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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川口士 -【這個家裡有沒有勇者大人或者救世主大人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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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498700317
時間:
2014-8-28 04:35 PM
標題:
川口士 -【這個家裡有沒有勇者大人或者救世主大人呢?!.二】
本帖最後由 498700317 於 2014-8-28 05:41 PM 編輯
【封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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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某一天突然,我家來了異世界的巫女、公主、魔法使……在日本過著平凡生活的16歲高中生,石川涼身上有著秘密。
那是與生俱來的非凡超常的能力,擁有勇者的素質,從小時候就頻繁的被異世界召喚拯救各種危機。
但是這次一起出現的每個女孩子都急著想要他拯救自己的世界,還不巧被青梅竹馬的鄰居佐賀夢乃發現了自己的秘密還吵著說自己也要一起去……我該如何是好?
【原日文書名】:
この家に勇者様もしくは救世主さまはいらっしゃいませんか?! 2
【原所屬文庫】:
一迅社文庫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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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498700317
時間:
2014-8-28 05:27 PM
第六章 家族/宇宙
西菲亞乘坐的宇宙船,在跑到學校屋頂跟涼再會那天以後,就以不可視模式———也就是透明化的狀態,像廣告氣球般的停浮在石川家的屋頂上空。
事到如今才被告知的夢乃,雖然驚訝還是接受了。要放在石川家的前庭又太過大,藏在附近的公園又太過危險。
讓宇宙船移動到二樓高度,在數秒間解除掉不可視模式。
能放入一台大形貨車大小的蒼銀色球體,涼一行乘坐了進去。
內部分成了操控室跟兩個房間、洗手間。壁面描繪出半圓形的操縱室有八張他他咪程度的寬闊(注:大約是三百五十平方米?),房間則是各自大約是六張左右大吧。
天花板上的半球形照明照亮了船內,雖然保持在一定的舒適溫度,但準備的攜帶食糧盡是黑色的棒狀物,光看就喜歡不了。
「拿些其他東西可以嗎?」
這樣問道的夢乃,在宇宙服上穿著毛衣跟牛仔褲,披著薄身的夾克外套。綁出側馬尾的綠色緞帶,是從翠那裡得到的東西。
「會先從食物的事考慮,夢乃真是剛毅(漢子)呢」
聽了夢乃拜託的西菲亞,很敬佩似的,然後很合意般的笑了。她是一如往常藍白宇宙服上,捲著緋色圍巾的打扮。
「是有經過最低限度的殺菌消毒的東西的話可以啊。呀、還有高濕度的東西是不行的」
「飯糰呢?」
「呀呀,那個在米飯內塞入各樣東西的傢伙嗎。那個的話可以啊。妾身的份也拜託了」
於是夢乃,在出航前一刻急忙的作好了三人份的飯糰。餡料是鮭魚跟昆布、鮪魚美乃滋,雖然只能準備到一餐份量,但總比沒有好。
「那麼,出航了啊」
輕鬆的說道,西菲亞坐到了操縱席。白魚般的纖指在面前的操作盤上游走。
點亮位於前方的巨大屏幕,映出了外面的風景。屏幕的左上跳出了白色的文字,令人聽想到貓咪的翡翠色雙眸閃閃發光。
現在在操縱室中的,只有夢乃跟西菲亞。
帶著猿之假面跟魔導書的涼一乘上來,立刻就到房間睡覺了。考慮到今後的預定,而且在黎明就起床,這也是沒辦法的吧。
「好」,滿足的喃喃道。西菲亞的手指從操作盤上離開。
忽然,夢乃被飄浮感所包裹。宇宙船開始上浮了。
在屏幕中映出的,急速變小的城鎮令夢乃發出感嘆之聲。對那副樣子西菲亞以饒有趣味,而且很懷念似的眼神看著。
「這個,是怎樣飛起來的啊?」
「現在的是重力操作。到了雲層外就會轉成別的方法。但是你的反應,跟兩年前的涼一個樣哩」
「……是這樣麼?」
「嗯。但是,那傢伙還要更坐不住也說不定呢。好利害、好利害的不繼重複著啦。雖然妾身到前一日也是,驚訝於這星球上看到的各式各樣的東西而很抗奮」
對搖晃金發笑著的西菲亞的說話,夢乃歪了歪頭。
「會令您感到驚訝的東西嗎,這個星球會有麼?」
地球的文明不是比較落後嗎,以這宇宙船跟西菲亞帶著的激光槍來考慮的話,她的星球擁有高度發達的技術是明顯的。
「這個也是,兩年前涼也說過的」
西菲亞很高興的笑著,把緋紅圍巾的皺紋整理好繼續說道。
「的確,就科技而言我方是較為先進。但是,那也不是說全部的技術都比較發達,文化也是一樣。而已,觀察這個星球獨立發展的部分也很有趣。單是在涼的房間狩獵也可以發現到有趣的東西呢」
「狩刮雖然是可以,適可而止呢……」
她的說語令夢乃想起的是,藏在涼房間的書。
「原料不同的話料理也會不同呢。跟汝相遇那天做的、叫咖哩的吧。那種的妾身住的星球就沒有了」
「難不成,您那星球的飯菜,除了這船上的攜帶食糧般的東西就沒別的了嗎?」
雖然夢乃是以半開玩笑的打算問道,但西菲亞卻以認真的表情點頭了。
「就是這樣的。從嬰孩直到老人,大家都是吃著那個渡過一生」
雖然夢乃一瞬間啞然了,但見到金發皇女那得意的壞笑,立刻就發覺到是被開玩笑了。
「原諒我吧。兩年前就是被涼那傢伙以這樣的感覺捉弄的。雖然回到妾身的星球就給予反擊,但那傢伙的神經比束縛航宙艦用的綱索還粗啦。都沒怎麼吃驚」
她這樣說道的時候,映著青空的屏幕突然的全黑。雖然夢乃想著進入宇宙了嗎,連能看的畫面都消失了。
「從現在開始,屏幕出現過激的強光也不要慌張啦。出了宇宙的話畫面就會回來。話說起來———」
西菲亞收斂起笑容,變成認真的表情。
「你是,涼的幼馴染這麼一回事吧?」
完全猜不到今次又打算要說什麼,夢乃只得先點了頭。
「關於涼的家人的事能說給妾身聽聽嗎? 是叫希美跟美幸的吧」
夢乃理解到是什麼一回事了。腦海中浮現的是,在屋頂上跟西菲亞相遇那一日突然現身的兩人的身影。雖然細節不是記得很清楚,畢竟在那狀況下,而且是在空中突然現身,衝擊太過大了。
「那一天,美幸小姐她們是在追您嗎?」
「嗯。大人那邊是宇宙海賊的干部」
———那、那個溫柔穩重的美幸小姐是……宇宙海賊來、而且是乾部?
關於宇宙海賊,夢乃只有在電影跟漫畫中得出的印象,都是不尋常的東西。但還是懷著一絲希望,試著問道。
「嗯、宇宙海賊的……都在幹些什麼啊?」
「在做殺人跟搶劫、恐怖襲擊一類的犯罪活動。襲擊旅客船跟商船,攻擊開拓宙域,禁製品的操縱都有涉足啦」
想像了以邪惡的笑容,在被火炎跟濃煙包裹的宇宙船中指示著手下運走貨物的美幸,跟在輕蔑被束縛住的船員們的希美,夢乃的頭痛起來了。再說,幻想中的兩人都是平時的衣服,夢乃的想像力實在太有限。
對受打擊般消沉地垂下頭的夢乃,西菲亞苦笑的說出安慰般的話語。
「但是,涼的家人———追著妾身而來的那兩人,並不是會干那種事的人」
夢乃充滿氣勢地抬起頭,眼睛閃閃發亮的,探出身體要求說明。西菲亞為那反應而睜圓了眼,再度露出了苦笑。手指在操作盤上迅速敲打了一會後,就從操縱席中站了起身。
屏幕同時的啟動。比夜晚的漆黑更甚,令人感到寒冷的黑暗擴展而開後,映出了以其為背景,撒上無數銀色的細沙般的光輝。
夢乃呆立在了當場,像被魅惑了般的無法從屏幕上移開視線。
「……字宙,到了麼?」
「呀呀、先跟你說啦,過三日的話就會厭了啊。涼也是三、四日就厭了」
感動的心情像是被朝頭淋了盤冷水,夢乃不禁失落了。
「就算是這樣,也不用挑這個時機說出來吧」
「你還想聽宇宙海賊的事嗎」
夢乃側目的向屏幕中的廣闊星海一瞥。這個氣氛去看也是白看而且吧。
———而已,我也不是來看這個的嘛。
輕輕拍打自己臉頰切換意識後,夢乃正面轉向金發的皇女。
「請說吧」
◆◆◇◇
在宇宙船的操縱室內,夢乃和西菲亞面對面的各自在地上鋪上坐墊。這個金發的皇女,好像是在涼的房間拿來了兩枚坐墊。
———竟然會邊說著關於宇宙人、宇宙船、宇宙海賊的事……邊坐著坐墊喝茶。
看著美味的喝著自己帶來的茶的西菲亞,夢乃想著這種無謂的事情。
「雖然剛剛說過,宇宙海賊基本上是不法者的集團。犯罪者、逃兵、叛國者…這樣一類的傢伙。但是,在那里後來又生出了名為克隆人的新勢力」
「克隆人,就是從細胞開始重新製造一個相同的人是嗎?」
雖然只是從電視上學到的知識,西菲亞點頭肯定了。
「這樣理解就可以。克隆人的特徵有兩個。其一是,他們只能複制一定程度的身體能力。另一個比較麻煩的是,克隆人能使用所謂的超能力」
「超能力?」
「現在已經確認了的是,不用觸摸物品使其移動的能力,跟在空間中瞬間移動到另一個空間的能力、兩種」
聽到這裡,夢乃吃驚地掩著嘴。
有回想起來的片段。
當自己去到石川家,希美總是會插進來阻撓,看來就像是突然出現一般。
「發現克隆人的超能力,雖然是在妾身還只有這麼年幼的時候,但在帝國全土的科學家們中引起了大恐慌」
西菲亞用手示意著幼兒的高度,露出只有諷刺的笑容。
「原本製作克隆人,就有各式各樣的麻煩。並不是為了醫療原因而培植內臟這般程度的一回事。畢竟是製作一個人呢。基本上也不存在會想增加一個自己的好事者。也有製造出來後難以分辨的問題在。只是,元老院盯上了超能力,聲言要大量製造克隆體來推進能力的研究」
「元老院?您的國家是由皇帝統治的帝國吧?」
夢乃歪了歪頭,西菲亞破顏的笑了起來。
「你跟涼的反應真的是一樣呢。雖然的確我眾銀河帝國是由皇帝統治的,但有著在政務上輔助皇帝,名為的元老院的機關。由七十名的議員構成,帝國的政事大多都是由皇帝和元老院共同商議推行的」
停頓,西菲亞把杯中的茶一口喝乾來滋潤喉嚨。把空杯遞出要求再添,夢乃對那精神飽滿的笑顏報以苦笑,給她再倒了一杯。
「陷於狂熱了呢。因為連發夢也夢到超能力的元老院所投入的熱情,克隆人開始被大量的製造。結果超能力者被一口氣生產出來———然後一同逃跑了」
金發皇女的視線從夢乃身上離開,側目看向什麼也沒映出來的屏幕。
「是沒法忍耐被作為實驗動物來對待吧。總之他們失去了帝國的保護,也沒有能去工作的身分證明。差不多都成為了海盜,因有著剛才說的超能力而一口氣躍升成了一大勢力。這都是在數年前發生的。直至此時,終於禁止了克隆人的製作,以那為起點,帝國與海盜———克隆人間的戰鬥宣告開始了」
雖然克隆人的數量並不多,但其超能力對帝國軍造成了很大威脅。加上,他們採取游擊戰術,沒有據點而且神出鬼末令帝國軍吃盡了苦頭。
「帝國軍傾向劣勢之色日濃。妾身跟涼相遇正是這個時期」
西菲亞像是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露出很開心、很懷念的表情。
「途中經過就省略了啊。托涼的幫助我眾把海盜———克隆人掃蕩了。捕獲的人就由帝國保護起來,如果不是罪大惡極的就把罪罰減輕。為了讓其作為一般市民生存下去而開始調整法律。但就在中途,又起亂子了」
「那就是今次?」
「沒錯。雖然現在還在調整法律,但在草擬的數個法案中,針對了相當多的問題。通稱為『克隆法』」
作為讓所有克隆人置於帝國保護下的法案,提倡了禁止了克隆人的製造,亦禁止克隆人的買賣,禁止沒有得到帝國許可的團體、個人擁有克隆人」
「只是聽來的話,什麼都有涉及是很好」
雖然夢乃對政治跟法律不是太清楚,只是就聽著的感覺回應一下。西菲亞以理性的眼瞳點了點頭。
「算是啦。但是,那還附帶著為了最終性讓超能力消失而接受定期檢查的義務。積極地成為研究對象的人就會給予比較好的待遇和環境呢」
———不是基本跟實驗動物沒兩樣麼。
夢乃那厭惡與不快的感情,隱約的表現在了臉上。一想到美幸跟希美這種身邊的人會遭到這樣對待,惡寒就在全身遊走。
「因著不能把克隆人———超能力者野放的理由,而沒法把那法案破除。實際上,要是問到能否忍耐這樣的人居住在鄰近的話,大部分的人都會回答否的吧」
「那是……」
夢乃頹下了肩膀。畢竟不知何時會擅自的進入家中也說不定。會把什麼偷走也說不定。而且連證據也不會留下。
「但是,以此為導火線。克隆們一拼起義,把元老院的人們捉作人質在中央議會中發起籠城。要求廢除克隆法呢」
「所以,您就來找涼…….?」
「雖然剛剛也說過,帝國軍勝不了他們。先不論他們的要求的是非對錯,但都絕不能乖乖的照做。這樣的話,就只能拜託涼。但是———」
西菲亞把空了的杯子用力的叩到地上說道。
「那傢伙對家人很心軟。太心軟了。雖然這個也是優點,但偏偏海盜的干部是涼的親人呢……。所以才想向你打聽」
關於美幸跟希美的事。
被翡翠之瞳注視著,夢乃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就算這樣說……美幸小姐只是個相當普通的主婦而已,希美醬那邊也是只一般的小學生喲? 雖然兩人都,該說跟涼很親密,還是該說依存涼的地方在」
從跟美幸和希美一起生活開始後涼的變化,到她們的言詞習慣、性格,夢乃都一五一十地跟西菲亞說了。
早上,去迎接涼時所見的早餐情景。在飯桌旁的希美,看向自己擺出了露骨的不高興表情。站在廚房爐邊的美幸盈盈的笑著。
然後,涼就一頭亂發很困的表情走下來。或是出現,珍奇地自行起床了的涼已經好好吃完早飯,正跟希美聊天的場面。
明明出了家門後要去的方向是正相反,為了甩開纏住要一起走的希美,涼跟夢乃一起出了家門。 「我出門了」「小心看路」的道別,在這個家從來不欠。對雙親都在清晨就上班的夢乃來說,這一點令她真的很羨慕。
要說的話,夢乃只能想到是,普通的主婦跟其女兒。
在超市為晚飯的菜單煩惱地挑選著食材的美幸,跟拿著糖果跑來的希美。美幸以嚴厲的表情叱責一頓後,結果還是買下來了。
在母親節涼給美幸槌肩時,不知何時希美準備了墊腳的東西,站到涼的身後給他槌肩。雖然看到那場面的時候,夢乃因那太過羞人且引人發笑而離開了石川家。
這樣的話陽光先生———涼的父親到底是什麼人,夢乃不由自主的多想到此。跟魔導士的翠是熟人,選擇的再婚對像是宇宙人———而且是作為原宇宙海賊的克隆人的超能力者母女。
「很親密呢」
抱著胳膊,西菲亞不停的點頭。夢乃也點了點頭。
「對呢。從旁邊看,感覺完全貼合和睦這語詞喲」
「一起入浴和睡覺也會做嗎?」
「……這個是,宇宙式的笑話、來嗎」
不小心想像了一下那情景,夢乃的臉通紅了。自己也只是,跟涼一起洗澡到幼稚園的時候為止。
對夢乃的反應,金發皇女笑著否定了。
「相當認真的說話啊。克隆人多數比起同族愛來家族愛更為強烈。服裝跟髮型會弄成一樣,食飯跟入浴也不願分開的都大有人在。以日本人的習慣來考慮的話就算入浴時分開也好,在想睡覺時也許會一起」
「嘛、雖說希美醬的確是總愛潛入涼的床上……」
「她們有多愛涼,是對今次事件來說相當重要的關鍵。雖然是不願這樣想……如果有個萬一,認為涼會跟她們戰鬥麼?」
手抵著下巴,西菲亞以嚴峻的表情看向夢乃。
「涼他毫無疑問,會去說服美幸小姐跟希美醬呢」
「她們會作出回應嗎?」
「……抱歉。不知道」
夢乃搖頭。美幸也好、希美也好,都毫無疑問跟涼間有著家人的愛。但是,就西菲亞所說的來看,再怎說美幸已經作出了相應的覺悟與決意了吧。以過去的行動為基準可無法預測。
「那樣的話,會變成相當的賭博呢……。以克隆的事情來說。妾身也太過依賴涼了」
要求再來杯茶後,西菲亞含糊的說道。
「不能跟涼說麼?比起我來———」
「沒用的。說過了吧。那傢伙對家人太甜了」
蓋過夢乃的說話,翡翠之瞳的皇女搖了頭。
「正如你所說,那傢伙會去說服家人的吧。雖然應該不會綸為敵人吧,但就算是令判斷產生了迷茫也好,對他們來說都是大大有利的」
以嚴肅的表情,兩人視線相合。夢乃在擔心著涼跟美幸、希美。雖然希美總是敵視著夢乃,但果然還是會在意。
西菲亞則再次為涼,跟生育她的帝國憂心了。
「總之,你也來幫手吧。對涼安慰也好鼓勵也好,什麼都好。總之把判斷的失誤、粗心盡量避免的話……」
夢乃確實的點頭了。
◆◆◇◇
經過充分的睡眠後起床的涼,首先開始整理魔導書。
把頁片除出排在地上,像翠所說的考慮組合方式後,嘗試這個那個的替換起來。
———不打算帶猿的假面以外的嗎?
構成甲胄的十二種部件中,拿來數種的話狀況就會顯著的變得輕鬆吧。但不這樣做,是有理由的。
———我去了宙宇期間發生了什麼事的話,就只能靠莎菈跟依芙做點什麼。
誘導依芙到大魔神處的到底是什麼人。而且,魔導書的魔物為何會出現在異世界,這些疑問都還未解決。
現在的時間點,只能縮短距離到達銀河帝國並且盡快入手情報而已。
慎重的,涼得以此為基準行動。
兩手不知替換了多少枚紙片。忽地,美幸與希美的臉在腦海中浮現。
———真是頭痛。
希美是從初次見面開始就待人親切、樂天陽光的女孩子。
歐尼醬、歐尼醬嚷嚷著,像隻小狗般纏著涼,要出門去哪裡的話必定會隨跟在身後。
只有一次,因惡作劇心起而走到了離家很遠的地方,然後把她拋下了。一直到找到自己前都在哭泣。涼首先對希美道歉,然後跟美幸也道歉了。那種惡作劇,從那以後再無二次。
美幸她,跟一個精神而率直的真正母親沒兩樣,是名溫柔嫻淑的女性。
不只家事萬能,特別裁絳跟編織都是興趣,買來材料自己做了各式各樣的東西。
有一次,織了四人份的毛衣。是父親陽光、自己、美幸和希美的份。
陽光回來的時候大家一起穿上,拍了照片。說真的話,雖然涼是感到相當的害羞,但一看到美幸與希美那歡欣的笑容,就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三年前的母親節送了康乃馨的花束後,被以令人窒息之勢緊抱好一陣子也不肯放開。希美也一起從背後緊貼過來,意識真的(爽得)遠去了。
最困擾的是,「要一起睡嗎」,「一起進浴室吧」的邀請。而且那個,先不說希美,連美幸也是理所當然般的掛在口邊。
開始一起住的那一、兩年因為害羞而拒絕,那之後「再怎說也不是可以那樣子的年紀了吧」的繼續拒絕了。
怎樣也好,對涼來說希美是可愛的妹妹、而美幸是溫柔的母親。
直至知道她們實際上是宇宙人,而且還是克隆體的宇宙海賊的時候。
不對,雖然對涼來說兩人是宇宙海賊也好亦能一如以往的相處,但跟西菲亞對立著這事可不妙。
「……怎麼辦才好。要說些什麼才好呀」
發呆的看著天花板,涼很疲累般的喃喃道-
◆◆◇◇
宇宙船到達月球背面,是從石川家出發的第二日。
雖然應該是剛過早晨的時間,夢乃也不太弄得清楚。看了操縱室的正面,屏幕映著的宇宙空間也好,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雖然知道遠離地球了,但變化真的太大了。
「涼明白得了麼?」
「完全不知道啦」
在夢乃身旁坐到地板上的涼,搖了搖頭、聳了聳肩。在弄操控盤的西菲亞一臉得意的看向涼他們。
「每日都在看的話,會變得連每顆星星的光芒變化都知道啊。事情解決之後,要試試約十日的泛銀河休閒航行嗎」
「在明白之前就會被無聊殺掉啦」
「涼。一對無聊的男女能做的事,可是有這樣那樣的能(不斷變化地)做的啊」
挑著緋色圍巾的一端稍微提起,西菲亞浮現出流蜜的笑容送來秋波。表情忽然變得成熟,翡翠之瞳溢出蠱惑的濕潤,血氣上湧的涼慌張的別開了視線。
———雖然兩年前也是這樣……。
明明平常的時候是難以感到色氣的潑辣的表情,偏偏有時候又會露出這種把人抓住無法逃走的妖艷笑容,所以做西菲亞的對手才恐怖。
忽地感覺到視線而看向那邊,夢乃正以非常不悅的表情望向自己。
「怎了、夢乃。嫉妒妾身嗎」
「才、才不是喲!只是因為涼人中一下子的拉長,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對你的事也不討厭呢,這樣的話就讓點步吧。現在的話妾身就只要身體———」
「到此為止了吧,西菲亞」
用強烈的口調蓋過了金發的皇女的說話,涼指向了屏幕。台語被打斷的西菲亞把臉頰弄得漲鼓鼓的,但亦沒表示出更多的抗議行動,注視向屏幕。
———因為兩年前好好的說過了……。
自己要回到家人處,沒有打算在銀河帝國生活,如此。
涼以很困惱的表情抓亂了頭髮,凝視向西菲亞的側臉。
「嗯。雖然的確是這樣……」
西菲亞為了讓宇宙船停下,慎重的敲打操作盤。
「在做什麼啊?」
感覺不能阻礙到她,夢乃向涼問道。
「在發放極低重力波。那個在理論上能令歪曲點通向特定空間」
那個時候,西菲亞那令人聯想到貓的眼瞳像是見到了獵物般的放光。
「找到了啊。夢乃、好好看著吧」
聽從她的說話看向屏幕的夢乃,不自覺的叫出了聲。
屏幕中,剛剛一瞬間前還有無數的星星在閃耀。
但是,現在那裡只有黑暗。繼續看仔細一點好像正在被吸進去。
就像樹木上所見的空洞般,在廣大的宇宙中只有那一處消失了般的寒冷的黑暗。應該擴展在黑暗對側的星群,完全不見縱影。
「好了、出發了啊」
只等那麼一會,西菲亞以輕鬆的口敏操作宇宙船前進。
「沒、沒問題麼?」
沒法不感覺到恐怖感,夢乃不自覺的看向涼。
在涼轉向幼馴染作出回答前,宇宙船已經飛進了黑暗。
什麼抵抗與衝擊也沒有感受到。只是,完全的黑暗包裹住了夢乃。屏幕完全的被塗上黑暗,天花板的照明也消失了,連操作盤發出的光也不見了。
聲音也沒有。連本應就在身旁的涼跟西菲亞的呼吸聲也聽不到。令人想到是不是連自己的呼吸、心跳聲也停止了。
意識急速的遠去,夢乃的身體傾斜就這樣倒下。
◆◆◇◇
「……果然,最初必然會失去意識呢。第一次能夠若無其事的就只有涼了」
通過扭曲點之際,第一次體驗的人差不多必定會失去意識。
無他,並不是精神或肉體出現了問題。只是,因接觸到未知的領域而令防衛本能自動把意識關閉了吧。西菲亞是這樣聽說的,而那個除了一人外也沒見到過例外。
西菲亞以一臉感到不解的表情,看向涼跟他臂彎中的夢乃。在黑暗中察覺到夢乃倒下的涼,及時的伸出手臂把她抱了過來。
「我很遲鈍吧。常被人這樣說啦」
確認了夢乃身體沒有異狀後,涼向金發的皇女作出回應。西菲亞從操縱席離開後在涼的身旁坐下,把頭輕柔的枕到涼的肩膀上。
「這種程度還是可以的吧?明明是隔了兩年的再會,你卻完全沒有寵愛過妾身」
「可也沒有在兩年前寵愛過的記憶啊」
「所以你才是遲鈍呀。不,不對呢。思考其他事情,考慮過度的,對那邊完全沒有註意到才是正確嗎」
就快要穿過扭曲點。
二人的視線終端,屏幕映出的宇宙空間添上了星光的色彩,天花板跟操控盤恢復了光亮。
「妾身來求助,造成困惑了嗎?」
細若無聲的(寂寥地),西菲亞問道。
「沒有這種事哦」
涼即答了。
「還不如說,感覺有過來太好了。比起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遭殃了之後才被告知比起來呢」
「還有差一步啦」
發出很甜美的嬌聲,西菲亞把捲在腰間的紅色圍巾解下。綁在了涼的手腕上。
「左臂就借給夢乃……妾身想要被那隻右臂抱緊,來一記親吻啦」
「我可是個沒路用(優柔寡斷+自甘墮落)的人類哦。被人拜託,無法拒絕,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在這種地方作出奇怪的抗拒才是你的不好。好啊,再墮落(優柔寡斷)點的話才好啊。雖然不會說要全部(開后宮)這麼貪婪,明明單是把靠過來的人都緊抱起來也可以吧」
「……有夠麻煩啦」
這就是,涼的回答了。沒有回應她那份好意的打算,最少現在是如此。但是,也沒有把跟她的關係確切的一刀砍斷的打算。今後又來到拜託幫忙的話,也會以這種態度回應的吧。
———真的是優柔寡斷(不負責任)啦。
「———也呢也呢」(拿你沒辦法)
從身旁傳來的,嘆息。西菲亞的回答是把緋色的圍巾解開了也好,還是用自己的手臂繞住了涼的手臂。
「你承認了優柔寡斷。那麼,妾身的優柔寡斷也應該容許吧」
雖然涼沒有作出回答,那算是默認了這際的情況。
「———那麼」(接著)
維持這個樣子,西菲亞的聲音豹変的帶上認真。
「雖然應該已經相當清楚涼的基本態度,是打算跟你的家人接觸嗎?」
通過了扭曲點。對接近銀河帝國有了實感吧,在這時,西菲亞把那道問題投了過來。涼把苦惱的心思隱藏起來,勉強只能作出這樣的回答。
「……會說服」
「失敗的話怎樣做?」
「一直做到成功為止」
好一陣子重複這種問答的最後,西菲亞改變了問題。
「不只做不到,而且變成更惡劣的狀況的話又打算怎樣了?」
變成戰鬥的狀況的話打算怎樣,是這樣的意思。涼沒法回答,滿臉難色的嘆了口氣。
「涼。你對家人太心軟了。雖然明白你對此很重視,但家人在幹不對的事的話,也有不得不將其切肉斷骨也得阻止下來的時候的」
是令涼感到刺耳的說話。西菲亞,有曾經把那個實行。二年前的戰鬥時,她就把跟宇宙海賊私通的叔父用自己的手討伐了結掉。
「……有必要的事,都會做啦」
涼除此之外沒法答出其他東西。
◆◆◇◇
夢乃正邊跟涼與西菲亞談話,邊眺望宇宙空間。現在已是穿過扭曲點的翌日了。
在從地球出發那天,西菲亞跟夢乃說過在宇宙空間待三日就會厭了。
雖然今天就是那第三日,但看著無限延伸的星河或什麼也看不到的宇宙空間、小隕石群,夢乃完全沒有感覺到無聊。 「回去時又怎樣呢」,雖然西菲亞這樣啫噥
,但那聽在涼的耳中只是不服輸的感覺。
「看到了啊,是那個了」
對金發皇女沒法隱藏高興的聲音,涼跟夢乃把視線投向屏幕。
影像被擴大,圓筒形的巨大物體被映出。那個,正以能目視的高速在迴轉著。
「真的是三日就到達啦……」
涼沒有隱藏驚訝,不斷眼神閃爍的凝視著那個。
「是我眾的阿格阿羅尼亞銀河帝國。雖說那並不是本星而是離島般的東西」
誇耀的說道,西菲亞讓手指在操作盤上游走。從操作盤的下方,取出了兩個附麥克風的耳機。
「戴上這個吧。不然的話你們理解不了我眾的說話」
「這個機器能做到翻譯?」
「沒錯。內置的『GOOGLE 2039』有標準語跟日語對換的機能。沒有應對的詞語的場合,會就這樣傳達發音」
夢乃把接過的耳麥用欽佩的表情觀察著。另一方,涼看向拿著的猿之仮面搖了搖頭。
「我用這個就可以。想處在何時也能讀懂魔導書的狀態」
「真是只談實用的男人啦,你」
西菲亞這語帶遺憾。雖然夢乃也是同感,但涼是不會改變想法的。
確認涼把仮面戴上、夢乃戴好了耳麥後,西菲亞向阿格阿羅尼亞發出通信。
「管理局,請回答。這邊是A-88。西菲亞」
數秒後,屏幕的畫面切換,放大的映出了一名年約二十的女性。藍色的頭髮垂落至肩上,擁有著令人感受到冰冷與冷靜的美貌。
『皇女殿下,幸虧您平安』
『高興吧,把涼帶來了啊。這邊的情況怎樣了?』
『從殿下出發以來,沒有看到任何變化。現把接舷(入港)位置傳過去』
女性這樣說完,屏幕的左上方出現了表示座標的文章。涼按下了仮面的耳朵處的按鈕,把覆蓋臉部的部分收納起來。
「很久不見了。迪爾提亞小姐」
被叫作迪爾提亞的女性,見到了戴著猿猴面具的奇怪男人也好,也沒皺一根眉毛。
『這邊才是久疏問候。受到我們殿下的橫蠻襲擊,也猜想到令涼大人受驚了,有見還非常精神的不成熟的殿下,將以粗暴的輕拳祈願泛銀河的和平,還望得您寬裕』
「沒什麼變呢」
在浮現苦笑的涼身旁,夢乃呆然的佇立,操縱席的西菲亞則憤恨的凝視著屏幕。
「迪爾提亞、你不是沒阻止妾身去地星嗎」
『因為判斷去拜託涼大人是有效的手段』
「那麼、為何要說這種惡態的話」
『這是顯而已見的事的說,殿下。第一,對涼大人事前沒有進行聯絡,就坐高速艇單身前去,以禮儀來說實在有欠慎重。阿格隆尼亞帝國的後繼者這副樣子的話不只羞於面對元老院,更是無面目去見國民。加上,關於時間及報酬有議定好嗎? 契約書呢?』
「那、那個、雖然是、還沒有……」
被責備,西菲亞的口調一下子變得吞吞吐吐。
「迪爾提亞小姐,包括這些事,想就現在的狀況跟今後的行動商量一下」
終歸看不下去的涼出手幫忙。
「雖然對於涼大人這樣的個性,我也抱持著好感,但太寵殿下這點令人傷腦筋。皇帝陛下有的時候,會如以下的命令我。有隻吵鬧得太過精神的金色小貓。在闖大禍前好好教育……這樣。一生也不忘記,連夢中也會夢到的程度的叱責,有時候不也是有需要的麼」
這樣說完,迪爾提亞的視線輕微的移動。
「話說殿下。涼大人以外還帶來了別人嗎」
「呀,嗯…….是涼的友人啦」
西菲亞以困惑的表情看向夢乃。夢乃點頭回應,向屏幕中映出的迪爾提亞進行解釋。
「初次見面。我是佐賀夢乃」
『夢乃大人,初次見面。我名為奧斯坎‧迪爾提亞。是服侍艾菈‧西菲亞‧泰菈絲特‧阿格隆尼亞殿下的近身(僕人)』
迪爾提亞毫無保留的,低下了頭。
『您也是可靠的同伴。這樣理解可以嗎』
「呀、不」涼以慌張的口敏插話。
「夢乃她,並不是這樣的說。要說的話是類似觀光客的……」
『觀光客……?』
迪爾提亞繃緊了美麗的瞼容。手指撫弄著垂落的髮絲。
『涼大人、有從殿下口中聽說到事情嗎?』
「宇宙海賊佔領了中央議會把元老院議員脅持作人質的吧……」
說到這裡,涼察覺到了某件事。自己,只知道到這個程度。
『既然知道到這裡,那就沒有問題了』
「迪爾提亞。時間寶貴。不用來迎接也可以,去準備第一會議室吧」
通話在這處結束了。涼跟西菲亞互相對望嘆了口氣。
「打算怎樣說明?」
「會適當的想一下哦。完全沒變呢,迪爾提亞小姐她」
「因為從以前就是那副樣子啦。雖說如此,對你已經很寬裕了啊」
「剛剛的迪爾提亞小姐,是什麼人啊?」
對夢乃的問題,西菲亞以苦澀的表情回答。
「是妾身的側近。妾身不在的期間,所有事都交給了她。父王跟宰相,也在逃離宇宙海賊時受傷而躺在床上啦。迪爾提亞說過沒有變化。父王好像還未恢復」
細聲說道的西菲亞,夢乃以繃緊的表情看過去。
「是這、這麼危急的狀況啊?」
完全看不出是這樣。因為西菲亞那開朗活潑的態度,還想是更有餘裕的狀況。金發的皇女以勇猛的笑容回應。
「就算妾身焦急也好,涼的事也不會早點完結的吧。說實話算是剛好趕上啦。沒找到扭曲點的話就可是開不了玩笑的」
「話說回來,西菲亞」
涼以平靜、硬質的聲音叫喚少女的名字的瞬間,夢乃發覺到全身湧起了強烈的緊張感。
———涼在生氣…….?
不明究竟(不知所措),焦急與迷惑而兩眼打轉的夢乃看向西菲亞。笑容從她臉上消失,展現出以剛剛的樣子所想像不到的冷靜。
「你、有對我隱藏了什麼的事吧」
向坐在操縱席的西菲亞的身邊,涼邁步走近。金發的皇女沉默地微微把臉抬起,仰望向少年。
「宇宙海賊們,虜獲了元老院的議員。然後,提出把克隆法廢棄的要求。我聽聞的只到這裡,沒有確認到重要的部分哦。是期限的有無」
涼會沒想到這點,也許也是沒辦法。畢竟受拜託直到第二天前一直不斷重複思考,早早出發去了異世界強行軍後又是繼續再強行軍。
因為西菲亞甚麼也沒說,而且不見焦急的樣子,時間還很充裕吧,涼擅自的這樣想了。
「……呀、就是這樣的情況啦。都完全的忘掉了」
西菲亞毫無歉意,撲克臉(厚臉皮)的說道。雖然涼以冰冷的眼神睥睨著她,但正要開口的時候夢乃插入到了兩人中間。
對完全沒有意料到的幼馴染的介入,涼一臉意外的虛張嘴巴。夢乃堅定的注視著涼的臉,以非常自然的動作伸出手,脫掉涼戴著的猿之仮面。
但是,仮面就像是臉的一部分般的毫無微動。還不如說是頸部的肉被拉扯而令涼產生了痛楚。
「突、突然幹什麼了哦、夢乃」
「……好啦,總之把那個脫掉吧」
以天怒的兇惡表情,夢乃說道。是嗎。那把大劍自己也拿不起來,這個仮面也是嗎。
雖然完全不知道夢乃想說什麼,但忍耐不住凝視著自己的強烈視線,涼沒辦法的脫下了仮面。
夢乃再一次的把手伸向涼的臉,兩隻手從左右的挾住臉頰。然後踮起腳,把自己的額頭貼向涼的額頭。
涼就算被她的行動嚇了一跳,也還是屏息不動。在夢乃後方,西菲亞正探出身子凝視著那副樣子。
二人的額頭接觸了大約三秒後,夢乃腳跟踏回地上,從涼的臉頰把手移開。側馬尾與綠色的絲帶輕晃,雙眉鄒合,夢乃以困惱的表情微笑。
「果然有燒呢、你。是一直在忙沒怎樣睡眠的關係吧。臉色比平時差,又見到淡淡的黑眼圈。只要一點時間就好啦,脫掉仮面放下一會吧」
「……嗯,是嗎?」
涼把手按上額頭,只回答了這些。
涼察覺到了夢乃她是挺身製止自己。 「謝謝」的對她說過後,看向一臉不快的金發皇女。
「西菲亞,抱歉。看來有點腦充血了」
「是嗎。不,妾身好像也對你做了不好的事」
西菲亞離開操縱席,用誠懇的表情站在涼的面前,深深的低下了頭。然後抬起頭的時候,一向的開朗已經寄宿在了翡翠之瞳上。黃金的絹發也,很快活般的搖逸。
「在進入植民地之前大約還有三十分鐘,稍微也好,要休息一下嗎?」
「也是啦。承您好意,就這樣做哦」
目送笑著點頭後走出操縱室的涼,西菲亞跟夢乃立即深深的嘆了口氣。
「不,該說抱歉,還是多謝呢……助大幫了,夢乃」
聳了聳肩後,西菲亞向夢乃道謝道。夢乃藏不住倦容的回應她。
「真是被嚇到了喲。涼會那樣子的生氣可是滅絕性的少見……。所以呢,你到底做了什麼令那傢伙發怒啊? 好像是說什麼期限的有無的」
對夢乃的問題,西菲亞掛著張「沒有察覺到嗎」的表情回答。
「宇宙海賊要求廢除克隆法,要求在十五日內給出答覆」
「十五日……?」
夢乃繃著臉,屈指計算。自己一行到異世界用了六日。回來後的第二天從地球出發後三日。不對,原本西菲亞就是從宇宙海賊事件發生後才來找涼求助的,所以……。
「期限是明天了」
對西菲亞的說話,夢乃一時失語了。
◆◆◇◇
被收容進巨大的圓筒形植民衛星,走出乘坐的宇宙船後,西菲亞走在了兩人前方,更正,是踢擊地板,優雅的在空中舞動。在差不多零重力的空間,悠然的回應敬禮的士兵飄然地前進著。
夢乃以緊張的心情踢擊地板。結果用上了比想像中更強的力度,直直的朝向天花板衝去。慌張的迴轉身體,今次踢向天花板。跟剛剛相反的,向地板衝去了。在此時被涼抓住手臂拉到身邊。
「第一次時用手抓住牆壁,慢慢地前進比較好」
「嗯、嗯……」
在抓住牆壁緩緩前進的涼身後,夢乃用左手抓住牆壁,右手捉住涼的衣角前進。
通過了無重力空間,來到有重力的通道後夢乃終於鬆了口氣。
走在冰冷的無機質通道,在某扇門前西菲亞停止了前進。
「迪爾提亞。是妾身呀」
西菲亞叫喚後,門橫向的滑開。
「請隨便通來」
這邊也是以西菲亞為領頭,三人進入了內部。夢乃環顧了四周。雖然很寬廣,但並不是個明亮的房間。
發出聲音的是,浮在那空間中的數十片映像。對只有畫面浮在半空中的光景,令夢乃不停的眨眼。
坐在椅子上仰望著映像群的人物轉過椅子。站起來,向西菲亞敬禮。是迪爾提亞。
「幸虧您平安回來,皇女殿下」
◆◆◇◇
迪爾提亞請涼一行人坐到自己所坐的椅子對面的沙發。
「再問候一次,很久不見」
對涼伸出的手,迪爾提亞一瞬以迷惑的表情凝望。
「涼大人,失禮一問,過了兩年而忘記了嗎?您的立場是跟殿下對等的」
「關於這個,稱作大人就足夠了,兩年前也這樣說過了吧」
實在是各不相讓、爭持不下的事。迪爾提亞露出微笑握了涼的手。
夢乃也微微的低下頭。 「這樣就可以」,說著迪爾提亞也點點頭、短促的握了手。
「雖然惶恐,夢乃大人。失禮了」
手分開後,迪爾提亞取出小型測計器般的東西指向了夢乃。
「什麼了嗎,那個」
湧起了興趣,夢乃窺看向迪爾提亞手中的那個。雖然細小的液晶畫面上表示了什麼,但跟在宇宙船時一樣,她讀不懂。
「這個是測量機動波紋的東西的說。您是……十七。一般人等級的呢」
「涼,久違兩年的測一下吧」
西菲亞從旁邊愉快的說道。確認了涼首肯後,迪爾提亞行了一禮,「失禮了」地說道伸出了測計器。
「叫機動波紋的 是什麼?」
對被機器指著的涼,夢乃問道。
「銀河帝國中,有著被稱為機士的機械人。這個機器,能測計能否乘坐上去哦。數字越高,就越擅長操作機士」
在回答時,涼的結果被表示出來了。
「六百五十……。是這個機器的最高值。雖然兩年前也是這樣,是正確數字測計不能這一回事呢」
「果然這樣一看數字就被壓倒了啦。明明妾身也有二百……」
皇女跟其臣下都變成了沉重的表情。
「果然殿下的共同統治者不是涼大人的話……」
「說的是呢。就算只是對把血脈融合進來這一點來說,利益也絕對不小」
聽到了些感覺不能深究的東西,涼的後背惑到了一陣恐懼。
「總之,先跟我說明狀況吧」
橫蠻地發出響亮的聲音,涼坐到了沙發。夢乃坐到了旁邊。西菲亞在隔了桌子的對側坐下,迪爾提亞站在其斜後方。
「那個……不坐下嗎」
對夢乃的問題,迪爾提亞解釋性的回答。
「因為我有看守殿下的使命」
「這傢伙就是這種人。放著不管就好,不用介意啦」
西菲亞說道,把視線投向迪爾提亞。
「現在的狀況是?」
「除了剛剛所說的以外,宰相閣下在病床上發出了要部隊接近中央議會的命令,以失敗告終。其他並沒特別的」
「人質人數就只有七十人麼?」
這樣問的是涼。
「系。海盜的數目預計百名。佔領中央議會,把當時在該處的元老院議員拘束起來。把防衛中央議會的部隊破壞,或是奪走。現在,海盜的武裝為機士一台,跟佔據議會時入手的最新銳無人戰鬥機『月光』數約五百。———請看這邊」
迪爾提亞捲起手袖,碰向手錶般的操作盤。
浮在半空的視窗群中的一個下降到涼眼睛的高度停住。
視窗發出亮光,映出了一名少女。
涼跟夢乃也是,一瞬間啞口無言。
那名少女的服裝,就如故事中跑出來的海盜風格。
中央有著髑髏的大頂黑帽子,各處縫著金邊的藍色外套。內側是絲絹的白色襯衫,短劍插在腰際的皮帶固定著。
但是,更令人吃驚的是那容貌。毛髮是紅色,貓般的大眼跟黑瞳,那還殘留著稚氣的美貌,跟西菲亞如出一徹。
『本日,我眾佔領議會經過十四日了』
抱著胳膊,挺胸的少女繼續說話。
「連傲慢的地方也一個樣呢」
「同感」
夢乃不自覺的嘀咕,迪爾提亞簡短的表示贊同。
對一臉消沉的西菲亞,涼安慰般的給她摸摸頭。
「終於明天就是期限了。皇帝喲。賢明的元老院議員們的命運,將會取決於您的決斷。雖然您是受傷了,但再怎樣也治療到可以開口的程度了吧」
充滿諷刺性的,少女歪斜了嘴角。
「對我眾的要求是接受嗎、還是拒絕呢。單單一句話就完結的事。怎樣也沒法從皇帝口中聽到的話,代理人也不介意。帝國宰相嗎、皇女西菲亞殿下嗎。現在再說一次,我眾的要求是把克隆法廢棄。以及我等的免責。得不到回答的話,中央議會的七十條性命就會一同化為宇宙塵吧」
◆◆◇◇
「剛剛的女性就是宇宙海賊的領袖、謬‧哈露米特」
關閉映像,迪爾提亞以平靜的聲音說道。
「———西菲亞的克隆嗎?」
「恐怕是。操縱機士的好像也是她的樣子」
迪爾提亞的回答令涼嘆了口氣。想問他們是如何入手西菲亞的細胞,但在說出口前已經想到了。一定是兩年前戰鬥時,勾結宇宙海賊的她那個叔父吧。
「她的要求只有現在這兩樣而已嗎?」
「系。直至今日的期間,沒有提出新的要求,也不見有任何讓步或妥協」
———兩星期嗎……。
以皇帝的負傷,跟銀河帝國的廣大來考慮,也許算是有點餘裕,妥當的日數。
———我從異世界回來晚了一天也是,西菲亞沒發現扭曲點也是,都會趕不上呢。
冷靜下來後,西菲亞把期限隱瞞的理由也能理解了。是對涼的關心。老實說,雖然不是令人高興的擔心,但一想起異世界的事情就什麼也說不了。
優先處理這邊的話,毫無疑問就無法阻止到魔王軍的進軍。依芙也就會駕駛大魔神,甚為威猛的迎擊吧。
「———運氣很好呢」
只有自己聽得到,低聲的嘀咕。沒錯。現在的自己運氣很好。就這樣速速把這邊也解決掉吧。
涼點了一下頭,以泰然的態度向迪爾提亞提問。
「至今過了十四日這樣的話,跟他們交涉的人們都沒有得出什麼成果嗎?」
「因為海盜們的回答都是『叫皇帝,或是他全權委任的代理人過來』這樣為基本立場,完全沒法商談的狀態。雖然就算這樣還是在嘗試交涉,但很難期待能得出什麼成果」
「皇帝升下的御體是怎樣? 能活動嗎?」
確認性的提問後,迪爾提亞搖了搖頭。
「雖然不險及性命,但只能繼續休養的狀態」
「被捉住的議員們沒事嗎? 有沒有受傷……」
「就宇宙海賊們所發表的,雖然出現了輕度的負傷者,但沒有死者。一度,曾公開過內部的影像。就那所見,人質沒有受到束縛,亦未受到加害的樣子」
讓那影像放到屏幕確認後,涼轉到下個問題。
「帝國全土看到那時候的狀況是?」
再怎說也是皇帝負傷,元老院議員大部分淪為人質的狀態。銀河帝國阿格隆尼亞的政治正陷入完全停頓。
「雖然各地也有小規模的混亂頻發,但沒傳來無法應付的報告。都是能鎮壓到今天的程度。但是———」
迪爾提亞一度停下說話,看了屏幕一眼。涼他們也看向那個。
那個,跟西菲亞乘坐的宇宙船外形相似。不知道大小。浮在宇宙空間中,球狀的小型膠囊。
「那就是中央議會了」
對迷惑的夢乃,涼以平穩的聲調說明道。
視點從膠囊處放遠,夢乃栗然一驚了。膠囊的周邊,無數的球狀宇宙船縱橫交錯地巡行。不只一百、二百的程度。
對屏幕中的映像也能感到的恐怖,令夢乃膝蓋震抖。
「如閱覽所見,中央議會正被宇宙海賊操縱的無人戰鬥機『月光』所包圍」
映像切換,膠囊變得更小。
海量的球體群,正在純白的乒乓球的周邊激烈的躍動。乒乓球是中央議會,而球體群是『月光』。
「這個波波球就是戰鬥機麼?」
「『月光』是我們帝國的主要戰力來啊」
對瞠目的夢乃,西菲亞繞起雙臀開始說明。
「有人戰機所無法做到的動作,實現不可能的勞動時間,是最強的兵器呀。雖然讓這傢伙守衛中央議會,是得到皇帝陛下、跟元老院議員的過半數贊成才進行的……在這個被奪去的時間點,就已經輸了啦」
有物體正在接近那個『月光』與膠囊。
在黑暗的深處現身,深綠色的球體群。大小與守衛膠囊的『月光』相同,或是細小一點。這個也是無人戰機。
接近到一定距離時,球體群忽然的動了。
下個瞬間,遠處中虹色的閃光連續的爆發,灼傷見者眼睛程度的光不斷四處的亂舞。在經過不到五秒時,深綠色的球體群一方數量已經減少到一半以下了。
「是宰相合下,派出部隊營救議員們時的影像」
迪爾提亞平淡的作出說明。
「守衛中央議會的『月光』,是帝國的最新銳機體。派出落後於它的機種,有多少數量也只會落得被迎頭痛擊。而且———」
半數以上被破壞,雖然深綠色的戰機群開始撤退,但被不知哪來的射線打亂了動作。一機無聲的爆炸、四散了。
屏幕的視點大幅的移動,映出了在站在遠離的空間中的什麼人。
映像被放大,終於能看清那個。
那個是,人形的機械人。臉跟身體都有菱有角,說好聽點是充滿厚實感,說差聽點是粗獷的造型。一身黑,臉的中央只有一個鏡片發放著鮮血般的赤紅光輝。
「那就是海盜的機士」
迪爾提亞的說話還未完結,畫面內的機士,就邊發射手腕裝備的光束槍邊前進。跟深綠色的戰機保持絕妙的距離,正一擊擊落一機。雖然戰機群散開放出雷射,但差不多都被機士避開,偶爾命中的也沒能造成損傷,亦毫無感到怯懦。
只是過了一秒的程度,機士已削減了戰機的數量。
「是什麼……跟異世界的大魔神很像呢」
看了機械人的映像,夢乃呆滯的陳述感想。雖然聽過西菲亞說過異文明的產物跟機士的事情,但跟球形的無人戰機並排一看,的確大不相同。
雖然涼對幼馴染的說話,一瞬歪了歪頭,但再次觀察向機士後,又感到不可思議的能接受了。雖然沒放開異世界跟宇宙是完全兩樣東西這點來思考,但相似這點是的確的。
「相當能幹,但可不及妾身啦」
不服氣的樣子,西菲亞的眼瞳放出了危險的光芒。
「在機士的攻擊下,宰相合下派出的部隊被消滅了。雖然無人戰機群後方還設置了工作部隊,但他們在戰鬥機被幹掉的期間撤退,沒出現傷者」
「也就是說沒出現死者。至少,這點令人高興啦」
涼只能說出這般的說詞。是明顯的慘敗。
「雖然也有對方有人質在手這一點,但我眾,現實上沒有能作出對抗的戰力。———除了您」
迪爾提亞深深的向涼低下頭。
「說真的話,我們以為已經得放棄了。能得您趕到,只能說是奇蹟。請您,一定要把力量借予我們」
「請抬起頭。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涼以平穩的聲線這樣說完,等到她端正姿態後提問。
「關係宇宙海賊……他們要求的廢除克隆法,有可能嗎?」
「第一,沒道理吧」
迪爾提亞切實的否定了。
「對他們已經作出此等暴舉的當下,這邊也無法做出任何妥協或讓步。再怎說,也只會變成關於克隆的犯罪增加的現實。而且抑壓他們的超能力的阻礙迴路板也還未充分完成」
「……犯罪、和超能力以外的問題點是?」
在沙發重新坐好,涼掻了掻頭髮注視向迪爾提亞。
「有認證模組的問題。因為克隆、跟被克隆的人的認證模組是完全一致的」
「比如說……西菲亞的情況,跟剛剛的海盜頭領沒法區別嗎?」
「在說什麼。不是一目了然嗎」
金發搖晃,西菲亞挺起胸口說道。
「看啊。從妾身身上,滿溢的皇族特有的氣質與威嚴,一看就明白了吧?」
「———不如說,想多少跟品格和權威這類單語親近點,正是一眾臣下的願望,才是我們西菲亞殿下的情況」
把皇女殿下完全無視的迪爾提亞說明道。
「有作為阿格隆尼亞皇族之證的印章。只容許皇族、而且是直系的人持有,施了連我也不知道的機關。有這般東西的話,就不難跟克隆區別吧。然後,現實上是施有這種技術的人絕對不多。」
對迪爾提亞的說話,涼以一臉很麻煩的表情掻頭。做出稍微思考一下的動作,說道。
「那麼,給予他們自治區跟身分證明」
「對克隆人?」
西菲亞跟迪爾提亞互相對看。
「雖然是以今次的事件,被我鎮壓下來為前提」
以此為前言,涼繼續說道。
「開發途中的惑星。或是荒廢的植民衛星。想要有一個能收容以萬計單位的人們的領域,在那居住的人們,就算多少有點不便也能踏實生活。絕對條件是,對帝國的自治權。有可能嗎?」
「也是呢……」
承受涼認真的視線,迪爾提亞搖著藍色的頭髮思考著。
「以自治權這點來看。那太強大的話,帝國是———最少元老院是不會認同的吧。換成帝國的管理下的限定自治權的話,「你們以一個國家從屬於帝國」的形式也應該能做到吧」
「國!?」
至今都沒說話,默默地聆聽的夢乃發出驚叫。
「呢、涼……打算建國?」
「並不是什麼稀奇事。設立自治領的時候,以國家的形式的情況也很多啦。涼。也就是說你想組建克隆人的國家,這一回事吧?」
「理解夠快,幫大忙了」
涼浮現笑容,包含感謝之意的大大點頭。
「無法廢棄克隆法的話,就沒法對人類與克隆的共存抱有正面期待。那很困擾———那麼,只能分開居住了吧」
◆◆◇◇
艾菈‧西菲亞是一名王女這件事,夢乃再一次的重新認識到了。
被帶到的房間比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流酒店的房間還要寬廣,通風也很完美。角落處擺設的陶瓷壺看起來太昂貴而碰也不敢碰,超大的床一躺上去就像要被埋掉的柔軟。
那之後,被迪爾提亞帶到的浴槽也令人感覺比泳池還大,迪爾提亞是這樣說的。
「從侍者需要幾人呢?」
「……從侍的,是什麼」
「洗髮侍、洗身侍、抹身侍、按摩侍、理髮侍、抹香油侍、然後還有……」
「不、不用了!」
「因為全員均是女性盡可不必在意」
「不,因為沒有這樣的習慣 」
這樣說完,迪爾提亞理解了般的大幅點頭。
「那個是,全體地星人的習慣來嗎。因為涼大人也做出了一樣的反應」
「不、只是因為我是庶民」的嘟噥後,夢乃稍微想了下問道。
「那個、西菲亞……殿下是選哪些從侍的呢?」
「殿下並不會選從侍,只有理髮、抹香油是由我來服侍的」
夢乃感覺有點意外。還以為,會要充分的人數。
「從親戚的人被偽裝成洗髮侍的刺客殺死。就開始一個人……」
「是這樣嗎……」
無視動搖的夢乃,迪爾提亞以事務性的口敏進展話題。
「替換的衣服,有必需要的嗎? 禮服可以嗎」
「不、那個、請給我普通的」
「普通程度的禮服、麼」
「不是禮服,普通的,真正普通的衣服就……」
佐賀夢乃是名庶民。
「啊啊,來了嗎」
迎接被女官帶到食堂的夢乃的,是穿著水色禮服的西菲亞。衣袖與束帶是蒼藍色的,跟她的金色秀發相當合襯。
排在晚飯的餐桌上的是,香氣四溢的麵包、除去油脂的薄切肉片、下了很多香辛料的湯。其他,還有各種類的酒。
明明只是看就非常勾起食慾,香氣還在刺激著鼻孔。畢竟字宙船上除了最初的一餐外都是乾糧。
「抱歉啦,就這種東西。雖然本來是要設宴款待的,但考慮到這之後立刻就要動身,也不可以吃太飽」
宴。是什麼呀、宴的。
斜眼看向涼,穿著黑色基調的禮服。腳邊正放著猿之假面跟魔導書。頭上是耳麥。好像是屈服了。
「很久沒看到啦,那個。非常適合你」
坐在位子上,涼向西菲亞說道。夢乃藏住內心的動搖在涼身旁就坐。
西菲亞把手放在胸前露出自滿的笑容。的確,就算在夢乃看來那件禮服也很適合她。雖然也有是訂做的原因吧,但穿在她身上真的連微麈般的違和感也沒有。那是平時也有在穿而習慣了吧。
「服裝也以良好的感覺賣出了」
「也是啦。特別是,這兩年很和平。也能拿出關注那邊的餘暇」
不明白她的說詞,歪頭的夢乃搗了搗涼的手臂。
「怎了?」
「在賣衣服的,什麼回事?」
不明白到底跟涼有什麼關係。
「呀呀、是說我跟西菲亞穿著的東西啦,跟地球的一個樣吧。是由我提議仿造出,然後就新的流行時尚適當的修改成的」
「像飛走一般的賣光呢。賺到都笑不攏嘴了。因為是在籌備跟宇宙海賊戰鬥的軍費多少也不夠的時期,真是幫大忙了啊」
西菲亞毫無皇女樣子的放聲大笑。
———我也,果然借來禮服比較好麼。
然後涼會吃驚嗎。會像對西菲亞般的,「非常適合您」的稱讚我嗎。
———但是,我又沒有穿好禮服的把握(自信)……。
再次看向幼馴染的少年,額外的帥氣。夢乃雖然是見慣了學生服、或是襯衫加夾克姿態的涼,這副樣子的涼也算、算是不錯啦。
啃著麵包煩惱著時,不知何時涼跟西菲亞的對話已轉到實戰的事情。
「人質有七十人。怎樣也要嘗試救出來啊」
「我知道。我考慮的是籠城戰。雖然只是從迪爾提亞小姐提供的影像中看到,元老院議員們都被收押在同一個房間對吧?」
「因為那樣容易監視啦。雖然有一口氣帶走可能性,但以身經百戰的宇宙海賊為對手可能性太低了」
「把那反過來利用。潛入中央議會,把看風的海賊們打倒佔據出入口。海賊雖然有百人,但看風的估計最多只有大約十人。畢竟也需要輪班休息,和進行其他地方的警戒」
對涼的說話,西菲亞一臉苦惱的考量。
「……呢,涼」
夢乃小聲的向涼提問。雖然也許不用現在問,但就是很在意。
「對美幸小姐跟希美醬打算怎樣辦啊?」
「那邊等下再 啦」
涼也低聲的回答。
◆◆◇◇
「涼大人的要求,雖然還得從過國家審核,但我想不是不可能」
迪爾提亞平淡的說道。
用餐完畢後,四人再次集結在會議室。
「是嗎? 雖然我想元老院也沒有之前的寛裕啦」
雖然西菲亞還是維持剛剛的禮服打扮,但抱著胳膊、大模大樣的坐在椅子上。禮服已經起皺了。
「就涼大人兩年前殲滅海賊的功績,已經被授予了光輝勳章」
「……呀呀,是拿到了什麼啦」
涼的反應非常遲鈍。這次不只是西菲亞,連迪爾提亞也一臉呆若木雞。
「光輝勳章是,只會授予對帝國有極大貢獻者。跟當元老院議員退任時作為箔金授予的那一類東西,持有截然不同的權威性」
「是這麼利害的東西呀」
「持有權威一方的言行,無疑舉足輕重。而且如果,您的權威伴隨上殲滅海賊的實績。不說內心的反對,首先能正面反對的元老院議員就不存在。而皇帝陛下對涼大人也相當喜歡,這邊也沒有問題」
「關於自治權是?」
涼問道。那才是不可欠缺的。
「看來不接受克隆法,怎樣也不行呢」
曖昧的藉口(裝糊塗)、這般一回事嗎。涼苦笑了。
「再想一想吧」
這之後,話題轉到瞭如何從海賊手上救回議員們。
涼他,把在吃飯時跟西菲亞說過的話,也跟迪爾提亞試著說了。
「超乎常識呢」
冷靜地,迪爾提亞評價道。
「假設那是可能也好,外面可有連邦主戰力的無人戰機『月光』五百台、機士在看守的說。西菲亞大人駕駛機士出擊,然後跟敵方機士互角也好,還有『月光』這問題點在。雖然能在今日前集結一定程度的部隊……但要突破也很困難吧」
「西菲亞是怎麼想?」
又回到思考辦法般的搔頭,涼注視向西菲亞。
「妾身的話,感覺去到最終也只能強行突入。汝用機士出擊的話,對上對方的機士連同『月光』也是壓倒性的。同時隨行的工作部隊潛入中央議會確保議員們的安全。雖然為了減慢我眾的腳步會殺掉數人吧,但是我們那樣也不停下的話對方也不得不捨棄人質應戰吧」
「也有把人質作肉盾應戰的可能性哦」
看著平淡地指摘出可怕的事的涼,夢乃的背脊遊走過異樣的惡寒。只是看了異世界的戰鬥,也還未能習慣。
———但是,涼在異世界結果上誰也沒殺。
感覺這次也這樣的話就好。
但是,就算沒能做到,自己也想要正直的注視著涼。做不到那樣的話,就沒有跟來的意義。
「那的確是糟糕。什麼嘛,妾身也會跟你一起戰鬥所以安心吧」
「我想涼大人對殿下期望的是,為了不變成那樣而多動一下腦筋」
迪爾提亞板著臉揮下語言之刃(劈頭的說道)。西菲亞陷入沉默,稍事思考,結果好像沒想到,一臉不服氣的抱著胳膊看向旁邊。
涼對那樣子露出苦笑,向迪爾提亞問道。
「迪爾提亞小姐。『月光』的構造跟兩年前相同嗎?比如說……就基本的自動操作,外部的命令,是只接受中央議會的司令室所發信的東西」
「說的是呢。那一點並沒有改變」
「那樣的話首先奪取司令室停下『月光』的動作。然後確保議員們。最後是突入……如此。對方使用機士的時候,突入就由西菲亞進行」
在這時忽然,涼望向夢乃。完全是狀況外的夢乃感到很突然。
「潛入的事,能拜託嗎?」
以相當輕鬆的口調,說道。西菲亞也好、迪爾提亞也好、連夢乃自身也是眼睛睜得渾圓而作不了任何回應。
作者:
498700317
時間:
2014-8-28 05:29 PM
第七章 美幸/希美
銀河帝國阿格隆尼亞的航宙母艦邦莉亞,正向中央議會推進。
「叫作中央議會的是個小型膠囊啦」
在無重力的通道上,碰著牆壁漂浮般的移動時,涼向身旁的夢乃進行說明。
「元老院議員們,普通的話是用超光速通信……影像電話般的感覺的方式進行。畢竟帝國很大,要特意集合起來效率很差」
「但是,嘛」,涼一副厭惡的表情繼續說。
「一年一次,議員的任期撤換,讓渡到下代議員的時候差不多絕對,會於中央議會集結。今次佔領中央議會,就是衝著這習慣而來」
在給人堅固感覺的門前,涼停了下來。輸入從西菲亞處聽來的密碼把門打開。
「這裡是格納庫(機庫)」
跟隨涼身後進入的夢乃,不自覺的瞪大了眼。
跟西菲亞來地球時乘坐一樣的東西,球形的宇宙船正陳列而開。
側眼的看著那些在格納庫中前進後,看到了深處混著全長約八、九米的人型機械人正鎮座在那裡。
「這傢伙就是我們乘坐的機士了。是兩年前西菲亞找到的傢伙啦。那傢伙起了巴魯*的名字。好像是帝國以前的一位英雄」
「……這個?」
夢乃發出感到意外的聲音。
橢圓形的臉部中央向橫一直線的劃出一道幅廣的黑色坑道,那深處能見到鏡片般的東西。身體就像是汽油筒直接放大而成般的,肩膀或是肘部的連接部分是積木狀。
手腕跟腳部都近似圓筒形。顏色也,全身塗成了灰色的樣子,毫無變化。
手腕意外的確實地有五根手指,關節也跟人類的手同樣存在。腳也是。
但是,全體的造型決稱不上洗練,散發著雜亂無章的感覺。
感想用一句來說的話,很土氣。跟海賊的機士有得一拼。
涼踢向地板。在無重力空間輕盈地游泳般的靠近巴魯的頭部,把手探入坑道中觸摸鏡片。隨即,涼的身體被鏡片吸入般的消失了。
「涼?」
夢乃慌張的踢向地面。像涼般的用手觸摸鏡片,什麼也沒發生。
『夢乃、離開一點。出不來啦』
從巴魯中發出了聲音。是涼的聲音。
「……裡面、乘坐進去了麼?」
巴魯的頭部點了點。
「話說回來…….」
夢乃來回的打量著巴魯。
「為什麼這麼該說是怪模怪相,還是該說滑稽……」
『因為這傢伙是異文明的產物,不能責怪太多啦』
「呀呀、是說過這種話呢。那異文明是什麼啊?」
問道,對魔導或是其他什麼,謎跟不可思議的東西順應接受了這件事有所自覺,夢乃的內心在苦惱。雖然沒有後悔的打算,但這樣就好了嗎。
『是說跟帝國不同的文明哦。好像偶爾,會有這樣的謎之文明的殘骸在宇宙中漂蕩。雖然不知這叫作機士的機械人是應用什麼原理,但有人乘坐就會變得超符常識的強』
答完,涼動了動機士的手腕。
『嗯,能好好的動起來』
「也就是說比那邊的戰機還強?」
『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強』
「那麼,為什麼不量產啊?」
「說是不明白構造啦。因為調查而弄壞了貴重的唯一機體,就完蛋了」
機士緩緩的,做著各式各樣的動作。一時舉手喊萬歲,一時蹲下身子。
『雖然是稱呼作機械人,看仔細的話,好像也不是這樣啦。這傢伙要靠氧氣為能源來活動,破損的金屬也會自行修復』
「也就是其實不是機械,嗯」
回想起了跟迪爾提亞第一次見面時,機動波紋的事。
十七。照迪爾提亞的說法,這個數字好像表示是一般人。與此相對涼是最大值的紀錄。
———跟異世界的那件甲胄一個樣。
在內心點了點頭,夢乃離開了機士。降落到地板上之際,輕輕的瞄到了機士的腹脅一眼。察覺到了上面刻了數字般的東西。
———那個……。
對夢乃來說,不明白那個到底是什麼。
只是,刻著的那個,跟魔導書的文字、異世界見到的甲胄上的文字,相當近似。比起這個銀河帝國的文字還要。
———難不成。如果是?但是……。
這裡是遠離地球的宇宙。不只是偶然嗎。
夢乃吃驚、煩惱、困惑的最後還是打算跟涼說一下而張開口時。
『進行慣性運轉』
天花板,伴隨著燥動的振動聲滑開出能讓機士穿過的程度。同時巴魯站立的地台開始徐徐的向上升起,最後終於跟天花板結合成一體了。
沒有讓夢乃說一句話的餘暇,涼跟機士一同出發了。
◆◆◇◇
運載著裝有食糧的貨櫃的宇宙船出發了。接近中央議會後,數十部無人戰機伴隨著機士現身。
『停下來』
跟從指示,宇宙船停下了。又沒有裝置武器,反抗也是無意義。
從機士處送來通信影像,宇宙船內的監控屏幕上映出了紅發的海賊少女。是謬‧哈露米特。向宇宙船的船主傳達拿出糧食的意旨。
『把貨櫃放在那邊回去』
聽從說話的把貨櫃切離。無人戰鬥機『月光』把貨櫃回收,向中央議會飛去。機士則,確認宇宙船沿來時的航道返回才追在『月光』後方。
「———那麼」
在貨櫃中,夢乃瞪向身旁的涼。
「因為只剩下兩人了,會好好的跟我說明吧、涼?」
「知道啦」
以困惑的表情跟口敏,涼回應道。
「所以,別這麼生氣啦。對硬扯上你感到很抱歉啦」
這事雖說是可以啦,夢乃這樣想著。
還不如說有幫得上忙的事情而很開心。
涼,正把自己當作是必要的。
但是,破壞司令室,被叫去做不知怎辨的事情也很困擾。
輕輕的打開背包,夢乃向內容物進行確認。
圓盤型的光碟,跟兩個炸彈,然後還有起爆裝置。
———我真的能做到麼 ?
炸彈像是手機般的大小,從內裡延伸出一根駁線,看來像是塗成白色的粘土塊。起爆裝置則像是圓珠筆。
是從西菲亞處拿到的東西。
「首先是把圓盤型光碟放入操縱盤把『月光』停下。只做到這樣就好。然後,安裝炸彈。把這根引線拔掉後,炸彈就會開始接受起爆裝置的信號啦。再就是走出司令室按下起爆裝置。隨即就會『BOOM!』的了」
看著高興地進行說明的皇女,「這個國家也很不得了呢」夢乃偷偷的想著。
「因為這個起爆裝置也兼具跟我們連絡的功能。要好好帶著啊」
入面其他的還有,她們稱為阻礙板的細小薄板約數三十。是種約直長三厘米、橫長一厘米、厚度一毫米的全黑小板。
「這樣一個,能阻礙半徑30米內的超能力發動。是超能力研究的少數成果」
浮現諷刺的笑容,西菲亞說道。
「今次被佔領的中央議會,因為預算的問題,加上最多只是一年使用一次為理由而延遲了設置。算是運氣不好」
夢乃輕輕的關上背包。涼開了口。
「現在佔據中央議會的海賊中,美幸小組跟希美也在,夢乃是明白的吧。我想把兩人說服帶回去」
「那個跟,我去把司令室炸破掉有什麼關係啊?」
「並沒有夢乃去幹的必要啊。只是順著那時對話的流向這樣說而已」
涼淡泊的說道,夢乃無法理解的繃緊了臉。
「那個呢,請用我也能聽懂的說法吧」
「哎哆、也就是說……」
懊惱不知要怎樣說般,涼搔搔頭。
「對夢乃,是想拜託為了帶走會議場的議員們,而讓他們冷靜下來的角色。光碟跟炸彈,全部由我來做。用炸彈把司令室破壞後,接下來就是佔據會議室門前防止海賊們的入侵。然後,就是連絡西菲亞她們突入。」
「雖然這是明白了,但為什麼是我喲?」
「是其他人的話,萬一,遇上美幸小姐或是希美就會變成戰鬥」
涼以僵硬的表情說道。
「我的家人在海賊中的事情,只有我跟夢乃`、西菲亞知道。為了之後的事考慮也好,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算是明白了,但說服不了的時候怎樣做?」
———像對依芙時那樣、戰鬥麼?
「做到成功為止」
斬釘截鐵。
雖然夢乃感覺是亂七八糟的想法,但那就是涼毫無虛構的真心吧。
「就算海賊還能想點辦法,但如果敵人的機士進入的話呢?」
魔導書之力已經充分見識過了,但是,面對那樣的巨大機械人要給予痛擊不還是很困難嗎,夢乃想著。
「以海賊跟議員的性命為盾牌,封鎖其動作」
涼苦無其事的作出可怕的回答,夢乃啞口無言了。
「雖然可能會捨棄同伴的海賊也說不定,人質不活著的話就很困擾了。有七十人的現況,雖然也有能為了示眾而殺掉的人質吧,但我想對他們來說,狀況變成怎樣也好,死了的話會造成困擾的議員也有數人」
「死了的話會造成困擾的議員是?」
「替換的要員」
「那是什麼」
「為了讓克隆替換的議員」
「……難不成」
雖然夢乃一瞬間嚇到了,但又取回冷靜笑了。
「克隆,就算指紋相同也好,也只是那樣吧? 不是絕對沒可能嗎。比如記憶、說話習慣之類,就露餡了吧」
「我最初也是這樣想啦。但一考慮到為什麼那些傢伙會給這邊十五日時間就,果然是那樣,的呢」
「……就是說只是十五天,就能把習慣之類的都掩飾過去了?」
雖然覺得這再怎樣都沒可能,但涼好像是真的這麼想的。
「顯眼的習慣,事前調查已經記下來了吧。接下來就是對細緻部分,進行詳細調查,通過截取書信來調查清楚。所以才只選了少數人,為了不曝露呢」
「但、但是……沒有那樣的證據吧」
「嘛啦(也是啦)。也許只是我想多了也不定」
涼點頭肯定。啪啦啪啦的翻動魔導書的聲音,傳到夢乃耳中。
「只是,普通來說對於這種短期作戰,給予十五天時間也太奇怪了。首先廢除克隆法是沒可能的事這點,海盜也不會沒理解到。那樣的話,那群傢伙的本意是,把議員中的有力者替換掉不是嗎,我是這樣想到的」
夢乃發出小小的嘆息。跟不上。不只是這個世界,眼前的幼馴染也是。無法跟平時,那隻呆頭鵝想成是同一個人。
「所以,想把夢乃帶到會議場。雖然讓您冷靜下來也,沒什麼可能。只是單純的待著也許比我還要吃緊」
想著為什麼呢,呀呀,夢乃立刻就接納了。
會議場一壁之隔的外面,涼正跟海賊展開著攻防戰。不可能沒引起騷動,那樣的話誰也會膽怯。只是膽怯還好,還有引起集體恐慌而失去冷靜跑出去的可性性。
———我,也許是接受了個不得了的委託……
貨櫃感受到搖晃。好像是到達了。
涼輕觸魔導書的一頁。
———『迷彩』
涼跟夢乃被微小的光包裹起來。然後,二人的身體連同衣服溶入到周圍的顏色。
「走吧、夢乃」
◆◆◇◇
涼的計劃順利進行。
突襲司令室,把內裡的海賊一舉清掃。插入令『月光』停止的光碟。然後,設置好炸彈後前往會議場,對監視的十名海賊使用『催眠』讓其昏睡。
用她們穿的衣服把其束縛起來,(不知用了什麼)把嘴填塞住後把武器或是通信器收押掉。
雖然進到會議場時禁止不住議員們的騒動聲,但想起了涼的臉的議員多數都回復平靜。包括對拘束起來的海賊,因複仇心的驅使而想殺掉的發言,都在預計之中。
然後,在夢乃的指示下,眾人在會議室的天花、牆壁、地上設置了阻礙板。
———這之後就是……。
涼抱著魔書佔據著會議場門前。
接下來,只剩等希美跟美幸現身就好了。
自己站立的走廊向左右細長的延伸著。測計過距離,把一枚阻礙板貼到了牆上。
凝視著起爆裝置。把開關按下就會把司令室爆破掉,同時向西菲亞她們發送電波信號,讓她們開始突入。
小小的吸了口氣。那之前,還有要幹的事。拿起從海賊處奪來的通信機,把按鈕按下。奮力地,嚴聲說道。
「我的名字是石川涼。為了打倒你們而來了」
切斷了通信。
◆◆◇◇
聽說過海賊的數量約是百人,涼他,粗略的思索過。
如果是短時間的鎮壓的話,百人全員防衛據點也是可能的,但是,如果要想長時間維持的話,就有休息的必要。就算是克隆跟超能力者這點也沒變。實際活動最多也就六十人吧。
加上,如果會議場起了混亂也好,全體也分成了數組防衛據點而動不了吧,作為對手的也只有剩下來的少數吧。那之中有希美跟美幸在的話就沒有問題,就算在防衛其他據點也好,也期待著會不會在休息途中發現狀況。
如果把槍口對準這邊的話。
關於這點沒法思考。
然後,當下的現況,應涼之所望現身的盡是些不認識的海賊。
雖然對手是歷戰的海賊,而且還是超能力者,但涼只有一個人而且沒有拿著武器而大意了。發現到瞬間移動被阻礙板的效果所限制,而轉用普通的攻擊方法。
但是,攻擊是涼這邊快了一瞬。涼以魔書的『音波』放出了廣域的超音波,從那出現空氣扭曲了的感覺。
對手會在特定場所出現的話,先制攻擊也變得可能。
之後襲來的海賊,涼都施以先手攻擊擊退了。
對海賊來說的話,涼是不尋常的敵人。就算想以念動力打擊,也會被那周圍的阻礙板所防礙。這點還算好。
比槍還快的先制攻擊。而且還是射來火球、飛來電擊。就算是身經百戰的海賊們,也感到超越常識且不可言喻的恐怖。
雖然拋出了手榴彈,但不知為何室內會突然起氣把手榴彈吹回來,而變成了自爆的情況。幸而,有閃避而只輕傷完事。
擊退了近二十人的海賊,正是體力造成相當消耗而對迎擊開始感到辛苦之時,從走廊向這邊走近,身穿宇宙服的美幸現身了。
「———帕比亞大人」
從遠處看著涼的宇宙海賊們,在美幸的身姿前萎縮了。
———帕比亞……。那就是,美幸小姐在這裡的名字嗎。
而且,盡是無頼惡漢的宇宙海盜差不多都在表示敬意。毫無疑問是位高者。但是,她對部下們只有舉起手回應的程度,那眼神直直的看向涼。
「…小涼、麼?」
「美幸小姐」
義理的母親與義理的孩子,終於相見了。涼除去猿之假面。雖然呼吸因疲倦與緊張而變得凌亂,大口吐氣調順後,伸直後背,單刀直入的說道。
「回家吧。美幸小姐」
美幸緩緩的搖頭。那張臉上滿溢憂傷,涼所熟知的,一向的溫柔微笑連一絲也沒有殘留下來。口調中也,感覺不到開朗與暖意。
「我要幫助哈露米特,已經這樣決定了啊」
是指西菲亞的克隆。
「那個人,是美幸小姐的友人嗎?」
美幸微微的點了頭。
「因為是克隆而被追捕的我跟希美,幫助我們在泛銀河中逃亡的就是哈露米特喲。過去的她,就是在幹逃亡屋般的事情哦。而且,大家的志向也是一樣的。就算是小涼的說話……回去是,不可以的」
涼感覺變得沒法忍耐(退卻)了。這般認真、嚴肅、而且哀傷的表情的美幸,自己不還是第一次見到嗎。
———但是。
美幸的事情,還有她現在身在這裡的理由,涼都知道了。那樣的話就能夠對話。
「……真夠成功幫助到克隆的話,美幸小姐就能回到地球?」
對涼的說話,美幸感到不解般的歪了頭。
「能夠廢除克隆法麼?」
「雖然無法做到那個」
對涼「在帝國內造出,專屬克隆人的國家」的說話,美幸露出無法隱藏驚訝的表情。涼繼續說了。要幹什麼也好,她跟希美,自己都要帶回去。
「美幸小姐想對友人報恩的心情,我亦明白。但是,我也不能讓步退下。拋下家人,就這樣回去是絕對不行的」
「家人……」
美幸的眼角浮現出了淚水。
「……有一樣,想要得到回答的事情喲」
涼無言的微微點頭。想著到底會問什麼。雖然沒有任何預想,但額頭還是緊張得冒出汗水。
「以前被希美問過啊。為什麼,涼對我是稱呼名字的呢」
「那是……」
涼的說話打結了。細長昏暗的走廊,感覺變得更為黑暗。
「我沒能回答希美。那孩子對此很在意吧。說涼醬對我用名字稱呼很奇怪。是家族的話,得稱呼母親才對的」
涼咬緊了臼歯,兩腳使力的站穩。
回答不了。希美說的是,正確的。腦海中浮現出房間中那球形的仙人掌。生下自己的母親,祥子的遺物的仙人掌。
「很傷腦筋。煩惱得,有一次跟父親商量了啊」
美幸說的父親,是作為她的丈夫,涼的父親的陽光。
「……父親是,怎樣(回答的)?」
「煩惱了之後,說想到的事就要大膽的去做。 又說我不會阻止」
———把問題複雜化了。
涼感到頭痛。覺得真像是父親會說的台詞,真想能再好好的談一下,把她的暴走停下。
———呀呀,但是。
如果那樣阻止下來了的話,涼就會一直不知道美幸的想法吧。這是越早解決越好的事,不會錯。
而且,那個父親的話,感覺美幸做出什麼也能接受下來吧。不會表現出自己這般的狹隘氣量。
「希美呢,一直很想把小涼叫來這邊的喲」
「……為什麼?」
那是完全預想外的說話。
「會不會是因為我們是從其他地方來的而沒被當成家人,那孩子是這樣說的」
「那種的,怎麼可能」
「但是,那孩子是這樣想的」
涼以困惑與焦燥混合的表情抓頭,察覺到還戴著頭盔,換成在上面輕敲。
「希美說想離開家的時候,詢問她為什麼要這樣說之後,「不離開那個家的話我們就沒法成為真正的家人」、的。我,無法叱責那孩子。因為我也、不禁這樣想。剛好那個時候,從哈露米特送來想要協助的傳話———」
「……順利的話,帶到適當的行星上,這樣的事?」
哎哎,美幸點頭肯定。
「我很不安。雖然住在同一個家,因為我跟陽光先生結婚了,小涼才把我看作家人不是嗎,的。作為克隆出生的我,不曾擁有過家人,只是看著(模仿)他人的家族而已。涼醬跟我們成為的家人,只是戶籍上的東西吧。就算是這個,我在地球上的身份證明也不是真品。所以,禁不住又這樣想了」
「……美……」
「美幸小姐」,想這樣說的涼痛苦地閉上了嘴。
對訴說自己的想法跟心情,有著強烈的抵抗。
但是,把想法扭轉。這種事情可是,令美幸與希美煩惱至此,如此的痛苦。
會演變至此,並不只是她們的錯。絕對、不是。而是至今在家族層面上優柔寡斷的,沒有覺察到這個的自己。
總之要說了。就算是為了否定(改變)美幸的心情也好,總之要說,不讓她聽的話就什麼用也沒有。只能作好覺悟。美幸默然的看著涼。
花了十秒以上。深呼吸凝視向美幸,好不容易終於開口了。
「美幸小姐。我跟美幸小姐與希美相遇的一年前、失去了母親」
美幸無言的聽著。涼繼續說道。
「因為父親很少在家,對我來說家人就只有母親。那時候的我是這樣想的。所以……實話說,跟美幸小姐第一次見面時有著抗拒。對把美幸小姐認作自己的母親也有著抗拒、那個、如果稱呼作媽媽、討厭把母親(實母)、(承認)不在了般的、否定了般的感覺。把生下自己的母親,一去世就捨棄掉,變成這樣的心情」
要說的話只是任性的孩子毫無道理的感傷。
但是,不得不先把這說出來,讓自己承認。把「你就是這樣生活過來」的這件事。把「重要得不能捨棄的部分,就是傷害了別人的部分」這件事。
說給她知道,不得不就這事而道歉。
「我還是,無法把美幸小姐叫作母親。那是真的、很抱歉」
然後,想讓她知道。
「但是,美幸小姐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家人啊。一直都這樣想著。至今為此是、從今以後也是呀。而且我對美幸小姐也好、希美也好、都很喜歡,能做的事都想為了兩人去做。美幸小姐跟希美也是,對我也是喜歡的話。就算沒血緣關係也好,互相都這樣想、持續著思念,不才是家人嗎,那個……我是這樣想的」
呀呀、可惡,內心癢癢地想著。感覺還未把自己想說的充分錶達出。明明自己再會多一點語彙的話,就能更好的傳達出去也說不定。
「小、涼……」
美幸徐徐的走近涼。然後,抱緊了涼。
「對不起」
「……不、我這邊才是,抱歉」
臉龐跟耳朵都一片通紅,以要消失般的,細小聲音,涼說道。很害羞。害羞得亂七八糟。說明自己的想法很羞恥,這樣緊抱著也很羞恥。
但是同時,涼也感到了溫暖的東西。
從『音波』感知到了空氣的扭曲。
———不好了。
反應遲了。瞬間反射性的把美幸按往旁邊,打開魔導書。
———『火球』
涼把手中的火團放出,向出現的不知什麼直擊而去。但是,那個對此毫無怯懦,向涼突進而來。
糟了、涼這樣想的剎那,涼被旁邊的美幸推開。接近而來的那個把美幸撞飛了。對倒在地上的美幸,涼一臉鐵青的跑了過去。
「美幸小姐!」
「大、丈夫……」
雖然美幸露出笑容,但在涼看來只是強擠出的東西。對踏著沉重腳步聲走近的那個投以憎恨的視線。剎那、涼被驚訝所包裹了。
「……守護者?」
雖然細部的設計有若干的不同,但那個跟在異世界神君廟的守護者是同樣的東西。
球形的頭部與鎧甲般的身體、圓筒形的手臂跟四方的腳。後方,還有著兩體同樣的東西。
前方的守護者揮動了手臂。涼擁抱著美幸般的向後跳開。艱辛避開的鐵拳就這樣打到了地上,伴隨著短促的鈍音令地板的一部分凹陷下去了。
三體守護者,踏著徐徐的機械性腳步迫近過來。
「去吧,把那傢伙跟那邊的背叛者一拼殺掉!」
守護者的背後感覺是海賊的男人如此叫道。
涼讓美幸躺在地上後,簡單的查看呼吸跟脈搏,確定不危及到生命首先是放心了。打開魔導書。
———『治愈』
從涼的手,藍色的光芒曬落到美幸身上。未曾使用過而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總之還是先用了。
「立刻就做點什麼,好好待著吧」
溫柔的跟美幸說完,涼正面轉向巨人們。
老實說,已經累積了相當的疲勞。但是,感覺還不要緊。
這個以上,不能再讓這個人受傷。
為了這個的話,不問手段。
首先觸摸了『火球』。
指尖間不容髮的滑過『魔彈』擦過『閃光』。
平常一倍以上的光芒,被涼的身體吞噬。右手收束起灼傷程度的熱力,生出了被紅蓮之炎包裹的光球。是被光所壓倒了嗎,巨人們莫名的停下、呆立。
———『爆炎彈』
從手中放出的那個,描繪出短促的弧線吸入巨人們中間般的飛去。立即,閃光覆蓋了四周,發生了令通道也激烈震蕩的爆炸。
◆◆◇◇
元老院議員們,沒有一個人冷靜下來。只是坐在自己的議席上不動還算好,跟旁邊的同伴說這說那,心神不定的左看右看,鬼鬼祟祟的用視線窺看這邊。
在講壇上俯視著這樣的光景,「也是沒辦法啦」,夢乃這樣想著。
再怎說直到剛剛,都處於海賊監視,何時被殺掉也不奇怪,這種狀況下嘛。
說到現身的救援的話,先不論涼,自己怎看也不什可靠。而且,涼把拘束起來的海賊放在一個角落後,就出去門外了。
然後,還被一名未見過的少女指示設置阻礙板,會議室外的亂鬥騷動更是不時越過牆壁傳來。
———拜託了啦,最少只有暴亂不要發生。
夢乃也只能首先這樣祈禱。因為什麼刺激而令他們集體的衝出會議室的話,夢乃也是什麼都做不到的吧。
「呀—、這位(君)」
一名議員站了起來。那個人沐浴在眾人的視線中。
「我、我們要到何時才會被解放呢?」
等到涼說服完畢,也不能這樣說吧,夢乃露出微笑。這種時候必要的東西是什麼呢。是看起來有餘裕。就是虛張聲勢。在學校這種事也經常做。
「現在、他正跟海賊交戰中的說。再過不久帝國軍也會突入進來。收到確認無事的聯絡之前,請耐心等待」
不慌張、不口吃、冷靜地、有自信地。心中拼命的告訴自己。藏在講壇內的膝蓋,剛剛開始就不斷抖震,但那個不可以被看到。
「那感覺好像剛剛也聽過的呢」
———那你剛剛也問過同樣的問題吧。
「時間並沒有經過多久喲。雖然也知道各位焦急的心情,但請相信涼再耐心等待吧」
夢乃盡力的露出親切的笑容。
「因為戰鬥是,只用一、兩小時是完結不了啦」
這樣說完後,他被身旁的議員安撫,終於回到了席上。
會不安是能夠理解。雖然明白,但夢乃也同樣的不安。雖然涼確實地成功把美幸跟希美說服的話就好,但那並沒有保證。
正是這時候。
「呀~麼~、什麼啊這個」
夢乃眼前的空間出現搖晃。然後,伴隨著抱怨聲,希美從空中現身。在講壇上,輕柔的著地了。
「呀! 夢乃!」
「……呀……嗯……」
夢乃沒法立即反應過來。太過吃驚而繃緊了臉,過了一會,終於總算是能擠出聲音。
「…什麼、那副打扮」
希美穿著的東西,在夢乃看來就是一件學校泳裝。
顏色是白的,胸口有寫著「福井」的名牌。從肩部到手腕都被白色保溫臂套所覆蓋,腳上也穿著白色的膝上襪。
太異常。異常得不得了的新朝服飾組合。不、把這叫作服飾感覺都是種褻瀆,夢乃想著。
「有什麼問題麼?」
希美一臉不解的凝望向夢乃。
「這個可是媽媽做出來的宇宙最強的宇宙服喲! 雖然還只有這個,但比夢乃穿的那個還好活動,性能超卓呢!」
「是、是這樣呀……」
———美幸小姐、您到底做了什麼出來了。
「那一部分是宇宙最強啊?」
「雖然不太明白,可以把那個無效化的」
希美指向會議場內四處貼著的阻礙板。
夢乃再一次在心中高喊。到底做了什麼出來了。
非常糟糕。最糟的是議員們全都眼睛瞪得渾圓看著這邊。當然了。因為明明在說交戰中,但突然有海賊在會議場內現身了。
「為什麼夢乃會在這裡喲? 明明聽說歐尼醬在會議場的」
「對年長者要用敬稱喲」
對夢乃混著焦燥的回答,嗤之以鼻的笑了。壓下出口責備的衝動,夢乃瞪睨向希美。
「為啥你,會在幹宇宙海賊哦」
「才沒有必要跟夢乃說喲」
「不是想知道涼在哪裡麼?」
雖然其實就只是在會議場外面,但沒有告訴到這種程度的必要。希美可愛的鼓起臉頰、可以喲、的點點頭。
「我呢,要成為銀河帝國的公主大人囉」
夢乃的腦海中,浮現出大笑的西菲亞的身影又隨即消失掉。
「……說成為什麼?」
「所以說、公主大人喲」
希美以不覺得是說笑的口敏說道。
「母親是女王大人,父親是王大人、歐尼醬是王子大人」
王子大人、的台詞令夢乃不自覺的噴了。涼是王子大人。想像著豪華的王冠與奢華的服裝包裹身體、一副感到有夠麻煩的表情提著衣擺笨拙地走路的涼,臉上掛著軟弱微笑。比英雄跟救世主還要適合的職業呢。
「有什麼好笑哦」
全部都很好笑喲,雖然是這樣想,夢乃還是取回冷靜看著希美。
「為啥,會想變成這樣喲」
「因為,這樣的話歐尼醬不留在地球也可以對吧」
是夢見到理想的未來了嗎,希美的眼睛閃閃發亮繼續說道。
「跟歐尼醬,好好的確實成為家人。為了這樣,那個地方不行」
「為什麼不行喲?」
「首先那個家就不行呢」
以孩子的殘酷,希美毫無輕容的開始否定。
「歐尼醬前一個母親的氣息太重了嘛。那樣的話,歐尼醬到何時都不會叫媽媽做媽媽的的喲」
意外敏銳的發言,令夢乃在心中微微的欽佩了。
「接著,夢乃的家在旁邊是不行的呢。嗯、完全不好」
欽佩的感情一瞬間不見了。
「可不覺得涼是這樣想」
「歐尼醬會明白過來的嘛」
希美用笑臉放言。
「不去學校也可以啦,反正我一直都會在歐尼醬的身邊」
「……大至上明白了呢」
夢乃不耐煩地問道。
「公主大人,打算怎麼當上喲」
「哈露米特說會隨我喜歡的給一個國家」
夢乃鄒起了臉。是想起了,涼所說的替換議員一事。
「之後,我們就不讓任何人阻礙的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了啊」
「……是啊。算是明白了啦」
夢乃一臉意外的說道。
內心在發怒。非常的憤怒。想要發出怒喊時,這之前就以自然的動作打出巴掌程度的憤怒。
響起乾涸的聲音,希美按著被甩巴掌而變得赤紅的臉頰看向夢乃。
「在、在幹什麼喲! 明明只是夢乃!」
雙眼蘊淚,希美向夢乃襲去。右手拉扯夢乃耳朵,左手抓住側馬尾的絲帶。夢乃也毫無大人樣子的全力想扯開希美。
「就這種無聊的理由! 別給涼添麻煩了喲!」
雖然那罵聲令希美咽了口氣,不一會又回道。
「才、才不是無聊!」
「多少次也會說啊! 很無聊哦!你呢,以為涼是懷著什麼想法才會從這麼遠來到的啊!? 那一天,看到你們的身影而受到打擊(茫然自失)。一直到日落都在苦惱喲、看到都令人感到憂鬱的程度! 然而,你算是怎樣? 公主大人? 一直在一起? 那傢伙聽到的話眼淚都會流乾喲」
因為講壇處突然開始了怒號。終於從惘然若失的狀態中回復的議員開始吵鬧起來。夢乃向他們一瞥後,用響徹會場內程度的用力敲擊講台。
「———閉嘴」
那一言令議員席沉默掉。希美也被夢乃的迫力壓倒,吞下了反駁的台詞,什麼也說不出。
「喜歡涼的話,就請好好的考慮涼的事吧。不考慮會不會令對方困擾,只要把自己的喜好強壓上去就會滿足的只是小鬼(幼稚)喲」
再次,響起了清脆的聲音。今次是希美,打了夢乃的臉頰。
「別說些好像很偉大的話哦! 明明是外人!」
用溢出淚水的雙眼瞪睨著,希美用震抖的聲音繼續說了。
「夢乃跟夢乃的家人一起就好了吧! 歐尼醬是我跟媽媽的家人啦,不可以搶走歐尼醬!」
說完的瞬間,夢乃叩向希美的頭。
隨即,會場外響起了爆炸聲。那激烈的振動也傳到了會場內,夢乃與希美把眼睛凝視向會議場的門扉。
忽然的,希美周圍的空間開始搖晃。是打算去門外,夢乃直覺的明白了。立即抓住了希美的腳。
「放開喲」
希美以冷酷的,像是看向失去興趣的玩具般的目光俯視夢乃。
「夢乃是普通人吧。不知會變成怎樣喲」
夢乃她,沒有放手。想著這裡不可以放手。嚥下口水,抓住腳的手使力捉緊。
「———快點去喲」
◆◆◇◇
空間扭曲了。希美、跟抓住她的腳的夢乃在空中出現。雖然希美是安全著陸,但夢乃是失手的跌坐到了地上。
「什麼嘛、沒事哦」
遺憾、對像是說給人聽般的低語的希美,夢乃總算站了起來,但開口時全身遊走過激痛而發出呻吟。
「痛……痛痛」
令人懷疑是不是數日間毫無休息的持續運動的筋肉痛,向夢乃襲來。而且仔細的看看自己身體的話,衣服也好、那下面穿著的宇宙服也好,都四處遊走過裂痕,肌膚更是變得遍體鱗傷。就如是被巨爪撕裂般的傷痕滿佈全身。慌張的,忍痛試著調查身體內部,身體本身沒有受傷。受害的好像只有表面的東西。
終於冷靜下來,在那之前沒空管的,焦臭味被鼻子捕捉到了。
正飄著黑煙。四面八方都是煙塵,地板的一部分大大的凹陷。從那稍微離開一點之處,涼站立著。身邊有誰倒下著。
「媽媽!」
希美跑了起來。夢乃也追在身後,倒下的是美幸這件事,立刻就明白了。
「……希美?夢乃?」
涼回過了頭。
「歐尼醬、媽媽怎麼了? 為什麼倒下了?」
「……大丈夫喲、希美」
美幸支身身體抱緊了希美。
「涼、剛剛的爆炸是怎麼了?」
在夢乃這樣問道時。響起了機械性的聲音。
不經意的看向那邊後,發現了三體魔導兵的巨大身影。
「……還健在嗎」
涼唾棄般的低語。然後想起來了般的取出起爆裝置,毫無造作的按下後,用完了般的棄掉。為夢乃的身姿吃驚,把自己的夾克上衣脫下掩藏(夢乃的)身體。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太亂來哦」
這樣說完拿起魔導書,數步,走向了巨人的方向。
「…嗯」
雖然因為感到意外而一瞬反應遲了,夢乃確實的點頭了。
雖然算、算是有點高興,但亦有覆蓋其上的恐懼。
———……在非常的生氣。
面對西菲亞時更甚的憤怒,籠罩在涼的全身。就剛剛擔心自己的事去想也好,也不是忘我了的樣子。並不是這樣。
———『雷錘衝』
從涼向前方伸出的手中,藍色的雷擊伴隨著巨大的光束直線的打出。毫不在意狹窄的通道、毫無遲滯,正面的擊穿了巨人們。光束令他們表面因壓倒性的熱量而溶化,把那身體打至粉碎。
◆◆◇◇
大大的吐息,涼當場的跪在地上。臉龐流出汗水,無數的滴落到地板上。心臟激烈地拍打,呼吸也很辛苦。雙目暈眩。全力奔跑恐怕也不至如此。
「相當消耗體力啊、這個……」
以感覺來說,是通常魔導的一回半到兩回吧。跟單是為了潛入這裡跟擊退海賊而使用的魔導相比。
「歐尼醬」
希美一副很擔心的樣子靠近涼。涼把手放到義妹的頭上,輕柔的愛撫。然後輕輕的向後推開。
「你去、跟美幸小姐、一起、待著」
口舌黏在一起。想要水。
這個時候『音波』察知到什麼人的接近。眼前的空氣在搖晃了。
涼咂舌了。咬緊牙關的想站起來,但腳使不上力。
一瞬後,黑色帽子配上藍色外套,紅發配搭上貓般眼瞳的謬‧哈露米特站在了涼的面前。冰冷地俯視依然呼吸繚亂的涼,從懷中取出了光線槍。
「又是、你嗎」
看到涼的臉的哈露米特非常不悅地說道。
「想來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喘不過氣的涼斷斷續續地回應。
「我是兩年前的戰鬥中,殘存下來的」
「殘存下來、去做的事、就是這個嗎」
哈露米特扣動了扳機。光線擊中了涼兩腳之間,地板穿了個黑色的洞。
「以為只是單單的恐怖活動嗎?」
「議員的、替換對吧……」
涼終於仰望向哈露米特。她的眼瞳中浮現驚訝之色。
「還算是、不錯。怎樣也會、注視向、恐怖活動、那方。受害者、因被同情、而不會、被感到有奇怪」
「兩年前的活躍、也不是徒有其表這一回事嗎」
哈露米特刎緊了嘴。
「你……」
涼裝作若無其事的把手放到魔導書,說道。
「為了什麼、把美幸小組跟希美、捲進來?」
「美幸? 希美?」
哈露米特雖然一瞬間鄒起了臉,立刻就理解了般的微微點頭。
「帕比亞跟娜琪亞的事嗎。是嗎、你的名字也是涼啦。是地星人嗎」
哈露米特確信了般的點了數次頭。
「我們有協力者在。是那女人的建議。因為帕比亞人脈很廣,而且很有人望啦」
「……那麼、為什麼、之前都沒有聯絡」
好、在內心私語。終於調整好了呼吸。
———比起這個,那女人說的是誰了。
「也沒什麼,只是不知道帕比亞在地星啦。原來如此,你就是帕比亞的義理兒子嗎。那傢伙的話之後我再道歉」
「就算殺了我也好,對你也沒有幫助」
用強氣的口敏,涼說道。
「不用多久帝國軍就會來到。不只『月光』動不了,元老院議員們也能在這之前的時間閉門不出。是你們輸了」
「沒錯啦」
哈露米特浮現出慘痛的笑容。
「已經收到了司令室被破壞的報告了。但是『月光』多少還是能用人手操控。大約五十機、以我的機士的指令行動還是能做到。雖然只是全體的一小部分,但是對上帝國軍的話擊退還是很容易」
涼從心底欽佩了。這個女的、很賢明。
「在這裡把你殺掉,擊退帝國軍。照計劃原本的預定進行」
還未。還差一點。再十秒就好。
———說起來、還有五十機嗎、是這樣啊。
「那個、白色的那是什麼呀」
「是說魔導兵嗎。是得來的東西呀」
說著,哈露米特向涼走近一步。
「剛剛說的協力者嗎? 誰呀、那傢伙是」
「沒有告訴你的必要啦」
那個時候,涼與哈露米特之間,希美插入了進來。像是掩護涼般的張開雙手站在了哈露米特前方。
「不行!」
「滾開、娜琪亞。那個男人是敵人。不可以不殺」
對哈露米特透寒的話語,希美激烈的搖頭。
「不要把我的哥哥、殺掉!」
涼打開魔導書。對希美感謝、與謝罪。
———『迷彩』
光把涼的身體包裹起來。雖然察覺到那的哈露米特強硬的把希美推開,但涼已經消去了身影。
「……瞬間移動、嗎? 不對、那傢伙只是個人類,並不是克隆才對」
哈露米特吃驚的呆立當場。雖然如果夠冷靜的話也許就能探尋到涼的呼吸聲,但那也不可能吧。
希美也眼睛蘊淚,恐慌地擺動雙手。
實際上,對希美這樣的行動涼這邊感到更痛苦。只是消去了身影,實際上還在該處。胡亂行動的話可能會發出什麼聲音也說不定。哈露米特絕對不笨,亦不遲鈍,有察覺到的可能性。
不可以去製止,亦不可以跟她說話,涼對希美焦急地四周亂擺的手拼死的迴避,屏息等著哈露米特從該處離開。
雖然哈露米特毫無動作的停在原地窺伺情況,但接到壞消息而得回去了。
「娜琪亞。你去把帕比亞帶去醫療班吧。還有,把那女的放到會議場吧。之後用來把涼引出來」
「嗯、嗯……」
「我駕駛機士去把帝國軍擊退」
說完,哈露米特的身影消失了。
涼打心底鬆了口氣,但以防萬一,還是再等了十秒。
真是很慢長的十秒。
◆◆◇◇
雖然終於齊集了家族三人,但可沒有感慨的餘暇。
美幸好像還是未能得出答案。
然後,希美是表現出露骨的不悅反應。
「為什麼、要用這種迂迴的方法不可啊? 我們,就在幹這麼不好的事麼?」
就是在幹哦,這種的說不出口,涼在心中低語。
「我們在幹的事是那麼壞也好,銀河帝國那邊可在幹更不好的事喲。哈露米特讓我看過了嘛」
涼在心中激罵哈露米特。
「歐尼醬,不想跟我和媽媽一起變做偉人麼? 可以做宇宙的王子大人喲? 還可以得到一顆星球喲?」
「不需要那種東西」
是打從心底的實話。
「也不要我當公主大人?」
「那麼想做公主大人的話,靠這方法也可以當上哦。美幸小姐也是———」
雖然涼自暴自棄地回答,但最後的說話令希美起了敏感的反應。
「……歐尼醬,為什麼要對媽媽用名字稱呼啊?」
「———希美」
這之前都保持沉默的美幸,以強烈的語調叱喝希美。涼以視線製止美幸、凝視向義妹。輕柔的摸摸頭。
把對美幸說過的話,涼再一次的向希美訴說。
「……所以,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 雖然抱歉是個軟弱的哥哥,想再要一點時間」
希美垂下頭,抬眼仰望向涼用快消失的聲音「嗯」,的回答了。涼對這樣的義妹的頭輕柔的愛撫。
「歐尼醬……」
涼的手離開後,希美以吞吞吐吐的口敏向義兄提問。
「歐尼醬,討厭我了?」
涼笑著,當場屈膝跪下抱緊了希美。
「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不可能討厭的吧」
輕輕拍撫後背。希美雙目眼看著越來越紅,抱靠向涼哭了起來。
「小涼」
美幸凝望向涼。深深的低下了頭。
「對不起」
「不、沒什麼要道歉的事哦」
雖然涼這樣說,但美幸搖逸秀發的搖頭。
「把希美也捲進來,真的添麻煩了……」
涼微微的嘆了口氣。悄然,注意到在稍微離遠一點的地方守望著自己們般的站著的夢乃。回以苦笑,然後再一次為夢乃的樣子感到奇怪。
「這麼說來,你、是被誰弄成這樣的?」
「哎……哆」
夢乃的表情變得困惑,視線飄逸。同時的,希美的哭聲停止了。抓住涼手袖的手在發抖。
「———是你嗎?」
把手放在希美的肩上後,哭腫了眼的義妹雙目通紅、臉色發青的仰望向涼。
「那、那個呢、那個……」
「是你吧?」
「……對不起」
涼輕輕的敲打了下希美的頭。然後聽了事情,發出了欽佩之聲。
「瞬間移動,原來也能運送他人嗎」
「呀、但是,只是做到了,是不是真的能順利運用可不知道」
「可以稍微試一下麼」
涼站了起來。
「雖然真的沒法子就只能放棄,但也許能做到」
◆◆◇◇
西菲亞率領帝國軍突入,涼並沒有打算去支援。也有因為只是確保議員無事就是限界了。
「戰鬥機五十、嗎……」
從美幸與希美處聽說,掌握了海賊在中央議會在哪處部署了多少人後,涼把手伸向通信機。是否能跟西菲亞取得聯絡近乎於賭博,幸好接通了。
「我是涼。狀況是?」
「稍微…苦戰……中」
雖然混了雜音而不太聽得到,苦戰,這說話還是明白了。
「能接近中央議會嗎?」
『接近……哪裡?』
「廣場的機庫」的回答後,「廣場的話」,傳回了這樣的說話。
「五分鐘後。拜託了」
切斷通信。看向希美。
「要去廣場啊。你先走吧」
然後看向夢乃和美幸。
「夢乃就留在會議場吧。美幸小姐雖然不好意思……」
「大丈夫喲,涼醬」
美幸盈盈笑著點頭。涼也點頭回應。
「我出發了」
「小心看路」
◆◆◇◇
在中央議會被稱為廣場的是,以建築物來說的是屋頂,圓拱頂上的空間。普通來說,是用作讓元老院議員休息時眺望星海之用。
涼跟希美就在那。
「歐尼醬,這之後怎樣做啊?」
希美精神奕奕的問道。為著跟涼在一起、幫忙做事,而純粹的感到高興。
「你,有看過機士吧?」
「嗯。哈露米特的經常見到呀」
「那麼、顏的深處像眼般的鏡片也知道的吧」
再一次,希美點了頭。涼說道。
「差不多,機士會飛近這附近。是灰色的傢伙。那樣的話,就用你的能力讓我飛到機士的頭的那處吧」
「哎? 不、不行的喲!」
希美慌張的大叫。
「因為,是要飛到宇宙吧? 失敗的話會死掉也說不定哦? 夢乃也是,衣服變成了那種樣子了喲!」
「好好的飛到的話,弄壞多少衣服也沒問題啦」
涼在那蹲了下來,視線跟希美高度相同的說話。
「希美。現在只能拜託你了。讓我,飛進機士吧」
希美當場呆立了。咬緊了唇,閉緊了眼。涼靜靜的等著希美的回答。
大丈夫、大丈夫、我跟歐尼醬一起的話絕對會成功。
希美是在這樣私語嗎,涼感覺自己也聽得到一般。
希美張開了眼。
「嗯。我幹看看」
「謝謝、希美」
道謝後,涼越過圓拱頂仰望向宇宙。黑暗中,群星靜靜的閃耀。以那為背景,不是星星的光輝在亂舞著。發出射撃,光線消失於黑暗。飛舞交錯,爆散的戰鬥機。
———這種光輝,已經足夠了吧。最少對這裡來說。
白色的機士,閃避著紅色機士的攻擊向廣場接近。
希美用力的握緊了涼的手。
「去了喲、歐尼醬」
二人跳躍了。
◆◆◇◇
突入的帝國軍與宇宙海賊的戰鬥,最初是互相抗衡,接下來是宇宙海賊占到了優勢。雖然帝國軍向中央議會接近,但海賊們也毫無間斷的持續攻擊,不給對手任何空閒。
機士的攻擊手段,只限手腕中擊出的射線,與接近的格鬥。
只是,機士的特性在於別處。
優越於所有戰鬥機的機動性,與正體不明的金屬所覆蓋的頑強裝甲。以氧氣驅動的極低成本系統。再加上,金屬的自我修復能力。
最重要是,根據駕駛員而會性能大幅變動的沒條理性。
哈露米特跟西菲亞兩人,在中央議會附近一次也沒有使用過鐳射。誤中中央議會的話,那才是最嚴重的事態。然後,格鬥來說是對哈露米特稍為有利。
帝國軍與『月光』的戰況也是『月光』佔優。
哈露米特再追加一次攻擊。西菲亞的機士沒能避過,止不住的猛烈搖晃。哈露米特並沒有察覺到。對這時巴魯的頭部,吸入了兩個人類一事。
「……你、怎樣進來的呀?」
在巴魯的操縱室,西菲亞以看著無法解釋之物的眼神望向涼與希美。而且涼不只是身上穿的衣服變得破破爛爛,還全身刺痛殷的瑟瑟抖震。
操縱室是半球型的。中心有著操縱席在,正面展開著監控屏幕。天花板半埋著近十顆水晶球,照明般的發放著黯淡光芒。
座在操縱席伸出手的位置,有著個劃有兩道橫長隙縫的台座。而且,操縱席有個頭罩,這個頭罩後方駁著無數的配線,那配線通過了背後,埋到了操縱室的地下。
「全靠這傢伙呢」
忍耐著向身體襲來的劇痛,涼摸了摸希美的頭。希美髮出了尖叫聲。
「這個人! 是兩年前我來夜襲時,不知為何抱著歐尼醬的人呀!」
對那說話,涼驚愕得呆掉了。
「你、為啥會是在意那方面的哦……」
「因為、很奇怪嘛。地震時、雷落到附近時也抱著對吧!」
「那、那是也沒辦法的吧」
西菲亞難得的狼狽了。雖然半張臉藏在頭罩內,但還是能從露出的下半看出臉頰已經染成了紅色。
「植民衛星又沒有地震跟打雷。那是妾身的初體驗啊」
「那種辯解是———」
希美的說話在那中斷了。涼用左手掩著希美的嘴,右手的手指放到唇上示意靜下來。
「抱歉、西菲亞、跟我換手吧。想速速的完結掉。而且,有事想問那海賊」
「……沒辦法啦」
一瞬。只是一瞬間西菲亞就放棄掉、微微的嘆了口氣從隙縫中抽出雙手。脫掉頭罩。頓時,屏幕變得漆黑,天花板的水晶球也一個不餘的失去光輝。
探著手的座到操縱席上。戴上頭罩、把手伸入隙縫中。
『操縱者確認模式』
涼通過頭罩聽到聲音。涼平實的說道。
「巴魯。起動」
回應話語,就像是發出歡呼聲般,測計儀器們開始激烈的閃爍。
涼看向監控屏幕的右端,確認了推進器與氧氣的殘量。還餘下接近一半。對打倒那機士來說足夠了。確認受傷程度。輕微。對繼續戰鬥沒有大阻礙。接著就是把無人戰機一拼收拾。作為操控員的自身。體力推斷還餘兩成。全身筋肉痛。雖然不想幹但也沒辦法。嘛、總會有辦法的吧。屏幕的左端、細小雜亂的雷達。紅色的光點。確認了敵方機士。為了作出了結般的突刺接近過來。已經能用屏幕確認了吧。迎擊沒任何障礙。
「給我好好抓緊了」
對希美跟西菲亞說完後、「好」、的點頭坐穩身子。 「我坐」、這時西菲亞跳了過來。坐到了涼的大腿上。
「高潮的位置都讓出來了。這種程度也可以的吧」
西菲亞不管涼的反應,抱著胳膊轉回前方。
「那麼去吧、涼! 去迎擊那個傲慢的海賊啦!」
「……系唷」
◆◆◇◇
勝負、令人失望的簡單地分出。
對毆打而來的哈露米特的機士,涼操縱的巴魯対抗的打出一拳。
衝擊。右肩被打至粉碎、海賊的黑色機士被擊飛得在宇宙空間中打轉。
哈露米特終於取回了平衡的時候,涼已經來到了背後。
一回過身,哈露米特立即放出了低踢。雖然打失了、但這也在預想中。就這樣扭轉身體,瞄準敵人的頭部全力的踢出銳利的上段踢。她操縱的機體,毫無半分偏離的,如腦海中描繪般的動作。
但是,在這裡哈露米特啞然了。敵方機士的手刀,把哈露米特的機士的左腳———那隻下一個瞬間絕對會把敵人頭部粉碎的腳、斬裂了。
右肩與左腳被幹掉,哈露米特的機士陷入了無法戰鬥的狀態。
壓倒性的實力差,赤髮的海賊不用細想都明白了。就這樣機士的頭部被握爛,自己就化成宇宙塵了吧。這樣的想著。
但是,涼並沒有那樣做。以防萬一把推進器跟供給氧氣的部分破壞掉令哈露米特的機士確實的無力化後,簡短的發出呼叫。
「等下有話跟你要說」
不知話說完了沒有,以哈露米特為踏台,巴魯一口氣的飛翔。飛向了『月光』與帝國軍的戰場。
在雷達上確認位置、全力的使用推進器,首先粉碎了一機。以那為踏板借反作用力,向第二台襲去,同樣的方法飛向第三台。
這樣粗暴的話操縱室應該也會造成大問題,但巴魯的操縱室就像是切斷了空間連繫般的,沒有感到任何重壓。令西菲亞可以高聲笑著眺望著屏幕的程度。
接近五十機的『月光』不用十分鐘就終告沉默了。
克隆們、敗北了。
◆◆◇◇
肌肉繼續酸痛著。只是過了一日也是沒辦法。
嘛、我還算是好過那邊了呢,夢乃看向身旁在呻吟的涼,悄悄的想道。
元老院議員們沒出一名死者,無事的解放了。
拯救了命懸一線的議員們的英雄,與指揮突入行動的艾菈‧西菲亞受到帝國全土的讚頌。 「突入之際士兵中的犧牲者,也以最小的犧牲完事」,眾人都如此說。
順便說一句,西菲亞因為越權行為而被身為皇帝的父親激烈的責罵了。
「以為順利進行了就好了嗎。以為有多少人因為你的獨斷而給添麻煩了」
在記者前也好皇帝還是如此放言了,雖然聽了的夢乃覺得再怎樣也太過分了而想抗議,但被涼阻止了。
「因為那也是政治」
過了一段時間頭腦清醒過來了的話,就會出現對西菲亞非難的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在那處,先由父親的一罵預先張開了防線。涼如此說明。
而那個幼馴染,連路也無法好好走,也有要去洗手間時,需要藉夢乃的肩一用的事。
「好好休息一下怎樣?」
苦笑的說後,涼很辛苦般的搖頭。
「休息的話,在宇宙船上也行」
說著,在筆記上寫著什麼。
「說議員都累了所以會議在五日後。別說笑了。」
都想要我的克隆了哦、涼如此抱怨。
「這麼說來,到底對克隆打算怎樣? 雖然說要立國的」
對夢乃的提問,涼小小的點了頭。
「雖然從皇帝陛下———西菲亞的父親處得到了承諾所以能說,成了得到了一顆細小的星球的事哦。然後,就剩開放接受移民申請了」
「移民?」
「只是表面的啦。實際上只接收克隆人,其他人的申請就全部否決掉」
「……那麼克隆們真的會來麼」
「關於這個,帝國就要進行國勢調查。反正海賊退治過了今次也算告一段落,之後也就不得不從內部追查,這樣的話很快就會查出來了吧」
「國勢調查的,就是調查人口的那種?」
「對呢。那個的內容會包括從指紋跟虹膜到現在的工作。發表會每兩年進行一次的話,我想克隆也不會考慮逃亡了吧。接下來的就交給哈露米特她們了哦。我管到這種程度就是極限了」
作者:
498700317
時間:
2014-8-28 05:34 PM
第八章 不覺/總帥
西菲亞好像有諸多的手續與事務必須處理而沒法來送行。那個時候就先道歉了,接著是這樣說的。
「但是,馬上就會追上來啊。代替道謝,就由妾身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幫手、用機士?」
「當然了。用機士的話,跟那魔物也能十足的戰鬥。海賊退洽的接下來,就怪物退洽好了。因為已經記錄了楓發出的信號啦。首先去地星,然後以那為目標就好了吧」
對露齒一笑的西菲亞,涼含著苦笑的道謝了。
「雖然很感謝,但別太亂來哦」
「呀呀、就這樣吧。還有事要跟你說」
西菲亞的表情霎然一變。用嚴厲的視線凝視著涼。
「雖然我想你也明白,你這是幫助了罪人。而且是,國家反逆罪———得被判以死刑的傢伙。就你的功績,而且這次也是全靠你的幫忙,只有今次妾身什麼也不會說。這件事就作為秘密帶到宇宙的盡頭吧。但是,如果那個克隆今後引起了什麼罪行的話,妾身就會依照帝國的法律給予他們懲罰。對『你那邊的兩人』也是,你也不得不這樣做,可以吧?」
「我明白的」
「結果會是怎樣呢。雖然現在才說,你的內裡太甜了」
視線中懐疑之色濃烈的西菲亞抱著胳膊。涼承受了那視線,點了點頭。西菲亞的表情放鬆了。
「嘛、那種地方妾身也很喜歡啦。就相信吧。一會,送行就讓給代理人吧」
說完的同時,西菲亞迅速的用雙手按著涼的頭。
對涼的臉頰、輕輕的、壓下了柔軟的觸感。
從因突然的事態而呆立當場的涼身邊離開,西菲亞翻動著禮服的下擺,急忙的離去。
之後悄然感覺到視線而回過頭,那裡正站著眼睜得渾圓地呆然佇立的希美。
◆◆◇◇
在並排著預定出航的宇宙船的港口一角,哈露米特以一臉不爽的表情看著涼。
「來送行的」
「……客氣了」
對現在也好像要哭出來了的美幸、拍著肩安慰,撫著希美頭髮說著道別的招呼的哈露米特,毫不隱藏對涼的敵意。
她現在的頭髮雪般的淨白。是進行脫色了。
戴著無度數的眼鏡,瞳孔的顏色也改變了。原本沒有持有的出生證明,也由涼準備好了。是當作為帝國貴族的私生子。渠道,意外地只要找找就有。
其他的海賊們,也大都匿藏在帝國內,數人也跟哈露米特同樣施了變裝,偽造了履歷。
「那麼,之後就拜託了。我並沒有、回來的打算了」
「放著不管逃走嗎?」
被哈露米特睨瞪,涼搖了頭。
「我是、要與我的家人回去我的家。只是這樣而已」
「那樣的話,為什麼要做到這地步了」
風吹撫過哈露米特變得雪白的髮絲。
「為什麼不殺掉我們? 以為我會感動落淚變成為你賣命的肉奴(肉體勞動的奴僕)嗎?」
「想怎樣都隨你高興啊」
涼以隨意的口敏說道。
「我並不想讓美幸小姐傷心。美幸小姐說欠了你恩。對她想要報恩的心情,我打算尊重。所以,才准備了生存空間」
「就是成為帝國的走狗追捕同胞麼?」
「沒有因為是克隆就容許其犯罪的道理。只要求你把犯罪者逮捕。你以為是為了什麼才想出接受移民這種麻煩的東西了」
說著,涼從口袋中取出光輝勳章拋給哈露米特。
「是代理證哦。雖然在陰影中支配也可以,還是給我挺起胸膛「我就是克隆」地堂堂正正的活下去吧。想對帝國市民高呼對克隆法的異議,就讓克隆法變得有名無實般的行動來(給我)看看吧」
那個時候,涼如此呼籲道。然後跟美幸與希美、夢乃走向宇宙船。打算回到地球。
哈露米特注視著收下的光輝勳章,抬起頭看向涼。
「你、想知道關於我的協力者的事吧」
「……願意告訴我嗎?」
「並不知道什麼重要的事」
轉向旁邊,哈露米特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名字是亞悠達。女性。年齡大約跟你一樣。負責了今次計劃的提案、資金與武器的準備。送來我駕駛的機士跟魔導兵的都是她。條件是,把在地星的帕比亞跟娜琪亞招為同伴一事。對帕比亞的事我也很掛念,知道平安無事而很高興。很想再見而爽快的接受了———就是以上」
「謝謝」
「不需要你道謝」
說完哈露米特就迅速的背過身,快步的離去。涼目送了她的背影一會後,向太空船返回了。
「亞悠達」、數次的低喃,露出了憎惡的神色。
「那個、亞悠達家嗎」
◆◆◇◇
從地球出發開始,過去了兩星期。宇宙船正以自動操作向地球前進。
「還是不得不跟預定一樣呢」
看了寫在筆記的日程表後,涼嘆了口氣。
「但是,之後就只剩地球了吧? 而且,那些魔物那邊不是有翠小姐幫忙麼」
望了眼魔導書,夢乃鼓勵性的說道。
雖然直到剛才希美還黏著涼,現在則是依偎著美幸睡著了。美幸也在昏昏欲睡。
「嘛啦。而且,今回的事恐怕還有延續」
「後續? 什麼回事啊?」
夢乃不明所以的說著看向涼。
「海賊的事件,是噬血機關的業務。有那群傢伙在其中串針引線」
「噬血機關,那個武器商人的邪惡組織?」
確實,富山楓是這樣說過的。確認般的問道後,涼點了頭。
「雖然沒想到觸手會伸及到宇宙開發啦。而且,還連魔導兵跟機士都不知從哪裡入手了」
涼嘆了口氣。然後,改變了身體的方向,直直的凝視向夢乃。
「夢乃。果然,……回到地球的話,回到普通的生活也許比較好。在這次的事件解決之前,跟我保持距離」
對突然的話題,夢乃吃了一驚。吃驚、然後發怒了。
「為啥?」
「那群傢伙,我想已經掌握了我的交友情況。然後,目標會苦無其事的延伸」
涼平淡的說著。
「我去幫助楓也是,基本上是因為這個哦。畢竟對方想連我也殺掉。所以———」
「我這般的普通人,果然會添麻煩?」
對夢乃的說話,涼慌張了起來。 「不」、的狼狽地搖頭。
「我被夢乃無數次的幫助了。可沒說會阻事的打算。只是———我,會想利用你吧」
很難開口般,涼吐出了這番台詞。為了救助重要的家人,把重視的幼馴染放到了危險之中。那並不是藉他人之手。
「笨蛋」
微微、輕放般的、夢乃敲了敲涼的頭。
「涼。這是你的缺點呢。在這邊不是萬能的勇者兼救世主大人吧? 不要把什麼都太過於自己一個人負責喲」
對幼馴染責備般的話語,涼回以無法隱藏迷惑的視線。
「再說請回想下最初喲。是我說要跟來的喲。幫忙的打算,普通還是有的喲」
「幫忙,什麼也是嗎?」
「嗯」,的夢乃發出明快的聲音點了頭。為涼有認真的擔心自己而高興。現在的話,感覺連自己本心也能說出來。
「我呢、以為自己對涼的事什麼都知道。我們,從小就在一起對吧。涼喜歡的東西也好、討厭的東西也好,得意的地方也好、不擅長的事情也好,全部的事都清楚。最喜歡吃的是咖哩的事情也是」
呀哈哈,夢乃笑了出來。涼也苦笑了。
「但是,事實並不是這樣。好好的想一下的話就知道了呢。然後,因為我想要知道涼的事情,才跟過來了」
因為想要知道事實。因為想起了過去的說話。
因為不想再重複那樣的事情。
「是嗎……」
「所以啦,我會留到最後。把涼做過的事、現在開始要做的事全部看入眼中。我也明白很危險。但是,涼就在處那危險的中心吧。已經決定了跟涼看著同樣的東西嘛。雖然不是說做好了覺悟這般的誇張,但是,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涼聳了聳肩吐出了小小的嘆息。
「我明白了。不,我這邊才拜託了。直到最後,都跟過來吧」
「嗯」
◆◆◇◇
太陽西傾沉下,宇宙船在石川家的庭院著陸了。
背著還在睡覺的希美,涼走出了宇宙船。下個是,夢乃、美幸的順序從宇宙船走下來。跟異世界時不同,這次並沒有像行李的行李。
「這個宇宙船,怎麼辦?」
夢乃問道。雖然這太空船比西菲亞乘來的宇宙船小了兩個圈,但還是有能把石川家的庭院佔滿了的大小。
「沙啦(誰知)? 麻、之後再想囉」
這樣回答夢乃,「我回來了」,的說道涼打開了門。
「歡迎回來」
以獨特的抑揚,很滋悠地回應。翠從客廳處探出了臉。雖然翠掛著笑臉,但一與美幸對上眼,臉頰就不自覺的抽搐。
「呀、你、你好……」
「呀啦、歡迎光臨。翠小姐」
美幸回以平時一樣般的溫柔微笑。
「請放鬆一點呢」
「系、系系……」
浮著乾笑,翠的表情退卻了。
「呢、涼」
「什麼了」
替希美脫掉鞋子,涼轉迴向夢乃。夢乃耳語般的問道。
「美幸小姐跟翠小姐,關係不好麼?」
「還算好啦」涼苦著臉的回答。
「希美那邊還要惡劣」
「呀、那邊總覺接受得了」
「夢乃去客廳吧」,這樣說的涼先向希美的房間走去。把背上的義妹,輕輕的放到她的床上。
———拜託了,要在翠姐回去前乖乖地安靜的睡覺哦。
凝視著天真爛漫的睡臉,涼打心底的祈願。
然後走向客廳。除了夢乃和翠,楓也在。還是一如慣常的穿著女僕服。
「歡迎回家,石川君」
對鞠躬低頭的楓,涼「嗯」的點點頭,坐到了沙發。
「狀況,之後怎樣了?」
「總而言之,這種感覺吧」
翠從手中的包包中取出了數枚紙片。是魔導書的頁片。 「謝謝」,的說著涼把那收下了。
「這樣就……六成了啦。還差一點嗎」
「有新的情報」
以事務性口敏的、楓。
「見到了UFO,得到了這樣的情報」
「那個、不是我們乘的東西麼?」
對夢乃的說話,楓「不是」的搖頭。
「最初的情報是歐洲。從那之後每兩天一次現出身影。以後的發現場所是亞洲、而且是向中國大陸與東方前進中」
「也就是說向日本行進嗎」
「系」,的楓點點頭。
「形狀是球體。綜合收集到的情報推測大小,直徑約三公里的說」
「……公里?」
涼愕然了。三公里的話,飛行船中也不知有沒有。
「從上空被通過的國家的反應是?」
「離開警告、擊墮警告、最後迎擊,出擊的戰機幾乎全部都被擊退掉。這個飛行物體維持著高度二千米,僅僅以雲隱藏移動中」
在楓這樣說明的時候。涼的手提電話響起了。
『……石川君?』
是宮崎愛深的聲音。
『現在、在哪?』
「家哦。剛剛回來了」
「你那邊是」,對這樣問道的涼,愛深『大丈夫』,的輕聲回道。
『只管來就好』
有想傳遞的東西,以毫無變化的口調說道,對涼說明了地方。 「明白了」,的回答後把電話切斷了。
「是宮崎同學。說了到附近的公園去,我去一趟迎接」
「石川君請去休息。由我代為行一趟」
楓站了起身。
「……不,由我去」
涼搖了搖頭。第一點是,關於楓的服裝。對女僕走在家附近有所抵抗。
「涼醬」像是看透涼的內心般,翠笑著說道。
「剛剛我來的時候呢。從鄰居口中聽說了喲。石川先生那處有個可愛的女僕小姐,這樣的」
涼一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打了一拳的表情,當場僵直了。楓雖然理解到是在說自己的事,但不明白那個的意思而歪了頭。
「有什麼,造成不便的地方了嗎」
「不……造成不便、是沒有。大概」
涼呻吟了。然後取回冷靜說道。
「總之我去了哦。而且也說了有想交過來的東西」
「那麼我也去喲。雖然不知是什麼,但人數多點比較好吧」(夢乃)
怎麼辦呢,的想著。
———我跟楓都在的現況,我們都在一起會比較好嗎?
「我也去呀」(翠)
繼夢乃之後,翠也起身加入。恐怕,是不想一個人留在有美幸跟希美在的家吧。涼也莞爾了。
「……就三人的去吧」
然後,美幸「小心看路」的說後,涼一行就出了家門。
◆◆◇◇
愛深在等待的公園,是四方都被花壇圍著的地方。在一隅強調身份般的設置了鞦韆,只有這個設施而並不太多人使用,平時只有孩子們會利用廣闊的空間來踢足球。
到達公園時天空已經半暗。雖然從這邊看不到,但西邊的天空已經被染成朱紅色吧。公園的旁邊停了一台貨櫃車。
在進入公園的時候,忽然的,翠停下來了。
「姐姐?」
「不……是錯覺、嗎」
什麼也沒有,般的翠搖了搖手。涼一行進入公園了。
因為是傍晚了嗎,公園中除了愛深以外誰也沒有。
「久等了」
對這樣說的涼,愛深投出了輕微責難的眼神。
「這些人們、是?」
「也沒什麼所謂吧。只是覺得東西多點人拿比較好喲」
這樣回答的是夢乃。
「稱為行李的,在哪裡的說?」
提問的是楓。依然是女僕服的打扮。已然被知道了的現在怎樣也好,涼這樣想著而放棄了。
「……後面」
單詞一個。涼把視線投向她背後的貨櫃車。唐突的,響起了一障刺耳的大笑。
「很久不見呢,石川涼君」
貨櫃車的貨櫃部分站著了一個人。是年輕男性。修長身軀、波浪的金發受著夕陽的照射而閃閃發亮。貴公子般的端正臉龐上浮現出陽光的笑容,那把貴族氛圍打消的同時,賜予了快活的印象。服裝是白色的襯衫跟同色的西服。 (總之就是一副基相。)
涼愕然的仰望向男人。
「菲勒斯‧亞悠達……」
◆◆◇◇
一年前。涼與富山楓一起消滅了一個名為噬血機關的組織。
菲勒斯‧亞悠達是,作為總帥的彼露‧亞悠達眾多孩子之一,當時的組織幹部。
「可以的話能否稱呼為總帥呢?」
瞇瞇嘴的笑著,菲勒斯‧亞悠達繼續說道。
「真高興能再會哦。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好呢。石川涼君」
「你……」
雖然無數的感情與疑問在涼的心中捲起旋渦,總之先提出最在意的地方,涼問道。
「什麼時候開始在那裡?」
「大約半天吧。等你歸來等得又濕又癢,都快硬得受不了了啊」
貨櫃上的菲勒斯聳了聳肩。雖然涼吃了一驚,又瞬間取回冷靜瞪視著菲勒斯。
「今次的事件,全部都是你(主使)嗎」
「正是如此」確實地,菲勒斯肯定了。
「反正你也大致上察覺到了,就給你明說一下哦。到異世界去聳恿身為你的戰友的依芙君的就是我了。對克隆的哈露米特鼓吹革命,引導向你的家人的也是我。對了對了,愛深所拜託的『失敗的話會解放出大量的魔物』的事是真的哦。有不能幹的部下真是辛苦呢。嘛,但是啦———相當歡樂的GAME吧? 最少我就很快樂」
「開什麼玩笑」
怒喊道。把身邊的夢乃護到身後,涼把魔導書翻開。
「把你打倒,就通關了」
———『電擊』『磁力』『突貫』
「嘿~」
菲勒斯欽佩般的哼笑。怯懦與恐懼一絲未見。
光之文字列描繪出螺旋,正要吸入到涼手腕的瞬間。
———『解放』
別處飛來的赤光,擊中跳到空中的文字列。涼的頭上閃光炸裂,三匹魔身從中伴隨咆哮現身。
涼當即屈身踢向地面。下一瞬間,地面因魔物的著地而搖晃。剛剛還站在那裡的話毫無疑問會被踏扁。
「什麼、剛剛的是」
涼啫噥著看向魔導書———一時失語了。剛剛自己使用的頁片消失掉。變回魔物了。而且,甲蟲與金龜子、蟻獅似的怪物,在激動地迫近過來。
———到底是誰……。
望向光飛來的方向。拿著一串古老的紙束的愛深佇立著。端正的臉龐毫無表露一絲感情,及肩的秀發被晚風吹逸。從紙束中選出一枚,指尖輕撫。
———『掌握』
爰深的指尖放出光線。光線在途中分裂,各自的擊中了三匹魔物。隨即,魔物改變了方向,守護著愛深般面向著涼他們。
「……乾了什麼?」
涼一臉愕然的對愛深說道。並不是在發問,而是頭腦正在理解當下的狀況。她所站的位置,就說明了所有事情。只是,無法立即認同,以言語表達而已。
「『解放』與『掌握』」
舉起兩根手根示意。
「已經、使用不了魔導書」
把涼依仗的魔導書封鎖了。就如她所說,使用魔導書的話就會被解放成魔物,這下可什麼也用不了。
「對比起「失敗而令魔物逃跑掉」,這樣的說詞,相當便利的組合手法呢」
試著嘲諷來爭取一下時間,腦內拼死的思考著對策。回應嘲諷的是貨櫃上的菲勒斯。
「因為實際上被逃掉的只有大約十頭左右呢。但是,因為就算全力回收也做不到把魔物的存在隱藏起來,那之後就故意放出了接近四十頭。呀呀、好像也放了三頭到異世界啦」
「……為啥,要特意做這種事情?」
涼瞪睨向菲勒斯。想起了楓所收集的記錄。
「不是很華麗嗎,不是很有趣嗎」
像是打從心底真的這樣想般,菲勒斯以天真無邪的笑臉回答道。
「但是,你們是」
他的下方,被魔物擁護著的愛深動了動手。魔物隨即開始活動。
「這樣就、結束了」
「這樣的可不容許」
庇護著涼,楓來到了前方。
「對呢。稍微想得太天真了呢」
浮現出無懼笑容的翠也走向前。
「太大意了啦。明明張開了驅人結界,應該早點察覺到的」
對翠的說話,菲勒斯頗為欽佩的回應。
「呀呀,覺察到了哦。了不起呢,你。雖然是第一次見面」
「我是翠。翡翠的翠。別稱是「暗綠」。第五位階。得意分類是後之護之誤。對於『後攻』的『護攻』的『誤攻』」
「……多說無益」
愛深無言的向魔物發出指示。三匹魔物向翠襲擊而去。但是,突然間的,在翠的眼前,產生出了無數綠色絲綢重疊成般的障壁。
障壁把魔物們彈開後,如網般的張開把金龜子纏捲起來,包裹住翻倒在地上。向下俯視的翠彈了下響指。看不見的衝擊波襲向了金龜子魔物,一聲嗚呼的,金龜子痙攣後就不動了。翠從口袋中取出卡片。從卡中放出的光把金龜『封印』了。
「好本領」
很愉快地,菲勒斯對翠拍起了手掌。
「用自我介紹把咒文組合起來嗎。非常有趣。話說回來,到哪里為止是真的呢?」
「沙呢(是怎樣呢)」翠妖豔的嘻笑回道。
「那麼、反正還餘下兩匹魔物……」
「還有、更多」
平淡的。愛深把拿著的數枚紙片,拋散到空中。不禁連翠也顏色變了。伴隨著『解放』的咒文光線向紙片亂射,新現出蚯蚓、蠍子、螥蠅般的魔物。
「……五匹嗎。稍微、糟糕呢」
翠的聲音混雜苦澀。雖然楓分析了狀況,但只能得出相當不利的結果。
「去吧」
在愛深的號令下,魔物群詭異的活動了。並不是進行包圍,而是向橫並排的列隊進迫過來。
涼走到翠旁邊並排。打開魔導書,選了數枚取出交給翠。
「姐姐,這個」
加上了兩、三句說明。翠睜圓了眼、笑了。
「不愧是,我心愛的弟弟」
翠對收下的數枚紙片各自迅速的鑑定過。把那向魔物們投出。那個不像只是枚紙片地,飛碟般的迴轉,切風的向魔物群飛去。愛深像是對什麼看不清楚而得湊近過去看般的皺緊了眉。
間不容髮的,翠彈了響指。隨即,她投出的紙片起勢的燃燒。
燃燒的紙片瞬時把封印著的魔身解放。在空中突如其來現身的玉蟲、像蟲、飛蝗、蟬、甲蟲的魔物們止不住去勢,與進迫的魔物們激烈衝突了。魔物們像要折斷般的當場重重倒下。
瞄準一瞬間回歸呆樣的愛深的空洞子,涼撫過魔書。
———『火球』
擊出的那火炎團塊令大地震動、草被燒焦。把有光澤的甲殼吹飛、折斷了。熱風把悲鳴消去呼吸停止,從傷口流出的綠色體液不自然的凝固掉。然後、呻吟、也來不及的魔物被魔導書放出的紅光變成了紙片,一束的吸入到涼的手中。
「我們姐弟這邊,比較熟練呢」
對抖動肩膀後呆立的愛深,翠浮現出帶著威圧的笑容。
在那旁邊楓奔跑通過。從兩腕伸出特殊陶瓷刀刃,向貨櫃上的菲勒斯一直線的跑去。
菲勒斯輕輕的振動兩腕。從左右的袖口出現了小型的手槍,那以兩手握持。依然保持著笑容,菲勒斯自然的開槍射擊。槍擊的那種輕忽乾脆的聲音重複的響著。楓不管衣服被開洞,兩臂在面前交錯保護頭部突進。
愛深擋到了楓面前。取出紙片迅速的撫過。
———『剛力』
愛深的雙手,附上了白色的光輝。楓冷靜的計算步幅、正確的測定距離,放出迴旋踢。雖然愛深向旁邊避開,但楓就像預測到了般切換了軸心腳,間不容髮的放出了第二擊。
能把成人男子一擊放倒程度的威力,毫無慈悲的擊打過去。但是,愛深把雙手交錯彈開了楓的踢擊。
「愛深」從貨櫃上,菲勒斯朗朗的宣告道。
「不要玩耍了,把任務完成」
接受到命令,愛深無言的向旁邊跑過。楓沒有再執著於她。人工眼球再次把菲勒斯的位置把握住。跳躍。首先是花壇,接著是踢向大樹的枝幹向菲勒斯接近。
「了不起的東西呢。不是比去年還快嗎」
菲勒斯把兩手的手槍捨棄掉當場跪在地上。
下個瞬間拾起了大型手槍,雙手自然的射擊。這時候,楓確認到了。貨櫃上放著各式各樣的槍枝。
轟音震動空氣。明明看來沒有特別瞄準,但子彈正確的飛向楓的頭部,貫穿了交叉的左臂直到右臂一半才停止。因子彈的衝擊而崩潰了平衡的楓,未能降落到貨櫃而在公園的砂地上單膝跪下。
「知不知道某個劍士的事呢? 把一堆刀插在地上,一把一把的拔起來把過來的敵人一個一個的斬殺,說是血脂無法抖落的刀會變鈍的。 — ——雖然是電影」
用爽朗的口敏說著,菲勒斯把大型手槍拋棄了。這次拿起了軽機槍。
輕快的聲音把公園的砂地打出無數的彈痕。楓被早了一瞬,從後趕來的涼抱起,逃過了子彈雨。
菲勒斯輕浮的笑著,毫不動容的拋了機槍。
「真好,你還是一樣有趣。非常的歡樂。還想無法使用魔導書的話就無力化了、但是,敬佩敬佩。就連那魔導書,明明到手也沒有一個月,就使用得如此得心應手了呢」
這樣的說著,非常合心般的在貨櫃車上富有餘裕的渡步,按著胸口正面望向涼他們。
「那麼,開心過了,再會的喜悅就先告一段落吧。雖然得退散了,土產還是會放下的。請笑納吧」
吟誦了短短的咒文,打了響指。
嘭、的響起了什麼重物擲到地上的鈍音。貨櫃開啟,在那裡,白色、劃一外觀的巨人佇立著。
「在銀河帝國見過了吧? 是我的魔導兵」
那個魔導兵,比在銀河帝國見到的還要大上兩個圈。
同時的,傳來震耳欲聾的旋翼聲。貨櫃車的上空,飛來了直升機。降下了繩梯。
「嗯。道別時不這樣可不行呢」
抓住繩梯,菲勒斯滿足地說道。再次打了響指,對此回應魔導兵開始起動。跟那巨體不相符的,從貨台高高的跳起,向涼他們襲擊而來。
楓抱著涼大幅的跳開,翠則以最低限度的閃身把攻擊避開。
「3Q……!」
涼從楓處離開,翻動魔書。迅速的用視線環顧了四周,尋找著從剛剛就失去縱影的愛深。看到站在貨櫃車旁邊的她,涼過於驚訝的凝視著。
———夢乃……?
愛深她,正手抱著夢乃。愛深的身體正發著淡淡的光,是正用魔導把身體能力強化了吧。被抱著的夢乃失去了意識,動也不動。
「夢乃!」
涼跑了起來。同時響起了「咻」的一記輕聲,腳感到了熱和衝擊。涼隨即跌倒。
「非常可惜呢。但是很遺憾。已經決定這孩子是人質了」
持槍的菲勒斯瞇瞇笑地俯視著涼。直升機開始上升。愛深就這樣抱著夢乃,跳躍而起。在花壇、樹木間移動,然後在貨櫃上著地抓住繩子。
楓與翠也防範著魔導兵追趕,但也夠不到菲勒斯一行。
「那麼再會了,諸君」
菲勒斯發出哄笑。但是,那也與直升機的旋翼聲一同緩緩遠去。
發出微微呻吟,涼撐起了身子。轉向了魔導兵。受了翠的魔導也毫無損傷、對楓的攻擊也抵受下來、進行反擊。避不過又重又快的一拳,楓倒在了地上。雖然立即站了起身,但好像受到損傷般,腳的動作相當遲滯。
涼打開了魔導書。愛深已經不在。現在能毫無問題的使用。雖然右腳第二節很痛,但比痛楚還有不得不先乾的事。
———『火球』『魔彈』『閃光』
在右手,出現了被紅蓮之炎包裹的光。用膝蓋按著魔導書,左手觸撫。
———『電擊』『磁力』『突貫』
左手上,遊走青藍的雷光。兩手同時伸出。對向白色的巨人。
———『爆炎彈』『雷錘衝』
「盪—」,的爆發般的聲音。那個從耳開始震動全身,空氣沸騰。因遊走身體的衝擊而步履蹣跚的涼看到的是,把地面挖開般突進的蒼藍電流與把空氣吞食殆盡的灼熱之炎。然後,魔導兵被那所吞噬。剎那間,魔導兵的身體一半被蒸發掉,另一半則支離破碎了。
涼吐著荒亂的氣息。察覺到異像的觸感,一看右腳正流著血。褲子被血染成一片赤黑。
不可以、只是這種程度,就不能動的話那還怎麼辦。雖然咬緊牙關想站起身,但沒法順利的站立。不只這樣,感到頭很重而身體自然的傾倒。
涼失去意識了。
◆◆◇◇
「嗯~」的發出小小呻吟地佐賀夢乃醒了過來。
腦袋混淆不清。撐起身體的夢乃想著。洗手間、然後洗澡。接下來更衣、整髮、吃早飯、不得不去接涼。
想到這裡,夢乃終於察覺到了自己是內衣的姿態。再加上,睡的也不是自己房間的床,是像學校保健室般的鋼製病床。
慌張的看向四周。是一間連窗戶也沒有的小房間。白色的牆壁與鋪上灰色的瓦片的地板,角落有一道荼色的門。令人聯想到病院的殺風景房間,一隅有小小的置物架,排著各種顏色的瓶子。藥物的氣味湧上鼻頭。
隨意的、無意義的試著動動手腳,深呼吸後夢乃終於想起來了。說起來自己被抓起來了。被叫作菲勒斯‧亞悠達的男子。
「起來了麼」
沒有任何前置地,門打開了,兩腕抱著不知什麼的宮崎愛深現出了身影。夢乃反射性的用毛毯隱藏自己的身體。愛深沒有特別在意,把拿著的東西投給夢乃。
「把那、穿上」
「什麼喲 這個?」
布料像絲綢的柔軟,觸感很好。顏色是淡綠。處處飾有褶邊般的什麼。攤開來看,是禮服。
「……我的衣服怎麼了?」
「燒掉拋棄了」
聽了愛深這個回答時,夢乃把禮服拋到地上驅身而出。
無名火起了。感覺愛深就是一切的元兇,最少打她一拳不然這氣可吞不下去。
但是,受深捉住了夢乃的手腕,輕易的投飛了出去。夢乃的視界空轉,無法受身,不像樣的跌到地上。
愛深無表情的走近喊痛呻吟的夢乃,兩手伸向胸口把文胸剝下了。夢乃反射性的用手掩藏胸脯。
「只有胸部強大」
「吵死了」
輕鬆承受了夢乃充滿了殺意與怒意的視線,愛深把淡綠禮服拾起後,向夢乃再度、投去。
「快點、穿上這個」
雖然很不滿,夢乃還是動員總體的理性點了頭。愛深的手離開了。
「出去外面喲」
愛深以不凝神瞇細眼看就確認不了的程度,搖了搖頭。
「……我的工作是監視」
雖然想要襲擊過去,但恐怕大概,又會被投飛吧。在床上磨磨蹭蹭的穿上,夢乃吃驚,呆住了。這個就如電影中公主穿的那種禮服。
確認了夢乃把禮服穿上後,愛深依然無表情的轉身回去。
「跟過來」
愛深把門打開走出了房間。禮服裝的夢乃慌忙追上。房間外是,給人清潔與無機質感覺的通道向左右延伸。
「虧你、竟然背叛涼呢」
並排走著時說道後,愛深依舊無表情的用冰冷的視線看向夢乃。
「只是騙了」
———這個女的……。
「會跟去異世界是……」
「為了監視石川涼的行動並報告」
「那麼、拜訪涼魔導書的事,也只是為了留在身邊的口實?」
「有回收的必要也是、事實」
在一扇門前,愛深停下了腳步。向身旁的夢乃投以「進去」的視線。夢乃打開了門。
是會客室。而且有著很高級般的沙發、牆壁、暖爐、擺設,營造出古典的氣氛。然後,一個男人悠然的坐在沙發上。看到打開門的夢乃身姿、哦、的漏出讚歎的聲音。
「嗯。不是很合身嗎。雖然想再好好的加上化妝,那臉部的護理也不得不追加上呢」
是菲勒斯‧亞悠達。像是表示歡迎般的攤展開雙手。
「歡迎來到噬血機關!」
◆◆◇◇
「嘛、先坐下吧」
依菲勒斯的勸告,夢乃坐到了面向菲勒斯側邊的沙發。內心中「氣勢上別被壓倒了」,的不停告訴自己。二人之間有張小小的桌子在,上面放著酒跟盛煙灰的器皿。菲勒斯從沙發站起來走近置物架,拿來了兩隻玻璃杯。
「能喝麼?」
「因為未成年」
「那麼準備可樂吧」
「不用了」
「也呢也呢」,的嘀咕著菲勒斯向自己的玻璃杯注入了琥珀色的液體。
「再放鬆一點怎樣。過度緊張會增加皺紋,頭髮也會減少喲?不想這麼年輕,就被戀人討厭吧?」
「戀—」的夢乃舌頭打結。就算現在是這種狀況,臉還是擅自通紅了。
「不是嗎?他相當受歡迎呢。還是說他的本命是異世界的還是銀河帝國那邊的呢」
「……這裡是哪裡啊?」
無視掉菲勒斯的說話。夢乃單刀直入的問道。可沒有配合被捉弄的必要,也不需要告訴這種傢伙自己的想法,這樣地告訴自己。
「捉我來是想怎樣哦」
「反正時間有很多,按順序的回答怎樣」
菲勒斯傾倒了杯中物後以笑容開了口。
「這裡是空中要塞啦」
「空中要塞?」那個單詞令夢乃皺起了眉。
「是說飛行船?」
「不是。就如字面的空中要塞。就是SF電影跑出來般的、呢。現在是的在高度約二千米的日本上空飛行中」
「為什麼那樣的東西,你會拿著的喲?」
「拾到的啦。雖說,拾到的時候樣子可是很糟呢。主要機能很艱苦的存活,但也沒了八成啦,出動了機關的技術部跟我的直屬小組才總算修好啦。總算沒白廢功夫喲。全手了這麼大的東西」
菲勒斯笑容滿臉的舒心地說著。
「入手了這樣的東西,你是打算幹什麼了喲?」
「有想好好看一下的東西。只是這樣而已哦」
「想看的東西?」
夢乃皺起眉頭。因為是這個男人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單純的東西吧。菲勒斯把香檳一口喝乾,凝視向夢乃。
「你,知道範式轉移麼」
夢乃搖了搖頭。雖然感覺有聽過,但不知道正確的意思。
「對各種的發現跟發明來說,令一直而來的常識或價值觀、世界觀劇烈變化的事情。說的也是呢,對你這種年紀的孩子來說,比如手提電話能明白麼。從使用固定電話的生活到依存手提電話的生活。不覺得這樣是很令人感興趣的變化嗎」
輕浮地,露出耍弄般的笑容的菲勒斯注視著夢乃的表惰。好像對錶情的變化感到很有趣般的。
「你呢,在這一個月間,思考方式不是大大改變了麼。至今之前的常識跟價值觀怎樣了? 知道了異世界人、宇宙人、超能力者在這個世界存在,怎樣想?」
那並不是提問。而是以提問的形式,對夢乃的疑問作出回答。
夢乃咽了口氣,因自己受到想像以上的衝擊而瞪睨向菲勒斯。
「你……難不成,想讓異世界與宇宙,其他人都知道其存在?」
「明察秋毫」
把酒杯放到桌上,菲勒斯拍手,響起乾脆的拍手聲。
「只是,說是知道有一點不對啦。我是要把地球、異世界、銀河帝國都鏈接上。特意把魔獸解放到各處。地球大眾也開始明白了吧。異世界、魔族、泛銀河、宇宙人、超能力者。魔導、魔獸。異世界的人類也好。銀河帝國的人們也好。全部都將與未知所遭遇」
「那、那種的……」
終於夢乃,只說出這樣的言詞。只能夠說出這樣的言詞。
毫無疑問,世界會變得亂七八糟。
「是這樣值得驚訝的事麼? 這樣事,小說或漫畫不是經常有嗎。開發超能力的都市。劍與魔法的國家。存在超越時代的技術的世界。大家、都最喜歡這種東西了。喜歡得想穿越進去呢」
「……別把空想與現實混為一談喲」
「很好的台詞呀。正是這樣啦,就是想變成這樣呢。可以的話,也想干涉到時間喲。把過去的勇者跟未來的英雄帶來死闘怎樣」
「做這種事,有什麼意義在喲」
終於從驚訝中回復冷靜,夢乃瞪向菲勒斯。
但是,就因為那是幻想才會愉快。在現實中發生的話當然只會令人困惑而已。果然菲勒斯這樣回答了。
「在什麼都狂亂了的世界中,看著東奔西跑的人們不是很有趣嗎」
「差勁……!」
太過於憤怒,夢乃無法把除此之外的話說出口。像是臭罵這男的也太浪廢氣力般,夢乃簡短的唾棄道。
「再稱讚多一點吧。那麼,現在有一個目的」
完全溝通不了。用空的酒杯敲向酒瓶,菲勒斯表示「那麼,給我聽好了」般的先淨是舌頭空轉。
「我是……想要遊戲對手」
「……嚇?」
「我的遊戲對手的條件是,用一句話說就是『會把逆境扭轉』。這樣的傢伙,今次很欠奉呢。世界陷入危機的話,為了打破狀況而奮戰,最後真的打破了。真想出現一、兩個這樣的逸才呢。但只確認到石川涼君一個就沒有了」
夢乃嚇呆,然後憤怒,以超越了憤怒又變回了吃驚的感覺眺望著菲勒斯。明白到就算自己說什麼,也對這個男人不管用後,夢乃脫力了。就算想訴之武力,也還有愛深在。
「話說起來」,菲勒斯改變了話題。
「你,認為人類最古老的文明是什麼呢?」
對唐突的古怪問題,夢乃沒多想就率直回答。
「最古老的……不就是美索不達米亞(兩河文明)呀、埃及之類麼」
感覺在世界史上有學過。照模糊的記憶回答後,
「那麼,在這些文明之前,我說還存在一個文明的話,你相信麼?」
「證據是? 有留下遺跡麼?」
「你所在的這傢伙就是啦」
菲勒斯隨意地答道。
「文明,雖然是這樣叫,實際上能不能這樣稱呼還不太清楚。因為這傢伙從最初到最後都只是一個都市國家呢。興起魔導、繁榮、明明一時間把世界都征服了,但又因魔導而滅亡的古代國家。名字是伊斯」
世界征服,連這樣的單詞也出現了夢乃不自覺的呆然了。
「你、是認真地說的麼?」
「當然的喲」
「征服了世界程度的國家,為何在之後的歷史上連個名字也沒留下來喲?」
「那也不是沒可能啦。他們在地上留下的東西都沒能殘留下來呢」
「沒能殘留下來?」
夢乃皺起了眉。
「雖然只是從殘余文獻的片端所研究出的呢,大至上好像是這樣。他們存在的是一萬年以上以前的事。雖然最初只是不斷爭奪領土的一個部族,不知何時發現了從言語或是文字引出力量的技術。也就是、魔導呢。以那力量把其他部族壓倒,最終把世界支配了。但未滿足於此,好像發現了通往異世界的方法進行了侵略。也有遺下來的東西吧? 被叫作眾神武具的魔導甲胄與被叫作大魔神的魔導操機哦。不知停下的他們又把手伸向了宇宙。然後,在宇宙之行滅亡掉了啦」
「被銀河帝國消滅了麼?」
在這個問題之前,夢乃並未認真聽著。雖然以前也有聽翠說過類似的事情,但好像是她也沒有相信的事情。當然對眼前的男子的說話,也不是完全相信了。
「不,是更單純的理由啦」
菲勒斯瞇瞇笑著回答道。
「他們,連宇宙沒有空氣也不知道哦。所以什麼對策也沒有做、呢」
兩臂伸開手心向上的姿勢,菲勒斯打趣道。
「以支配世界的國家的滅亡來說,相當愚蠢的理由呢……」
「會是麼?」
對夢乃的細語,菲勒斯搖了搖頭。
「宇宙沒有空氣。的確是常識啦。是連幼稚園學生都知道的事。但是,你想這事到底是在何時被發現的呢?」
「問是幾時……」
夢乃無語了。這種事連想也沒想過。菲勒斯笑臉盈盈的繼續說下去。
「現代的常識差不多,都是這一、兩個世紀間形成的東西哦。以西方來說,地動說之前是天動說,進化論之前是以聖經作為常識的呢。東方也是有類似的東西啦。不知道地球是圓形,天空的上面也只能想像。魂的歸處、眾神的住所、天界、極樂、會這樣子去認識,可說是理所當然的。當時的人們仰望晴空而感到爽快,看到夜空中的星星就歌詠神話、告說星座、或是握住戀人的手而心跳加速呢。佐賀夢乃君,你也有類似的經驗吧?石川涼君沒有曾經帶過你去深夜的天體觀測麼?」
「才沒有喲,這種事情」
夢乃側目的回答。
「沒有呀,真沒趣。你,作為幼馴染也沒什麼了不起呢」
「真是煩人呢!」
夢乃一臉漲紅的瞪向菲勒斯。
「但是,那個魔導國家很利害的吧? 宇宙沒有空氣這種事不知道麼?」
「好像是呢。麻,也能推測到。在出發向宇宙之前,他們把別處征服了。」
「別處?」
「是叫作哈絡戴羅絲的異世界啦。對於那邊在前往之前,進行了實質的詳細調查。把狗送過去放置一日後召回,再進行詳盡診斷呢。然後確信了安全,他們把當時的兩名精鋭,送了過去」
「只有兩人?明明是去進行征服的?」
夢乃變得一臉訝異的表情,不會是派遺作為友好使者的吧。
「對,單單兩人。製造魔導甲胄的名門奇拉夏家的巴利魯爾,與製造魔導操機的名門柯奇格家的奧里奧爾。是一騎當千的二人組啦」
「巴利魯爾、和 奧里奧爾……?」
「嗯。雖然是抱持著絕對自信送過去的,但那兩人都與當地的女子沉醉在靡爛性活中,而令異世界征服徹底失敗了。雖然也有把背叛者連同異世界一同消滅的計劃,但送多少魔導兵過去也沒可能勝過那個。你也,到過異世界看過了吧?」
夢乃微微點了頭。的確、沒錯。
「然後,巴利魯爾成為了國王,把奧里奧爾那邊的是魔族而自己的是人類的區分開,奧里奧爾則把自己的魔導操機作為偶像退隱為神。而放棄異世界征服的伊斯,轉而盯上了宇宙———是因為異世界是同樣的自然環境而大意了吧。滅亡了。那之際,因而流出的魔導操兵這一萬年間都在宇宙中漂流,被銀河帝國拾到起名為機士」
「……」
「呀呀、先說一句,可別想「伊斯其實也沒那麼利害嘛」喲。比如說他們作成了魔銀。魔導兵呀、或是這空中要塞的素材都是這種特殊金屬呢。不只加工後比同樣厚度的鋼板更硬,還能控制輕重。加上,他們認識到了重力,把其控制也能做到。這要塞浮空也是利用這個啦。現代科學要能做到這樣,還是遙遠的事情呀。但是呢,世界三大發明的活版印刷,他們就沒能發明到啦。火藥跟羅盤也太過於原始,還未到算實用的等級。但也不是必要的東西呢。知道了壓力跟重力就能發明蒸氣機關,能操作雷電就連一顆電池也不需要啦。雖然石川涼君也有說過,但伊斯比起說是超文明,只是跟科學文明有少少方向不同的東西而已啦。就算如此,雖然以時代來考慮的話是足夠不得了啦」
◆◆◇◇
不自覺的把酒喝乾,菲勒斯搖著酒杯笑了。
「不自覺掉題(扯遠)了呢。知道了很多事就會想試著跟別人說呢。専家又知得比我詳細。嘛、相當過足癮了,差不多回答你的問題了嗎。為什麼把你捉來嗎?很簡單。為了對上石川君時拿到主導權哦」
「主導權?」
「對。再怎說在異世界、泛銀河取得主導權就會曝露了呢。說真的話,雖然是想營造出「那邊解決了就到這里大混亂,這裡解決了就到那里大混亂,那裡解決了就到這邊大混亂」的感覺呢,但他的應對比預想的更快。明明難得把戰友跟家人變成敵人的。於是只能在這裡使出強硬手段了。 」
「覺得我會有作為人質的價值麼?」
夢乃特意以強硬的口敏說道。
「當然。你是他的幼馴染吧」
「幼馴染、就只是那樣喲。對涼,會成為人質———」
「徒勞的虛張聲勢就放棄了吧。不能作為人質的人物,不會因為可靠或是過去的緣份而特意跟去異世界與泛銀河把性命暴露在危險中的喲」
夢乃低聲胡咕的沉默下來。正尋求著說詞時,菲勒斯再說了下去。
「而且,我以我的方法調查了他的事情。連小學時的身體檢查結果都全部一清二楚呢。雖然沒有小四時的份」
因為去了異世界,完全沒去學校啦。夢乃嚇了一跳。這個男的,真的是個瞄準了幼馴染的跟蹤狂,把涼的一切都調查得一清二楚,頓時被不安所侵襲。
「當然,關於他非常識的部分也調查了哦。異世界的戰鬥、宇宙的戰鬥都是呢。到這終於能接納了。對一介平凡的高中生,為何能做到利用暑假的時間,把擁有征服世界之力的組織追迫到毀滅前寸步呢」
玻璃杯空掉,菲勒斯注入了新物。夢乃感覺節奏太快了。
「然後,我就忍不住的高興。這個世界竟然有這樣的怪物嗎,這樣」
「涼是普通的人類哦」
夢乃向菲勒斯瞪眼。
「才不是什麼怪物啊」
「這只是,他讓你看到這樣而已」
態若自然的,菲勒斯笑著回道。
「他是怪身的理由。有、三個。其一是———」
說著,菲勒斯立起了一根手指。
「對魔導寶具的究極適性。能夠把那寶具的能力最大程度的引出、使用。只是那能力的話,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先不論異世界,在科學交明繁盛的這個世界來說他單單只是個凡人」
「但是」,菲勒斯立起了第二根手指。
「在異世界、泛宇宙中得到的知識,令他在這邊的世界得到了新的人脈。是魔導的知情者間的組織網」
指翠小姐的事情嗎,夢乃想到。
「由魔導能力高強的人、擁有龐大知識的人在這組織中有很多。但是,像他那般的超人素質,加上擁有可遇不可求的豐富經驗,知道了魔導後,還待在表世界普通的生活的人,並沒有。非常識的力量。知識。還有經驗。人脈。要形容這樣的人的話,稱作披著人皮的怪物才合適」
「閉嘴!」
夢乃站了起身,雙手叩向桌子。菲勒斯對此毫無動容的繼續說下去。
「你呢,人生不快樂點可不行哦」
「才不想被你說喲」
「我的人生可非常快樂嘛。簡直就是精彩人生呢」
「單單以造成他人困擾為樂,真想請你別再給我們添麻煩呀」
「那個是沒可能哦」
菲勒斯咯咯的笑著搖了搖頭。把杯中物飲盡。
「我呢,只要我開心就可以呀。會令誰受傷,會令誰悲傷……不對,對我來說可以的話,想要誰因為我而受傷、悲傷。不幸也好悲劇也好都打跨掉。這個噬血機關是,當然我自動也沒有例外。對你或石川涼君都是」
這傢伙、真的是人類麼,夢乃這樣想著。菲勒斯的思考方法,理解不能、實在太過於詭異。背後遊走過寒氣,把那強壓下強硬的瞪視過去。
「……你才是,不知所謂呀。你這邊才像怪物哦」
「啊也啊也。把跟自己價值觀不同者撇開不論,這樣可不行啦。就因為不認識到兩方的思考方法不同爭鬥才沒法在這世上斷絕哦?」
「雖然承認那個,但只是跟你談話就感到嘔心呢」
「哈哈哈哈」
菲勒斯哈哈哈的放聲笑著,拍手。
「你真愉快呢。真是開心。雖然這樣把你監禁、拘束起來是相當愉快的感覺,但這樣的你明知自己的無力,還是反駁過來就令人更加開心。再加上,以把你虜走的事,令那位石川涼君咬牙切齒的後悔,或是因自己的漫不經心而痛苦的樣子,一想像到就禁不住感到爽快。就這樣把你玩壞,然後把影像送去日本,雖然這種事也想試試看,但還是留到下次吧。因為想你盡量,用現在的心情看著呢。———看我把他折磨殺掉的樣子」
「涼他,才不會輸給像你這種傢伙啊!」
夢乃以要快從沙發站起來的氣勢叫道。
「絕對、不會輸。嗯,會勝呀」
「雖然很遺憾,那並不會發生」
菲勒斯掛著綽有餘裕的笑臉搖頭。
「因為有我做人質?」
「不是。只是因為我,比起他還要壓倒性的強啦」
「……壓倒性的、強?」
夢乃皺起了眉。
「意外的冷靜呢。明明還想會更腦袋充血的」
「佩服佩服」的喃喃著,菲勒斯確認了牆上的時計後從沙發站了起來。
「已經準備好了吧。差不多出發了吧」
「去哪裡喲? 不是在二千米高麼?」
「是去聯絡石川涼君哦。為了招待來這裡,當然也會讓你們談話」
「……以為我會,向涼求救麼?」
夢乃向菲勒斯仰頭、瞪睨著。
「別說笑了。會叫絕對不要來的」
「你重要的幼馴染是被叫,不要來,就真的不來的人麼?
菲勒斯以帶著餘裕的笑臉回應。
「他毫無疑問會來。因為就如同我是這般的人類,他就是那樣的人類。就算你說的是要來還是不要來,或是閉口不言都毫無影響,他必定會為了你聽從我的指示而來。拖著整頓了異世界、宇宙的那疲憊不堪的身體、呢」
想要殺了這男人,夢乃如此想著。
這裡有一把刀的話,不,只要是尖的,鋏子也好、鉛筆都好。想要全力刺過去。夢乃憎恨一個人到如此程度,還是打從出生以來。
作者:
498700317
時間:
2014-8-28 05:37 PM
第九章 激戰/決戰
「石川君」
因傳入耳中的聲音,涼反射性的彈跳坐起。眼前,是楓的臉。
「,……我是」
涼呆滯的嘀咕。
理解到這裡是自宅的客廳後,茫然的看著時鐘。
晚上十時。
忽然的,楓的雙手輕夾住了涼的臉頰。柔軟的掌心,令臉頰不自覺的帶上熱度。仔細看的話,她的身體四處貼著紗布,纏著繃帶。
「大丈夫嗎?」
涼問道。當楓的身體受了不得不進行修理的傷勢的時候,她會先在傷處先卷上幾重絕縁塑料膠帶,然後為了扮演人類而再在上面纏上繃帶。
「我是沒有問題的」
楓浮現出微笑。涼發出安心的吐息,然後俯視向自己的身體。雖然腳纏著繃帶,但沒有感覺到什麼痛楚。
「翠小姐進行了治療。並沒有特別的大礙,這樣說的」
「是嗎。姐姐她……。姐姐是(在哪)?」
「確認了石川君無事後,就走了。現在為了早一步把魔物打倒而進行指揮」
可靠的姐姐。涼在感慨的同時,在心中感謝翠。
「直到剛剛,數個電台一時間被插入了菲勒斯‧亞悠達的聯絡」
「……說了什麼?」
聽到這個的涼的聲音,連自己也能察覺到的在震抖。
「有進行錄影」
相對地,楓的聲音顯得過於平靜。用手拿起了遙控器。
電視畫面映出了菲勒斯的身影。迴轉了數分鐘後開始播放。
『安好,諸君。在為觀看中的節目被中斷而吃驚、發怒吧,就當人生就是會發生這種事,吞聲放棄吧』
以陽光的笑容清爽地,說著不得了的話。
『我的名字是菲勒斯‧亞悠達。就以上。因為這樣明白的人就明白了。我眾現在邊快樂的侵犯著世界諸國邊在空中散步。閒時擊落一下偵察機跟戰鬥機呢。損失的戰機請最少向我眾講買嘛』
「快轉……不,什麼也沒有」
快點說正題呀,涼這樣想著一臉不高興的繼續看向畫面。
『那麼,就快點把要事說完吧。凌晨零時來日本海上空吧。只說日本海一聽下可能覺得太大,但不需要擔心。反正一部分的傳媒在捕捉我眾的身影,你也有感知的技術。在你身邊的戰鬥機械也能對我眾進行索敵。哦、雖然也不用多說,如果不在時間內前來的話公主大人可不知道會怎樣哦。總而言之,這種場合當然,要讓你聽聽她的聲音吧』
鏡頭向橫移動。在裝潢豪華的椅子上,夢乃被束縛著坐在上面。
「夢乃!」
涼不自覺的對電視畫面呼喊。對她穿著的服裝是禮服的事情在意得止不住。
「石川君,這只是影像的說」
在那旁邊,楓冷靜地說道。
映在畫面上的夢乃,雖然臉上正僵硬著,但直直的注視著正面。是正瞪著攝影機的強氣表情。
『聽好、涼』
若干的,震抖著的聲音。
「因為你現在還很疲倦,硬要來的話還不如好好休息吧。半吊子地過來的話。可不放過你呢」
鏡頭再次移動,轉向了菲勒斯。
『系,辛苦了。那麼等著您喲。要確實的來噢』
畫面變成藍色一片。可惡,涼一臉兇惡的打向地板。
「我判斷石川君,已經做到最好」
「哪裡最好了!」
雖然不自覺的發出了怒喊,但作為機械的楓毫無畏懼地,以無機質的口調回答。
「對我來說石川君的安全才是置於優先。就算把該點除外進行演算也好,對佐賀小姐,也判斷出其無法對抗菲勒斯‧亞悠達與宮崎愛深」
「是我……」
沒法說出這之外的說話。
———是我、擅自的想法令夢乃曝露在了危險中。
這種可能性也是能預測到的。一年前,噬血機關想把作為目擊者的涼,跟楓一起滅口掉。關於夢乃也陷入同樣狀況的可能性,明明涼是充分的思考到了的。
但是涼還是,帶著夢乃。
因為太開心了。想讓一直在一起的時間比誰都長的對方,去知道。想讓她看一下。那個時候,自己沒有說謊,這樣的。
被愛深問到的時候,回答過有被捲入的可能性。
沒錯,推測,變成了真實。就像惡質的預言一般。就算如此,自己在無意識中,不是也對於這可能性思考了嗎。所以,帶夢乃去的時候,才會那樣苦口婆心的不是嗎。
想了各式各樣的,但實際上去停止卻完全沒有去考慮。昏醉的感情令事態更加的向壞方向,悲劇的方向轉下去,腦海中自責的念頭無限重複的增幅與反響,以令人作吐程度的擴散,堆積起來,把自己活埋。
察覺過來時,雙手已經緊握著仙人掌盆栽。
動了動頭後,身旁的楓一動不動的凝視著涼。
「……我」背脊佔滿冷汗的涼向楓問道。
「我、拿著這個多久?」
「現在只是把那個拿來剛坐下的說。正確時間是八點七秒」
涼嘆了口氣。 「太好了」,的不作聲的重複了數次。好像把精神創傷的發動壓抑下來了。如果發生在爭分奪秒的這個時候,(時間)就取不回來了。
「這之後、打算怎樣做呢?」
對楓冷靜的話語,涼投去混亂的視線。
「為、什麼……?」
「我、支持佐賀小姐的提案」
「夢乃的、提案?」
涼鸚鵡學舌的回問。腦袋基本上沒在動。
「對現在的您來說,戰鬥很困難的說」
「已經充分休息了哦」
涼擺頭露出程強的笑容。但是就算這樣,卻沒法隱去疲憊之色。
「在這之前也有過這樣的事哦。今次也是,總會有辦法的」
「那樣的話,就由我單獨前住」
「那傢伙指定的是我。我不去就沒有意義」
比什麼都,想用自己的手救回夢乃。
「拜託了,楓」
涼把頭低下。楓平淡的無表面地俯視。從人工眼球,遊走出若干不明顯的雜音。用人類的感情的話,說那是煩惱比較適切。累積了未知的、不明了的情報,需要時間進行處理。電流訊號在各個零件通過就產生了熱。楓的程式以合理性為優先,把未知情報鎖定放置。延遲計算。那個情報等會再處理就可以。現在的優先項目是他的支援。
「———知道了。那麼,能跟我一起去上面去嗎」
上面,也就是說去涼的房間。雖然涼「到底打算幹什麼」的歪了頭,但覺得楓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幹沒用處的事。
自己進入房間後,三個人環抱以上大小的污穢紙箱,放在了那裡。中間的打開了,不如說是裝不下而溢出。那是,各式各樣的機械與工具的零件。
「石川君」
背對著涼坐在地上的楓,輕盈的脫下上衣。跟人類毫無二致,不、應該說比起人類還要更為美麗、幼嫩白滑的背部展露了出來。就連知道她是人造人的涼也,反射性的滿臉紅潮別開臉。
「對零件進行更換。請幫忙」
把雪白得令人目眩的背後毫無憐惜的展示,楓越肩的回頭向涼說道。
◆◆◇◇
「兩小時的話,時間很緊迫」
「我明白」
沒有可供迷惑的時間,也沒有需要迷茫的事情。
嘗試活動身體。疲累還留著,傷也在痛,但沒有在意。
在自己的房間中,把衣服換成新品。把用完即棄的暖包在身體前後、足部都各貼上一枚。這之後穿上很厚的夾克外套。
「歐尼醬…….?」
從門外傳來希美微弱的聲音。
「怎了?」
雖然想發出溫柔的聲音,卻反而變成了奇怪的感覺。
「對不起」
「怎麼了?」
「我、什麼忙也幫不上……」
「那種事不用在意也可以哦」
好好的,發出了兄長模樣的聲音。
「比起那個,你跟美幸小姐這邊沒問題嗎?」
「嗯」,的細聲回答。
「太好了」
說著,把門打開。把哭泣著的希美擁抱住,溫柔的輕撫後背。等待著泣聲停下,輕喚義妹的名字。
「希美」
希美雙眼通紅的抬目凝望向涼。
「要出門一下。雖然立刻就會回來,但這期間,就拜託跟美幸小姐一起留守了啊」
「嗯」
好孩子,涼愛撫上希美的頭。
走出玄關後,美幸站在了那裡。
「我出門了」
美幸沒能露出一向的晴朗笑容。但是,凝視著義理兒子的是愛與信賴的眼神。
「一路順風」
◆◆◇◇
「那麼」
在要塞中,菲勒斯高興的這樣說道。
「這邊也差不多必須準備迎接客人了呢。雖然獎品這樣就可以了」
在菲勒斯視線的尾端,禮服身姿的夢乃正被拘束在椅子上。
「為咩要穿上禮服什麼的啊」
「獎品的話,絲帶是必須的吧?」
對抗議性地問道的夢乃,菲勒斯以宴會的主辦者般的表情與態度,高興的回答。夢乃雖然心中的殺意沸騰地回嗆,同時亦感覺到恐怖。
因為明白到這個男人,真的只是把人類看作那種程度的東西。在地球、宇宙、異世界引起了那般的事件,卻連一絲罪惡感也沒感覺到。
按那個菲勒斯的指示,愛深利落迅速的行動著。
「愛深。讓魔導兵全機隨時可以行動。當然魔導操機也是呀」
無表情且無動搖的愛深的眼瞳,寄宿了感到意外的感情。菲勒斯把那個捕捉到了。
「不服麼?」
「我認為,不用出動到全部」
猶豫地,愛深小聲的開口。
「留下一定程度會比較……」
對愛深的說話,菲勒斯高聲的笑了。向她投以看著笨小孩的目光。
「不是才剛奇襲失敗嗎,你」
愛深無話可回。
「你只看到石川涼君老好人的部分,因而輕視了他吧。但是,如果在那地方繼續戰鬥的話,就會是你輸掉哦。他是世界———不、宇宙中都是屈指可數的怪物呀。加上,那個的拍擋是曾經擊潰我眾的超越常識的戰鬥機械呀。而且再說他呢。秘策的手段,跟隱藏的援軍可謂無數。被全部都祭出的話,要取得確實的勝利可就沒可能啦」
「清楚、知道了」
愛深隱約的點了頭。
「菲勒斯大人這邊……」
「兩台就可以。反正我有那個,波奇也在。跟他一對一的話,勝算十足吧。所以,愛深。你要把他以外的都擊潰。一人、一匹、一機也別留下來」
愛深低下了頭。菲勒斯點了頭,再說道。
「脫離用的宇宙船,也去準備兩架。有從銀河帝國入貨的吧」
「———可能會輸掉,已經在考慮了麼?」
夢乃以嘲諷般的聲音嗆道。阻止下欲有所動作的愛深,菲勒斯笑了起來。
「不用準備輸掉時的手段就能生存,是很快樂的生活麼?」
那句說話的意思,夢乃並不明白。
「就算現在這刻眼前有又暗又冷的死亡突擊過來也好。上下左右背後都被又高又厚的牆壁封閉了也好,那樣也要拒絕死亡、抵抗死亡、跟死亡戰鬥。到最後的最後把死亡克服掉的人們。那就是我眾。就是我。只要不用死的話,輸掉什麼的只是小事啦」
朗朗上口,菲勒斯向夢乃舉起手指。
「剛剛忘了說呢。這就是,石川涼君所持資質的第三樣。他呢,就算陷入怎樣的困境,都會思考著是否有死掉以外的選項留下,把對方追趕到絕地,而活了下來。到了想把他迎接為我眾同伴的程度呢」
「別說笑了哦」
「說的是呢。雖然他成為同伴也有那樣的樂趣,但沒有敵人的世界可就少了點緊張感了」
說完,菲勒斯轉向愛深。
「愛深,可能之前也說過,你也記好了。終有一日,會有我為了我自己而想把你殺掉的事吧。那樣的話,你也得就算把我殺掉也要生存下去。直到最後的最後拒絕死亡、抵抗死亡、那樣也驅走不了死亡的話也不得不逃走。因為那就是,噬血機關(吞噬他人血肉生存之徒)」
◆◆◇◇
富山楓是稀有———不如說世上只有一台的———戰鬥機械,還能利用各種不同用途的部件,發揮出更進一步的性能。
「準備好了嗎」
對楓的提問點頭回應的涼,把抱在手臂的猿之仮面戴上。用細繩把魔導書綁起,再把繩纏到手腕。
從楓的背部,生出了由纖薄銳利的鐵片重疊成般的翼。她繞到涼的背後,像環抱般的抓從腰帶。
忽地,想起了剛剛看到的楓那玉背,涼的臉頰燥熱了起來。
涼咂了下舌,立即把腦海中的風景趕回去。明明現在開始就要去救夢乃,是在想什麼了、自己。
「石川君,怎麼了?」
被楓問到,涼「什麼也沒有」的回答後,又再想到。
「啦、楓。雖然是部件換裝的事啦,我覺得不用那樣子露出肌膚也可以做到啦。那樣的,別讓人看到肌膚比較……」
「對不是人類的我的皮膚,有什麼在意的地方嗎?」
楓的說話,令涼不自覺向她回頭。楓雖然是無表情,但那眼睛像是淘氣地笑著般的看著涼。
———錯覺嗎……?
不、涼搖了搖頭。雖然只是直覺,但可能說不定,在每日調教她追求人類樣子之中,楓有了作為女性的意識也說不定。
「楓」
看著前方,涼叫喚她。
「那個……如果我沒有註意到的話,很抱歉啦」
「是什麼呢」
為了回答楓的疑問,涼稍微的思考了會。
「雖然唐突。楓是,想被怎樣看待? 是作為人類嗎……還是」
說的也是呢。這樣低語後數秒,楓這樣答了。
「如果能把我,看作我的話」
「———明白了。還有,果然抱歉了」
把放在自己皮帶上的楓的手,捉緊。
「出發了啊」
「———系」
楓的聲音,聽來像是在心中迴響。在她內裡的演算處理裝置認知到背後的翼,下達起動命令。
回應命令,部件中各處的燈閃亮綠色的光芒,響起了猛烈的驅動音。
「出擊」
從部件中噴射出白色的光和炎。
涼、以被楓抱著的樣子在空中舞動。投入另一樣部件的計劃還在之後。
高度約到二千米水平。身旁透膚的寒風,撫過涼的身體呼嘯而過。然而就算如此,從涼的心底深處湧起的感情,其熱度也完全沒有被奪走。當然,也託了即棄暖包的福。
不用一分鐘就穿越了成長的城鎮,對流到後方的夜景不看一眼,單單以日本海為目標。
正要經過一小時之時,終於大海開始在眼前擴展。
「看到了」
「……那個嗎」
大得糟糕,的感想。
因為靠月光跟星辰才能明白到其輪廓,是個大得可怕的球體。
「直徑約三公里。需要計算正確數字嗎?」
楓以機械性的聲音問道。可以了,涼如此回答。大小有多大,這種事怎樣也好。在那之中有菲勒斯‧亞悠達,最重要的是夢乃也在。
「石川君 現在該怎樣做」
說完就凝滯在空中。的確,在球體四周有復數的奇妙物體正在飛行。
「不用在意。給我突擊吧」
「了解」
一經接近,才真正看清了飛行物體的真面目。
是蜻蜓、螳螂、飛蛾一類的魔物們。從遠處看到的身影數量來考慮,還有更多魔物在守衛這球體吧。
「該怎麼辦?」
「雖然踢開掉就可以,但看不到通向內部的入口就……」
「———確認到宮崎愛深」
楓的說話,令涼把視線投向那邊。
球體的一角,不明顯的突出處上,愛深正佇立著。以不劣於身為人造人的楓的無表情俯視著涼他們。
「去那邊吧。還有,迎擊也、拜託了」
現在的涼只有魔導書。愛深的手上有令人忌諱的『解放』在。可容許不了在這裡減少手牌。
「了解了」
楓首先急速上升。繞過魔物們到達愛深所在地的上空。
「……換裝開始。飛行模式解除。部件從α向β切換」
楓背負的部件分離了。之後立即,這之前一直跟隨(飛)在後方的部件集合到楓的背後、鏈接、起動。
對迫近而來的魔物們,部件開始全彈齊射。而且是向多方向的。因為是待機至接近距離才出手,魔物們所受的打擊不輕。綠色的體液被夜風所吹散後,可怕的悲鳴撕裂夜空。涼冷靜的擦動『封印』,一個個的收入手中。
楓跟涼就這樣下墜而去。嘭,背後的部件飛出了降落傘。雖然比普通的要小,但也確實的減弱了下墜速度。
在著陸前涼對愛深保持警戒。雖然還想著會干點什麼來阻礙,但意外地愛深等待著涼他們著陸。
展開對峙後,愛深以見慣了的無表情,低下了頭。感覺不出在表示歡迎的平調聲線傳達到涼的耳中。
「歡迎來到,噬血機關」
那處是,直徑約有三十米的圓形廣場。地板是石砌的,細小的通道一直向深處延伸。
「把夢乃還回來」
無視招呼,涼瞪睨向愛深。
「她是在」
愛深微微的側身,舉起手指示向自己的背後———深處的通道。
「這前方」
然後,注視向黑色眼瞳中浮現微量訝異之色的涼。
「我,騙了您」
「也是啦」涼嘆息道。
「是你比較高明,還是我是笨蛋。還是兩方都是。只是這樣的事而已吧」
「……沒錯」
愛深點頭肯定。不知道對涼的回答怎樣想。再度點頭,說道。
「您,通過吧」
「楓呢」
「不行」
極短的即答。涼放棄了般的搖了頭。把手探到衣服內側,除下兩個用完即棄的暖包。跟楓面對面。
「小心一點。雖然可以的話希望別殺掉。但是,發生什麼也好都給我以楓你自身為優先吧」
「非常感謝」
楓掛上了笑容。雖然是生硬、笨拙的笑容,涼對這回以無上信賴的表情。把手伸入夾克,取出了一枚小小的紙片。把刻印撕斷,嘀咕般的念唱咒文後,跟暖包一同棄掉。
「等上一會的話就會有援軍出現。雖然稍微———不、當然的危險,但是是強力的同伴。說出我的名字就可以得到協助。呀呀、也許別離得太近比較好啦……」
「了解。———請問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是什麼?」
忽然被問到,涼吃了一驚。
「那個同伴跟我比較,哪邊更值得信賴呢?」
「也不是說無法比較啦。嘛……冷靜的,判斷力來說是楓這邊哦」
對唐突的質問,涼掛著苦笑回答。然後轉向愛深。
「那麼,讓我通過吧」
奔跑起來。從愛深身旁穿過,毫無減速的向通道突進。只有難以察覺的一瞬間,愛深以眼睛追逐涼的身影。但是那真的只有一瞬間,立刻愛深那無感情的臉,對上了楓那無感情的臉。
「立刻破壞掉」
自言自語的,一段話,詠唱咒文。地板的一部分滑落,出現了兩台魔導兵。
楓的人工眼球認知到魔導兵。立即參照過去的數據、判斷。提供楓所需的必要措施。
「戰鬥用程式“鋼鐵處女”起動。日常生活相關諸項機能局部終止———各程式最適化完成。全武裝安全鎖定解除。目標捕捉。鎖定敵方及阻礙物。模式完結條件為敵方及阻礙物完全沉默。或是達成計畫B以上的戰果」
各機能開始高速運轉,體內的驅動音激盪。那是,近似於人類的叫陣聲。為讓自己高揚地,以最高狀態戰鬥的沉靜咆哮。
從手腕中飛出特殊的陶瓷刀刃。人工眼球的瞳孔的顏色,從通常的黑色調整變為金色。眼球深處的鐳射變更為隨時起動可能。肘部及膝部的導彈佳發射無阻。手指的鋼絲也狀態良好。
楓向地板一踢。以最低限度的動作迫近一機,從斜後方用刀刃刺穿頭部。對沉默的那個不看一眼,凝視向正衝過來的另一機。空著的左手輕輕一揮。從指尖分離的鋼絲飛伸,纏住了魔導兵的腳。伴隨著鈍音,那個魔導兵不像樣的翻倒了。楓毫無遲延的用刀刃把倒地的魔導兵的頭部斬斷。頭部是弱點這件事,是涼所教的。好像這部分也沒變動。
愛深毫無動搖地「下個」的說了。
地板,跟剛剛一樣的地方出現了兩台新的魔導兵。指尖的鋼絲高速回捲,楓再次開始演算。雖然沒有損傷,但有消耗。特殊的陶瓷刀刃,能斬擊到何時呢。
◆◆◇◇
用不到五分鐘。在涼通過狹長昏暗的通道前方,有個圓形的大廳。有著陸地點的兩倍大。排列著十數階的觀眾席,深處的一側設有一個高了數階的位置。
然後,夢乃就在該處被縛在椅子上。
「夢乃!」
「涼! 幹啥要來喲、笨蛋!」
突然被臭罵,涼也不禁狼狽了起來。
「終於來了呢,石川涼君」
站在夢乃前方的是菲勒斯‧亞悠達。像是感到現在的互動很有趣般,抖動肩膀的笑著。雖然服裝跟襲擊涼一行時一樣,但腳邊放置著微污的布袋,內裡裝著什麼令人感到奇妙。
「但是,就不能想點辦法麼? 就像是隻猴子。不、嗯、果然就是猴子呢。就沒有誰跟你說過嗎」
菲勒斯輕佻地搭話,但涼只直接傳達要求。
「把夢乃還回來」
「只用嘴說可不夠呢。跟我戰鬥,你勝了的話就把這獎品給你喲。只是輸了的話你也會死掉啦。不是什麼大風險吧?」
「話又說起來」,菲勒斯輕浮地笑著對涼說著。
「你、在這個遊戲上進行得相當有餘裕。先不論過程結果就是這樣呢。就承認吧。但是,單單一個,犯了一個失策。而且那是極致命的失策,呢」
「想說什麼?」
「比起說的用看的更有效果吧———就是這麼回事哦」
說著,菲勒斯把腳邊的袋輕輕一踢。讓人看清了內裡。
那是,閃耀著虹光,拳頭大小的水晶球。
「你……」
菲勒斯露齒而笑,高聲的頌唱咒文。
「———裝著」
◆◆◇◇
從鋼鐵處女起動開始,經過了三十七分十二秒。
飛進接近過來的魔導兵的懷中,狙擊下顎的斬去。特殊陶刃的切斷感已經相當鈍。但是那樣也成功造成了傷口,肘部的導彈毫不放過機會的擊出。破壞掉頭部。令眼前的目標沉默掉。
這到底已經是第幾台打倒的魔導兵呢。導彈這下也用完了,手腕的刀刃已經破破爛爛。這個圓形廣場已經躺臥了遠超過三十具的魔導兵殘骸。
「下個」
愛深說道,地板滑開出現新的魔導兵。對突進而來的那個,在至近距離讓其沐浴在眼球的鐳射中。頭部被貫穿,兩台魔導兵當場崩落一動不動。
「差不多、完結了?」
愛深微微點頭。詠唱咒文。但是,比剛剛的還要詠唱得更長,楓認知到了。
地板滑開。但是,擴展到跟剛剛無法相比的程度,從那出現了全長接近十米的機械人。外觀上來看跟銀河帝國的機士巴魯近似。是古代的魔操機兵。
「還有,以防萬一」
把手探入衣服中,取出紙束。只留下三枚其他都揮散到空中。
———『解放』
現身的是,近似鍬形蟲、螻蛄、灶馬、百足的魔物們。
楓認知現狀,進行預算。這以上的繼續戰鬥有障礙。敗北的可能性比數分鐘前大幅上升。撤退,這樣的單詞在選項中大量登場。但是,把涼放下不管,楓的內在卻不容許。撤退是,不可能的。
「石川君……非常抱歉」
手,握緊了口袋深處的電話吊飾。雖然並非程式所致的行動,但楓並未對此有正確的認知。
忽然地,產生了磁場。楓的人工智能感知到那異常。 1
並不只是磁場。還有空中,有什麼在接近。
愛深也察覺到了。也忘了對魔物進行命令,呆立在了當場。
「巨大的質量……在空中產生中……」
發生了楓無法把握的事態。只是,對那個的發生源有所把握。是從被涼所拋棄的暖包所隱藏的、紙片。
大氣晃動。陣風強烈的刮起,感知到異常的魔物發出了尖聲的騷動。
閃光炸現,那個消退的時候,大小跟愛深準備的魔導操機相比毫不遜色的怪物,浮在了空中。
那個,並沒有腳。
從頭開始是長著牛角的頭盔套在人類青年的臉上,臉前後共兩張。手臂有四根。手上的是天秤或是弩弓。又或是蟹鋏。鎮坐胸口的少女像。纏在腰帶跟手臂的蛇。腰下是蠍子的尾巴。在那異形的周邊,兩匹魚旋繞著。
『……你們、是誰的說?』
從異形中發出了不知誰的聲音。雖然意外的是少女的聲音,但口敏粗暴,單說聲調也感覺不到有禮貌。
「您是,被我重要的友人的石川君所喚來的」
楓面對異形,以事務性的口敏喊道。
「希望仰賴您的協力,如此之事的說」
從異形中漏出混雜咂舌聲的嘆息。
『涼嗎……。哼、才不是希望這樣用別的呢——』
異形,轉向了魔導操機跟魔物們。思考般的晃肩,首肯了。
「那邊的怪物。跟領內所報告的很相似呢——。奇怪得一榻糊塗呢——」
「……」
愛深理解不了,於是歪了歪頭。雖然曾經聽過異形發出的聲音,但記憶連結不起來。再考慮了數秒,放棄了再想下去,她乘上了魔導操機。
這個時候。從天空的彼方,有什麼以超高速飛來。那個,發現到廣場而開始減速,完美的著陸了。球形頭部的円筒。是機士巴魯。
『楓。久違啦。數日不見了啦』
「如果您是西菲亞的話就是十日不見的說。需要提供正確的時間嗎?」
正確來說是,十日加七小時十二分鐘三十一秒。
『不用。手邊終於空了。來幫助了啊。儘管感謝吧』
以很快活的口敏說著,西菲亞駕駛的巴魯注視向兩台魔導操機。
『那麼,要破壞那邊才好? 還是兩邊都?』
「擠在一起阻事又擠迫」
冷淡的放言,大魔神開始行動。很快。迫近到愛深的魔導操機面前,揮動蟹鋏。雖然愛深反射性的舉起手腕的一部分變形成的盾,蟹鋏卻毫不留情的把盾連手腕一拼切斷。
愛深毆向大魔神,空出了距離。思考四周情況。楓的話用魔物拖延,就能爭取到時間。雖然餘下的兩體只能由自己應付,但自己乘坐的這個,是經魔導、科學兩方面強化的東西。大魔神只能發揮出半吊子的力量,機士巴魯的話,也沒超過魔導機兵的平均值。之前的活躍,大都是依賴石川涼個人的素質。
先防住大魔神的猛攻,或是同時抵禦,愛深這樣打算著。
———何其、粗暴的操控。
在這時,機士巴魯從旁邊並排的襲擊而來。這邊是預計以上的正統派,遠距離就用雷射、拉近了距離就用劍攻擊。判斷西菲亞那邊較容易應對的愛深,拔劍保持接近戰。想著這樣的話大魔神跟楓就沒法攻擊過來。
但是,從大魔神的雙魚毫無一片躊躇的放出光束。兩機切斷接連狀態互相退後半步,成功的避過了光束。看著牆壁上兩個大洞,大魔神中的少女嘖,的咂舌。
『……那個是,同伴來嗎?』
以驚愕的口敏,西菲亞向楓問道。
「石川君他,『是強力的同伴啦』,的說的」
雖然說過的其他台詞也在記憶體中,但沒有說那個的時間。對楓來說,以現在的狀態跟魔物們交手是比穿著釘鞋跑過薄冰上更艱難。
就算這樣,楓還是推測能化解這場危機,然後那也,成為了事實。
◆◆◇◇
袋中的水晶球一拼發出光芒,覆蓋了菲勒斯全身。
光芒收束的時候,那裡佇立了身軀被白銀鎧甲包裹,手握雙刃大劍的菲勒斯。
涼呆然的凝視著菲勒斯,無力的低語。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拿著那個?」
「是愛深哦」
菲勒斯弄響甲胄的答道。
「那孩子報告異世界的事時,聽聞了這傢伙的事。這不是不行嗎?是重要的玩具的話,就要好好的放入箱子鎖起來啦。還是說———」
像是看透了涼的內心般的,菲勒斯浮現出冷酷的笑容。
「認為這個世上只有一人,只有自己能使用這件甲胄麼?所以,富有餘裕到只拿走那猿的仮面麼。真的是預想外的收穫。把愛深叫回來果然是正確的哦」
猿的仮面內,涼咬牙切齒。正如菲勒斯所指摘的,只有自己,這樣中二的想法的確存在。
「雖然還未研究過呢。但這個的強悍可從愛深處聽說了哦。魔導書的魔物們,不是都被輕鬆解決掉嗎?那麼———」
涼瞪視著,「儘管來吧」以裕餘的笑容招手的菲勒斯。
———不一擊把其打倒是不行的。
把現在這時點能做到的,最大的攻擊。
———『火球』『魔彈』『閃光』
右手中,生出了被紅蓮之炎包裹的光球。
———『電擊』『磁力』『突貫』
左手中,現出飛散青藍火花的耀白雷束。
「哦。這般程度的東西同時的!」
菲勒斯發出饒有興味的聲音。無視那聲音,涼把雙手揮出。
——————『爆炎彈』『雷錘衝』
描繪弧形的業火塊團飛出,放出把視界埋沒的閃光的雷擊一直線的放出。菲勒斯被爆炸所包裹。爆風拍打涼的身體,轟音震動鼓膜。
涼調整呼吸把魔導書拾起。但是,因手感到麻痺而掉落,慌忙用手臂夾抱住。
「哎唷哎唷,妙極妙極」
逐漸消散的煙霧中傳出了拍手跟爽朗的聲音。涼愕然的注視著煙幕。踏著悠閒的腳步,菲勒斯現出了身影。大劍放到了背上,身穿的甲胄沒有一處傷痕。甲胄沒有覆蓋的頭部也是無傷。
「沒有這傢伙的話就危險了呢。伊斯的遺產之一『古都的魔導書』。沒想到單單一個月就能應用到這樣哦。不愧是三界的英雄」
表示佩服的攤張兩臂。
「那麼,下個要做什麼?讓我再開心點吧。不然的話,那位公主大人會變成怎樣可不知道呦」
「那傢伙可沒公主的模樣(性格)」
打開魔導書。隨即迅速,再次右手具現化出灼熱的火炎。
「那個不是剛剛才明白到完全沒效嗎」
無視菲勒斯像是感到無趣的聲音,涼投出了爆炎彈———向天花板。
爆炸、轟音。剎那,瓦礫跟砂土向菲勒斯襲去。這個時候,涼強行的動起差不多失去感覺的手,放出了第二個魔導。
———『重壓』
下個瞬間,菲勒斯所站之處產生了強烈的重力。地板上無數的龜裂遊走。 (地板)石塊彈起,那下方的硬化的砂土也被波及。落下的瓦礫,受被強化的重力影響以凌厲的速度向菲勒斯落下。震耳欲聾的破壞音傳到涼的鼓膜。
「原來如此。不錯的一手啦。但是呢」
在能壓毀常人的重力下,推開瓦礫,菲勒斯微微彎身。背後收納的羽翼無聲的展開,開始纏上淡淡的光之粒子。同時的,周圍的重力被消去了。像是什麼事也沒有般的穿過瓦礫之山,降落站到地板上,拍拍的把灰塵弄走。
太過於驚訝而出不了聲,對呆然的涼,菲勒斯面帶微笑的說道。
「不用擺出那種表情吧? 這對翼的力量你不是也知道的嗎」
那四枚翼,能操縱重力。飛行也是靠操作重力進行的。然後,把那力量熟練的話也能做到緩和重力,也就能打消魔導書的重壓。
「麻、我覺得算是不錯的方向,但還太天真哦」
別開玩笑了,涼想道。自己所知的最大級攻擊,就像是完全無效。雖然還以為是清楚那副甲胄的強大的,但可沒預想到這程度。
「那麼,差不多到我反擊了吧」
菲勒斯踢向地上。只是一瞬間就出現在涼眼前。不躲開的話,這樣想到的瞬間腹部已中了沉重的一擊。
對雙膝著地的涼,菲勒斯聳聳肩的站定。咯,涼不自覺的發出悲鳴。菲勒斯把涼的肩膀折斷了。
「喂喂,是男孩子吧。忍耐點哦」
說著任性的話,菲勒斯「綁」的輕輕推向涼的身體(彈額頭)。雖然看不出用了什麼力,但涼的身體被吹飛翻滾到地上。魔導書差點從手中掉落,但拼死的抓住。
為了不讓菲勒斯看到般的蹲伏,氣息荒亂的翻頁。
「請別傷到仮面哦。畢竟等下就要(跟你的腐穴一同)變成我的東西啦」
菲勒斯笑容不絕的,走近倒在地上呻吟的涼。
「……吃下吧」
———『閃光』
從涼的手中放出了強烈的光芒。沒注意到的菲勒斯吃了個直著,掩著臉佇立在了原地。涼咬緊牙關站了起來。
鞭策僅是一息尚存的身體,走向夢乃的身邊。
救出夢乃,先行逃走一次。現在這個狀況,太過於惡劣了。
但是,只是走了數步背後就受到衝擊,涼倒下了。
「在遊戲結束前就想拿走獎品,這可不能恭維啦」
菲勒斯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你……。是哦」
側目的仰望過去,菲勒斯正閉著眼睛。
「沒錯。是耳朵哦。兔的裝甲能強化聽覺啦。那麼……以觸感來考慮,側腹是這裡吧?」
菲勒斯很愉快般的踢向側腹。涼的呼吸一瞬間的停止。涼自覺到肋骨斷了數根。按著側腹,捲曲身體忍耐住激烈的痛楚。
「再怎說你身體也太弱啦。體育的成績從小學到中學都是不變的三等呢。雖然沒有特別鍛煉所以也是當然啦。總之,得懲罰一下啦」
容光煥發的淫笑著把(自身的)巨劍刺入涼的大腿(之間)。咯,涼發出了不成聲的聲音,身體痙攣哆嗦。瞬間的,褲子上滲出了鮮紅的血。
「涼!」
夢乃濺淚悲喊。
「逃走吧、涼! 可以啦! 求你了!」
———夢乃?
無意識的思考,涼以混沌不清的視線看向聲音的方向。看到了一臉蒼白的夢乃。聲音跟身體也在震抖。雙眼泛淚。
———呀呀,被看到很遜的模樣啦。
想著怎樣都可以了。就算被叫逃走也好,也沒有殘留逃走的力氣。連續使用魔導把體力都差不多耗盡了。手段,也差不多都被完全武裝的菲勒斯擊潰了。被折斷的肩跟,大腿的痛楚顯注的增強,仮面內的臉佔滿汗水。呼吸無法平伏。而且腹部傳來鈍痛。
「看啦,可愛的幼馴染送來聲援了哦。姦爸嗲」
再踢了一腳側腹後,菲勒斯朝夢乃方向轉過身。
「在意識模糊的他面前對你凌辱拷問,這樣也很有趣呢。怎麼辦好呢」
「別說笑了哦」
夢乃即答道。
「你要是對我做什麼,絕對會硬來的抵抗了呀」
「什麼抵抗也是沒用的哦。他這樣倒在這裡不就是證據了嗎」
「是不是沒用是由我來決定呀。首先什麼古代王國的魔導什麼的這種不明就裡的世界中,根本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哦。一看之下無意義的事也好,試一下的話也可能有意外的效果,所以可能性可是充分存在的哦」
也有為了壓殺內心的恐怖吧,以強硬的口敏,一口氣的嗆道。
———這傢伙,在什麼地方都沒有改變呀。
明明是這種絕望的狀況,涼變得奇怪了。苦笑起來,這又令傷口疼起來了。
———但是,實際上又是怎樣呢?
因為疼痛而終於取回了冷靜。菲勒斯好像是把興趣移向了夢乃,笑瞇瞇的不知說著什麼。拜此,涼得到了思考的時間。
令對手負傷類型的魔導沒有任何效果。最少沒有超越『爆炎彈』或『雷錘衝』的什麼的話就是沒可能,但超越這以上的東西,涼並不知道。這以外的東西也好,比如重力變化造成的攻擊也被無效化了。
其他能使用的東西是……。
———有一個呢。
「但是」,涼躊躇了。考慮到自己現在的狀態,再使用一次就是極限了吧。這樣僅有一次的機會,可以下在如此危險的賭博上嗎。
忽地,想起了夢乃剛剛的說話。 「試一下的話也可能有意外的效果,所以可能性可是充分的存在哦」。
———說起來也只能這樣。
忍耐住全身痛楚的苛責,涼撐起了身體。魔導書就掉落在剛剛站著的地方。
「哦也、睡醒了麼?」
菲勒斯回過身俯視向涼。
「真是棒哦、你的幼馴染。真想看看屈服墮落時的嬌態哦。牛頭人掉也可以的吧」
「去問本人。可不是我的東西」
只是單單這樣說是因為,接下來體力是必需的。左肩基本沒法動。雙腳只能瑟瑟震抖的站著。右手,向魔導書爬抓而去。
「還打算來呀」
菲勒斯發出敬佩般的聲音。
「對了。你不這樣可不行。不這樣就不有趣。讓不放棄的你,不斷追趕,不斷追趕,一鼓腦的,打從心底,「已經怎樣也沒辦法了」的絕望掉。 」
放聲的大笑。
「幹來看看吧。然後,絕望吧。那樣的把手段用盡,但都落得慘淡的結果而完結的時候,你會屈服嗎? 還是別的?」
謝天謝地,涼想著。總之只能乾了。
走到魔導書的短暫距離,涼卻感覺莫名遙遠。別焦急,這樣說給自己聽。別把體力浪費在沒用的地方。終於拿到手中,大大的吐了口氣。正面望向菲勒斯。
———拜託了哦。
以差不多祈禱般的心情翻開書頁,擦向文字。令人想到碧玉的光輝在涼的指尖上亮起,膨脹的向天花板伸去。無聲的散開了。
———『變質』
散開後依然保持著光輝的光粉,向涼與菲勒斯、夢乃的全身灑落。
「什麼麻,什麼也沒發……」
說到這裡的時候,菲勒斯的身體起了變化。哢啦,響起這樣高音,腕甲從他的手臀脫落。
「……怎麼了?」
這樣低語的時候,今次到脛甲(小腿)自動的掉落到地上。而後背後的翼脫落、劍也掉下插到地上。刻劃著羊與蛇的圖騰的流線形胸甲也前後分離落到地上。
「什麼一回事」
菲勒斯還掛著笑容。但是,那並不是剛剛那充滿餘裕的笑容,而是沒法相信當下發生的事態,單單只能發笑般的,扭曲笑容。
變化、對涼也起了作用。猿的仮面從皮膚脫落,掉到了地上。愕然的眺望著那個仮面,涼「呀呀,原來如此」的冷靜地思考到。
從斷斷續續的內容、翠的說話、跟發生的事態綜合起來考慮『變質』是,把那個人類所擁有的先天的素質或適合性,強制性的變為別的東西吧。一時的,因為有這樣的記述所以過去某種程度的時間就會變回來吧。
翠說別用比較好,就是這種意思吧。
因為適合性被更改,甲胄變得不認可菲勒斯。所以才會強制解除掉。看向魔導書也好,也已經完全讀不了。試著擦撫了文章也好,什麼也沒發生。
「哎唷哎唷。嚇到了」
嘟噥的聲音。驚覺的看向那邊,菲勒斯笑嘻嘻的複活過來把槍口指向這邊。
「看來你也使用不了魔導的樣子呢。也就是說,這世界上可沒有這樣好的事呢」
涼擔怯了。那樣子也不行嗎。就要在這,被幹掉了嗎。
———不,等等。
思考吧。拼命的對自己說道。還未,子彈還未夠到自己。直到呼吸停止,也還未算結束。可能還有什麼也說不定。還有什麼……。
忽然的、呀、的想到了。可能說不定,的思考到。
———『變質』的對像是……。
以直覺的判斷。毫無迷惑。沒有這樣的空閒。忍耐住疼痛,奮力的擠出聲音叫道。
「夢乃!」
呼喊被束縛在椅子上的那位幼馴染的名字。
「裝著,的叫喚吧,夢乃!」
「哎? 哎哎?」
突然的事態令夢乃睜圓了眼的迷惑了。先理解到那說話的意思的是菲勒斯。
「原來如此? 你看來也相當喜歡賭博」
說著,掛著涼薄的微笑把槍口移向夢乃。
「夢乃!快點!」
涼的聲音接近絕叫。菲勒斯扣下板機,與夢乃的叫喊幾乎同時發生。
「裝著っ!」(注: 這っ表示短促)
散落地上的武具,接收到那話語而散發眩目的光芒。描繪出弧線在空中飛舞,覆蓋上了夢乃的身體。菲勒斯擊出的子彈被光芒彈飛,發出乾脆的聲音掉落到了地上。
光芒消失後,那裡出現了穿著數件武具的一柱少女。
◆◆◇◇
「……依~」
最初,夢乃無法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那件鎧甲,穿在了我身上麼?
試著稍微的給身體注入力氣,拘束著自己身體的繩索輕易的斷落了。看到地上還躺著數件武具,雖然看來自己並不是全部裝著上了,那樣也是充足的力量了。
菲勒斯用槍繼續的射擊。但是,子彈在快要命中夢乃的一剎前就都急速的失去動力,連聲音也沒有的落到地上。
飛起了。一瞬間,輕得感到無重的錯覺地夢乃的身體飛舞到空中。夢乃輕易的接近向菲勒斯。雖然菲勒斯再次用槍射擊,但果然沒有效果。 「沒辦法了」,用只能這樣形容的表情叫呼。
「魔導兵!」
回應其聲,兩台白色巨人從牆壁處現身。躂、的高聲踢擊地上向夢乃襲去。
面對突撃,夢乃以輕鬆的動作避開。毫不在意在禮服上穿著甲胄的樣子地活動,靈活的突入魔導兵的懷中。向下顎用掌底拍擊,藉著衝擊之勢追加上迴旋踢。魔導兵的頭部歪曲,被打飛了。激烈的翻倒在地上就這樣一動不動。
這時另一台迫近。輕輕踏後一步避過拳頭、跳起。用雙手抱住對手的頭部,毫不留情的祭出一記飛膝踢。再以那個狀態借勢飛到上方。
取回平衡,右腳高高的舉起,隨著集氣呼聲踢落。確認了魔導兵沉默後,夢乃的腳踏回地面。
忽然的,從無法動彈的魔導兵的陰影中,菲勒斯飛身而出。是利用了魔導兵的體格,潛到了死角。菲勒斯用左手抓住夢乃的頭髮,右手的手槍壓向夢乃的臉頰。
「這個距離又怎樣啦?」
轟音。但是,響動的不是手槍。
菲勒斯的笑容,僵硬了。持槍的手失去了手槍,一節手指彎曲向了奇怪的方向。菲勒斯的視線的終端,稍微遠離之處,槍身破裂的手槍正掉落在地。
「到底打算———抓到何時哦」
夢乃用手,把菲勒斯的左手抓住。扭轉,菲勒斯不自覺的把手抽離的時候,用力的推開。
對步態蹣跚的菲勒斯,夢乃一足踏地。
一發。以被拘束的怨恨全部,夢乃打出了一記鐵拳。
讓菲勒斯的顏臉變形,鼻跟口同時的鮮血四濺,飛出數米的距離,無力的滾落地上。
把痙攣地直冒番茄醬的菲勒斯棄著不答,夢乃向涼跑去。
「蠢才!」
「……哎?」
突然被罵,涼愕然了。
「笨蛋!為什麼要來救我喲!叫了你要好好休息別來的吧!」
雙眸蘊淚,夢乃瞪視著涼。
「我會來幫夢乃,是當然的吧」
涼這樣回答的同時,頭被夢乃用雙臂環抱住了。
「涼……涼……」
夢乃近乎啜泣的不斷叫喚涼的名字。
要說另一邊的涼的話,則是被全身的激痛苛責,加上被壓倒性的力氣擠壓而快進入窒息狀態。發不出聲音、四肢無力。已然無心享受那緊貼臉上的玄妙觸感。
忽地,夢乃的身體揮發淡光。身穿的裝甲,脫離落到地上發出了刺耳的金屬音。
效果過了嗎,這樣理解到的涼,打心底感謝自身的幸運地無力的低喃。
「裝著」
終於,涼把魔導甲胄完全的著裝了。
◆◆◇◇
『真妒忌呢』
忽然地,傳來爽朗的聲音。涼與夢乃驚訝的環顧周圍。
誰也沒有。
「菲勒斯他……」
嘀咕著,驚愕了。雖然剛剛菲勒斯倒下的地方還滿佈番茄醬,而且血跡還一直延續向牆邊。
「那傢伙,那種樣子還能動嗎……」
涼戰栗了。
『沒啦沒啦。臉還很痛哦。真是敗給了你的光環』
涼沒法回答。不如說,已經沒留下回答的體力。傷雖然能由甲胄治療,但並不是說把失去的血也補充了。
『就遵照最初的預定,出動波奇吧』
———波奇?
涼板起了臉。
『看啦,波奇要登場了』
隆,的發出巨大聲音地板開始震動。伴隨著機械音觀眾席的一部分大大的滑開。空出了巨大的洞穴。高度已經輕鬆超越了十米。
洞穴的深處,有什麼震動向這邊接近。
◆◆◇◇
一看到踏踩地板現身的那個夢乃首先想到的是,小時候在恐龍圖鑑中見到的三觭龍。
但是,眼前的這個再怎說也太大了,灰色的皮膚就像是岩石般的崎嶇不平,背上有無數的突起物。
眼是混濁的黃色,頭部與鼻尖各自的伸出尖角。半開的口中排列著利齒,看向腳的話有著龐大的銳爪。長長的尾巴末端,分支成兩根鉤狀物。
夢乃跟涼看到那姿態,「呀」,的差不多同時發出了聲音。
「放到戰場上的,就是這傢伙嗎」
『明察秋毫』
不知設置在室內哪處的揚聲器流出了菲勒斯明快的聲音。
『本命就是這傢伙。入手那件甲胄只是異例而且呢。將把你們踏成肉沫的那雙腳,雖然本是打算用來蹂躪三個世界的呢』
「閉嘴」
涼低聲道,從夢乃處離開。踏出腳步的同時,就踉蹌的跌倒。
「涼!」
夢乃慌忙的撐住涼的身體。
『麻、當然的呢。畢竟用那副身體那般的使用魔導,再加上被我如此的痛毆』
涼憤恨的瞪視著怪物。一步一步的重重迴響著兩人的身體,觭龍緩緩的接近。
這個時候,夢乃她們的後方有什麼飛了過來擊中了觭龍,觭龍停下了腳步。
『涼!首先想跟你說的,是關於把包含愛與真實與真心的少女心當作路邊的小石子踩踏一事的說! 』
與罵聲為伴大魔神現身了。是作為魔族的守護神,古代魔導國家最強之魔導操機。
「呦、莎菈……」
一臉疲憊,涼舉起了手。
「……誰?」
夢乃以驚訝的表情仰望向大魔神。
「是魔王的莎菈哦」
「……是這樣子說話的麼?」
對夢乃的疑問,呀—、涼小聲的嘀咕。
「該怎說啦,跟你的父親一樣哦」
「什麼意思喲?」
「一握住呔盤就性格激變的類型」
「……呀呀,原來如此」
夢乃接納了的點頭如蔥。
「石川君、沒事嗎」
「……楓!」
繼大魔神後,衣衫破破爛爛的人造人少女現出了身影。
『妾身也在啊』
隨著笑聲吹起了陣風,響起了西菲亞的聲音。在入口的旁邊,負傷的愛深站立著。一副按壓著左肩艱辛站立的樣子。
『雖然還期待著能讓我再高興一下……一個敵人也未能打倒。看來不是被俘虜了,也沒有背叛了我的樣子。 ———真無趣啦』
對菲勒斯的聲音,她什麼也沒能回答。
『波奇。食餌加量了啊。雖然只是一個人類沒增加多少』
「你……」
涼一臉苦澀的想說什麼。但是,在那之前,夢乃已大聲叫道。
「到底是什麼思考方法哦、你!」
『嗯?』
響起了感到意外的聲音。愛深也一臉感到不解的表情。
「雖然沒有提倡人道的打算,但失敗了就要變成怪物的飼料? 把人想成什麼了喲!」
『對你來說不是敵人嗎』
「是在說不能接受你的做法喲!」
『那就習慣下來吧』
斬釘截鐵地,菲勒斯答道。
『這就是我的做法哦。先說一句,我要殺了愛深,是因為變得沒趣了。只要有趣的話,是要輸掉還是背叛,我都會歡喜的送上喝采哦。對此不喜歡的話,就試著把我打倒就好』
「當然喲」
『真是勇猛呢』
擴音器中響起「呀哈哈」的笑聲。
『滑稽哦。最有乾勁的你才是,這個場合最無力,最不成作用的這個事實。愉快呢、實在是愉快』
「吵死了」
夢乃握緊了拳。
雖然多半是一貫的取樂台詞,但菲勒斯的指摘是正確的。楓是能進行戰鬥的人造人,莎菈有大魔神,西菲亞則有巴魯在。自己,真的只是單單的人類。連治療涼的傷口也做不到。
吼、怪物咆哮了。霍霍的震動大氣,在空中的楓與大魔神被打亂了平衡。在此時,觭龍以踏碎地板之勢突進。對緊迫而至的巨獸,楓與大魔神各向左右跳起迴避。
『就是現在!』
對打算從背後攻擊的楓與大魔神,觭龍強行的轉身,直接的揮動尾巴。橫掃而來的尾巴,正面的命中大魔神。楓也被捲入一同被撞到牆上。牆壁崩塌的瓦礫敲打向大魔神。
『你這傢伙!』
巴魯以鐳射攻擊。但是,鐳射一命中觭龍背部就擴散消失了。
『…………!』
對失聲的西菲亞乘坐的巴魯,觭龍再度進行突進。鼻尖的角削去了巴魯的肩部裝甲,左腳被咬住了。雖然用拳毆向臉龐,但其就像毫不在意的把左腳咬碎掉。雖然巴魯靠那的反動大大的遠離,但已經失去了左腳的一半。
『沒用的哦』
響起了嘲笑。
『波奇原本就是以打倒富山楓跟巴魯為念頭設置的。再加上,依芙君借走大魔神時,那拿到的資料進行了修正。雖然同時與三體為對手是預想外,反正你們都相當疲累了,可成不了對手啦。而且最重要的勇者大人又還未站得起來』
『……你就是主謀的說嗎』
大魔神中的莎菈嚷道。
『打得你滿地找牙』
把瓦礫揮開的大魔神端正姿勢。在那下方楓也站了起來。
「以一切方法,排除掉」
看著她們,夢乃咬緊了牙。什麼也可以,怎樣的事情也可以,自己就沒有什麼幹得了嗎。
夢乃身旁的涼,為了站起身而撐住膝蓋。在鎧甲的隙縫間流出了鮮血。
「涼……」
夢乃快要哭出來了。為什麼自己就一點用也沒有。明明最重要、最喜歡的幼馴染,跟他的友人們都陷入了危機,為何就什麼都做不了。
只是哭泣是不可以的,這樣想著的夢乃咬緊牙關,拭去沾在眼角的淚水。現在哭出來的話就只會更加纏手纏腳的幫倒忙而已。那樣的才不要。
「就沒有什麼嗎?」
「什麼、的?」
涼調整著荒亂的氣息看向夢乃。臉色,超過了青色變得慘白起來。雖然靠甲胄之力逐漸的治療著傷口,但失去的體力只能等待自然回復。
「所以說,用那魔導書一口氣的回復體力,或是治好傷勢之類的」
「沒有」
涼搖了頭。然後再補充道。
「雖然可能是有的,但我沒拿著」
對那說話,夢乃向愛深回過頭。她坐在了入口處動也不動。
「你也來幫手」
「……幹什麼?」
「什麼也可以哦。這樣下去的話你也會被那隻怪物吃掉的哦」
那隻怪物,現在面對楓跟大魔神與巴魯為對手採取著守勢。雖說如此,絕不是被迫上困境。不如說,看來倒是楓他們造成了相當消耗。
「沒辦法」
愛深放棄般的點了頭。
「畢竟輸了。我」
「所以就可以乖乖的等著被吃掉麼?」
愛深凝視向夢乃。無表情中蘊含著煩燥,放言。
「……高度二千米」
「而且」,愛深把視線從夢乃處移開。
「現在,菲勒斯大人身在司令室。也就是說,在要塞周邊,張開著阻止逃走的結界。逃不了」
「雖然明白到這種程度的話,就更加,不得不對那傢伙想點辦法吧」
夢乃以嚴厲的表情俯視愛深。
「我的話什麼也做不了。武器也好,什麼也沒有。但是,你不同。所以,希望你能幫助涼、跟大家」
「……」
雖然愛深以「什麼也做不到」的眼神凝視著夢乃,但把手伸進外套的口袋後,取出了折疊起來的紙片。打開確認後,把那投向夢乃。
「這個是」夢乃反射性的凝視飛過來的紙片。
「魔導書的……」
「給石川君」愛深說道。
「使用的話,雖然只有一點,大概能夠回復體力」
「真的?」
對雙眼發亮的夢乃,愛深以冰冷的視線繼續說道。
「只是,有代價」
那句說話,令夢乃頭腦一口氣冷卻。
「……什麼意思喲」
「那個是『吸收』」淡泊地,愛深進行說明。
「吸收他人的體力。……對方很弱的話,也可能會死」
拿著什麼危險的東西哦,夢乃驚栗了。
「為什麼、你沒使用這個啊?」
「沒有必要」
愛深背過臉回答。夢乃沒有再追問下去了。
「總之謝謝了」
道謝完,夢乃走回涼的身邊。
「涼、剛剛的話聽到了? 這個的話可以有辦法」
「只是聽起來有啦」
涼對一臉抗奮的夢乃以煩惱的表情問道。
「要對誰用呀,那種的」
「當然是我了不是嗎」
在問什麼理所當然的東西呀,一副想這樣說的表情的夢乃答道。
沒錯,只能這樣。現在自己能做的事,就是讓能戰鬥的人,回復到能戰鬥的狀態這件事。楓跟莎菈、西菲亞正在拼死的戰鬥著。宮崎愛深也是疲憊不堪,使用這個的話也許會死掉也說不定。但再怎說,也不可能對涼用吧。
但是,總之,只能博一博了。會發生什麼事也好。
「……很危險啊? 剛剛,宮崎同學不是說過了嗎」
「我相信著涼」
夢乃凝望著涼的臉說道。
「快點把體力奪走吧。然後,速速收拾那怪物吧」
我、說了過分的事呢,夢乃在內心如此私語。換句話說,就是要涼發生什麼也好也要站起來面前那隻波奇。就算想不出任何辦法也好。
「抱歉」
夢乃向涼低下了頭。
「就算擅自的相信也好,雖然會這樣想吧。不負責任的把打倒那樣的怪身的事情推過來,會這樣想吧。但是,我想跟涼一起從這裡生還。想要像一直以來的在早上去迎接,一如以往的一起上學。為了那樣,我會做所有現在能做的事」
「……你呢」
涼苦笑了。然後認真的從夢乃手上接過紙片。一瞬的躊躇,看向夢乃的臉。
一雙寄宿著強烈意志的眼瞳,夢乃向涼點頭肯定。
涼,撫過了文字。
———『吸收』
紫色的,惡意的光輝緩慢地描繪出弧形貼上涼的右手。用那隻手,涼輕輕的握住了夢乃的手。
嗯、夢乃發出細微的呻吟聲。感覺到暈眩。被劇烈的脫力感襲來,不自覺的撐住膝蓋。心臟激烈的鼓動,呼吸荒亂,意識遠去。就算全力疾跑一千米也好,也不至如此吧。夢乃感覺到這般的疲倦。
涼把夢乃的身體溫柔的支撐住,就地輕柔的坐下。
「謝謝,夢乃」
涼站了起身,以凜然的表情瞪睨向怪物。把魔導書收納到盾內後,把猿顏之仮面戴回頭上。
「立刻就清掃乾淨」
◆◆◇◇
展開四枚翼,涼把劍搭在肩上一口氣的飛出。
「石川君」
最先察覺到的是楓。大魔神跟巴魯處亦傳出了喜悅的聲音。
「不好意思。久等啦」
『不用多說』西菲亞笑著的回應。
『現在開始才是正場啊』
『一足發動全身就是這種台詞呢』
『這樣的你(大魔神)可沒有腳的吧』
『手就是越多越好哩』
莎菈跟西菲亞的対話令涼苦笑起來,但立刻就切換了表情。從高空急降的向觭龍迫近,毫不留情的向額頭的中心一拳毆去。被毆之處陷沒,觭龍發出低鳴之聲。黃色的眼球中黑色的瞳孔滾動,捕捉住了涼的身影。
涼對那硬度無言了。從對方的反應明白到,並沒造成什麼效果。平穩的格擋住突進,接下來的尾巴的第二擊也避開後雙手緊握大劍向背脊斬下。響起尖銳的聲音火花四濺。
涼以驚愕的表情注視向自己斬下的部分。造成了傷口。表面的裝甲被深深切裂。但是,傷口未及內部。而且還開始了自我修復。
『吃驚了?』
從擴音器中流出愉快的聲音。
『波奇的裝甲可不是裝飾來的哦。就算有那甲胄的力量也好,像你這樣的傷者是沒可能的啦。要放棄麼?』
對此毫不回應,涼把翼收起降到了地上。
「三位,只是十五秒,能給我爭取時間嗎?」
『什麼嘛,十五秒就好了嗎?』
西菲亞笑了起來。
『就交給姐姐吧』
莎菈強力的點頭肯定。
「沒有問題」
楓也即答道。
「謝謝———拜託了」
涼垂直大劍的擺出姿態。一次的深呼吸。
「如同原始之意象,遵從言語現出身姿吧———急襲之鼠」
———毫無保留。全力的上。
「突攻之牛。暴威之虎。荒驅之兔。天破之龍。瞬壞之蛇。踏碎之馬。連沖之羊。猛擊之猴。烈空之鳳。咆滅之犬。貫牙之豬」
壓倒性質量的『力』集中到了大劍,猛烈地纏繞,化成了沖天的漆黑之刃。
灰色的巨大四足獸,這時候第一次感覺到涼的威脅。發出令大氣也化成衡擊波的咆哮,四足鳴動大地進行突進。
涼在那處一動不動,揮舞出跟身體不成比例的暗之劍。空氣被斬裂、倒並不是這樣,像是從空氣與空氣間的隙縫通過般的平順揮動的刀身,掠過怪身的頭部通過。觭龍鼻尖的角被吹飛,粉碎消滅了。
但是,巨獸毫不膽怯。不如說因為被弄傷而激怒了,向周圍放出伴隨超高熱的衝擊波。
對此觀戰(応援)的少女們一拼的感到戰栗了。齊聲的呼叫涼的名字。
如同回應一般,少年再次揮動過大的漆黑巨劍。沐浴在令大氣搖晃程度的高熱,還有伴隨的衝擊波下,涼也沒有倒下。
斬擊。灰色的裝甲上,遊走出比剛剛更深更大的龜裂。然後,傷口沒有再生。觭龍也發出了悲鳴。
涼以持劍的的姿態,凝視著怪物。
踢向地上。不對、姿勢沒變,只是以出現殘像的凌厲速度在地上一直線滑動。正面的向著觭龍。
剎那,涼以同樣的姿勢,佇立在了灰色巨獸的身後。刀身的黑暗如霧散去,消失了。
夢乃、愛深、楓、莎菈、西菲亞全都咽了口唾液守望著。終於,令他們困惱不已的怪物如被風吹刮的沙堡般破碎崩潰了。
大大的碎塊落到地上無聲的粉碎,小的在落到地上前就在空中解散化為灰燼。正是不用說戰車跟戰鬥機,連與楓跟大魔神、巴魯也能佔上風地戰鬥的怪物,其終末。
◆◆◇◇
涼踏著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腳步回到了大家身邊。
雖然感覺到相當的疲累,但說過了是本命來,這下也就完結了。
楓走近過來。莎菈跟西菲亞也,各自的從大魔神跟巴魯上降下跑過來。
「不愧是你啦。把那種東西一擊打倒」
西菲亞撲撲的拍著涼的肩。 「系」、莎菈在那旁邊如搗蒜的點頭。離開了大魔神,又變回了過於認真的少女。
「涼、身體沒問題嗎?」
大丈夫哦,這樣回答的涼環視了三人。
「楓。莎菈。西菲亞。謝謝。全靠你們才有辦法」
「因為我現時點最優先的行動就是支援石川君」
楓冷靜地回答。在那旁邊,莎菈一臉通紅的搖手。
「要感謝的是我這邊的說。但是———如果真的有幫上涼的話,真的很開心的說」
「……這個小不點,真的在操控那個嗎?」
西菲亞以半信半疑的感覺俯視著莎菈。 (注:前作西菲亞的身高比較高,才出現了「俯視」這個BUG)「說『小不點』太過分的說」莎菈恨怨的咕噥。涼對那對話苦笑,視線移向攤坐地上的夢乃。
「結束了哦,夢乃」
夢乃仰望向涼浮現出笑容。涼向她走去,伸出了手。
「站得起來嗎?」
嗯,夢乃點了點,握住涼的手臂站了起來。
「宮崎同學也是,謝謝」
雖然涼搭話,但愛深瞥了涼一眼後就轉向旁邊。
「……為什麼、要道謝?」
「把一頁、給了我吧」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正值大團圓之中呢』
響起爽朗的聲音把現場的氣氛都破壞了。
『真是連我也得認輸了哦。完敗啦。為你的勝利乾杯吧』
「……看來還很有餘裕呢」
一臉錯愕的涼說道。
『不啦、真的是沒有啦。這裡被切斷了最後的手段,完結了呢』
———手上還有什麼嗎。
涼把大劍握緊。雖然不知會做出什麼,以絕對要守護住夢乃他們的決意的眼神,警戒著周圍。
『安心吧。這真的是告一段落啦。也就是說,這個要塞要墜落了』
「為……」
意外的發言令夢乃啞然了。沒法接著說下去。
『這個就是,今次我最後的(對勝利的)執念哦、石川涼君。就算被怎樣打倒也好,到最後的最後也不捨棄把你打倒的希望、可能性,用盡任何手段向著目標邁進。最棒了吧?』
「你也會死啊?」
『你想點辦法就好了吧』
「……什麼意思呀?」
不明白菲勒斯話中的意味,涼在仮面內鄒起了的臉。
『就是在說你。會去干點什麼的吧。把你最後的執念,讓我看看吧。你能拯救世界的話,你們就能得救。我也能得救。大家也能得救』
不只涼、夢乃也啞然了。連想打倒的敵人的力量也去借助,神經也太大條了,感受到了比什麼都令神經衰弱,難以忍耐的東西。
「……我死了的話打算怎麼辦哦?」
『雖然記得之前也說過了,我對你有很高評價哦?嘛、死了的話那就也滿意了。以思考上來說的話,能使用地球把你打倒也很有趣』
———不是開玩笑。
「何等的作風……」
莎菈一臉鐵青,因憤怒和恐怖而身體震抖。
『應該拿這個要塞怎辦? 打擊斬斷的話結果也不會變。只是超重的墮落物變成兩個啦。要像對波奇那樣消滅掉嗎?以你現在的體力是沒可能的。那麼讓這裡爆炸嗎?這樣大小的東西爆炸的話,對地球上的傷害可預計不了,只是思考也令人胸口小鹿亂衝呢。沙、怎麼辦?』
「石川君」
楓冷靜的說道。
「那個男人說的大致都是事實的說。就算得扯下心腸也好,不快點從這裡脫離的話」
———不,心腸可不能扯下來。
「要捨棄地上,嗎?」
對不失凜然,但是難掩疲態的西菲亞,涼搖了搖頭。
「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切實的斷言,涼繼續環視少女們。
「我會想點辦法。楓你們,把夢乃跟宮崎同學帶上盡可能的遠離這裡吧」
「想點辦法,那是什麼辦法呢?」
楓凝視著涼。
「……稍微有點難以說明啦。嘛,但是不用擔心也可以啦」
涼的言詞混淆不清。 「不用在意啦」,的擺手嘀咕著。實際上,比起難以說明,「很難被接納啦」,的想著。但是
「沒有我能支援的地方嗎?」
「沒問題啦。我一個人就乾得了。比起那個,夢乃、跟宮崎同學就拜託了」
「……了解了」
雖然看來並沒接受,但楓還是把肩借給了夢乃。
「涼」
夢乃以憂心忡忡的表情看著涼。
「大丈夫啦。萌大奶哦」
涼硬是擠出了笑容。
◆◆◇◇
巴魯跟大魔神各自的把夢乃與楓、愛深三人收納起來,去到了要塞的出入口。
『涼,妾身相信著你。好好乾吧』
『需要幫助的話就立即聯絡的說』
約高十米的巨體順序的飛出。
目送著逐漸變小的她們後,涼也展開綱翼在要塞外飛舞起來。沿著外壁下降,來到能仰望要塞的位置後放緩速度,「大概就這裡啦」,的判斷後停下。
這樣從正下方看去,要塞的確是下降中。而且是以相當的速度。
涼打開盾牌把魔導書取出。
「使用這傢伙這下也是最後了」,涼不禁湧起了傷感。把金屬制的封面打開翻動內頁。
———『透視』
寄宿上把一切看穿之力的視線在要塞內巡迴。不用一會,涼發現到了推進機關。測算距離與角度,然後擦撫『電擊』『魔彈』『突貫』。
———『雷錘衝』
涼手中放出的雷擊之束破壞著無數牆壁不斷直衝,把瞄準的推進機關貫穿了。要塞輕微的振動,轟音稍為的傳到自己的所在地,但沒在意,涼把魔導書收回到盾中。
對失去推進機關而落下的要塞,涼以兩手接住停下。然後,像是出現在神話中擔天的巨人般的,開始把要塞推向上方。
只是,大小再怎說也相差太大。就像是保齡球的表面上,一隻螞蟻一般。涼不自覺的發出呻吟。明明身穿甲胄,但也沒承受過比這更大的重量。咬緊牙關,拼死的擠出力氣。忽地,甲胄開始咯吱作響。承受住了要塞的重量了。
仮面中,涼的額頭浮現汗水。
◆◆◇◇
大魔神跟機士脫出後不一會,從要塞中飛出了一個小小的球體。
『什麼呀,那個是?』
在收納了操縱者以外的人類與人造人而變成擠迫的巴魯中,西菲亞問道。
「菲勒斯大人,逃走了……的樣子」
垂眼的,愛深回答道。
「請求詳細的說明」
被楓要求,愛深小聲地斷斷續續的,把脫出計劃的事說明了。
『真是奸乍之徒呢。所以才那般若無其事的墮落嗎』
唾棄地,西菲亞自然地操作巴魯的手腕。瞄準遠處的脫出用宇宙船,攻擊。伴隨微弱的閃光宇宙船爆散了。
『雖然屍體也好都想帶回吾之王國示眾啦。嘛、都好了』
「……呢,西菲亞」
忽然的,夢乃開了口。
「現在回去要塞那邊,不可以?」
『你呢、涼說了要逃走的吧』
「雖然是這樣。那麼,涼怎麼辦喲」
『不相信涼嗎?』
「相信著喲」
夢乃以強硬的口敏回道。
「就因為相信,所以,才想在身邊看著啊。而且、哎哆、在他身邊不是很安全麼」
『呼嘸』
西菲亞抓了抓頭。
『那麼,對涼解釋就是你的工作了啦。妾身被說什麼的話就說都是被你唆使的,就這樣吧』
「你、你呢……」
『因為友人不聽忠告而失落的涼,就由妾身運用馨音柔體安慰一番,再順勢帶回吾之帝國。完美呢』
『詞彙跟身體都只是三級品,力恐不足的說呢——』
『小姐,想跟那玩具怪物一起變成灰嗎?』
『怪、怪物說的是什麼!你那邊才是失敗的粘土工藝般的———』
「別吵了 快回去喲!」
夢乃的大喝,令皇女跟魔王不自覺的停止了中傷交戰。西菲亞混著嘆息回應了。
『知道知道。那麼回去吧』
巴魯跟大魔神開始轉彎。
這個時候,她們並沒有註意到。剛剛,宇宙船所做的事。
◆◆◇◇
終於停止住了墜落嗎。雖然可以的話想要上升。
涼完全沒辦法。支持住已經盡了全力,有這樣的感覺。感覺不上不下。
『哈哈』
忽然的,傳來菲勒斯的聲音。
『還在想怎麼停下了,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呀。在飛走的她們中沒有你的身影也能理解了哦。但是,原來如此,乾著快樂的事』
涼盡力的把菲勒斯的聲音無視掉。現在不集中在要塞上不行。
『這樣就好。真有趣』
終於,雖然只有一點,要塞開始了上升。對此,涼也清楚的明白了。
———好。
『我也差不多要脫出了哦。反正你的友人像是都被替身騙到了,總有辨法的吧。那麼,下次見了』
無視爽朗的聲音。沒有關注的餘裕。只是思考話中意思的力氣也沒有。
———還差一點……。
忽然的,啪嘰,傳來了什麼堅硬的東西的破裂聲。
在涼的眼前,金屬粉飛舞。 「難道」,這樣的想著涼看向身上的甲胄。
龜裂正游走著。
雖然只是很細微,但到處都有。手臂跟腳部的裝甲上都有龜裂遊走。雖然不希望想,仮面跟翼上也有同種的龜裂吧。
「我是…….」
腦海中浮現出數張臉龐。楓、莎菈、歆格=莉玲、西菲亞。希美、美幸、翠。
然後是夢乃。
夢乃說過了。要一起回去。要像一直以來的在早上來迎接。
對呀。要回去呀。為了回去。
振動聲帶絞出聲音、叫喊。
要塞,開始加速的上升。乎應涼那怒吼,甲胄的象形圖騰也放出耀目光芒,追加上更多的力量。另一方面龜裂開始擴大、數量也不斷增加,但涼毫不在意。
「別給我,再回來了」
甲胄粉碎四散,跟涼擠出殘存的所有力氣把要塞推向上空,同時地發生。要塞,以令人想到點火的火箭的速度飛向虛空。
唯一免除破壞的大劍,跟從盾中跑出來的魔導書向地面落下。
涼也失去力氣,眺望著向天空的彼方以凌厲的速度變小遠去的要塞,投到了空中。
要落下了,這樣漠然的想到。說得也是呢。我、沒有甲胄的話就只是個人類。
真正的高空。離地上有幾千米呢。不會有救援。沒可能有救援。
傅來誰的聲音。
要失去意識的瞬間,背後感到沉重的衝擊而張開了眼。
夢乃正俯視著自己。涼被她環抱住了。
「這裡是?」
首先,感覺很冷。視界一片青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思考完全的停止。
「太好了。涼、真的是……」
「夢乃?」
生存下來了嗎、我,這樣的啫噥著。疲倦覆蓋住全身。嗯,夢乃點頭肯定。
「我們……不是浮著嗎?」
正是這樣。輕飄飄的,雖然逐少的在向下降,但兩人正浮著。
忽地,涼注意到夢乃的頭上,那綁著側馬尾的緞帶。是翠給的東西。而那個現在,在發出朦朧的淡光。
涼不自覺的苦笑了。禁不住的發笑了。
稍遠之處有大魔神跟巴魯在。大魔神的手上,坐著楓。跟涼視線相合,換成了安心的表情。
涼這個時候終於,「得救了啦」,的有了實感。
只有一瞬,「好高興」的想道。
但是,下個瞬間就受到疲勞感所侵襲。在遠去的意識之中,啫噥著。
「必須回禮呢…」
頭已經動不了,意識也分散中。都只是夢話。
「……笨蛋」
唇上,感覺好像觸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作者:
498700317
時間:
2014-8-28 05:39 PM
終幕
自己的身邊有什麼溫暖的東西在磨磨蹭蹭的動著的觸感,令涼醒了過來。
支起上身大大的伸起懶腰。口中漏出了呵欠聲。
一看之下,身穿大像圖案睡衣之姿的希美以安穩的表情在熟睡。頭上依然還戴著緞帶。剪至及肩的髮絲,黏在了臉頰上。
「……餵,希美」
一臉驚奇的,涼輕輕地搖著義妹的纖肩喚道。
但是,看不出她有要起來的樣子。睡夢迷糊地翻身背向涼,「歐尼醬♥」,的流著口水嘀咕地夢囈著。涼嘆了口氣。
雖說如此,看向時鐘後時間還很充足。讓她再睡一會看來也沒問題。而且,萬不得已的話這個義妹也可以操作瞬間移動的超能力,三分鐘就可以到達學校。真羨慕。
下了床,靜靜的,迅速地更衣後涼走出了房間。下到一樓,走向飯桌。正好是圍裙之姿的美幸把早飯排到飯桌上的時候。
「早安,か……美幸小姐」
因為過於令人害羞,今日也沒法叫成母親。但是美幸還是笑臉盈盈的,溫婉地對涼回過招呼。
「早安。小涼」
雖然涼輕撫了胸口,但美幸今天準備了反擊的手段。
正是涼幫手擺放好碗碟,在希美也下了樓一同喊「開動了」的時候,以隨意的口敏,美幸說道。
「話說起來,小涼。是家人的話———我覺得一起泡澡、一起睡覺也可以呢」
正把飯送到口中的涼停下了筷子。
雖然知道克隆是有這種傾向。
「嗯。歐尼醬、我也想一起泡澡!」
「……首、首先從川字睡、拜託了」
食完飯,剛好刷完牙的時候,夢乃來迎接了。
「早安、涼。今日好好起床了呀」
側馬尾與綠色的緞帶。反對側纏著的是純白絲帶,佐賀夢乃站在了那裡。
涼回以「早安」時,夢乃盯著涼的嘴巴看。
想著是不是沾了什麼,涼摸了摸嘴巴周圍,但並沒有什麼特別。
「啦……」
正想發問,夢乃瞬時雙頰緋紅背過了身。
「那、走了喲」
然後在走出家門的兩人背後,客廳中的希美叫嚷道。
「歐尼醬!記得要跟我和媽媽,一起泡澡呢!」
「我出門了」的慌張叫道,涼從家中飛奔而出,但已經遲了。回過頭的夢乃,那混入了驚愕與輕蔑的視線好一陣子令涼無法忘懷。
涼跟夢乃去上學,差不多已經隔了一個月了。
兩人一同時進到教室,就不知為何被拍手跟口哨所迎接。涼跟夢乃迅速的擋住了視線,互相的詢問有沒有想到什麼,哪邊也沒有。
憐子、把事情告訴了夢乃。
「看啦。大約一個月前吧。你們,一齊沒來學校不是麼。就是屋頂發生很大騷動那天」
對很愉快地進行說明的友人,夢乃「呀呀,嗯」的淡然應對。終於想起來了,雖然有比眼前的友人知道得詳細的自信,但絕對不能說。
「還有,宮崎同學也早早轉校了吧。對此就起了很多傳聞了喲」
那個傳聞,是比如說以下般的東西。
「石川君拒絕了宮崎愛深,受傷的宮崎愛深不出家門,就這樣轉校了」
「被轉校生NTR了的佐賀夢乃精神錯亂的一時性佔領了電視台。放送的奇怪影像就是那個」
「富山楓跟佐賀夢乃環繞石川涼展開了壯大的爭吵。那個的根據是,石川涼的家在某日,變成了很慘的樣子。窗的玻璃都被弄碎了…….」
正好本人都不在,而化成了數個泥沼。
「該怎麼說……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夢乃只能呆然的回以那樣的話。那個時候,富山楓到校了。
「早上安好」
禮儀端正的靜謐地,向夢乃跟磷子打招呼。但是,今日並沒有就這樣完結。
「———佐賀同學。我不會輸的」
令夢乃迷惑了,楓踏著靜靜的腳步走到涼旁邊的座席。跟涼打招呼、交談的樣子怎也不會令人聯想到人造人。不如說,在夢乃的視點看來,只是個喜歡涼的女生言語笨拙但又熱心的在搭話。
「……果然發生了麼? 修羅場」
被磷子以很愉快的聲音問到,夢乃激烈的搖手否定。
那一天的放學後。在科學準備室,涼與夢乃、還有山形也在。這裡的管理者是作為教師的山形,因為學生跟老師都差不多不會來,才叫來這裡。
涼,對她,把今次的事件由始至終的說明了。
「宮崎同學她?」
「她,那一天的數日後就提出了轉校。那之後就音信全無啦」
「是這樣啊」
夢乃環抱著涼降到地上的時候,愛深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雖然還殘留理不清的想法,但能提交轉校信就代表沒有事吧。再擔心下去也不是辦法。
「結果,還是讓菲勒斯‧亞悠達逃掉了嗎」
「還活著的話,我想隔一、兩年後就會又跑出來了」
涼一副煩厭的表情答道。感覺大概還活著吧。那傢伙可頑強得媲美火星那些黑人。
「我這邊也幫手查探吧」
拜託了,涼低下了頭。
「異世界跟宇宙那邊沒問題嗎」
「跟那邊聯絡過了。現在看來並沒有問題」
歆格=莉玲、莎菈也好,西菲亞也是,大家看來都很精神,涼跟夢乃也安心了。山形點了頭,然後問道。
「對了對了。關於你身穿的鎧甲」
是魔導甲胄的事。現在,落下的碎片,由翠尋找中。
「那個,還能自我修復麼?」
「雖然我認為也許可能,但因為未曾壞到過這種程度」
對疑惑地回答的涼,山形把拿著的報紙遞出。指示其中一處。
『現代的亞瑟王傳說?』
看到那裡寫著這個。照片是,不知哪裡的神社的注連繩纏著巨大的岩石。那個岩石上,插了一把涼眼熟的劍。
對愕然的涼,山形投向了冰冷的視線。
「現在,聽了你的說話終於明白了。雖然報導上說誰也拔不出來,那樣的話是當然了。因為剛好那是御神岩,所以好像,也不能強行弄傷」
「哈、嗄」
涼沮喪了。把視線投向身旁的夢乃。那是,我的錯嗎。
「今早電視也播了。好像吸引了挑戰者排隊啦。也出現了觀光客的圍觀」
「太好了的說呢……」
「那麼,何時去? 你去的話富山君何時也能陪伴吧」
「請、請等一下」
不自覺地夢乃探出了身。被自己也不明白的衝動所驅使。
「涼的話,由、由我帶去」
山形對此不作回應,把尋求說明的視線投向涼。
涼嘆息了。從窗戶處吹進了寒冷的風。
新的非日常,看來太早來到了。
作者:
498700317
時間:
2014-8-28 05:40 PM
後記
初次見面。看過其他作品的就很久不見了。川口士的說。
本作是二零零七年時在SE社沒能推出的名為『ステレオタイプ‧パワープレイ』的作品的重製版的說。
在這個時機一迅社提議要推出文庫本,並得到SE社的協助,才能送到大家手上。
但是,那個『ステレオタイプ‧パワープレイ』,實在是頁數過多呢。
配合一迅社的格式修正內容後也有接近文庫本五百頁,就變成了分割成兩本了。
(謝辭略過)
能夠看到來下卷,非常感謝。川口士的說。
本作的經歷,正如上卷所說明。關於內容是由「異世界勇者的救世物語」「少年奔馳宇宙的物語」「在現代舞台上少年以魔導活躍的物語」三部分組成,的說。五、六年前的我以這樣的概念寫出來的……投稿時是投向SE大賞的,所幸也得了賞……投稿時是以『ステレオタイプ‧パワープレイ』實在是直接的的標題問世的。
然後,今次。雖然當時想也沒想過,但近年都是流行這種的就「反正都是就把標題也改了吧。反正插圖也不同」而變成『這個家(略)』了的說。
那麼,就直接節錄今次重製時的對話吧。
編輯T「不愧是已經過了近五年,有不少不合時宜我東西哩,感覺要改一下呢,怎麼樣?」
我「想把內容全部改過來」
編輯T「那就不是重製了。請去查一下字查吧」
我「還有,為何漢字會用得這樣多的」
編輯T「寫的是川口先生的說喲。那就是當時的川口先生的味道的說」
於是,可以留的就留下,要改的就改掉的形式的,一迅文庫版『ステレオタイプ‧パワープレイ』或叫『這個家(略)』作成了。跟原版最大的改變就是角色們的外形吧。擁有原版的各位可以比照一下。
感謝能夠讀到這裡。
那麼,在哪裡再見吧。
二零一二年五月
以各種各樣的想法書寫
川口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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