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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兩隻小豬呼嚕嚕 -【文理雙修】《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夜辰    時間: 2008-12-1 10:37 PM     標題: 兩隻小豬呼嚕嚕 -【文理雙修】《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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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夜辰    時間: 2008-12-1 10: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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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dgaton1026    時間: 2008-12-17 05: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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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dgaton1026    時間: 2008-12-17 07: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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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dgaton1026    時間: 2008-12-17 07: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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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dgaton1026    時間: 2008-12-17 08: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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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dgaton1026    時間: 2008-12-17 09: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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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魔鴻    時間: 2009-1-4 06:09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五十二章 魁地亞奇—奇怪的門
兩隻小豬呼噜噜
  子黃色的燈光散射環繞在別墅內部,醞釀出空氣裏的濕意,就連心裏的潮水,也徘徊在崩潰的邊緣,李三思一直擡著頭,眼睛望向玻璃天頂,那裏透著夜空中繁星的光芒,還有這個秋季深藍天空裏獨有的一些勾芡在星與星之間的白色霧氣。

  李三思不斷的攀登著樓梯,隻有這樣,才能稍微的抵消掉心裏的疼痛,那個女孩,那個被透過車窗的陽光照射在臉頰會看到細小絨毛的女孩;那個會在有著消毒藥水味的病房安靜的削著蘋果喂進自己嘴巴裏的女孩;那個會一邊說自己是她男朋友,一邊以各種變態法子整自己的女孩;那個會穿著秋季裏的棉群,站在高大蓬茂的梧桐樹下,在晨光中露出一瞬間仿佛油畫裏凝固了時空,美麗得讓人心疼的女孩。

  那個會在自己最需要受到安慰的時候,靜靜地出現在視野的女孩,那個僅僅讓人想到她曾經真實的在自己生命裏面出現過,就能感受到幸福的女孩。

  卻終究像一顆璀璨的流星,安靜的劃過彼此的生命,留下一大片好像流星雨一樣的眼淚。

  李三思終于可以和陳琛旭說一樣的話,“我猜到了經過,卻猜錯了結果...”

  緣分像瑰麗神秘的哈雷彗星拖著長長的彗尾掃過靜谧無聲的大地草原,卻終究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重新飛返去了從前的宇宙空間,而就連哈雷彗星和地球也有幾十年交會的周期,未來嫁爲人妻的蘇紫軒,又和他這個窮小子何能産生交集。

  李三思不去想,徑直的爬向了五樓,五樓的燈光偏暗,但是卻能更進一步的接近天頂,這裏沒有任何魁地亞奇的隊員居住,所以顯得格外的冷清,大家都各自回了寢室,第一個暗示的鑰匙不見了之後,惹得全體都沒了解開第二個謎的信心,索性的各回各屋,消極的等待明天被淘汰的命運。

  而那第二個暗語,又是整個第一關的關鍵所在,解開了第二個暗語,再有第一關的鑰匙,那麽就能找到離開別墅的方法,進入第二關的比賽,但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等到明天大家一起被淘汰了過後,魁地亞奇,也就隻剩下了結尾。

  “當...當...當...”午夜的鍾聲已經敲響,厚重的聲音響遍整個像圓筒一樣的別墅內部,敲打進每個人的心裏。

  于此同時,李三思聽到離他不遠處的一間房門,傳來開門輕微的“咯喀”聲。

  聲音很小,如果不是因爲他被意識流強化過的耳朵,普通人很容易的忽略掉那麽低頻率的響聲。

  如果記得不錯,魁地亞奇的參賽人員是七十八人,在剛開始祖圓分配房屋的時候,四層樓已經完全提供了魁地亞奇的所有人員的居住房間,這樣說來,第五樓應該是完全空著的。

  而此刻竟然傳來開門的聲響,李三思頓時警覺起來,眼睛望向倒數的第四個房間,剛才的開門聲,就是傳自于這個房間。

  好奇已經填滿了他心裏的空隙,整個別墅寂靜得隻聽得見悠長沉重的古銅鍾聲報響,成爲這個沐浴在星光的別墅裏唯一的背景。

  李三思壯著膽子,一步一步地朝著房間門口走了過去,曾經有些傳說,在這一類的古堡和別墅裏面,經常暗藏著一些幽靈鬼怪之類的超自然現象,而現在這層樓除了李三思,應該不會有其他的人,但門竟然能自己打開,這是怎麽回事?

  雖然所有看恐怖片的人無一例外的總結出了個規律:一旦發現特殊情況,趕快逃離現場才是最好的保命方法,但是要是那樣每個主角遇到點危險就逃命的話,那恐怖片也沒法再演下去了,而現在李三思之所以敢大膽的朝著出現怪異現象的房門邊走,完全是因爲他很好奇,沒有半點的害怕和緊張。

  有著歐洲中世紀古色古香的房門就這樣在他的面前,房門看似緊閉,但是李三思心知肚明這扇門是開著的,甚至他隻要伸手一推,房門就能吱呀呀的朝著一邊打開來。

  李三思有點緊張,從心理學上面來說,人面對一扇沒有開啓的門總是充滿了期待和緊張,甚至于是恐懼,門就像是人生裏面衆多面臨選擇的道路,每個人都沒有辦法預知打開了這扇門,迎接自己的是什麽,自己將要遭遇什麽,就好像每個人不受控制沒法預料的人生一樣。

  一扇門,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一扇門,足以掀起一場廣闊的風暴。很多年後,不少的記事家在書裏記載這扇門的時候,都給予了它作爲李三思命運轉折點的高度評價,仿佛就是通過這扇門,使得所有人,終于陷入了命運降臨在這個大地上巨大的漩渦裏面,覆雨翻雲。

  *****李三思手貼上房門,有點顫抖,這個世界上,難的不是某件事情,而是動身去做這件事的勇氣,現在,李三思就面臨這個難題,門後面有什麽?門爲什麽會突然打開,一切都籠罩在他的心裏,萦繞成一個謎。

  李三思的耳朵幾乎是豎了起來,密切的注意著門背後的動靜,這個房間除了剛才的開門聲,裏面就再沒有傳出絲毫的聲響,更讓人平添了幾分猜測。

  李三思心一橫,手下用力,將房門陡然推開,光影尋縫覓隙的隨著開啓的房門鑽了進去,外面绛黃色的燈光散射了進來,撞向房間裏的每一個擺設,四面八方的反射開來,整個房間的可視度刹那間提高,像是一下子打上了昏黃的燈光,透露出暗淡古典的感覺。

  李三思在看到這個房間內部的時候,終于明白了第二句暗示的謎底。
作者: 天魔鴻    時間: 2009-1-4 06:10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五十三章 魁地亞奇—古銅色鑰匙
兩隻小豬呼噜噜
  房間裏面什麽都沒有,這個應該和普通臥室一樣的房間,衛生間,床鋪,電視一切的擺設都應該和李三思他們現在住的房間沒有絲毫不同的房間,此刻就隻剩了一間空蕩蕩的房子,就連窗戶都不存在,整個的一間封閉的密室,而房屋的中央,很突兀的有另一扇的門,門上面有各種的花紋,最特別的是這扇門的鑰匙孔,是處于最中央的位置。

  李三思推開門的時候,大廳裏傳來的鍾聲剛好踩著最後一秒鍾消逝在微微震動的空氣裏。

  月亮和太陽的交響,踩著呢喃的腳步,一下一下,凝聚成水晶盒最後面的寶庫...原來,這句話裏面的暗語之中,月亮和太陽的交響,指的是每一天的淩晨時分,這個時候正好是第一天的結束和第二天的開始,按照黑夜和白天之分,淩晨時候起,就應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而那句“踩著呢喃的腳步”,自然是指的整點報時鍾聲的呢喃,隻不過最後那句“凝聚成水晶盒最後面的寶庫”倒不怎麽說得通,但是現在李三思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最重要的是,面前的這扇門,應該就是第二個暗示想要魁地亞奇成員們到達的地方。

  然後再用之前在第一個暗示裏面找尋到的鑰匙,開啓這扇古銅的大門,而至于大門後面會有什麽,會不會是一條離開別墅的通道,現在已經不關他們的事情了,因爲古銅色鑰匙離奇的失蹤,沒有了鑰匙,誰都沒有辦法開啓這扇門,走進去探個究竟。

  李三思摩挲著大門邊緣,這扇門鑲嵌在牆壁裏面,做工相當的不錯,李三思再踱步回去檢查剛才進來的房門,果不其然,房門的邊緣是一道自動鎖,剛才李三思聽到的開門聲,就是這個自動鎖配合著外面大廳的報時鍾聲而打開的。

  李三思一籌莫展的站在古銅門面前,手揣向褲包,而這個下意識做出來的動作,卻讓李三思表情陡然一變,下一秒,他手從褲包裏面拿出,赫然是那把本來由楊蕭保管卻丟失了的古銅色鑰匙!

  李三思頓時大了三個眼睛,剛才全體人員都在到處尋找的鑰匙,莫名其妙失蹤的鑰匙,居然像自己長了腳一樣,跑進了他的褲包裏面!這一時刻,他沒有思考著下一步是不是應該把門打開,然後走進這扇古銅門裏面,而是在想如果讓外面魁地亞奇的全體參賽人員知道了鑰匙沒有丟而是在他的身上,那麽不用想李三思也知道接下來的會是什麽命運,很有可能會被憤怒的人群直接送去革命先烈的老家,先一步和這個美麗的世界告別。

  叮咚!鑰匙掉落在地,李三思顫抖的手已經拿不住了鑰匙,他靜靜的站在原地,表情滿是驚訝。

  再接下來,他慢慢的彎下腰去,揀起地上的古銅鑰匙,緩緩轉身,朝著花紋的銅門走去。

  所有人都還在被窩裏面,可能已經入睡,可能還在深思,可能爲自己短暫的魁地亞奇生命而唉聲歎氣,李三思已經站在了通過第一關的大門面前,隻要他用顫抖的手插入鑰匙,那麽就能走進門內,看到門背後的東西,或者,找到離開別墅的路。

  雖然李三思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麽鑰匙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上,但是已經不重要了,他已經將手裏的鑰匙插進了孔中,略微用了點力道旋轉下去,門內傳來一聲栓連開合的“咯啦”聲,仿佛這個黑夜裏最好聽的聲響,在這個靜寂而四面封閉的房間裏面回蕩。

  門的背後,是寶藏還是陷阱,在他打開了之後,就會完全的揭曉。

  喀拉拉...門緩緩被他拉開,銅門有些厚重,傳來機械一樣連帶的摩擦聲。

  大門背後一片漆黑,光影已經沒法顧及到這裏面,黑暗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新沖進來的光線粒子全部被一一的吞噬,讓人也看不到它的內裏。

  李三思略微遲疑了一下,既然暗示是指的這裏,那麽就是說,從這個大門進去,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出了這個別墅,密林島考驗的第一關也就順利地通過了,那麽離第二關仙龜島也就不遠了。

  李三思感到心髒緩緩加快,有一些興奮的因素在體內流轉,他朝著房間外面望過去,隻看到玻璃護欄和绛黃色燈光塗在牆壁的顔色,蘇紫軒,林清兒,王梓,還有所有魁地亞奇的隊員們,在今天一夜過後,應該就能發現這個房間了,那麽這樣,他們應該能夠順利地離開魁地亞奇比賽了。

  李三思最後看了一眼房間外面的燈光牆壁,還有玻璃護欄和天頂,一扭頭走進了門內,腳下被什麽東西一絆,朝著門裏黑暗的深處一個趔趄摔了下去!

  他隻覺得摔到了一個光滑的東西上面,冰冰涼涼的,還沒有回過神仔細思考這是什麽的時候,身體就感受到地心引力,自己沿著這個東西成一個斜面的向下滑去!

  一個滑梯,而且置身于五樓之上的滑梯,李三思在自己身體摩擦力阻止不了自己下滑趨勢的時候,突然悟到了自己跌在上面的是一個什麽東西,往常在遊泳池裏玩落水滑梯的樣子,此刻又現于他的腦海裏,而現在,自己身處的這個滑梯,究竟通往哪裏,更重要的是,它,有多長?有多高?自己滑到最後所産生的速度有多大?還有,自己這個頭朝下身體朝上的姿勢,會不會在落地的時候瞬間就折了腰!?

  “我命休矣!”

  那一瞬間,李三思腦袋裏面莫名的閃出這句文绉绉的話,雙手拼命的攀抓周圍的邊緣,但是由于下滑的速度過快,而且這個滑道邊緣實在光滑,任由他雙手亂舞,卻始終沒辦法攀實周壁,好不容易借一個不太斜的坡度,剛來得及糾正身體頭朝下腳在上不雅而且危險的下滑姿勢時候,突然一個拐彎,讓他再次的感受到身不由己的恐懼,沿著光滑無比的滑梯,以一個快速得隻聽得見耳邊呼呼風聲的速度,還有呈現旋轉趨勢的滑道,朝著好像沒有底部的深處滑去...
作者: 天魔鴻    時間: 2009-1-4 06:10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五十四章 魁地亞奇—被綁架的管理員
兩隻小豬呼噜噜
  李三思閉起了眼睛,沿著旋轉滑梯幾個回轉之下,已經把他弄得暈頭轉向,更別提辨別東西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態之類的了。

  而後李三思隻覺得身體頓時一輕,像是脫離了滑梯軌道,在空中滴溜溜的翻轉,沒有任何牽引,這種輕松感剛持續不到五秒,身體就突然摔在一個物體上面!

  沒有預想中清脆的落地聲,沒有預料之中摔得個鼻青臉腫,沒有冰冰冷冷的水泥地闆,李三思整個的摔在了軟綿綿的地面,然後又被反彈了起來,身體帶著慣性速度不減的彈了出去!

  “碰!”這次是真正的撞擊聲,李三思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打中後腦,血液和神經的雙重壓迫下,他隻覺得後腦傳來鑽心的劇痛,眼前的世界逐漸的模糊,視野裏出現了一些黑白的斑點,像是發黴了的膠片電影,而後斑點越來越多,消失于無,李三思眼睛一閉,就這樣昏了過去。

  李三思做了好多的夢,有在林清兒家的豪華雙層小別墅裏,他們在廚房做飯在客廳看電視,畫面溫馨而浪漫,然後鏡頭像是導演刻意安排了一樣,轉換到梧桐樹葉飄落的季節,李三思早晨破天荒地起來跑步,突然路邊的一輛紅色跑車張開嘴巴,對他說,“你看看,我像不像阿波羅的太陽神車?”

  接著蘇紫軒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拍拍紅色跑車的腦袋,說,“小強,你別鬧了!”

  隨後背景突然像拉了帷幕一樣的變化,蘇紫軒原地不變,紅色跑車的位置卻變成了王梓,頭頂上是璀璨的星空。

  “等到我報答完對李三思的感激,我就和你回去,成爲你的新娘...”蘇紫軒依然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不要,不要去,蘇妖精,不要去...”李三思想伸手去拉蘇紫軒的手臂,但是她突然變化成一道影子,隨著李三思手的揮動,掀動起波浪一樣的漣漪。

  李三思醒來的時候,光柱已經透過玻璃窗射了進來,空氣裏彌漫著一些白色的塵埃,陽光靜靜地打在地面上,推移出一大塊的光斑。

  李三思晃動晃動腦袋,仔細的看了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寬闊的房間,周圍是一些健身器材,兩側高大的牆壁邊上有幾扇小窗戶,光線就是從那裏透了進來,正對著李三思十米遠的地方,是一扇木門,木門上面隱然有古樸的花紋,像是葡萄藤的印痕。

  而他所在的地方,正是一個大充氣護墊的邊緣,這種護墊有點像放在飛機滑梯下面急救用的充氣護墊,他再向後看去,差點沒有驚呼出聲,後面是高達五層樓的滑梯,像是DNA的螺旋結構,從周圍封閉的筒狀結構盤旋而上,直直的連接在之前他掉落下來的房間,從那麽高的地方坐著滑梯盤旋下來,也多虧了有身下的這個護墊,否則定會將李三思摔個不死也成殘廢。

  而他現在半邊身子都摔出了護墊,地下散落著一些啞鈴單槓之類的健身器材,看來他就是因爲頭撞到了這些東西身上,才導緻昏迷的。

  *****風光明媚的海岸線,直升飛機依然在蔚藍色的海面來回,遠方的島嶼的輪廓隱然顯現在海面還沒散去的霧氣之中,而遠在島嶼之上的魁地亞奇全體隊員,還沒有絲毫的音訊。

  “歡迎各位來到第二天的魁地亞奇,想必昨天魁地亞奇隊員們進入密林島別墅之後,大家的心裏已經在打著鼓敲著鑼了吧,現在剛好是早晨八點,再過不久,我們就能看到一個極端的結果,一是全體隊員們通過第一關別墅的考驗,順利的晉級第二關。二是現在別墅裏全體的魁地亞奇隊員,將因爲沒有足夠的智慧和勇氣,從密林島別墅全體淘汰出局!究竟他們面臨什麽樣的命運呢,讓我們試目以待!”大屏幕上展示出的是從直升飛機傳來的密林島別墅上空俯視圖,主持人熱情不減的播報。

  電視轉播又定位于這個海岸線的邊緣,千萬雙眼睛關注的焦點。

  *****李三思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過久,這段旅途可謂是相當的刺激,刺激得讓他連叫出來的機會都沒有,要是生命裏面再多來一點這樣的刺激,就好像在一鍋冬瓜湯裏面放了一大堆的辣椒,無論怎樣也不會覺得索然無味了。

  而李三思以後的生命,就真的不再索然無味,甚至于很多的時候,他都在可以看見藍天雲朵的高處,靜靜地回味著以往冬瓜湯一樣平淡充實的日子,大段大段的幸福時光。親情,友情,還有那種令人心悸的情感,都是他爲面前的這個世界奮鬥的原因。

  李三思所在的這個房間,有可能原本是這個密林島別墅的健身房,現在卻被改造成爲了一個離開的通道,前面的木門用的是普通的扭旋鎖,如果這個門沒有鎖,那麽李三思幾乎可以肯定房門打開之後,可以看到外面美麗的風景。

  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現在看來,應該像是睡了一覺,一直睡到了大天亮,不過從這個趨勢看來,別墅裏面的魁地亞奇隊員們還沒有找到五樓之上離開的那個房間,而自己要是打開門走出去,將是第一個離開這座別墅的人。

  以前無論做什麽事,李三思總是會落後于別人,從沒有一次領先過的狀態,而現在,他終于要領先于其他人一次了,隻是老天終究的愛和他開著玩笑,此刻的他,雖然能先人一步,但是卻失去了繼續比賽下去的心情,第一關他隻是碰了運氣才能通過出來,以後的關卡難度更大,自己難保不被淘汰。他隻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一個人呆著,不去想魁地亞奇,不去想蘇紫軒昨晚說的那些話,逃避開讓他心裏疼痛的一切。

  就在李三思雙手伸出去握上木門把手,手上將要用力扭轉門把手的時候,一種若有若無的聲音突然響在他的耳朵裏,鼓動著耳膜,震顫著他的心靈。

  呼噜...呼噜...呼....

  李三思豎著耳朵,仔細地分辨這種若有似無,好像某種動物打呼噜所發出來的聲響。

  不會錯,這個聲音傳自于左側的一堆雜物裏面,有張大型的好像裝修用的木闆橫靠著牆壁擱擋在那裏,而聲音就是緣自于木闆和牆壁相夾的空隙裏面。

  那裏有什麽,爲什麽會傳出來呼噜的聲音?

  李三思心裏忐忑著,蹑手蹑腳的朝著木闆一步一步地靠近,據許許多多電視上看到,一般的豪門別墅裏面都會養狗,而且是巨大無比的那種,好像一條小馬的存在,如果這裏會有那樣的狗,在這個幾乎封閉的房間裏面,那對李三思逃跑的能力是個不小的挑戰,更是對他的生命一個不小的挑戰。

  李三思掂著腳,邁了一步出去,卻踩到了地上的小木頭塊,腳下一滑,擦出一聲“吱嘎”的聲音。

  空氣凝固了,李三思呼吸和頓時停止住,雙眼死死的盯著木闆,這樣的響聲,連一頭睡覺的牛也得被驚醒了,更別提木闆的後面還可能是條看家狗。

  再過了一刻,木闆後面沒有絲毫動靜,反而呼噜聲毫不消停,李三思提到嗓子眼扁桃體處的心落下了半截,慢慢的轉過木闆,想把這個呼噜聲看個究竟。

  這一看,頓時傻了眼。

  隻見一個身穿西服的人,蜷縮的躺在木闆夾角的空隙裏面,剛才的打呼聲就是傳自于他,看起來還睡得頗香,李三思離奇的事情倒是從電視裏見過不少,但是像現在這種擺在他面前的不可思議,還真是沒有遇到過。

  “喂...你好!”他用腳刨了刨西服男子,對方毫無動靜。

  “你的嗜好還真獨特啊...”李三思試探著招呼夾角裏的人,對方依然毫無動靜。

  “吃飯了!”李三思手卷成一個圓筒狀,大聲了點喊到。

  “呼...呼...呼....”回答他的還是一連串打呼聲。

  李三思幾乎將頭都探了進去,這才發現內裏的異樣,這個穿著西服趴在地上做著美夢的人,身上竟然捆著好幾圈的麻繩,在這個魁地亞奇別墅裏面,怎麽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李三思逮住那人的雙腿,倒著將他從木闆夾縫裏拖了出來,這個人顯然是個體重不低的成年人,以李三思的那點力氣,拖起這麽一個人來,倒讓他産生了驢子拖磨盤的感覺。

  這個中年男子就那樣全身趴在地上,從木闆的夾角裏被李三思倒拖了出來,然後再讓累得氣喘籲籲的李三思翻了一個身,樣子面貌頓時露了出來。

  李三思剛一看到中年男子的相貌,差點驚呼出聲,怎麽可能!

  這個被人捆綁起來塞在角落呼呼大睡流著口水的中年男子並不是別人,就是這棟別墅的管理員皆魁地亞奇比賽第一關的裁判,祖圓。

  李三思此刻的大腦在快速的計算分析著,祖圓明明昨晚還在給他們講解規範和宣布第二條暗示,怎麽今天卻被人捆綁丟在了這個角落,這樣的事情,出現在魁地亞奇,實在太不尋常了,李三思突然覺得魁地亞奇撲朔迷離起來,這種撲朔迷離的感覺他最討厭,所以他一直都不會去看什麽偵探類的電視和小說。

  而祖圓此刻被捆綁丟在這裏,讓他感到一種壓迫性的危險,這屆的魁地亞奇比賽,似乎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大湯圓先生!哦...不,祖圓先生!祖圓先生!”要想知道究竟在祖圓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有把他叫醒,但是現在,他似乎睡得很香,無論李三思怎麽叫怎麽搖晃都沒有辦法將其叫醒過來,一個人睡覺可以睡得這麽死,李三思可謂甘拜下風,竟然比他自己還厲害!

  眼看著祖圓沒有辦法醒轉過來,在這裏長呆下去也不是辦法,李三思決定先一步離開密林島,直接回到海山城的海岸主席台,畢竟密林島別墅的管理員已經被人捆綁,那就沒有人能夠帶領魁地亞奇的隊員去往仙龜島參加第二關的考驗,這麽大的事情,必須得有人先一步回去通知魁地亞奇的比賽指揮部。

  更何況,本身的這件事情就已經說明了在轟轟烈烈的魁地亞奇比賽之中,有一些針對這次比賽的暗湧已經在悄悄地進行,而現在所有人都還沉浸在比賽之中被蒙在鼓裏,隻有他抓住了這些端倪。

  李三思最後的搖了幾下祖圓,見他依然是一副口水嘀嗒打算一直就這麽睡到天荒地老的樣子,遂起身走向房間木門邊,手再一次的握上門把,用力的往旁邊一扭。

  喀噔!門應聲而開,這一下讓李三思心裏一喜,老天這次總算沒有在關鍵時刻跟自己開玩笑,而後他猛一推門。

  漫天的陽光頓時灑下,前方是大片大片的密林,別墅是在密林島最高的點上面,所以李三思從這裏看過去,還可以看到蔚藍的大海和白色飛翔的海鷗。不遠處的天空之上,還有回旋的直升飛機,再極目看過去,海山城的海岸隱隱可見,巨大的觀覽場甚至還能看到它的輪廓,略微帶點潮濕腥味的海風迎面吹來,如果沒有發現魁地亞奇的潛在威脅,這一切在這樣的環境裏面,應該可以讓人感到鑽入心肺的惬意。

  既然已經脫出,李三思再不猶豫,將門一帶,朝著來路跑去,如果他記得不錯,他們剛來的時候,龍舟和虎艇是拋棄在沙灘上面的,假如沙灘上面的龍舟虎艇沒有被主辦方收回,那麽他這下可發大了,沙灘上面剩下的虎艇,應該足夠讓他返回魁地亞奇的主席台。

  李三思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別墅,依然猶如五星級酒店一般的壯觀,玻璃的天頂,高達五層的樓房,一時間,他完全明白了第二句暗示的意思。

  “月亮和太陽的交響,踩著呢喃的腳步,一下一下,凝聚成水晶盒最後面的寶庫...”

  水晶盒,水晶盒!這棟別墅,不論從哪一個方向看來,都向一個天頂透明的水晶盒子,這樣來解釋,水晶盒最後面的寶庫,自然就是指向和這棟別墅倒數的樓層或者是房間之類的。

  不知道現在還在別墅裏的蘇紫軒林清兒等人,找到了暗示的答案沒有?

  在魁地亞奇比賽之後,蘇紫軒應該就會履行和王梓的約定了吧,她的人生,從此就要走出自己的軌跡了。

  有的人,終究像夜空天頂出現的燦爛流星,照亮了寂寞的生命,卻一閃即逝。

  李三思心裏傳來揪心的疼痛,他收回了目光,繼續朝著密林的深處而行。
作者: 天魔鴻    時間: 2009-1-4 06:11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五十五章 消失的李三思(一)
兩隻小豬呼噜噜
  “什麽!你再說一遍!”魁地亞奇玄武的隊長許揚和朱雀隊的隊長謝伊娜異口同聲的說道。

  別墅大廳裏面幾乎圍滿了人,所有人已經全部起床等著祖圓前來宣布結果,但是自從時鍾從準時地八點推移到了八點三十五,祖圓都沒有出現,人群這才派出人四處的尋找。

  “我...我說,我們到處都找遍了,也沒有發現祖圓先生,他就像消失在了別墅裏面一樣!”

  周圍圍滿了人,紛紛議論埋怨。

  “怎麽回事,明明說好了的是早上八點,他身爲管理員和魁地亞奇的裁判,應該不會不守時才對!”

  “會不會他睡過頭了,要不我們再等等吧。”

  “他不會騙我們之類的吧,而且現在就連飯菜都沒有準備,早上起來餓死我啦!”

  “喂!這個別墅裏面還有沒有其他的管理員呐,救命啊,我們被困在這裏啦!”

  ......而此刻的人群裏,兩個美麗的身影正在人群裏面來回四處搜尋著。

  蘇紫軒和林清兒在人群裏面兜了一圈,又彙合在大廳的吧台前面。

  “沒有發現那家夥的蹤影,你那邊呢?”林清兒抱著手,雙眼冰冷的掃視著人群。

  “我也沒有看到,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會不會現在還在房間裏睡覺,要不然我們上去找找。”蘇紫軒也露出奇怪了的表情,從剛才人群聚集的時候,她和林清兒就沒有發現李三思的蹤影。

  “不用猜了,那大懶蟲一定還在睡覺,以前是每逢睡覺,喊都喊不醒的!”林清兒一副氣鼓鼓的樣子,顯然是想到了以前李三思爲了睡覺經常和她失約的事情,“到了現在這個關鍵時刻,關系到我們會不會被魁地亞奇所淘汰的問題,他還在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變得成熟穩重起來!”

  “那樣啊,以前,你們很熟的吧?”蘇紫軒走上樓梯。

  “還算可以啦,可能就像你和王梓一樣的那種吧。”林清兒也跟著上了旋轉樓梯,目不斜視。

  “能和他一起長大,你的生活一定不會寂寞的吧?”蘇紫軒步上第五個台階。

  “那個白癡,哪有,他不會一天到晚的來你惹你生氣就算好了的呢,和他相處久了你才會知道,他完全就是民族劣根性的代言人。”林清兒越過中間一級,直接上了第五個台階。

  “嗯...那樣,”蘇紫軒的表情側在了陰影裏,“真好...”

  ****

  李三思不停的前進著,這個密林島的來路是一條已經被人工修建起來的公路,也虧得他記住了來得路口正對著別墅的正門,否則要是讓他鑽進茂密的樹林裏,不被迷路就算是好的了,更別提還要找到來時的沙灘,尋回龍舟虎艇。

  他們來的時候觀光車開了大概十多分鍾的樣子,照這個速度下去,李三思起碼還要多走幾十分鍾才能到達沙灘。

  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應該找到沙灘,然後踩著虎艇返回海岸去了吧,雖然他虎艇的技術不是太高,但是要是走這個一段水路前往魁地亞奇主席台所在的海岸線邊,應該還是沒有多大的問題。

  ****

  八點四十五。

  “各位,祖圓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看來,這次我們要靠自己來解開第二個暗示了。”許揚這個時候擔當了衆人領袖的角色,“祖圓曾經說過,他今天早上將要宣布的第三條暗示是爲了解開第二條暗示的,而第二條暗示和第一條暗示就是關系到我們能不能出去的關鍵,現在由第一條暗示所解開的鑰匙已經掉在了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但是這樣並不代表我們就會放棄!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應該爲之努力!”

  “說得好!”

  “好,我們就唯你命是從了!”

  人群競相呼應。

  而此刻的第四層樓上,林清兒和蘇紫軒面面相觑,剛才她們一直敲打著房門,那樣的聲音,就連一頭熟睡的豬也應該蘇醒了,但是現在李三思也沒有來開門,這樣的情況讓林清兒和蘇紫軒直覺到一絲隱隱約約的不對勁。

  蘇紫軒試探著握上把手,輕輕一轉,咯噔,房門竟然開了,兩女推開房屋走了進去,隻看到空蕩蕩的房間,紫紗窗簾還帶著風原地搖擺,被子被隨意的置于一邊,而一整個房間內,人影杳無。

  ****

  李三思幾乎是連跑帶爬的奔到了海邊,

  樹林輕微的擺伏,綠葉搖晃,反射著陽光,在這個不平凡的深秋,帶著點夏天的味道,白黃相間的沙灘近在咫尺,李三思已經跑的氣喘籲籲,汗流浃背,若不是有那麽點意志力支撐著他跑下去,恐怕以他懶惰的個性,早就倒在地上趴著了。

  而當他來到沙灘定睛一看的時候,一直支撐著他的那點意志力頓時土崩瓦解,消散的不留痕跡,前方的沙灘之上,那裏還有他預想中的虎艇,此刻的沙灘之上,隻有當初他乘坐的那艘破破爛爛的龍舟,其他的龍舟和虎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全部的回收了回去,虧得他來之前還想踏著虎艇回去,而現在,恐怕唯一能讓他行動的就是那艘破爛龍舟“衛星三號”了。

  衛星三號在擱淺沙灘之前就已經撞得破爛不堪,現在這個樣子,漏不漏水還說不準,更別提還要讓他一個人劃動著這艘定載八人的龍舟在海面上奔波,如果龍舟在加上一點漏水什麽的不良因素在裏面,豈不是劃到半途他就直接去龍宮了,龍舟當潛水艇用,絕對是當今社會最時髦的方法。

  李三思雙手扶上衛星三號龍舟的邊緣,檢查著龍舟的船體完好情況,除了龍頭已經在先前的撞擊中脫落和前部船沿有些裂紋之外,整體狀態還算良好,底部並不見有漏洞和破損,隻是現在,龍舟裏面的木漿,也被一並的回收了,沒有漿的龍舟,無異于喪失了機動力,難道要任由它漂浮在海上,碰運氣看能不能被水流沖到岸邊上面去,這到底是開什麽飛機坦克的玩笑?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01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五十六章 消失的李三思(二)
兩隻小豬呼嚕嚕
  衛星三號龍舟的內部倒是散落了一些木闆,李三思挑了其中最大最長的一塊,將龍舟沿著沙灘朝水面推了出去,龍舟雖然限載量是八人,但是卻很輕,所以八人齊心劃槳的時候,龍舟的速度也是不小的,而現在隻有李三思一個人來劃這隻龍舟,究竟能不能劃到海岸,還說不準。

  龍舟已經沾了水,依依不捨的脫出了沙灘,受著水的阻力,搖搖晃晃的漂浮起來,李三思一個沖刺,跳上了龍舟,這麽一下,頓時又帶起了一些力道,龍舟朝著水面推移漸遠,他立刻將手中的長木闆蹭進水中,抵著地面將龍舟推走。

  龍舟入了水,本來輕質的舟體更加的在李三思預料之外的輕巧,很快的就斜斜上路了,他左劃一下水,接著換歸右劃一下水,在他拙劣的技術之下,龍舟竟然也緩緩前進。

  ****

  此刻的觀覽場主席臺上面,三大高校的校長和一些高層人員正襟危坐,眼皮半垂的看著中央舞臺上正進行著的演出,而魁地亞奇的最新消息,還遲遲沒有回傳回 來,第三高中的校長看著前方十米處的一個高達16.3米的柱形升降平臺,平臺最頂上面有個水晶櫥框,裏面呈放著一個通體透明的水晶女人像,這個櫥框裏面的 水晶女人像,將照射在她上面的陽光化開,像有魔法一般,散放成五彩絢麗的色彩,驚心動魄的在整個觀覽場閃動著。

  那就是本次魁地亞奇的主角——生命之杯。

  當魁地亞奇最後的比賽結果出來之後,這個柱台就會降下來,然後再由本次魁地亞奇的主評判,國家科技院的院長親自將魁地亞奇頒發給勝利的那一隊,那所學校可以獲得魁地亞奇一年的擁有權,直到下一屆的比賽來臨。

  上一屆的冠軍是宣德高中,因為魁地亞奇的影響,迎來了空前未有的招生高峰,超高的升學率和教育部直屬重點高校的特殊獎金,所以在宣德高中校長交接魁地 亞奇的時候,還緊緊抓住託盤戀戀不捨,於是為了再次的將魁地亞奇贏回來,宣德高中不惜培養了一批專門為魁地亞奇比賽的學生,力圖再次奪冠。

  至於這個魁地亞奇生命之杯的來歷,也是眾說紛紜,就連三大高中的現任校長也不完全明瞭。魁地亞奇獎盃的歷史淵源和真實的來歷,早已經散失在了不知道那一代的校長那裏。

  一高的校長努力大睜著雙細小的眼睛,像是京劇裏面醜生的面譜一般,盡其所能得朝著海面線張望。

  宣德高中的校長手上搖動扇子的頻率也快了起來,帶起的風勁也吹不幹他額頭之上細密的汗珠。

  三高的校長倒是一副安然的狀態,但是若任何一個人彎下腰看過去,就能看到他的雙腳腳掌不斷的在地上打著拍子,上半身泰然處之,下半身坐立不安,這樣的功力,沒有幾十年的修行,恐怕還達不到這樣的境界。

  海面霧氣氳氳,白鷗飛翻,魚群遊弋,海平面處升起幾乎要遮擋了半邊天的白雲,像是一朵巨大的山脈,橫亙在海的那頭,仿佛一直走,就能抵達那幾乎是接了天的存在。

  虹橋和雲海,成為這個世界存在著的最美麗的夢想之一,也是無數人追尋的彼岸,或許,也就因為是有了這些本就不真實存在的夢想,人才會把自己置身于一個更高一層的狀態,不顧一切的去追尋吧?

  ****

  密林島已經被拋於腦後,海水清澈湛藍,有橫跨整個海面的風刮起,水面上下擺伏,李三思手中的木板在撥動水花的時候,甚至於還能嘗到濺起來水珠的鹽味。略帶鹹濕的海風吹過來,拂動他本就淩亂的發際。

  記得曾經在一本書裏面看到,經常生活在海邊的人,臉上的皮膚會被海風侵蝕雕琢,形成獨特的歲月痕跡,而現在的海風,是不是同樣在侵蝕李三思的皮膚,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隨著海風的撫慰,也在漸漸的被雕琢風化。

  女人的長大,要用十八年,而男人的長大,有時候只需要一天就夠了。

  蘇紫軒,為什麼現在自己滿腦子裏面都是她的樣貌,為什麼現在自己就好像被掏空了生命一樣的難受,他和她本就沒有開始,那為什麼心又會痛成這樣。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們和另一個自己早已有了約定,下個世紀,或者下下個世紀,我們說好了要在某個地方相遇,或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面對著太多的 誘惑,太多的牽掛,使得我們已經漸漸的忘記了那個約定,忘記了彼此要等待的另一個自己,我們沉浸在人世間的幸福和喜悅,受悲傷和疾病的侵襲,卻終其一生的 不再相見。

  無數的遺憾,無數的淚水,無數的相遇與錯過的故事,化成了那條每到夏季夜空就橫掛在天邊閃爍的銀河,晶瑩浩蕩,那是聚滿了一整個世界帶著微笑而心疼的眼淚,那是無數的放棄和捨得的選擇,那是足以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星球的遺憾。

  或許,李三思和蘇紫軒,或許就是另一個空間的彼此,只不過這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承受了太多的牽掛,承受了太多的桎梏,他們幸運的相遇,卻最終不能走像一起。

  一個背負著家族責任的富家大小姐,一個普通工人家庭出生的孩子,這個在無數的小說和電視裏已經預定了悲劇結尾的設定,現在無異于于一條長江天塹一樣的橫跨在他們之間。

  雙子花開作了兩朵,一朵名為思念,一朵名為遺憾。誰拿著這朵,望著無終河岸手捧另一朵美麗燦爛的公主,淚水模糊了早已喪失焦距的臉。櫻花瓣飄落水面粘起漣漪的瞬間,是誰在易折而破碎的時空裏看見了永遠。

  只是忘憂草的時間,錯了太多承諾,離散了太多永遠...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05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五十七章 消失的李三思(三)
兩隻小豬呼噜噜
  此刻的密林島別墅之內,絲毫感受不到外面清爽的海風,整個別墅安靜的伫立在密林島的高處,像是童話世界裏面出現過的洋房,帶著一些散發在空氣裏面微黃的光暈,融入在背景湛藍的天空之上,像是一幅水彩的版畫,過濾在一層最清澈的水霧裏。

  魁地亞奇的隊員們分散在別墅各處,而後又陸陸續續的聚在大廳裏,聲音頓時炸響。

  “沒有,我們這組找遍了大廳,也沒有發現李三思。”一個頭發短飒的男生向三大隊長報告。

  “我們這裏也是,他也沒有在二樓。”被派出去尋找李三思的一組也回答。

  “沒有,都沒有發現李三思和祖園,他們憑空的就消失了!”

  許揚心裏越來越沒有了底,剛才林清兒來說不見了李三思的時候,他就讓第三高中的隊員兩人一組,分散到各處去尋找和呼喊李三思,並且再一次的搜尋一下這棟別墅的管理員祖園,包括了廁所和浴室,結果現在傳回來的全是壞消息,讓所有人心裏都蒙上了一層迷霧。

  第一高中隊長謝伊娜低下了頭,秀眉蹙了起來,盯著地面,“好好的兩個大活人,怎麽可能在一夜之間就從這棟密封的別墅消失了...”她臉色轉爲蒼白,“難不成...”

  所有人的神經都被她的話繃了起來,齊刷刷緊張的看向她,聽著她的分析。

  “難不成...這棟別墅裏面有一些不幹淨的東西,讓他們離奇的失蹤了?!”謝伊娜突然擡頭,一臉嚴肅地盯著人群,現場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好可怕...”一些女生抱作一團。

  “拜托...謝隊長,現在是在科學時代,請你用科學的辦法來分析和探究問題,不要聳人聽聞!”許揚終于開始擦著汗了,如果謝伊娜是男的,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給他後腦勺一下。

  從剛才得知李三思失蹤開始,王梓就一直皺著眉頭,雙手十指伸出,交叉疊放。

  他這個動作一直被蘇紫軒看在了眼裏,這是他凝神思考時候不自覺顯露的狀態,王梓其他的方面不敢說,在破解玄疑案例方面還是有自己的一套辦法,畢竟他也算是斯通韋爾大偵探手下僅有的四個學生之一,隻要給他時間和靈感,這個魁地亞奇封閉別墅留下來的暗示,應該還是能夠解開。

  “月亮和太陽的交響,踩著呢喃的腳步,一下一下,凝聚成水晶盒最後面的寶庫...”

  王梓擡起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暗示究竟是指的什麽,月亮,太陽,水晶盒,這些暗語到底代表著什麽,那個“踩著呢喃的腳步,一下一下”又有什麽樣子的意義,而爲什麽到了今天早上,管理員祖園還沒有露面,最不能解釋的是李三思,一個普通的魁地亞奇隊員,竟然就在這棟封閉而無法藏人的別墅裏失蹤了。

  難道說,真的有什麽幽靈之類的超自然存在,因爲恐怕隻有這些東西,才能解釋李三思失蹤的怪事。

  “當...當...當...”報時的鍾聲再次響起,王梓渾身突然一震,看著玻璃透明吊頂的雙眼瞳孔突然縮聚,像深夜裏瞳孔铮亮的貓,又像瞬間割裂黑夜的電光,有一些線索和記憶像蒙太奇一樣迅速的在他腦海裏組合,拼接,就好比一幅殘破不全的拼圖,終于找到了散失的那些部分,逐漸的黏合,成形。

  “各大隊長,你們立刻發動起你們的人,全部到第五層樓上去,挨個的搜查任何的蛛絲馬跡,我們的線索,或許就在那個地方!”王梓像豹一樣從沙發一躍而起,讓周圍的人的頓時嚇了一大跳。

  王梓因爲之前破解了第一個暗示,所以現在在人群之中比較有些威信,他一開口,許揚,謝伊娜和楊蕭立刻的隨之配合,一時間,人群像一夜開放昙花一樣,重新散放了生機。

  ****

  李三思終于也發現其實太陽大也不是什麽好事,明晃晃的太陽就頂在自己頭上,就連海水也被反射成白花花的一片,更別提的是他一早都沒有吃過東西,從醒來之後就一直不停的做著劇烈運動,耐力本來就銳減了不少,在這樣的太陽下面,體力的流逝更是成倍的增長,他現在揮舞著手用來撥水的木闆,感覺就好像拿著一隻龐大的雞腿,不僅重量愈來愈重,而且還誘惑十足。

  剛才在密林島極目遠眺的時候,海山的海岸雖然隻看得見些輪廓,但是目測下來的距離也是在自己心裏的承受底線之上,而且昨天在龍舟之上的時候,也沒有覺得這段距離有多麽多麽的遠,緊張的比賽已經讓他忽略了一切。

  但是此刻他做于龍舟之上,才真真正正的了解到自己離目的地有多遠,海岸線仿佛始終沒有一個盡頭,十分鍾之前看到有那麽遠,十分鍾之後看到好像還是那麽的遠,自己所劃的龍舟似乎就一直沒有前進過,雖然密林島已經被他甩在了身後,現在他的速度,比起昨天龍舟護衛戰的時候慢了不止八倍。

  照這樣子下去,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抵達位于海岸的魁地亞奇主席台,李三思饑腸辘辘的劃著龍舟,覺得自己的背影此刻一定像極了古代身負絕世武功孤獨的大俠,因爲找不到抗衡的對手而寂寞的出海,然後遇到風浪,被卷得屍骨無存。

  ****

  “大家快來看!這裏有情況!”身處密林島半山別墅五樓搜尋線索的人突然叫道,頓時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注視。

  現在幾乎魁地亞奇所有隊員七十多人全在第五樓上面,使得這道本來寬闊的走廊也變得有些擁擠。

  人群圍向了發出聲音的那人,“怎麽了,發現什麽情況了?”

  那人指著門邊,“你們看,這扇門並沒有緊閉,而是虛掩著的!”

  王梓排衆而出,徑直走到門邊,“這扇門的厚度也較我們房間的門爲厚,看來就是這裏了!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扇門的後面,就應該是我們能夠通出這座別墅的通道!”

  王梓單手伸出,有著木格花紋的門入手踏實,他手下用力,門喀啦啦退開來,人群紛紛圍攏過來,都努力的看清楚房間內裏的情況。

  而出現在他們視野裏的,是那扇連接著旋轉滑梯,最終通往別墅外面的大門!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07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五十八章 消失的李三思(四)
兩隻小豬呼噜噜
  而此刻的觀覽場,像一個巨大被剝開的桔子一樣靜靜的伫立在海岸邊上,有一些彩帶和球徐徐飄上天空,在魁地亞奇進程還沒有公布出來的時候,中央的大舞台上面進行著各式各樣的表演,一時間載歌載舞,充滿了音樂和喧鬧混和一體的氛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三大高校的校長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台下面上來個人,匆匆忙忙的,徑直走向宣德高中的校長處,俯下身在其耳邊小聲說,“校長,看起來不太妙,魁地亞奇的隊員直到現在還沒有傳回一絲一毫的消息,遠在密林島別墅的裁判,似乎也沒有出現像我們報告最新的進展,會不會有一些變數...”

  宣德校長眼睛斜瞥了一眼自己學校的這個宣傳部主任,“不要沒有根據的胡亂猜測,現在還沒有消息,是代表著島內的學生還沒有找到離開的方法...”

  “現在情況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海面上出現了一些東西,在這個全體魁地亞奇成員都身處于密林島的時刻,這片魁地亞奇比賽的整個海域之外都密布有我們的海警,根本上沒有其他外部的人或者船隻能夠進入這片比賽海域,而現在,確實有一些東西出現在了海面上,不知道大家看清楚是什麽了沒有,至少我是沒有看清楚。 ”情況陡變,擴音器裏主持人的聲音響徹桔子狀觀覽場。

  “想必現在大家都很好奇,我們的一號直升機已經飛近前去,請大家耐心點等待,不一會答案即將揭曉...”八個分區大屏幕和中央屏幕頓時有了圖像,圖像是直升機傳回來的俯視圖,看得所有人大跌眼鏡。

  李三思緊張起來,實際上從剛開始他就一直在緊張,前方還是一個不大的麻雀一樣的直升飛機,下一秒就調轉航路,朝著他所在的位置徑直飛了過來。

  他終于舒了一口氣,自己的體力已經瀕臨用盡,前方的海岸線還遙遙無期,如果沒有奇跡出現,恐怕他想要劃到那邊,真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去了,而現在直升飛機已經發現了他這個落難者,再像他們呼救那就容易得多了。

  直升機的速度倒是很快,不多一時,他已經聽得到螺旋槳笃笃笃撕裂空氣的聲音,這種觀光用直升機相當的小巧輕便,很適合來回巡邏以及演出的造勢,整個魁地亞奇比賽,已經投入了五輛這樣的直升飛機,按著時間段輪流的回傳消息巡邏海岸,以便得知魁地亞奇的最新進展。

  李三思身下的龍舟,實在有些落魄,沒了龍頭隻有被撞開參差的木茬像是山稜一樣突出在龍舟前頭,本來限定八人的龍舟此刻隻有李三思一個人坐于中間靠後第五個人的位置,手中也沒有了木漿,隻有一塊破破爛爛的長條木闆撥著水花,他本身又一幅慘淡的樣子,大海無限的拉長,凸現出中間落魄的小舟,使得李三思現在的樣子很符合魯濱遜飄流記的代言人,在直升飛機的高清晰倍率攝像頭下,他這副光輝形象烙印一般深深的打在了每個人心裏。

  就連電視機前的人也開始不安穩了,“媽,快來看啊,有人從密林島脫出來啦,不過他好像路線錯了。”

  “爸爸,有人闖進魁地亞奇比賽海域了,這還是頭一次!”

  “三姑婆,這人是誰啊,怎麽成了這個樣子,船也破破爛爛的,真可憐呢...”

  “孩子他爸,快點過來看野人...”

  ....“我們通過一號直升飛機的觀察可以看到,現在在這艘破爛小舟之上的是一個落魄的少年,從他幹涸的嘴唇和大張著的嘴巴,我們可以猜測,他急需要喝點淡水,口渴已經讓他顯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現在已經有無數的觀衆發來短信紛紛猜測這名少年的來曆,其中還有一條短信竟然質疑這場事件是魁地亞奇爲了吸引眼球而可以導演出來的...”

  主持人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東西,“在這裏,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這位觀衆,“魁地亞奇比賽不不需要弄這些無聊的花樣的,因爲它本身就足夠的吸引眼球了!”

  而此刻的觀覽場觀衆席上面,李三思的父親和母親齊齊的驚呼一聲,又相互的對視著,不明白爲什麽李三思會劃著船往主席台回來。

  李三思面對著頭頂白晃晃的烈日和周圍全淹沒在直升機螺旋槳裏的聲響,感到有些眩暈,他砸巴著嘴巴,現在又現成的資源不用,難道還有像白癡一樣拼命的往回劃?于是他雙手張開,對著天空上面的直升機來回揮動。

  “大家快看,他果然是一個落難的少年,他已經向我們的直升機揮手求救了,他遇到了困難,現在出于人道主義,我們的直升飛機也隻得破例一次援救這名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難民,哦,大家等等...”

  擴音器裏傳來主持人和某些人交流意見的悉悉聲,“現在,我手裏面收到了一封資料,這份資料是來自于這位少年的,真讓我吃驚,這位少年竟然並不是不知道哪裏偷渡過來的難民,而是魁地亞奇比賽的選手,也屬于進入密林島別墅成員之中的一名。”

  觀覽場像炸開了鍋,人們紛紛起立嚷鬧起來。

  “這樣看來,這個隊員已經找到了開啓別墅的方法,而且已經脫離了出來,按理說,應該又裁判將他送往第二個島嶼仙龜島參加第二關的比賽才是,怎麽現在他自己乘坐了一艘...啊...原來是之前撞毀的龍舟獨自的滑行在海面上,他爲什麽不顧比賽勝負,不顧自己領先的身份,朝著並不是彼岸的岸邊而來,而遠在密林島的別墅之內,又發生了些什麽事情,這是我們都蒙在鼓裏的謎團,現在,就連我也想迫切的知道!”

  直升機放下了吊籃爬梯,在空中打著卷的梳理下來,徑直掉在了李三思的龍舟之上,上空是直升機魚肚白的低面,泛著些金屬的光輝。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08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五十九章 消失的李三思(五)
兩隻小豬呼噜噜
  李三思伸手抓上爬梯,有些晃蕩,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一起身爬了上去。

  等到李三思整個身體都抓在了爬梯上面,直升飛機帶著擊打空氣的聲音爬升,下方的龍舟漸漸縮小,他才真正的感到恐懼,自己任中的一個動作,都能帶起爬梯的晃蕩,頂著海風,讓他手腳都在發軟,原來之前那些動作片裏看到別人麻利的爬上滑梯,一都沒有心理障礙,于是自己對這個爬梯也沒有多大在意,但是現在身在上面,才知道果然電影和生活並不能相提並論。

  直升飛機開始朝著海岸方向飛去,李三思終于可以不用劃龍舟而快速的抵達主席台了,但是現在的這種情況,讓他很是後悔爬上滑梯,早知道還不如在龍舟上面,晃晃悠悠的,至少也沒有這樣的提心吊膽,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生命在下一秒是否安全。

  “我們脫出的魁地亞奇隊員已經被飛機帶上了,現在正向著觀覽場趕過來,究竟對面的密林島裏面發生了什麽變數,使得這個少年不顧一切的往回前行,大家不要激動,過一會就能知曉,我現在衷心的祈禱,這個少年帶回來的消息,一定不是有關于魁地亞奇的變數,這麽精彩的比賽,我可不希望它這麽快的落幕。”

  李三思蜷縮在爬梯上面,把手中的橫桿抓得死死的,生怕一個顛簸自己就下去了,灌入耳朵的是呼呼的風聲,之後就連頭上直升飛機螺旋槳的呼嘯也聽起來斷斷續續的感覺。

  艙門口出現一個戴著頭盔墨鏡的人,一身的藍色服裝,看起來應該是飛機的副機師之類的,他朝著下面的李三思伸出手,示意他沿著吊梯爬上來。

  開玩笑,自己現在連動都不敢動,飛機又開的那麽快,要自己現在呈一個三十度的角迎著海風爬上飛機,幹脆殺了我算了,李三思拒絕的他的善意,很固執的搖搖頭。

  那人顯得有些無奈,但是礙于規定,還是繼續的對著李三思打手勢,鼓勵他爬上飛機。

  李三思再次的搖搖頭,他實在不敢拿生命危險冒險,而且還有一個更大的障礙:他不敢爬。

  副機師也比較有耐心,他想了一想,轉身過去,再轉過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個雞腿!勾魂一樣的朝著李三思晃了晃。

  差點讓李三思就那麽的從飛機上掉了下去,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確認了沒錯,副機師手中的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雞腿,雖然不知道爲什麽直升飛機上會有雞腿,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肚子裏的饑餓細胞已經代替大腦細胞接管了思維和行動,在食物的誘惑下,他铤而走險,一下一下的抓著吊梯朝飛機上面爬去...直升飛機已經接近了海岸,岸邊的觀覽場現在看起來確實越來越大,簡直可以用宏偉來形容,這樣巨大的桔子狀建築,可以輕易的容納幾萬人的熱鬧盛會。

  而此刻的觀覽場裏面,就像是一鍋煮沸的水,骨碌碌翻滾著白花花的水泡,人群姿態萬千,密密麻麻的像是炒著豌豆,畢畢剝剝得脆響。觀覽場的中心就是主席台,上面坐了不下一百個比較有身份的各類人物,主席台前方就是高達數十米呈放魁地亞奇的柱台。

  整個觀覽場是半開口的形狀,就像是一個半圓的月亮一樣對著大海,開敞式結構,可以將海面上的一切一覽無遺。

  此刻所有人都看得見,直升飛機的影子越來越近,每個人的視線上都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

  “一號的直升飛機已經快要將海面援救的少年帶了回來,現在二號直升飛機又在密林島上空發現了最新的情況!”

  主持人此言一出,人群頓時少了聲響,靜靜地等待著大屏幕傳回畫面。

  大屏幕的圖像從海面頓時轉換到了從二號直升飛機觀察下去的密林島別墅周圍,已經有人從別墅的小門出來了,還有陸陸續續從小門裏出來會合的人群。

  陽光在此刻顯得有些刺眼,海面依然平靜,不時有貼著一整個海面推進的海風,推出向紙屑一樣飛翻的白色海鷗。

  魁地亞奇,似乎在朝著一個沒有人預料的方向發展,不再由魁地亞奇七十八名成員的手裏掌控,不再由魁地亞奇指揮部主席台主辦方掌控,不再在每個翹首顧盼在大屏幕和家裏電視機的人們預料之中,脫離了預先的軌跡,在魁地亞奇整個海域,在整個平靜面目下面奔騰的暗湧,已經逐漸顯露成形,逐漸的形成撕裂一切預料和掌控的風暴,將所有人的命運,帶到一個無法預知未來的空間。

  “現在我們可以從大屏幕上面看到,我們的魁地亞奇隊員果然不負衆望,成功地解開了別墅的秘密,順利地離開了密林島別墅,現在看起來,那位在一號直升機上落魄的少年,應該是第一個脫出別墅,但是卻要主動棄權的人吧,現在主動要求淘汰的人不多了,讓我們來點掌聲鼓勵一下。”主持人播報之餘還不忘煽動一下氣氛。

  “不爭氣!”李三思的父親滿眼含淚,閉了好久的嘴終于憋出一句話。

  而李母則拍著他的背脊,輕輕地安慰。

  ****

  李三思終于在食物的誘惑之下,艱難的爬上了飛機,半邊身子探進機艙之類,風力和壓力頓時消減,讓他從提心吊膽的感覺裏又重新的活了過來,他迫不及待的從副機師手上拿過雞腿,此刻也顧不得什麽禮儀形象了,張著嘴巴就對著炸得油酥酥的雞腿咬了下去,然後聲音穿過百結千繞的食物,含糊的吐出一個“謝謝”。

  李三思往著嘴裏不斷塞雞腿的同時,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朝著正對著他笑著的副機師看了過去,雖然面前的副機師戴著頭盔和墨鏡,但是他臉上的特征還有那獨特的樣貌,讓李三思就那麽含著雞腿呆在了原地。

  面前的這個人,正是被捆綁在密林島別墅之類的管理員——大湯圓。

  直升機漸漸的飛臨觀覽場,三大高中的校長,在同一時間突然感覺到心裏愈見爬上了越來越濃的陰影,世界像是陡然失去了聲音,沒有了飛機螺旋槳拍打空氣的笃笃聲,沒有了人群如同吵豌豆一般的畢剝聲,沒有了主持人廢話多不完的解說,沒有了風吹在耳邊劃出的嗡嗡聲,一切都像消了音的電影,隻有不斷朝著巨大桔子觀覽場推進了直升機,隻有觀衆席上姿勢各異的人群,隻有三大校長同一時間望著直升機臉皮跳動的表情。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11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六十章 意識流無法避開的攻擊
兩隻小豬呼噜噜
  在這裏小豬給大家說一聲對不起,現在在努力的存稿,爲了日後的爆發,今天隻能更新6000字了,和預定給大家說好的一天8000以上的承諾少了 2000,明天可能也隻是6000字,但是請大家相信,後天小豬一定把虧欠的4000字補上,還請大家多多支持,鮮花還有的話就砸砸我吧,讓我也醉醉花叢,嘿嘿...————————————————李三思努力的咽下口中嚼碎的雞腿,有些油從嘴角溢了出來,眼睛還大睜著看著面前的租圓,好像現在在他面前的正是表演魔術的大衛·科波菲爾,又好像見到了從天而降的火星殖民者,帶著第三類接觸一般聖潔的表情。

  祖圓輕輕地一笑,做了一個攤手的無奈表情,胖胖的臉在那一刻顯得有些寫意。

  “你,你不是已經被綁在別墅裏面了嗎,怎麽現在會在這個地方...?”李三思有些驚訝,按理說祖圓此刻已經在了別墅裏面,而且在李三思劃動龍舟到海面的這一刻,他怎麽可能離開別墅,還上了直升飛機,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祖圓豎起了食指,輕輕地放在嘴唇前面,做了一個“噓”的噤聲手勢。

  一時間,所有的過程像流水一樣在李三思腦海裏面閃現,種種的過往場景,許許多多的疑點,很多的蛛絲馬跡,也隻有一點能夠解釋得通,李三思大張著嘴巴,差點放得下一個帶水的橙子,“難道...你並不是大湯圓...?”

  祖圓咧嘴笑了起來,“大湯圓,不錯,這個名字正好適合這張臉,呵呵,真貼切,大湯圓...”

  一切一切,所有的不合理和難以解釋,所有的疑團和迷霧,就像是海底淤泥的古哥倫比亞石闆重現天地,被高壓的清水沖洗出愈見清晰的字跡,揭露出一個一個萦繞在人們心中的謎團,面前的這個祖圓,根本就是另有其人,而且他還混入別墅,將真正的祖圓綁架,扔在了健身房那個不知名的角落。

  剛才李三思會感到有些疑惑,就是面前的這個假扮祖圓的人竟然會懂得利用食物來引誘他爬上吊梯,所以才會下意識的看過去。

  祖圓此刻有些無奈,“看不出來你這個表面像白癡的學生,運氣竟然好的出奇,竟然真正的讓你找到了出口,並且還陰差陽錯的和我上了同一架飛機,真是有點意思。”

  李三思開始有點不樂意了,“你說誰是像白癡?我真看不出你假扮大湯圓管理員究竟高明在什麽地方,我不明白了,既然你的目標是不想讓我們通過比賽,大可把那間出來的木門給鎖起來,那樣即使我們找到了房間,也沒有辦法出來啊,而且在這之前,你完全可以故意告訴我們一些其他的暗示,瞎編亂造,都可以誤導我們,最終沒有辦法離開別墅啊!”

  “祖圓”呵呵一笑,“你還不明白嗎,我的目的並不是要讓你們全部都沒法通過魁地亞奇,我所做的可以說是碰巧給你們增加了脫逃的難度,在此,我要說聲sorry。”

  “現在還有一些時間,我可以和你多說會,”祖圓透過寬大的直升機玻窗朝著前方看了看,又繼續側過身來說,“你們能不能脫離那座別墅,還有能不能奪冠,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前去阻擋你們。”

  “那麽...你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難道你不是爲了魁地亞奇來的嗎?”

  “我的目的,是魁地亞奇,但是,似乎不管你們這些小孩的事情呢。”祖圓嘴角揚起,看著李三思,有光線穿進直升機艙門,流轉在他的墨鏡上面,看不到他反射著黑亮光澤鏡片後面的眼睛。

  直升機像一隻蚊子嗡嗡的進入了剝開西瓜一樣的觀覽場,觀覽場寬闊的中央地面之上,剛好可以停留飛機,機師一直專心駕駛著飛機,絲毫沒有聽到他們後面的談話,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副機師,實際上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現在直升機已經進入了觀覽場,一號飛機將在中央地面降落,屆時我們的記者將會前去采訪被救回的隊員,讓他告訴我們現在密林島的最新進展!”主持人的聲音回響在半環形觀覽場,透過正中央的缺口,傳遞到廣闊的海面上去。

  李三思順著“祖圓”剛才的目光朝著直升機玻窗外面看去,剛好看到前方大約三百米位置處和直升機成七十五度角呈放魁地亞奇杯的升降柱台,方圓大約一米的柱台之上,水晶玻璃櫃襯著晶瑩的魁地亞奇杯,在陽光中聚現著奇異的光芒。

  李三思身體一震,心裏掀起滔天巨浪,難不成,面前的這個冒充祖圓的男子,他的最終目標是魁地亞奇杯!?

  這太驚人了,也太難以置信了,魁地亞奇比賽經曆了這麽多年,還第一次有人打算打生命之杯的主意,這對十幾年來一直生活在這個平靜得掀不起一點波瀾的城市裏面普通的一個高中生來說,無異于聽到代表國家趕英超美先進航天科技的衛星將從這座城市發射出去,一瞬間成爲全世界所有人眼睛聚集的焦點。

  李三思慢慢的轉過臉龐,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你猜到了,對嗎?”祖圓突然說話了,顯然剛才李三思一閃即逝震撼的表情沒有逃脫他的眼睛。

  面前的這個男子,與其說膽大包天,還不如說是藝高人膽大,像這樣在全部人都沒有提防的情況下,從這個毫無防備的觀覽場盜取魁地亞奇杯,也不是不可能,至少現在,他的人已經冒充祖圓,置身于直升機上面,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李三思也無法質疑面前的這個男子具有在衆目睽睽之下盜取魁地亞奇杯的能力了。

  “你想要奪取生命之杯。”李三思盡量壓下心裏翻滾的巨浪。

  “祖圓”站了起來,呵呵笑著,伸出一隻手指著越來越近的魁地亞奇杯座,“生命之杯?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那也是你們的叫法,那個杯的來曆和她裏面蘊藏的秘密,恐怕你們這裏沒有一個人了解。好了,你猜猜,我能在幾分鍾內奪取魁地亞奇,噢,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生命之杯?”

  李三思也跟著站了起來,飛機有些顛簸,使得他雙腳也略微發軟,“三分鍾。”

  “祖圓”開懷大笑,“我開始欣賞你了,不過,你還是猜錯了,隻需要一分鍾,我就能將魁地亞奇杯奪取到手,然後再以一個華麗的退場儀式,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你說錯了,我是說三分鍾,你就會因爲失敗而束手就擒,因爲,我將會阻止你,”李三思也開始微笑,“不顧一切!”

  “祖圓”表情有些錯愕,但隨即又笑了起來,“有趣,有趣,你是第一個人在我面前這麽有自信說這樣話的人,那我就因爲你過人的勇氣,送你一個勇士一樣的結局吧!”

  一個穿著飛機駕駛員藍色服裝圓圓胖胖的中年男子,墨鏡背後的眼神卻有著和他樣貌好不搭調的精銳。一個穿著印有魁地亞奇比賽的體恤,身穿牛仔帆布鞋的普通高中生,兩人的眼神在這個距離地面高大一百五十米的魁地亞奇巡邏直升機上淩厲的碰撞著,在他們刀劍一般的眼神中,空氣凝重得仿佛都碰撞得出紛揚四濺的火花。

  “祖圓”手掌合攏成刀,朝著李三思脖子上砍過來,速度像是亞馬遜叢林裏面吐信的毒蛇,快如閃電,他這一擊已經保留了一半的力道,畢竟面前的是一個小城市裏面的普通高中生,不要求他以往的一擊斃敵,隻需要將對方打昏就好,不成爲自己的行動的絆腳石。

  李三思曾經在數不清楚多少次的睡夢裏面,都夢到自己參加了魁地亞奇比賽,裏面有一直暗戀的林清兒,岸邊的觀衆台上面還有自己的父母,海邊的風吹拂過來,掀起林清兒的長發,撲散在風裏,帶著些女生固有的體香,成爲李三思夢醒之後記憶最深的場景。

  以前父母總是說人家的孩子怎麽怎麽樣,誰誰誰又被選入了魁地亞奇,仿佛參加了魁地亞奇,父母在外人面前,臉面都會有光,所以在李三思的潛意識裏面,能夠參加魁地亞奇簡直是他的一直以來渴求的夢想,而能否獲得冠軍,那倒是無足輕重的事情,因爲他一直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差距,也沒有去想過認認真真地和別人競爭,所以他對拿到魁地亞奇的冠軍反倒不怎麽在意,也許,李三思就屬于那種會輕易知足的人吧。

  現在,他已經參加了魁地亞奇,能不能勝出到已經是次要的了,所以在發現管理員被綁架了過後,他根本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離開魁地亞奇,去往主席台報告情況,他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那無異于主動淘汰。

  雖然對于獲得生命之杯他並不感興趣,但是並不代表魁地亞奇的獎杯在他心裏就不重要,那就好像對林清兒一樣,自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所以心裏會很坦然地接受,處于一個超然的角度面對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但是並不代表林清兒在李三思的心裏面就不重要,如果遇到任何威脅到林清兒的事情,李三思保證會不顧一切的去阻止這些威脅,就好像現在他保衛魁地亞奇杯一樣,等同于保衛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

  在祖圓手刀沿著利落的角度,犀利的橫切過來的時候,李三思再次晉入意識流的境界,四周龐大的信息被他的大腦以超快的速度處理,包括祖圓切割過來的角度軌跡,一一分析在握。

  李三思身體瞬移後退,祖圓的手刀擦著他的臉而過,指甲因爲快速而産生了強大的切割力,頓時在他的臉上劃出一道血口。

  李三思心內巨震,這是第一次意識流無法完全避開的攻擊,眼前的這個男子,實在是太厲害了!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13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六十一章 保衛魁地亞奇——生命之杯(一)
兩隻小豬呼噜噜
  李三思晉入意識流的狀態,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分析在握,眼睛看到的也異常清晰,分辨率似乎上升了十倍,二十倍,“祖圓”手掌邊緣的指紋紋路,手指利落的分節,甚至于祖圓衣服上扣子的顔色形狀,凹凸不平的刻痕,他都巨細無遺的掌握。

  前方“祖圓”的手刀劃破空氣,蕩起陡然四散的塵埃,基本上聽不到聲音,李三思已經在意識流的狀態裏面,還是感覺到祖圓那恐怖的快速切割速度,可想而知現在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的話,說不定還沒法看清楚他的動作就已經被擊昏了。

  李三思雙目緊緊地盯著“祖圓”,眼前的這個不知道真實身份的男子,他究竟是什麽來曆?

  “祖圓”臉上略微有些驚訝,面前的這個在魁地亞奇比賽上面隻知道吃和睡覺的白癡高中生,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剛才自己手刀切出的時候,他的眼神陡然間轉變,像是突然換了個人,帶著那種隻有生活了大半個世紀的睿智老人才有的看透一切的眼神,本來應該毫無閃失的手刀也隨著這個學生的瞬間推移而落空,讓他第一次産生了不可大意輕敵的心。

  李三思不知道自己的意識流狀態還能保持多久,所以他必須搶先攻擊,他朝前邁了一步,拳頭全力的朝著“祖圓”臉龐揮出,他沒有絲毫的保留,雖然在意識流狀態下,他的速度會超越平常人,而且會給機體造成更大的後遺症,但是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憑借他自己一直以來對身體的鍛煉,機體承受能力應該在之前之上,也不至于回歸正常狀態的時候,連站立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李三思在意識流狀態下隻是朝前邁出一步,但是在“祖圓”看來,面前的這個高中生以鬼魅一般的速度朝前瞬進,而後一拳揮來,也沒有聲音,這種情況他是知道的,他的手刀就是這樣,當達到一定的速度的時候,空氣中的聲音就會慢一步,或者同步傳來,往往是要擊中敵人之後,才會聽到剛才劃破空氣的尖嘯,這並不是代表手刀的速度會比聲音快,但是至少要在技巧和速度方面有不錯的表現,才能達到。

  李三思的拳頭就全無聲響,大聲希聲,“祖圓”可以保證那奪命的拳頭在擊中自己之後,空氣中才會發出咆哮一樣的聲響,沒有想到這座靠海小城裏面,竟然會有這麽厲害的高中生,他腦子雖然飛速運轉著,但是手下卻絲毫不放松,單手運動成掌,含天蓋地一般朝著李三思的拳頭上面印了上去。

  “彭!”一聲巨響,李三思混身一震,朝後退去,收不住腳,噗的跌坐在地上,而“祖圓”也是晃了晃,肥大的身體朝後退了一步。

  “祖圓”面露驚異,李三思的一拳打得他手骨隱隱作痛,隻怕是這小子如果再長大那麽幾歲,恐怕這一拳能將他的手骨直接擊斷也大有可能,他心裏這樣想著,面部卻依然顯得很輕松,“這個身體太肥重了,一點都不靈活!”

  李三思倒在直升機艙後,撞翻一大堆叠起的葡萄糖盒子,他輕輕地動了一下身體,渾身酸痛傳來,還好,至少身體還是酸痛,根本沒有上一次疼得沒法動憚的情況發生,看來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對身體的鍛煉,還是起到了效果。

  李三思攀住艙闆,慢慢的站了起來,大腿肌,腹肌,肱二頭肌,小腿肌,肩肌...的疼痛,絲絲脈脈的傳動在身體各個部分,最後回饋到大腦,疼的他呲牙咧嘴,這種疼痛,比起蘇紫軒對他的360度調頻,似乎還要厲害一點,那樣是肉體疼痛,心裏甜蜜,而現在這個狀態,他是肉體和心靈倍受煎熬。

  直升機離呈放魁地亞奇杯的柱台不過一百米遠,高度一百,再過五十米,直升機就將下降,停留在據放置魁地亞奇杯的升降柱台不過五十米的停機坪上面降落。

  李三思打定了主意,隻要一直纏著這個冒牌祖圓,不讓他分出心出來去奪取魁地亞奇就好。

  “祖圓”心裏暗暗驚異,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這裏竟然會有這麽一個恐怖的高中生,他的速度和力量,幾乎可以達到一個受過戰場千錘百煉的士兵,甚至還更爲不止,如果被他這麽一直纏下去,今天的計劃可能就沒那麽順利了。

  李三思保持著站姿不動,他現在在加緊回複積蓄體力,也不去主動的攻擊,一雙眼睛死鎖面前的冒牌大湯圓,如果對方稍有異動,他就算不顧身體的限制,也要竭盡全力地去阻止。

  “祖圓”轉過頭去,直升機已經開始下降高度,目前八十米,據魁地亞奇柱台目測大約七十多米,“好了,小朋友,我承認你的能力,已經大大的超越了你這個年齡段該有的力量,甚至也出乎于我的預料,但是,就憑你現在的能力,想要阻止我,還是差了一大截,我不再奉陪了!”

  “祖圓”此話一說,李三思暗道要糟。

  果不其然,“祖圓”手袖一抖,一塊遙控器變戲法一般出現在他的手上,他肥大圓滾的湯圓臉對著李三思詭秘的一笑,大指拇對著紅色按鈕摁了下去。

  “各位觀衆,遠在密林島別墅的魁地亞奇成員已經完全的脫出,讓我們祝賀他們!”觀衆席一陣人浪,歡呼雀躍聲此起彼伏,人群在期待了一天之後,對于魁地亞奇隊員的脫離,心裏的情緒像是被困于大堤很久的洪水,此刻終于決了堤一樣,化成一道黃龍,盡情的宣洩出來,“讓我們一起,爲他們歡呼吧,讓我們的歡呼,穿過這廣闊的海洋,透過霧氣纏繞的海面,傳達到遠在密林島的他們耳朵裏面去吧!一直伴隨著他們,下一站,仙龜島!”

  “澎!澎!”狀若巨型桔子的觀覽場,突然異變陡生,觀衆席間傳來兩聲炸響,人群呈現局部的尖叫慌亂,像是整齊劃一的隊伍裏突然炸開了兩個地雷,掀起一波覆蓋全場的沖擊浪。

  李三思沖向直升機艙門邊,頭轉向觀覽場,那裏有自己的父母,所以他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你...你做了什麽!?”

  “祖圓”雙手一攤,“不要擔心,不是恐怖襲擊的炸彈,隻是一些有震撼效果的煙霧彈。”

  兩股濃烈的滾滾黃煙從炸開處迅速翻滾出來,像是破開封印,努力掙脫而出張牙舞爪的巨龍一般,整個魁地亞奇觀衆席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驚住了,不明白這是魁地亞奇的保留節目,還是導演的惡意安排,至少在那麽多屆的魁地亞奇裏面,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一類的情況,所以在短時間內人群都沒有反應過來。

  三大高校的校長看的呆了,在魁地亞奇開幕的時候,他們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次的魁地亞奇比賽,似乎絕不簡單,遠方的海平面上已經冉冉騰起了烏雲,而這邊卻陽光燦爛,呈現一種詭異的天象,預示著不祥的陰影。而現在,這些不祥之兆全部應驗發生。

  “你這樣做,和恐怖襲擊又有什麽區別!?”李三思站在直升機邊緣,風吹鼓著他的頭發更加淩亂的飄動著。

  直升機機長眼看下面觀衆席間炸出兩縷黃煙的異變,也不敢下降停靠,隻得在半空盤旋。

  “不一樣,恐怖襲擊是毀滅性的,是有殺傷力的,而我所做的,隻是一種藝術。”祖圓依然笑著,讓李三思懷疑他面具後面的那張臉是否現在也很笑得開懷。

  “你毀滅的,是我們的夢想!那和恐怖襲擊又有什麽區別!”李三思看著飛機下面觀衆席逐漸有些騷動的人群,情緒有點激動。

  “祖圓”的表情有點僵硬,顯然不知道這個魁地亞奇之杯的比賽,在這座小型城市裏面有著這麽舉足輕重的作用,甚至于,還是很多人年少時期追逐了很多很多年的夢想,他聲音略微有些傷感,“對不起,魁地亞奇,對于我,同樣重要!既然我要奪取她,你要捍衛她,那我就以對待一個武士的態度,認真的和你來一次競爭吧!”

  “就算是爲了多年以來自己一直堅持的夢想,我也要不惜一切代價,盡我所能的阻止你!”李三思此刻眼神透露出來的決心,保證讓所有認識他的人大吃一驚。

  “祖圓”斜下對著李三思行了個點頭禮,手下再次的按動了摁鈕。

  “澎!”,“澎!”,“澎!”,“澎!”,“澎!”,“澎!”,“澎!”

  如同炸彈爆炸的聲音,挨著巨大的半開口環狀觀覽場,一個一個觀衆席區的爆發,像是一場轟烈的環狀爆破,在這個觀覽場此起彼伏,直升機處于爆破的最中央,像是一個受驚的小鳥,來回盤旋,停也不是,走也不是。

  前一刻的爆破剛過,人們還在猜測是否是魁地亞奇的保留節目,而此刻的一系列的炸響,才讓他們頓時感到從觀看比賽的惬意置身于恐怖襲擊的中央的驚慌錯愕,有些人更是眼眶一紅,哭喪著四下逃散。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14 PM

兩隻小豬呼噜噜
  “怎...怎麽回事...現在現場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竟然會出現這樣失控的場面,請所有的場上人員不要驚慌,挨個挨個的離開魁地亞奇觀衆席,再說一遍,請場上的所有人員都不要驚慌,相信這次的事件隻不過是一個意外......”主持人努力的保持著鎮定,維持著現場的秩序,雖然現在場上的情況已經和大逃亡的陣仗差不了多少了。

  此刻,遠在密林島的衆人,已經感受到了海岸邊傳來的騷動和異樣,人群已經將被綁架的管理員真正的祖圓扶了出來,一些人嘗試著把他喚醒,一些人則四下的散出去尋找舟楫之類能夠離開這座島的工具。

  “不知道怎麽回事,祖圓先生無論怎麽弄,都沒有辦法讓他醒過來...我們也根本束手無策了。”幾個蹲在祖圓身邊的女生,無奈的轉過頭來,朝著圍觀的人群求救。

  王梓走進來,看到呼呼大睡的祖圓,蹲下來握住他沉睡中無力的手,將他的袖子麻利的推高,祖圓身體上面捆綁的繩子已經被取了下來,長時間的血脈壓迫讓他的手臂有些紅通的顔色,就連被繩索捆綁的地方也成了帶著些瘀青的紫绛色。

  一個細小但極會讓人忽略的小針孔出現在他祖圓的手臂上面,王梓擡起頭,面對著一大群看著他不明所以的魁地亞奇隊員,“他並不是自發的在睡覺,而是被人通過針管注射器,注射了麻醉藥一類的藥物,所以長睡不醒。”

  人群裏傳來一陣悉簌聲。

  “怎麽可能?是誰對他下了手,兇手又去了哪裏?”胖子自言自語。

  “爲什麽管理員會躺在在剛才的屋子正中!?出了這麽大的事,難道魁地亞奇比賽會繼續的進行下去麽,爲什麽曆屆的魁地亞奇都沒有出過什麽事,輪到我參加的時候就成了這樣!?”一個人手緊緊地捏著拳頭,聲音哽咽。

  “爲什麽事情會發展成爲這樣,我們也並不希望魁地亞奇比賽就這麽結束,”周圍的人起了共鳴,人群裏面隱隱帶著哭腔“難道我們一直期待的比賽,我們一生中最重要的比賽,就這麽的終結了!?”

  有人站出來質問,“是誰?是誰導演了這一切事情?又是誰將魁地亞奇的比賽弄得支離破碎!?”

  “還能有誰?這裏就我們,除了第三高中的那個失蹤的隊員之外,還有誰能偷溜出來,將管理員綁架!?”第一高中的一個隊員雙眼血絲茂盛,對著圍著的第三高中隊員吼到。

  “你說什麽?不要冤枉好人!”胖子張晖輝一直低著的頭擡了起來,對說話的那人喊道。

  “那你們說,除了你們那個失蹤的隊員,這個別墅就我們,偏偏就你們的那個隊員失蹤,對于這些事實,你們要做一些什麽解釋!?”另一個宣德高中的女生抱著手在一旁冷著眼說。

  “喂!你不要憑空猜測,沒有證據就別說人!”同一句話,來自于兩個異口同聲的嘴巴。

  “哼,你們兩個,在別的人面前外表多麽的漂亮,身材多麽的好,可是內心還不是陰暗發黴,那個小子脫離出來,而我們全部被淘汰,自然魁地亞奇勝出的就是他了,你們和他有些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的暧昧關系,自然也跟著沾光,現在幫他說話,也很正常!”左邊的女生不依不饒,現在的樣子活像一個在菜市場和別人討價還價的大嬸。

  蘇紫軒和林清兒緊捏著粉拳,忍住要上去揍人的沖動。

  環狀爆炸停止的那一刻,李三思身體欺上前去,手張開著向祖圓手中的遙控器搶去,直升機艙口外面的炸開的煙霧已經彌散開來,漸漸的覆蓋在了觀衆席上空,裏面全是咳嗽湧動的人群,還有各種哭喊和尋人的聲響。

  “孩子他媽,你在哪裏...?”

  “誰掩護我出去,我給他十萬!”

  “後面的不要推,慢慢來!”

  “不要踩到我的小孩了,你們要走就走...我的孩子啊...”

  “媽的,誰剛才趁亂踢了我一腳,是不是我的仇家,敢踢人卻沒有膽量站出來嗎?打亂了老子逃命的好心情!”

  “祖圓”手一卷,遙控器像是變戲法一樣的消失在了他的手掌心裏,這樣的技巧,就連一流的魔術師也自歎不如,李三思的手才近前,眼見“祖圓”把遙控器收了回來,立刻改抓爲拳,轟向“祖圓”的胸膛,他的意識流斷斷續續,剛才還在狀態,跌進排放葡萄糖的艙門後面的時候,一下子也從意識流的狀態裏面跌了出來,回到了普通人的感覺,周圍的時間一刹那又回複了原樣,和他同布進行,讓他多少也有些不太習慣。

  現在他沒有在意識流的狀態裏面,但是還是不顧一切的向“祖圓”欺身進攻,一旦動了起來,身體本來的酸疼也隨之消減了不少。

  雖然他這拳沒有剛開始的威力,但是迫于剛才打出的壓迫性力量,“祖圓”也下意識的閃躲了過去,拳頭擦著他黑色禮服而過,拳風連衣角都不曾掀起,並沒有預期的威力,倒讓他有些意外,李三思也就在等這個機會,趁著“祖圓”微胖的身軀朝旁邊側移的空隙,借助自己的沖勁,右腳踏前蹬地,整個身體通過太極的借力沖撞向“祖圓”!

  李三思現在不在意識流的狀態,揮出的拳頭沒有足夠的速度,自然也沒有殺傷力,此刻就隻有利用太極拳的巧勁,將“祖圓”撞下直升飛機。

  雖然算計到了“祖圓”肥胖的身軀不善于躲避,但是卻算漏了肥胖的身體本身就有足夠的重力,所以李三思這下撞向祖圓,卻隻把他向後撞退了一步,“祖圓” 手扶上飛機前的駕駛座靠背,穩住身體,李三思剛才的沖撞,根本對他就沒有實質上的威脅,反而更讓他摸清楚了李三思的老底。

  全身的疼覺細胞又重新上崗,在各自的崗位盡忠職守的服務起來,李三思的身體又重新感覺到酸疼,體力也開始因爲大量超越自身極限的調用而流逝,現在的他幾乎處于黔驢技窮的地步,再沒有能夠阻止面前這個冒牌祖圓的能力。

  “你們靜一靜!”王梓壓下嚷鬧開來的人群,“從剛才我們出來的房間狀況現場看起來,祖圓是被人直接綁架仍在了地上,而且顯然滑梯下面氣墊旁邊的器材四下散落的痕跡,很顯然這個人從滑梯下來之後,因爲收不住勢頭撞在了那一大堆健身器材上面,之後將管理員祖圓綁架,爲什麽這個人綁架了祖圓過後,還若無忌憚將他就這麽的置于地上,也不怕我們發現,假如是爲了取得優勝權,那麽他直接出來就可以了啊,爲什麽還要甘冒違犯比賽規則可能導緻淘汰的危險,做這些事情。 ”

  “王梓,你不會是懷疑李三思吧?”蘇紫軒問,長睫毛的眼睛倒映出遠方湛藍的海水,顯出她的表情,很認真的表情。

  王梓一攤手,“實際上,我也不願意懷疑他,雖然還有很多解釋不過去的疑點,但是他確實是嫌疑人之一。”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其他隊女生插過嘴,“看,我說對了吧!現在連你們自己人也承認了!怎麽樣,那個叫李三思的,就是想把我們全部淘汰在這座別墅裏面!然後他一個人就順理成章的成爲冠軍!實在是太可惡了!”

  “不會吧,李三思難道真的是這樣的人,虧我還以爲他的人那麽的好!”

  許揚一拳打在地上,將松軟的泥土打得凹緊進去,顯現出他五指並攏的拳印,“虧我們那麽的信任他,想不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打算!”

  “李三思...你真的是那樣的人嗎...”林清兒迷惘的望向天空,那裏有些黑白相間的雲寂靜無聲而緩慢的漂浮著,像是她此刻同樣漂浮的內心。

  已經知道了面前的這個少年隻不過是爆發力比平常的強,爆發了過後,身體也就回複到了以前的狀態,“祖圓”有些嘲笑自己,以這個叫做李三思的少年這樣可以說是弱小的力量,剛才自己還因爲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實在是爲自己汗顔,看來經曆了這次事件之後,還應該去鍛煉一下了,否則現在就連一個普通的高中學生也能威脅到自己,那自己以後還做什麽國際大盜?

  他用上了二成力道,一個手刀朝著李三思劈了過來,再“祖圓”的眼裏,這樣力道的手刀足夠將這個少年打翻了。

  太快了!李三思經過意識流洗練而變得越來越淩厲的眼睛,雖然勉強看得見面前這個冒牌祖圓花出的手刀,如果這記攻擊是來自于韓冬,來自于嚴玉,來自于第三高中四大天王之中的任何一位,或者是有著海山城高中生第一高手的唐烈原,他也許能夠躲過去,甚至能尋找機會反擊。但是現在面對的是一個不知來曆想要盜取魁地亞奇杯的相當強大的敵人,他避無可避!

  李三思勉強擡手起來架在脖子邊上,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被擊昏的可能性。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14 PM

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六十三章 保衛魁地亞奇—生命之杯(三)
兩隻小豬呼噜噜
  海的那一頭依然靜谧無波,有一些鼓動起來大堆的白雲,像是從海平面生長起來的白色蘑菇,蕩滌著海風,撥動著每一個人脆弱的內心,這樣美麗的風景,就算流下了眼淚,也會立即被風幹的吧,就算心裏有任何的傷痛,也能慢慢的撫慰平息吧。

  林清兒看著這樣的風景,心有些隱隱被扯動的疼痛,仙龜島和長生島,透著迷霧,在海平面上若隱若現,不遠處的仙龜島,就是魁地亞奇比賽的第二關,難道,李三思真的已經去到那裏了麽,他難道真的爲了自己,情願讓這裏七十七個人的夢想,一齊伴隨著他私欲而淹沒麽?

  林清兒搖搖頭,有些晶瑩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臉龐,自己這麽多年認識的李三思,難道就是那樣的一個爲了自己情願犧牲別人的人嗎,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周圍的人群有著各種聲響,有叫罵的,有疑惑的,還有互相爭吵的,人處身于絕望的環境,就會暴露出平常時候壓抑已久的情感,此時此刻的魁地亞奇隊員,才真正的感受到魁地亞奇的殘酷,它不僅僅是對所有人身體的考驗,更是對所有人心理承受力的挑戰。

  林清兒轉頭過去,空氣中有些白色的輕籽飄動著,像是對面密林裏面某個深處連成一片一片叫不出名字的花海,風一吹,飽含著的花籽就紛紛揚揚的飄散在整個密林島,成爲一場從天而降的雨。

  林清兒雙手手指緊扣,李三思在平時看起來,或許不是那樣的人吧,但是。。。但是。。。我實在不敢保證。。。人是多變的,他好不容易的參加了魁地亞奇,這對海山城任何一個高中生來說都是一直存在于夢中才會發生的天大喜事,如果。。。如果。。。他一時沖動,做了一些傻事。。。應該也情有可原的吧。。。?

  “李三思,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林清兒的耳鼓傳來蘇紫軒清澈的聲音,如果她記得不錯,這還是蘇紫軒第一次這麽動氣的說話。

  蘇紫軒雙眼緊盯著王梓,眼睛裏面透露出從來就沒有過的堅毅,“王梓。。。你曾經也說過,任何事情,沒有充足的證據,所有的一切都不該太早的下結論。。。現在。。。根本就不能證明李三思就是綁架祖圓的人,你卻過早的定下結論,如果是因爲我,那我告訴你,答應你的一切都會辦到。。。所以,現在請你公正的幫李三思澄清。”

  “紫軒,並不是因爲李三思是我的情敵我就故意去針對他,如果他沒有嫌疑,我無論如何也會去給他澄清的,還會爲懷疑過他而道歉,但是現在,真實的狀況擺在眼前,爲什麽你就不相信呢?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希望,你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爲外人說話!”王梓也顯得有些激動,似乎隻要一有事情關系到蘇紫軒的,他就會失去往日的那種對待任何事都泰然的態度。

  許揚也站了出來,“李三思能夠勇敢的站出來,和學校的一切惡勢力相抗衡,這點我非常地欽佩,但是,像今天這樣,他置身于我們所有人不顧,置身于我們全部一直苦苦追尋的夢想不顧,竟然想把我們關死在別墅裏面,讓我們所有人淘汰的做法,讓我對他十分的失望,所以,蘇小姐,我知道李三思救過你,但是現在,請你分清楚感激和真實的情況,不要一味的以自己的直覺做事情!”

  “況且,你們女人的直覺幾乎就沒怎麽對過!”旁邊的一個人插過嘴道,使得一些人跟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蘇紫軒覺得自己好像和周圍的人全部隔離了,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她眼神四處環顧,最後終于定格在了林清兒身上,在一片黑暗的角落,隻有剩下的這個女孩是和自己站在一起了的吧?

  林清兒看到她眼神的一刹那低下了頭去,輕輕地說,“對不起。。。我很拼命的去相信李三思。。。但是。。。人是會變的,十年。。。二十年。。。我們也會變的,事實已經在那裏,李三思。。。變得連我也不認識了。。。”

  蘇紫軒那一刻有些恍惚,她覺得一時間自己像是變成了李三思,站在了一個世界最孤獨的角落,看著眼前的一切天崩地裂。

  李三思隻覺得一股大力透過自己剛剛擡起格檔的手臂處傳來,接著巨大的力道帶著他的手臂,直接的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身體上一秒還站立著,下一秒就直直的砸在直升機地闆上,像是兩個電影片斷的剪輯,拙劣的拼湊到了一起,連續的播放。

  “祖圓”的一記蘊含兩層力道的手刀,如果不是他之前還用手臂格檔消減了一部分力道,恐怕這一下就能把他的脖頸砍的錯位而亡。

  他躺在地上,視線裏已經呈現出密密麻麻的斑點,呼吸也開始急促,他大口大口的張著嘴巴,努力的呼吸著空氣裏的氧氣,不時還傳來一陣陣咳嗽,現在的他,幾乎已經喪失了戰鬥力。

  “祖圓”一掌砍倒了李三思,再無阻止他奪取魁地亞奇杯的障礙,徑直走到了直升機艙門口。

  直升機排佪在呈放魁地亞奇杯升降柱台的上空,駕駛員已經知道了駕駛座後面的打鬥,飛機開始爬升,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副機師和剛才在水面救起來的魁地亞奇參賽隊員之間發生了什麽矛盾,但是這觀覽場下面爆起來的煙霧彈和四散逃命的人群,已經讓他預感到了不詳事件的發生,所以現在以一個優秀駕駛員的角度看來,趕緊逃離現場才是明智之舉。

  “祖圓”雙手撐在艙口,在煙霧彌漫的下方尋找著魁地亞奇生命之杯的柱台擺放位置,現在的緊急情況是突然發生,最利于渾水摸魚,等到一會全體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恐怕他再動手就不怎麽理想了。

  三大高中的校長在煙霧中各自拿出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耳邊傳來校長助理的聲音,“先生,要不要我通知後台,將魁地亞奇杯從升降柱台上面降下來,我們好好的保護!”

  第三高中沙皮狗校長一把推開校助,扯著嗓子吼道,“滾開!你以爲我不知道,降了下來,好讓你和你的同伴將生命之杯掉了包偷掉是吧!我告訴你!不可能,今天就讓魁地亞奇在上面,讓我看看,就不信她還能從這上面飛走!還有誰能從這麽高的地方將它給偷了?”

  “對!就讓他在上面!”第一高中的校長捂著手帕,和第三高中校長站在了魁地亞奇柱台下面。

  “好!魁地亞奇,生命之杯。就讓我們三把老骨頭用生命來守護!”宣德高中校長也加入隊伍,三個老人品字形站立著,警惕的盯著濃霧裏穿梭著的各式各樣的人。

  李三思雙手掙紮著將自己身體撐了起來,脖子處傳來快骨折的痛楚,他剛才用來阻擋冒牌祖圓的右手已經被那記手刀砍出了一道橫跨手臂的绛紫色瘀痕,像紋身一樣觸目驚心的印在手臂上面,更嚴酷的是他的右手已經感覺不到了力氣,現在完全是靠著左臂和意志力將自己的身體支撐了起來。

  “噗!”他吐出一口血痰,喉嚨也變得沙啞,估計聲帶因爲剛才“祖圓”的攻擊而受傷,他大張著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氣,生怕下一秒鍾,胸膛就沒法再繼續的呼吸。

  機艙旁邊的一個鐵柱子上面連著一根繩索,看來是用來捆綁貨物或者固定物體的繩子,他轉頭看著機艙邊上站著,身體背對著他的祖圓,隻要將這根繩子套在他身上,阻阻他也好。

  李三思滿是瘀痕顫抖的手伸出,牽過繩頭,努力的和繩子下端打了一個死結,做成一個套索,就算是爲了全體人的夢想,自己也不會放棄最後一點希望。

  林清兒,雖然你一直都沒有說,但是我看得出來,魁地亞奇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的成績很好,如果再在魁地亞奇上面獲得名次,那麽就可以選擇全國的任何一所大學了吧,再在你理想的大學裏面開始另一段更加精彩的人生,你身邊會有一直追求的男孩,會有不斷的鮮花和掌聲的環繞,甚至于,你一直夢想中的白馬王子,也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你的身邊,這個夢想,我會爲你守護的。

  陳琛旭,我知道對于我能參加魁地亞奇非常的不服,原諒我讓你心裏不高興了,我知道從來我的一切都不如你,我知道我一直是你的陪襯,而我也願意這樣一直下去,因爲,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朋友,你的資質不錯,明年的魁地亞奇上面,一定會有你的身影的,爲了這個時刻的到來,你的夢想,我也會爲你守護的,所以,就算是爲了我,你也不能夠松懈。

  爸爸媽媽,原諒我,我對你們隻有愧疚,從來就隻有。

  蘇紫軒。。。如果你不是王梓的未婚妻,而是我的女孩。。。該有多好。。。

  如果,我們從來沒有遇見過,是不是我們的人生,就從此不會重疊,我不知道你,你也不會認識我,我們偶然一天遇到的時候,也隻會禮貌的一笑而過,那也。。。該有多好。。。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17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六十四章保衛魁地亞奇—生命之杯(四)
兩隻小豬呼噜噜
  魁地亞奇,就在自己的下方,隻要自己一個翻身飛下,絕對能保證將魁地亞奇杯截住,然後再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當兒,以自己的方式快速離開現場。

  “祖園”有些激動,從前他偷盜過許許多多的東西,也有不少的國際知名的珍貴文物和著作,但是也鮮有一樣像魁地亞奇杯這樣讓他如此心動的寶物,如果非要讓他用什麽來換魁地亞奇,他願意將自己所盜得的全部物品之中的一半,用來交換這個神奇而美麗的獎杯。

  雖然煙霧彌漫,魁地亞奇還是顯得十分耀眼,穿透她的陽光,就可以被她水晶一樣的身軀加倍的反射回去,像一盞燈塔,照耀著黑夜裏迷航的遊船。

  李三思再一次的晉入意識流的境界,周圍世界所有的空間,像是一瞬間拉近了很多倍,所有的物體和事情河流一般在他眼前感覺前巨細無遺的流淌,他清晰地感覺到前方駕駛座上面直升機師對于這一系列突發事件的顫抖,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祖圓在機艙邊緣看到下面魁地亞奇杯的興奮,就好像人類第一次看到火種的那種既激動害怕又帶點崇拜的感情。

  至乎于這個冒牌祖圓看到魁地亞奇杯的時候爲什麽讓李三思感到那樣的情緒,這讓李三思也沒有辦法表達出來,一是因爲他語文學得不好,二是那種感覺在這個世界上確實找不出能夠準確描述它的詞語。

  一時間,李三思明白自己已經掌握了意識流的第二層境界,不僅僅是觀察能力顯著的提高,更是能夠從周圍的環境和別人的表情動作,感受到對方的情緒波動,那種超然的感覺,就像是把人僞裝的外衣揭穿,直接透進內心的淋漓暢快。

  李三思突然渾身一震,他清晰地把握出,前方背對著他的“祖圓”,情緒上有一種強烈的波動,一種對于冒險産生而出的天生強烈的波動,李三思一晃眼間,看到天邊隨著直升機晃動的白雲,終于明白“祖圓”想要做什麽。

  他想跳下飛機!腦子裏産生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李三思自己都嚇了一跳,現在直升機距離地面起碼一百五十米,還在不斷的升高中,這個高度看下去,就連客車都可以縮小成一隻蟑螂般大小,人要是從這裏跳下去,除非是腳上綁了根蹦極繩差不多,否則怎麽可能在落地的時候毫發無損,更何況還要準確無誤的跳落在直徑不過一米呈放魁地亞奇杯的升降柱台上面,那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但是李三思感受到前方的那個男人,面對這個高度,卻充滿著強大的自信,如果他真的能夠掉落在魁地亞奇的柱台上面,那麽自己苦苦守護的生命之杯,最終還是得被他給搶奪而去。

  祖圓從這裏跳下之後,能不能奪取生命之杯,李三思真的不敢賭,他實在沒有把握,雖然這種幾乎不可能有人做得到的事情擺在面前,但是這個冒充別墅管理員祖圓的男子的實力實在太恐怖了,讓他對自己的判斷再沒有絲毫把握。

  直升機在空中打了個轉,就要準備飛出魁地亞奇觀覽場外,祖圓活動活動身體,風力將他的衣角刮得上下飛翻。

  忽然間,“祖圓”蹲身,蹦跳,從直升機上面騰躍而出!

  在李三思的眼裏,他哪裏還是原來的那個微胖身材的管理員祖圓,他那一瞬間顯露出來的強大自信,他的矯健已經超出了他的這個身體所能達到的範疇,李三思甚至可以勾勒出這個冒充祖圓的男子真實外形和身材。

  但是現在,他沒空去分析他的外貌了,如果現在不阻止這個“祖圓”的行動,下一刻他說不定就真的能跳上下面的柱台,將魁地亞奇順手牽羊。

  心念所到之處,李三思以晉入意識流狀態的身法,鬼魅一般來到機艙門口,祖圓的身體正在直升機下方五米處,有著圓鼓鼓肚子的身軀還在空氣中打著轉,飛行服的鈕扣劃過陽光的正面,反射出金屬的光澤,衣服的身體關節處,有沿著曲線疏密交織的褶皺。

  李三思在探出頭的刹那間,已經鎖定了下方空中“祖圓”的右腿,手中的套索一拋而出。

  在意識流的狀態之中,李三思的任何一個輕微的動作都被加速了三四倍,更別提現在全力拋出的繩索,帶著犀利的破空聲,像是墜落的戰鬥機,尾翼劃破空氣,嗡聲震顫天空。

  祖圓聽到那種聲音的時候,心裏也是一驚,還沒有等到擡頭看上去,腳下方已經一緊,繩索像一條毒蛇一般緊緊地卷住祖圓的右腳,讓他還沒有來得及發出絲毫抗議,腳下的繩索就一拉一緊,在空氣中繃得筆直,帶出不少的陳年灰塵!

  強大的拉扯帶動著祖圓,讓他好像電影裏被蜘蛛咬了一口之後就要多牛有多牛身體上下不斷的可以像吐絲一樣發射超強力蛛絲的蜘蛛超人,攀著比鋼絲還堅韌的蜘蛛絲,在現代城市的高樓大廈間飄來蕩去。

  祖圓在直升機下一個擺蕩,被繩索扯向另一邊的艙口,他探手抓住直升機艙門邊緣,就那麽憑借著手臂的爆發力,帶動著自身微胖的身體,一個俯撐躍上飛機,帶著沖勢一腳踢上李三思的後背,將他直接從直升機後尾艙踢飛了出去!

  李三思剛開始還慶幸將祖圓套了起來,結果下一刻自己後背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雖然祖圓在勢頭剛盡的時候一腳蹬出,力道已經不是很大,但是還是讓李三思感覺到自己後背像是被一柄巨錘擊中了一樣,眼眶裏都濺出幾滴淚花,而後人就不受控制的直直飛出了直升機。

  此刻的密林島,已經有人感覺到了海岸的異樣。

  “你們快看!”一個隊員指著海岸,招呼著大夥,“魁地亞奇指揮部所在的海岸,怎麽都是煙霧!”

  人群頓時齊刷刷的把頭望向那個方向,海岸缥缈,雖然還是晴空,但是煙霧已經籠罩了一整個海岸線,像是突然起了一場大霧,溫度雖然還在秋天,卻已然跳躍到了冬天霧氣彌漫的清晨。

  “這些煙霧是從魁地亞奇的觀覽場中散發出來的,那裏發生了什麽?”也無怪他們緊張,因爲現在幾乎所有隊員的家人都置身于觀覽場中,如果那裏出了什麽問題,估計他們也沒有繼續比賽下去的耐心了。

  “大家快分頭找尋船隻,我們回去看看!”現在的王梓,無疑已經成爲了他們的領頭人,一呼百應,已經隱隱有著領導的風範。

  人群頓時四散開去,找尋一切能夠離開這座島嶼的可能工具。

  李三思被沖勢帶出了飛機,身體處于飛機艙外,強大的上升氣流從他的正前方撲面而來,將他淩亂的頭發朝後吹得筆直,他終于感受到跳出飛機的感覺,那種沒有任何的安全措施就快要擁抱下面廣闊大地的感覺,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他實在沒法想象祖圓在那樣的壓力下,還能義無反顧的跳下去,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開玩笑,下方的大地已經在親切的向自己招手,如果就這麽掉了下去,保準在觀覽場所有人注視之下變成一個卻卻實實的人肉餡餅。自己可不想死得那麽窩囊,現在雖然不是追求時髦的時候,但是至少死得也要好看點,如果不能好看的死去,那還是不要死算了。

  李三思在身體失去空中漂浮慣性的時刻,腦子裏已經胡思亂想了一大堆的東西,當真正體會到失重感越加越重的時候,他雙手向上一抓,手下一沉,剛好攀住直升機下方的停靠桿,下落的勢頭頓時一緩,就那麽止住下落趨勢,吊在直升機下面,遠遠的看上去像是氣球下面連著的尾巴。

  李三思死死的攀著直升機下部,不敢稍有松手,自己可不是那個冒牌祖圓,他有自信義無反顧地跳下,說不定還能生存,而自己這樣跳下去,可能最後連骨灰都找不到,那還礙得讓其他人哭哭啼啼的就不好了,林清兒是一定會哭的,自己和她相處了那麽久,她的性格還是挺了解的,雖然外表在學校裏是一幅冷冰冰的冰山美人樣,但是根本就是一個愛哭鬼,以往掉了一隻狗都會哭上好幾天,更何況是自己呢?

  陳琛旭多半不會哭,他頂多會瞻仰瞻仰自己的遺容,然後帶著向革命先烈宣誓一般的口吻,大肆的宣揚自己如何要繼承我們的光榮傳統,發揚泡妞泡到底,打球打本壘的作風,將漫長的革命道路進行到底,最後再來句總結陳詞,帶著資本階級宣揚所謂真理的嘴臉,說得天打雷劈。

  而自己的父母,自然是不用說,自己如果出了什麽事情,那等于是一瞬間摧毀了他們的生命。

  那就剩下蘇紫軒了,總不可能是王梓吧,那家夥,自己要是真不幸陣亡的話,那他大概會笑出聲音的吧。

  蘇紫軒,她會哭嗎。。。會像一個因爲很多年認識的老朋友的逝去而哭嗎,抑或者。。。爲了什麽哭呢。。。?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18 PM

第二卷 海山城的超級盛會 第六十五章對不起,大家,我將離去!
兩隻小豬呼噜噜
  祖圓解開纏在腳下的繩索,已經不能再耽擱了,飛機在剛才的風勢中下降了不少,但是現在已經重新上升,而且看這個趨勢,大有可能一次性飛上高空,離開魁地亞奇的觀覽場,屆時如果離開觀覽場,他接下來的行動將變得非常困難,甚至于本次的奪寶計劃也瀕臨破産,他現在再沒有絲毫考慮的空間,唯一的障礙李三思剛才已經被他踢下了飛機,接下來的,應該就順利無比了。

  看到李三思跌下飛機的那一刻,“祖圓”其實有些不忍,那個少年,身體內部好像蘊藏著些無匹的力量,但是那股力量仿佛不歸他操縱,但是一旦能自由操縱的話,恐怕今天被踢下飛機的人,就應該是他自己了。“祖圓”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但是現在,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情就不去後悔,這是“祖圓”曆來的原則,他重新收拾心情,一個沖刺,再一次的跳下飛機。

  “我們找到船隻了,大家快過來!”被指派出去尋找交通工具的隊員重新跑了回來,對現在正在別墅邊聚集的隊員們喊叫。

  一群人頓時來了精神,三個隊的隊長連忙左右指揮,而許揚則直接把指揮權利交給了王梓,現在王梓已經用他本身的實力,證明了自己在人群裏的威信,三大高中的隊員,不論女生男生,似乎對他都很崇拜,現在也是無條件的聽命,隻要是王梓發布的指令,百分百都沒有人說閑話。

  “你們三個,扶上管理員,他被人打了大劑量的麻醉針,要是蘇醒,可能要等到今天的黃昏去了,不過也可以回去打兩針清醒劑,那樣最後綁架他的人,他就能說出來了。各位都起身了,前方的魁地亞奇觀覽場,似乎出了大的情況,海面上的直升飛機已經飛去現場,那裏有我們的親人姐妹,無論出了什麽災難,我們也應該和他們站在一起,請大家全部行動起來,我們要去取船隻,返回魁地亞奇觀覽場!”王梓迅速指揮吩咐,動員全體人員。

  人群欣然應諾,那樣的號召力和感染能力,讓不少人爲之嫉妒,卻又不得不心悅誠服。

  “似乎,王梓,真的很適合繼承家族的企業呐。。。”蘇紫軒在看到王梓忙碌的背影,有種兩人生活在不同世界的感覺。

  魁地亞奇隊員找到的船隻是藏于海邊沙灘的一個被棕椰樹葉層層覆蓋的下面,清一色的賽艇,而且包裹在油布紙內的船槳,已經脫離了傳統落後的木漿,改而換成了合金而輕巧的船漿,看來這是預先已經埋設好的交通工具,就等著他們從密林島別墅內裏脫離出來,換上這樣的船進入仙龜島,進行第二輪的比賽角逐,但是現在已經基本上用不到了,他們將用這批賽艇,重新的返回魁地亞奇觀覽場,進入第一現場,探究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三大高校的校長正站于升降柱台下面,警惕的注視著人群,根本插不進來的校長助理突然大聲叫道:“校長,你快看,上面有情況!”

  第一高中長得像一隻暴著牙海狸鼠的校長一臉看透你了的表情,“哈哈。。。想引得我們都看向天上,然後好給你以可趁之機,看來你如意算盤打得可倒是真好,不過已經不可能了,這樣的把戲我們三歲的時候就會耍,怎麽可能現在上你的當!?”

  沙皮狗校長本來是要擡頭看的,但是聽到海狸鼠校長這麽一說,頓時也制止住自己差點就變得愚蠢的行爲,也跟著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慶幸自己沒有上當。

  而宣德高中一副古代謀士一番打扮的校長,自然是已經運籌帷幄,笑呵呵的搖著羽毛扇,一幅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神情,心裏自然是怡然自樂,“哼,像你這種小把戲,自然逃不過本座的法眼,呵呵。。。”

  “祖圓”跳出直升機,世界的聲響一時間又大了起來,重新鑽入他的耳朵,李三思還掛在降落桿上面,兩個人在相隔了不過兩米半的直升機底部空間中,看見了對方的臉。

  “祖圓”微一錯愕,隨即臉上的笑臉在瞬息之間綻開了花,看到李三思竟然像小強一樣的掛在直升機底部,“祖圓”本來還因爲錯殺了一個相當有潛力的少年而內疚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再次看到李三思,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從前,面前的這個李三思,好像就是從前的自己,在無數次困難中強化自己,在無數次的生死關頭堅強得像一塊世界上最硬的金剛石,而他自己之所以會那麽強大,也是因爲那種一次一次在真槍實彈的挑戰中磨砺出來的技術。

  他淩空對李三思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也隻是一錯而過,“祖圓”以迅快的速度朝下面落去,李三思則攀在直升機停靠欄上面,一臉的驚異,像這樣跳飛機的情況,他也隻是試過一次過後就知道那樣的感覺實在不是很爽,簡直是要命,而這個冒充祖圓的男子還樂此不疲的往下一跳,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這樣李三思幾乎認爲他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再加上他恐怖的手刀,敏捷的身手,這樣的人,隻有用變態來形容。

  “祖圓”已經落了下去,身影因爲距離的差異變得像逐漸遞推縮小的人形紙片,又像一個高空投下的炸彈,即將摧毀這個小城幾十萬人十幾年來一直堅持著維護著的被稱之爲夢想的東西,魁地亞奇之杯,生命之杯的上面,隱藏了多少人的期望,又寄托了多少人爲之奮鬥的精神支柱,如果讓祖圓就這麽的拿取了,這個維系了一個城市精神的支柱,垮塌的將是一整個城市的夢想。

  這個美麗的海邊小城,自己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這裏看得見連通著廣闊世界的海洋,也能感覺得到慢慢輕拂過臉龐的微風,這裏有自己有些朦胧有些美好的初戀,這裏也有深藍天空彌漫泡沫氣氛的星夜,這裏還有,梧桐樹下靜靜站立的女孩,有她在的地方,仿佛就連陽光也變得溫柔,就連輕絮也泛上光芒,流轉在她身邊飛舞,一切圍繞她的,一切她所關注的,仿佛都寫滿了每一個淡淡晖光的黃昏和清晨的幸福。

  每次想到這裏,我就有了爲之戰鬥的勇氣。

  李三思嘴角揚起,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一定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帥氣,隻是,林清兒看不到了,蘇紫軒也看不到了。

  他開始微笑,雙手放開,身體倏忽下落,追隨著在他下方的“祖圓”而去。

  魁地亞奇的全體隊員已經進入了賽艇,一艘賽艇限乘四人,二十一艘賽艇先後下了水,賽艇隨著水面上下飄浮,人人並力劃槳,爭取早一刻抵達魁地亞奇主席台。

  此刻賽艇上面的衆人一個個表情堅毅,好像飛奪泸定橋時候表情同樣堅毅同樣視死如歸的革命先烈,魁地亞奇比賽已經不存在了,現在所有人的目標,就是還在遠方海岸線的魁地亞奇巨大桔子形狀的觀覽場。

  “祖圓”人在半空,突然拉動褲腿邊角的一根白色魚線。

  “噗!”一聲,“祖圓”的西裝中央突然裂開,伸出一對白色翅膀,頓時將“祖圓”的下降趨勢改爲斜面滑行,原來他一直肆無忌憚三番五次的敢跳下飛機,是仗著有這對滑翔翼!

  李三思想明白這個問題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完了,他緊跟著“祖圓”跳下飛機,其中就抱定了到時候“祖圓”做什麽他就做什麽,有樣學樣,不信祖圓能夠做到的事情他不能做到,一方面是因爲他現在正身具意識流的狀態境界,有把握應付一切的特殊情況。一方面則是全憑著碰運氣的態度。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太欠缺考慮,竟然沒有想到“祖圓”之所以敢如此一次又一次的往下跳,都是仗著滑翔翼降落傘一類能夠保證他在空中安然無恙的裝備。

  李三思隻覺得劃過耳邊的風聲被意識流放大了好幾倍,呼呼的聲音好像台風過境,照他這樣的速度,如果直接親吻上地面,那就代表著人肉皮薩的正式完工,他第一次的感覺到擁有意識流的無奈,意識流並不能飛翔,他就算在怎麽厲害,始終也不是那個內褲外穿披掛著紅色鬥篷的超級男人,他沒有堅硬的身體,不會從月球掉落到地球隻是造成了一些生態破壞,本身並沒有任何損傷,實際上,隻要十米的高度,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現在,他面對著100米的高空,現在祈求任何人也沒有用了,上帝不會突然的來陣大風,把他吹到遙遠的密西西比島去,過著幸福富足的生活。

  也許。。。自己的人生,就這樣的完結了吧。

  正在李三思決定閉上眼睛前去馬克思前輩那裏報到的時候,一道白色帶子飄蕩在了他的面前,調皮的拂動著他的臉。

  他再次的掙開眼睛,眼前的這根帶子竟然是前方“祖圓”的兩隻白色滑翔翼尾部延伸飄蕩出來的,大概是這個“祖圓”貪圖飛行的好看,特意在兩隻滑翔翼後面連接了兩根白色帶子,而現在,卻足足的救了李三思一命。

  他意識流全面展開,左手探出抓住面前的白色帶子,借著身體的擺幅,右手再度探出,抄住另外一根白色帶子,就那麽吊在了身披滑翔翼的“祖圓”後面。

  “祖圓”隻覺得身後突然一沉,轉頭看過去,心情頓時像在滾熱的沙哈拉沙漠裏,喝了一大杯滲入心肺的冰水,全身涼了大半截,還有半截的血脈完全的被堵住了。

  一時間,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不可能再成功了,現在的滑翔翼不可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更別提還要在這樣的狀態下盜取魁地亞奇,那完全是癡人說夢,這次的任務,也是他出道以來第二次的失誤,現在的他,如果不想和李三思同歸于盡,也隻好使用自己最後壓箱底的絕活了。

  一整個觀覽場的煙霧,此刻已經消散了大半,人群漸漸的展露頭角,紛紛擡頭望著半空之上的狀況,同一時間發出一陣波浪般傳遍整個環形觀覽場的嚷鬧聲。

  此刻在三大校長面前戰戰兢兢的校助,真真正正的聲音發抖起來,“上。。。上。。。上面。。。”

  三大校長這才發現了不對勁,齊齊的把頭望向了上空,一時間瞬間被石化,像是三座來自遠古米索不達米亞平原上的三尊石像雕塑,整齊劃一的表情,海狸鼠,沙皮狗,還有羽扇綸巾。

  “祖圓”摁下背後按鈕,空氣尖銳的湧進滑翔翼的氮氣筒噴射口裏,發射口空間前方有些迅速聚合的藍焰,而後噗!的噴射而出,強大的反沖力帶著滑翔翼,拖著後面抱定著抓住白色布帶死不放手決心的李三思,火箭一般的沖向天空中去,像一支後羿射出追日的長箭。

  與此同時,海面二十一艘賽艇上,龐大桔子形狀的觀覽場上,整個環海沿線公路上,所有還在努力奮鬥,匆忙逃命,誓死守護著魁地亞奇的人群,幾乎同一時間齊齊的把臉轉向半空。

  “祖圓”牽帶著李三思的滑翔翼,在空氣中劃出強大破空的聲響,帶著所有人驚異的眼神,消失在茫茫雲海。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22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一章 不知名的島
兩隻小豬呼噜噜
  是不是每個在大片飛鳥遷徙跋涉的最後的時節,總有些畫面會像發黃膠片的放映,帶著些匆匆關閉了眼簾的寂寞,離散了許多人的背影。

  是不是在每一個春去冬來炎夏離秋的日子,都會有我們不經意之間遺忘的東西,掉落在了略有海風的土壤,緊接著紮根生長,像是離離的野草,擺扶中看得見綠色而旺盛的生命力,從此就破土發芽,一個季節一個季節的張露在每個寒風四起的黑夜和紅彤包裹的朝陽。而最終長成參天大樹,即使我們不經意間的看見,也已經發不現了那原來是曾經遺留下來如今卻成長的東西。

  誰的思念開放在季節裏,渲染出下個季節的色彩,孕育了一整個生命的芳香。

  而那些總是在每個清晨黃昏對我們說著再見晚安的那些人,怎麽會在一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每一天踏著陽光來去聚散的古道,像千百年前存在卻逝去的人一樣,終究像是煙花,在倏忽間炸開,又在倏忽間結束。

  我們總是擦身而過,我們總是互道離別,卻不明白在某個轉角和瞬間,向左走,向右走,我們就真的走出了彼此的生命,走進了一個櫻花綻放和冰天雪地的場景。

  有些人生活在一個地球上,卻活在不同的世界,有的人遠隔重洋,卻活在一個世界,一條條的軌跡一條條的人生,像是一條條的線,絞絲一般覆蓋纏繞在一整個世界上空,紛繁複雜而又井然有序。

  李三思睜開眼睛的時候,剛好聽得見映入耳裏清脆的鳥鳴,他輕輕一動,眼睛略微睜開了少許,陽光尋逢覓隙的鑽透進他隻露出狹小縫隙的眼睛,卻讓他感覺到一種每天起床前的慵懶。

  他的眼睛陡然睜大,陽光射下,在他瞳孔裏像是開了一朵花,晶瑩透亮,燦爛得好像榴蓮。

  “媽!我要遲到了!”李三思突然一坐而起,雙腳擺舞,卻濺起大片的水花。

  與此同時,他真正的感覺到下半生冰冰涼涼,上半身暖洋洋的冰火兩重天境界。

  沒有家裏貼著海報的牆壁,沒有昨天亂丟著書本一塌糊塗的書桌,沒有靜靜在床鋪底下伫立的籃球,也沒有會看到外面黃桷樹在夏天裏綠得出油的樹葉的推拉窗。

  映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海洋,浩淼的無邊無際,比大陸更加寬廣,雖然學過地理知道海洋隻是地球上面面積最大的地理環境,但是現在看起來,接天蔽日,像是從湛藍的天空一瀉而下,倒進了飽和的大洋。

  自己的床都不見了?!那爲何又那麽柔軟,李三思手在地面抓了一把,卻隻抓到一叵沙泥。

  “這裏,是海邊的沙灘!?”李三思站了起來,褲裆的水滴一瀉千裏,噼噼叭叭的濺落在岸邊水面上。

  他轉頭四望,左邊是一望無垠的大海,右邊也是不知道去往哪裏的海洋,隻有後方,大片迎著風向著他招展的叢林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腳踏實地而並不是站立在海洋之上,第一次讓他覺得有家可歸而不是被上帝遺棄的孩子,陸地對人類來說的意義是巨大的,至少現在李三思身處沙灘上,覺得這個世界是應該要控制溫室效應了,要不然以後的人類就隻能站在海裏生存了,那種無邊無際的孤獨,嘗過一次就終生難忘。

  李三思轉頭過去看到後面龐大的岩石群,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在這座島上面存在了多少年了,一群群的還保留著風化的痕跡。

  結合李三思的地理知識看起來,這裏好像是一座島嶼,因爲四周都沒有看到與之相接的山脈輪廓,一座確確實實的孤島!

  李三思覺得腦袋有些疼痛,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記得自己不久前在在海山城的魁地亞奇比賽之上,接下來,接下來,通過密林島別墅的隱藏道路脫離半山別墅,來到海邊,乘坐著最後一艘破爛龍舟,拼命的劃著,接下來有一些光亮從天空上面而來,還有震耳的嗡鳴聲,對了,他記起來了,是直升機,他劃船到了海中央,然後直升機趕過來救了他。

  那麽接下來。。。接下來。。。好像有一些離奇的東西發生,他記憶最清楚的是一張圓墩墩的笑臉,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這張笑臉好像讓他十分的憎惡,他努力的想要去保護一些什麽東西,具體的是什麽,他自己也回想不起來。

  李三思拍拍腦袋,有海風橫地裏刮了過來,帶著點潮濕的清爽,對了,我想起來了,祖圓,那個冒牌祖圓,爲了搶奪魁地亞奇而來,扮成了別墅裏的管理員,混進魁地亞奇比賽,而自己,正是在飛機上和他展開了激烈的打鬥。

  然後自己跳下飛機,抓住了祖圓的滑翔翼布帶,吊在了他的後面,之後逼迫祖圓不得不開動了一種類似火箭的發射器,將他們沖上了天空。

  李三思覺得自己已經呼吸不到空氣了,周圍的空氣已經在高速的飛翔之中産生了真空,他隻有拼命的大張著嘴,捕捉著任何一點氧氣的存在。

  那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那麽刺激,從前連翻滾列車也沒有坐過,更別提蹦極之類一系列極限運動,而第一次行動,就可以那麽的刺激,這是他打死也不曾想到的。

  大概從今以後,自己都不會得恐高症一類的症狀了吧?

  而後,而後李三思也不知道和祖圓在天空飛行了多久,隻覺得後來呼吸越來越重,神智也越來越不清醒,最後就幹脆的睡了過去,結果醒來了過後,自己已經從天上掉在了地下,已經到了這個島嶼上面。

  這裏是哪裏,這個地方有沒有人煙居住,最關鍵的是,這裏究竟是不是荒島?如果這裏是一個荒島,那麽李三思實在不敢想象,自己一個普通的高中生,竟然會飄落在一個不知名的島嶼,更關鍵的問題,這裏經常有沒有船隻經過,如果沒有,那麽自己不會就這麽的在島嶼上茹毛飲血的生活個幾十年了吧?

  爸爸媽媽,林清兒,蘇紫軒,他們又在哪裏,自己在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回到他們身邊,李三思想到這裏,感覺到鼻子裏有些不受控制的酸楚,這種全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的孤獨,讓他一時間感到難以接受。

  李三思感覺到饑腸辘辘,也不知道自己從天上掉下來昏迷了多久,但是至少有有一點的幸運是要肯定的,他沒有掉落在這片大洋分布的某個島嶼,或者是自己身後的這片岩石群密布的島嶼上面,那樣可能直接就拜訪上帝去了,來得快去得也快。

  幸好在魁地亞奇訓練營的時候,輔導員就教授過了野外生存訓練,自己也懂得一些不少的常識,隻是現在不知道鑽木取火的那一套行不行得通,他沒發想象自己拈著條活蹦亂跳的生魚送進肚子裏面的情況,日本料理的生魚片到沒吃過,隻是不知道有沒有生吃一條魚那麽美味,可能那些日本人會有興趣,但是自己隻會惡心的把昨天早上的稀飯嘔出來。

  李三思匆匆的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島嶼有多大,有沒有人煙,這是他迫切需要去弄清楚弄明白的事情,這也是他最後擺脫茹毛飲血生活的唯一希望,如果連這個希望都破滅,那麽自己隻好乖乖的回來吃生魚片了。

  他伸了個懶腰,全身傳來一陣快要散架的酸疼和血液暢通的舒服,這種痛並爽著的感覺讓他傳出了一聲呻呤,他拍拍自己身上的沙礫塵土,整條牛仔褲已經濕了個透,但是現在他顧不得脫了,當務之急是弄清楚自己目前在一個什麽樣的狀況之下,這是他目前的判斷,如果自己在這個海面逮一大堆的魚,打了個篷,卻很不幸的發現自己穿過岩石群高地的樹叢之後有一條公路,那豈不是表示自己之前的工作全部白費了?

  李三思是一個懶惰的人,具體的表現就在他現在甯願去探究地勢也不願意在這裏捕魚填飽肚子,畢竟魚是要生吃的,他隻有盡量的拖延,隻有等到自己非吃不可的時候,或許就能咽下生魚片了。

  他覺得雙腳有些疼痛,但是現在也不得那麽多了,極目遠眺了一下,近處的岩石群一直延伸,大大小小的石塊現在看起來不亞于一個采石場,這座島嶼的地勢從表面看上去好像是四周低中間高,而這些岩石群就那樣延伸上去,和一片森林相接,中間有一些錯落有緻的地理層次,好像一層一層的堡壘,高度不高,坡度有些大,使得整座島嶼看上去真的像一座城堡,讓李三思想起了二戰時期廢棄的馬其諾防線,不會在這個地下,有著一個巨大的外星人基地吧,隻是想想,李三思就自我嘲笑了一下,看來自己以前是看科幻片看多了,現在都有些走火入魔了,到了這個島嶼,幻覺都還沒有産生,心裏卻已經在胡思亂想了。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27 PM

兩隻小豬呼嚕嚕
  李三思收拾了心情,腳下不停歇的走進了岩石群,每塊岩石都具有風化侵蝕的顔色,大自然年複一年的在上面精雕細琢,已經看得見一圈一圈的石紋,像水波一樣的彌漫在大石塊表面,乍一看還以爲是流動的錯覺。

  從沙灘上面觀察這座島嶼,可以看見島嶼中央處有帶著霧氣凸隱凸現的山峰,山體不高,以李三思身後的海平面算,大約有個四百來米,可是他已經從這個凸起的山峰,瞭解到了這個島嶼,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要形成這樣的山體,這座島不可謂不大。

  在李三思的記憶之中,海山城的海岸也就隻有三座小型島嶼,密林島,仙龜島和長生島,這三座島嶼的面積,就算三個島嶼拼湊在一起,恐怕都沒有自己置身的這座大島嶼的一半,這樣的島嶼,自然也不是在海山城海岸的附近,也不知道自己和那個可惡的冒牌祖圓在天空上面飛行了多久,飛了多遠,而後自己在掉下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流落到了哪一片的海域,然後被暗流卷到了這座不知名的島嶼。

  李三思感到一陣頹喪,自己的家人,朋友,所有和自己生命中産生交集的人,現在也不知道離自己多遠,在魁地亞奇不見了他,他們會變成怎麽樣,會有多擔心,李三思不敢去想,他隻要微微的一想,心裏就會感到一陣莫名的疼痛,任何一個在孤島的人,都要報定永遠不能回到正常世界的心態,否則是沒法生活下去的。

  自己可能,就這樣。。。永遠也回不去了。。。

  李三思心裏很痛,痛得沒法站立,他蹲在大岩石頭塊上面,雙手環抱著蜷曲的雙腿,大聲地哭了出來,肆無忌憚,一直深藏在原來那個人類最偉大的發明,鋼筋混凝土的城牆堡壘裏面被壓抑許久的眼淚,澎湃宣洩,他像童年被爸爸拿雞毛撣子打得屁股的時候那樣大哭,許許多多的委屈和故事像一把把尖刀一樣,從心髒的周圍四面八方的刺激過來,疼痛的感覺不斷的侵襲著他,讓他的眼淚一大滴一大滴止不住的流下。

  所有所有的一切,就讓眼淚將他們一齊帶走,消散的不留一丁點痕跡,明天,明天的明天,被海潮洗刷過的岩石,應該會更加的堅硬吧。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李三思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暢快淋漓,深藏在心底的潮水,此刻像是大決堤一般,倒了個底朝天,大概從初中的時候開始,自己就不曾再哭過了吧,被爸爸打的時候,被校園惡霸欺負的時候,自己就沒有再哭過了吧,原來,並不是自己沒有哭,而是那些眼淚,一直埋藏在身心最深處的土壤之中,現在才破土而出,搖曳出漫天的眼淚。

  流星和銀河的區別,就是流星在天空隻是一閃即逝,而銀河卻把那些流星珍藏,凝固成夜空裏最美的畫面。

  李三思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鬱悶被倒了個底朝天,直到雙目紅腫,再也流不出一丁點眼淚,李三思才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快是要飛了起來,原來偶爾流一下眼淚,感覺也是很不錯的,誰說的男兒有淚不輕彈,說這些話的大半都是第三高中校長那類表情嚴肅得像一隻沙皮狗一樣的人,所以一個個內心的壓抑沒有辦法得到發洩,於是全部轉移到臉部,看得人慘不忍睹。

  李三思從岩石上面站起來,海風和陽光環抱著他,讓他漸漸從激動中平複,原來,所謂的療傷,就應該是這樣的吧,可以在想哭的時候哭,也可以在哭過的時候,得到最溫柔的撫慰。

  他重新打量了四周的環境,周遭的岩石群層層疊疊,遠方就是不知道幾千年前就已經存在的原始森林,裏面,該不會有野人之類的吧,假如有那種母野人突然沖出來要和自己強行交配,那該怎麽辦?

  李三思不得不承認自己想像力豐富,現在還思考那麽多,索性也不管了,先進入森林了再說,他的目標是上到遠方的那座山上,然後再仔細的觀察周遭島嶼的情況,再想辦法離開,而且隻要上到了山峰,就連逃生的機會也會大上很多,那時候就算自己嘗試著鑽木取火,然後再點一堆煙,那豈不是可以讓更遠的船隻觀察到,大大增加逃生的希望。

  有了這個希望,李三思頓時感到精力充沛,前路也並不是那麽的渺茫,隻要有一絲能夠脫出的機會,他就不會放棄。

  他在岩石之間穿梭著,這個岩石群坡實際上也不太長,沒過一會李三思就登上了靠近灌木林的最後一塊岩石上面,平躺著休息,從近處看,原來這片灌木林也並不是太過茂密,至少沒有從底面沙灘上看起來密集,相反還顯得稀鬆。

  李三思隻稍坐了一會,便立即起身,被太陽曬燙的岩石上面頓時出現了他屁股痕跡印下的水漬,伴隨著接連的日光,緩慢的蒸發開來,形成一縷青煙,遊蕩在空氣中,最後化開來,徹徹底底的消失。

  他隻覺得濕漉漉的牛仔褲緊貼著雙腿,已經成爲了兩塊粘在腿上的布片,相當的不舒服,但是也沒有辦法,他總不可能將褲子脫了,成一個空軍總司令一樣的在林間穿行吧,蚊子和毒蟲曆來是原始森林裏面厲害的生物,可以將人的皮膚盯出一連串葡萄一樣流膿的紫包。

  李三思小心翼翼的潛行在森林內部,這裏的樹林雖然不密,但是樹葉卻相當的蓬茂,就連陽光也幾乎沒法透射進來,樹林外和樹林內頓時形成了兩個世界,一個陽光普照,一個暗無天日。也難怪李三思有些緊張,如果這個時候跳出一條熊,咆哮著就能將他兩口吃掉。

  森林裏面出奇的寂靜,本來李三思還會以爲有什麽狼叫之類的,那是一般隻要涉及到森林的電影裏都會出現必備的營造氣氛的手段,但是現在整個林子卻十分幽靜,難不成這裏根本就沒有狼,李三思暗地裏慶幸,卻發覺到一陣奇怪而且詭異的聲音。

  他停了下來,伸著耳朵仔細的聆聽周遭的動靜,卻發現那種“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有人在撥動草叢前進的聲響,他一陣欣喜,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的找尋人類的蹤跡,而別人卻主動跑來找他。

  李三思現在的心情就好像一個在外流浪了幾十年的遊子,此刻終於要回家了一般,從心底的感覺到要跳起來大吼一聲的高興沖動。

  “波!”草叢被撥開,李三思剛要跳起來撲上去對拯救他的人來個熱烈擁抱,卻一瞬間呆在了原地,像是冷藏庫裏面被冰冷的雕塑一樣,冷氣從腳底直傳上大腦。

  一隻巨型蟒蛇,帶著水桶般粗細的長梭形身體,幽靈一般穿破樹林,從李三思的前方過馬路一般橫穿而過,眼角還示威一樣瞟了瞟李三思,帶著不屑一顧的神情。直接讓李三思僵硬的站立著,好像遠古時代的僵屍,鼻孔裏面隻有不斷進入抽緊的空氣,沒有半點呼出的氣體。

  李三思看著它不斷摩擦地面娑娑而過沒完沒了地身體,突然有種看著一列呼哧呼哧從自己面前呼嘯而過火車一樣的感覺。

  巨型蟒蛇,原始森林,這些在《剛果驚魂》裏面看到的東西,此刻正真真切切的擺在他的面前,沒有半點偏差,自己不是在做夢,事實就是那樣,自己置身在了原始森林,隨時隨地都有生命危險。

  如果說剛才還隻是李三思沒有從現實的世界裏回過神來,那麽現在他就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面前的一切的確存在著,古老的樹皮帶著腐敗的苔蘚,接天連碧的樹葉蓬盛的生長在自己頭上,地面是堆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樹葉,已經化成了泥漿,若不是這裏排水效果良好,恐怕這裏早已形成沼澤,而自己一進入,就隻剩下數著多少秒鍾骨碌碌鑽入地下陣亡的時間了。

  又是一陣沙沙的聲音,這次是從左邊傳來,李三思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準沒好事,果不其然,剛才匆匆而過的蟒蛇不知道是不是有點餓了,還是沒有看清楚剛才在他旁邊站著的物體,此刻又重新的繞了一個大圈,轉向回來,探出一個腦袋往李三思這個方向觀察。

  觀察,的的確確是在觀察!這頭蟒蛇也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了,現在幾乎都已經成了精,要是可以以修行來算,它就算沒有達到白素珍的地步,和小青也差不離多遠了,此刻它正睜大著自己那雙細小而陰森的眼睛,仔細地觀察著站立在一邊裝木頭的李三思。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很醜,不要看我。。。李三思心裏默默的祈禱著,他最害怕的就是軟體動物,現在有這麽大一隻軟體動物再他前方,而且似乎還把他定爲下一個狩獵目標,李三思覺得自己沒有頓時昏厥過去已經算是奇跡的了。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3:28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三章 亡命逃奔
兩隻小豬呼嚕嚕
  李三思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了,隻要面前的蟒蛇再把頭朝他這裏探出一點,立刻撒腿就跑,巨蟒吐著淡紅的信子,左一歪頭的看著他,右一歪頭的看著他,像是在分辨面前的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麽?它生長到了這麽大,還沒有見到過像這樣的生物,最關鍵的是,能不能吃?

  李三思已經努力的保持鎮靜了,眼看著巨蟒碩大的頭顱再前進了一步,他感覺有些吃不消了,巨大蟒頭身上的紋路已經被他看得清清楚楚,那種恐怖的壓迫力,讓李三思覺得現在看著唐烈原都要比看著這滿身紋身的動物界流氓要好得多。

  最可怕的是他現在不敢有絲毫讓這隻巨蟒産生疑惑的動作,包括了逃跑,曾經聽到動物世界裏說,非洲巨蟒的爬行速度可以和一輛轎車相提並論,李三思再怎麽 觀察自己,也實在不覺得自己是能夠跑過一輛轎車的料,所以隻好盡量的不動,額頭上面的汗珠不斷的滴落下來,劃下臉龐,帶著點冰冰涼涼的感覺。

  聽說蟒蛇都是冷血動物,那麽被他纏繞著,一定會像空調一樣的舒適吧,李三思心裏不斷的安慰自己,然後看著巨蟒從草叢中拖出來的巨型尾巴,像一條頭部尖尖的超級蚯蚓。

  巨蟒仿佛想要試探一下面前的這個東西似的,尾巴噌一下騰起五米來高,不少的枯葉被它帶了起來,然後又紛紛揚揚的落了地面。

  巨蟒的尾巴尖探出,朝著李三思的頭部試探性的點落。

  沒有關系,這家夥就是想玩玩,它隻是試試。。。尾巴也沒什麽。。。尾巴涼颼颼。。。李三思依然不敢有絲毫的動作,所以當巨蟒的尾巴在他的頭上點點又收 回,然後再次探出,像是很喜歡一樣慢慢的卷到李三思脖頸上面,冰涼滑膩的蟒蛇尾巴讓他感覺到一陣激靈,他覺得自己已經達到忍耐的極限了,這個蟒蛇再像這樣 子侵犯下去的話,他可能就快暈過去了。

  巨蟒似乎很滿意面前的這個像木樁又不是木樁,到像一棵小樹一樣的物體,更有他的身上,傳來一陣陣溫熱,讓這條巨蟒很是滿意,要是在自己冬眠前,把這東西弄進洞裏面腋著睡,這個冬天一定睡得是滿香,於是它尾巴再次運動,想要把李三思整個的卷起來,然後拖進洞裏去。

  李三思一看它的動作,哪還不知道這隻大蟒蛇打算把自己當作儲存過冬的食物了,此刻如果還不跑,那就真的沒辦法跑了,他把巨蟒剛剛伸出搭在他肩頭的尾巴 拿住往地上一丟,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速度,一股腦的就朝著反方向飛奔出去,那勁頭簡直比告訴她一百米外有一百萬趕快去搶還激動,跑得塵葉飛濺。

  巨蟒一看到手的暖身爐竟然不聽話起來,居然在他眼皮底下奪路而逃,哪還猶豫,甩動著粗大的身軀,一下子就打折一顆小樹,帶著驚人的聲勢,朝著李三思快速的追過去!

  李三思從小跑步跑了不少,跑得這麽魂飛魄散的還是第一次,後面有一張比血盆還大的嘴巴緊跟而來,哪還輪不到他拼了命的狂奔,一時間,他渾身的酸疼沒有 了,牛仔褲吸了水貼在身上難受的感覺也沒有了,手上本來沒有多少的力氣也恢複,現在渾身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在森林裏面裏上躥下跳,像是猴子一樣的敏 捷。

  巨蟒也被激起了兇性,堅決不讓暖身器跑掉,否則這個冬天就沒法過了,它身體呈“s”型快速的移動,在草叢裏穿梭得葦草橫飛,李三思無論怎麽跑,都能聽 到身後草叢的劇烈沙沙聲,他根本就不敢轉身朝後面看過去,他隻怕這麽一耽擱,巨蟒就能在下一個時刻咬上他的屁股,實際上李三思根本就不用這麽的擔心,就算 他頭也不會沒命的奔跑,也不可能甩掉巨蟒了,因爲現在巨蟒的大頭,就緊跟在他的身後,隻怕是再過一秒,它就可以彈射起來一口將李三思刁在嘴裏。

  李三思也感受到了身後大蟒嘴巴張開呼出來的腥氣,那幾乎能讓一朵鮮豔的花在瞬間枯萎,差點讓李三思一口將昨天的飯菜給吐了出來,這太荒唐了,昨天他還在海山城裏面參加魁地亞奇的比賽,今天他就儼然成爲了巨蟒的獵物,欲圖食之而後快!

  李三思拼命的狂奔著,相對於身後的巨蟒來說,他終於知道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躲避那些惡勢力分子的情況隻能算是小兒科,真正的小巫見大巫,唐烈原一夥人 可以隨時上來找碴欺負他,但是一旦遇到這樣的巨蟒,兩三口下了肚說不定還自是打了下牙祭,根本就連泡都放不了一個,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嚇得屁滾尿流,他現 在的狀態,就真正的是被嚇得屁滾尿流。

  李三思一個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猛奔,巨蟒的血盆大口從他轉身的毫釐之間錯過,一下子咬上了大樹,嘩啦啦的撕下一大片腐朽的樹皮,樹皮粘筋粘骨的撕裂 聲聲聲振顫著李三思的脆弱的心理,每一下都像是一把錘子在狠命的擊打,如果要是那隻大蟒蛇,就這麽咬在了自己的身上,保管自己還不用它撕裂了,直接一下就 捅個對穿,而自己的人生,就這麽的結束在了這個不知道離海山城多少公裏的海島上面,就算是爲了自己的爸爸媽媽,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心念至此,李三思知道如果自己現在不振作起來,恐怕根本就躲避不了後面窮兇極惡的巨蟒,遲早會葬身蟒腹,也更沒有機會從這個島嶼裏面活著命出去,李三 思再跑著,隻覺得頭頂一輕,大片的枝葉已經消散了開來,整個人奔出了密林,前方一片開闊的空地,中央佇立著一顆古藤勁繞的大樹,大約有五個人環抱粗細。

  李三思暗道糟糕,此刻如果還在密林裏面,他或許能夠擺脫後方的巨蟒,而現在到了開闊地帶,沒有了樹木的阻撓,後面的巨蟒更是如魚得水,來勢洶湧。

  一時間,李三思感覺到周圍的環境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內,頓時,他像是進入了另外的一個世界,一個和正常世界的時間流逝決 不相等的世界,他欣喜若狂,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刻,還是自己能夠幫助自己,意識流的狀態全線展開,李三思可以清楚地將身後耐性極佳,窮追猛打的巨蟒的情況 分析個清清楚楚。

  他知道現在在意識流的狀態裏面,決不可以全力狂奔,昨天阻止祖圓的時候,他已經動用了意識流,身體還沒有完全的恢複,此刻如果再全力狂奔的話,沒準真會超出身體的極限,變得可能連動彈一下都是十分奢侈的事情。

  所以他很小心的控制自己前進的步伐,幾乎是用走來代替跑,之後一直在他身後追獵的巨蟒就感到了莫名的奇怪,本來眼看著自己要咬上前方李三思的屁股,但是“暖身爐”陡然間加速,在它大嘴咬合的同時突然嘣了牙,讓它幾乎要咬斷自己的紅信。

  李三思隻是用走,就覺得四周的風景在快速的後退,他明白自己現在的速度,就算光是用走,都比平常奔命快了三倍有餘,也就是一刹那時間,巨型古藤樹就近 在咫尺,李三思如果餘速不減,保管會一頭撞了上去,但是幸好,在意識流的狀態裏面,不僅僅是自身的運動速度,就連反射神經也快了好幾倍,李三思在古藤樹下 方的時候,雙腳蹬地,一個跳躍,就好像古時候大俠一般,直接飛升跳到了三層樓那麽高!

  李三思欣喜若狂,這樣的效果,是他壓根沒有想到的,他知道自己在意識流的狀態下彈跳力提升了不少,本意是想跳上離地面最近的枝丫,然後再尋找機會爬上 樹去,而現在,他是直接就跳上了大樹的中段偏下枝幹,眼看著面前粗大的樹幹,李三思還驚慌的手足無措,他右腳探出,腳踏實了樹幹,穩住身體,左腳隨後踏上 樹幹,再朝上面奮力一跳。

  李三思破開錯綜複雜的枝葉,一個探頭就沖上了離樹尖不過三四米的高處,兩個來回蹦跳,就讓他沖上了這顆古樹的高處,這完全是始料不及的事情,李三思快 要笑起來,不過就這麽一得意,他又從意識流狀態退了出來,不過現在也沒有關系,那隻巨蟒此刻就在大樹下面,無奈的嗅著樹下面李三思的味道,它大概沒有料到 李三思會像猴子一樣,幾個來回就跳上了樹頂,如果它可以呼嘯,那麽現在,一定可以聽到它發出不甘心的嘶鳴聲,足以震顫上面顫顫巍巍的李三思。

  李三思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手臂上除了被“祖圓”的恐怖手刀砍出來的瘀青之外,還有剛才在樹幹上往大樹高處起跳時候被枝丫打出的一條條紅痕,他暗自慶幸剛才自己的正上方沒有一根粗枝幹,否則自己要是撞上去,那可就好玩了。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18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四章 樹王對蟒王
兩隻小豬呼噜噜
  沒了巨蟒的生死威脅,李三思現在感到一陣輕松,他看著下方盯著他卻又無可奈何的巨蟒,心裏油然的生出一股得意,原來死裏逃生的感覺,竟然是這麽的幸福。他開始得意起來,就連吹在臉龐的風也變得清爽許多,仿佛遠方的海平線也變得不太寂寞,即使這個島嶼真的是荒島,即使這裏有數不清的吃人猛獸,上天在幾萬年前賜給了人類火種,所以人類會有強大的文明,而現在,上天又賜予了他意識流的超級能力,他又害怕什麽呢?

  李三思意氣風發,沒想到在這個人跡罕至的荒島,他反而還更加的充滿著鬥志,這全部都是拜意識流所賜,剛才的一縱一跳,讓他過足了飛來飛去大俠的瘾,更讓他一瞬間換了另一種心情,先前的頹喪一掃而空,現在雖然已經脫離了意識流的狀態,但是現在他置身于樹頂,暫時沒有危險,也讓他仔細的打量起自己周圍的處境來。

  觸目可及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樹叢,蓬盛的樹葉好像連成了一片綠色的地毯,幾乎構成了這個島嶼的顔色。

  而所有的樹林密密麻麻的環繞在整個島嶼,就隻有自己目前處身的這顆古藤樹的周圍空出了一大片的空地,而放眼望去,周圍樹林的任何一顆樹木,高度都及不上自己目前所在的這顆大樹,整顆樹像王者一樣,鶴立雞群,傲視衆生。

  李三思站在樹頂,頓時覺得這島嶼周圍龐大的樹叢,都在像自己緻敬一樣,李三思真真切切的體會到那種感覺,沒有半分偏差,他能切實的體會到這些樹木的情感,崇敬,緻敬,就連李三思都被那股感覺感染了,不禁對自己所在的樹木又多了一個猜測,這究竟是一顆什麽樣的樹,難道就是因爲比平常那些樹木活得夠久夠長,所以也更受尊敬嗎?

  而前方密布的林海望過去,通過一大片廣闊的葉原,地勢不斷的爬升,最後終于的形成了李三思剛開始看到的那座山體,一時間,李三思就那麽呆在了樹頂上,隻是呆呆的看著遠處的島嶼地勢,他抓住樹枝的手開始有些發抖,從腳底闆升起的欣喜開始慢慢的醞釀,像是夜空裏陡然間炸開的煙花,星星點點的在心裏面開枝發芽。

  緊挨著山體的邊緣,有一排密集的建築物,從山體靠海的側面開始,延伸進山體看不到的後方,終于有了人家,終于有了文明的痕跡!李三思在那一個時刻,清晰的體會到第一個登月的宇航員的心情,他們的那種欣喜,保管比考了高考第一名的時候還要興奮,當一個人生存的本能被拯救的時候,那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比這個還要高興的了。

  李三思差點想一下子從樹頂跳下去,徑直朝著山體的建築狂奔過去,但是低下頭一看下面巨大的蟒蛇還死不甘心的在樹下面虎視眈眈守株待兔,他決定收拾自己的心情,不去做那隻得意忘形的兔子。

  既然不能從這裏下去,不如再好好的觀察一下山體那邊建築的形狀,那座建築從這樣看過去,好像一個小鎮,環繞著山體,延伸而後,山體的後面又多大,李三思的這個位置離那裏又有多遠,山的背後又有些什麽,都像是一個個謎題等待著李三思前去解開。

  熱鍋上的螞蟻,這個詞從來都隻是李三思在語文課本上一晃而過的詞語,此刻像烙印一般凸現在李三思的心裏,他第一次感覺到中國文學的博大精深,形容起事情來真可謂是神乎其技,李三思此刻就像是一隻螞蟻,而下面的巨蟒就像是一口熱鍋,在它上面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特別是在一個被困于荒島以爲自己再也出不去的人來說,發現有著人類存在的文明痕跡,無疑就是發現了他重回世間的希望,但是在這個時候卻告訴他下面有一隻吃人的巨蟒,動辄就有生命危險,那樣的頹喪和無奈,可以直接讓一個正常人在短時間類變得神經錯亂。

  一人一蟒,隔著一顆樹木的高度,相互對峙著。

  李三思左右沒有辦法的時候,巨蟒已經開始動作了,他的身體開始行動,先是努力的貼著樹木朝上爬,但是始終還沒爬幾米,就斜著掉了下去,巨大的蟒頭在掉落了幾次之後,已經開始另想辦法。

  巨蟒身體一圈一圈的纏住古藤,青黃色的蟒皮流轉著青綠色的蟒紋,不斷的滑動凹凸,將這顆古藤木死死的抱住。

  在巨蟒纏上古藤木的時候,李三思還真的害怕這隻锲而不舍可以做小學生教科書課文模範的巨蟒會沿著樹木爬上來,但是看起來好像並不是這樣,這隻巨蟒折騰了這麽久,就是看不出它要朝樹木上面爬的樣子。

  “難不成,這條白癡蛇要把樹木勒斷!?”李三思下巴都快要掉了下來,這條蟒蛇不會吧,這顆樹木要五人才能環抱住,就算哪大馬力拖車也至少要七八輛才能將這棵樹拉倒,更別提要將樹木勒斷,你以爲這是在小說和電視裏面啊,將這顆樹木硬生生的從中折斷,恐怕沒什麽物理能力能夠辦到。

  巨蟒不斷的收緊身軀,情況果然在李三思的預料之中,它運動蟒蛇天生的抱纏力,想要把這棵古藤木大樹從中勒斷。

  李三思剛開始還在笑話這隻蟒蛇不自量力,可是不過多久,他就沒有了笑的心情,他清楚地聽到大樹被強大的力量擠壓得“叽叽咯咯”的響聲,那樣的聲音,清晰的震動著李三思的耳鼓,讓他切實的感受到那種恐怖的擠壓力,如果此刻被擠壓得不是一棵這麽粗壯生長了幾千年的王者之樹,而是一輛東風大卡,恐怕早就被這樣的力道勒成一團麻花了。

  樹葉傳出來一陣簌抖,李三思明顯的感受到這棵樹木承受的力量,蟒蛇的蛇身已經勒陷進了古藤樹粗大的樹幹上面,有些凹痕隱隱乍現。

  李三思看得乍舌,暗想一定不要被這隻蟒蛇逮住,蟒蛇對于所有的獵物來說,都會用身體將獵物的全身骨頭纏得粉碎,就像我們把一個柿子子的核去了,然後一口吞下一個耙柿子一樣,一邊是清新爽口,一邊是淒慘得毫無人道。

  隻是現在李三思已經不可能去和樹下面的這條蟒蛇講什麽人道主義了,要是可以這樣,他不介意多花點時間教會這隻不知道是公是母的蟒蛇要養成吃素食的好習慣。

  樹木還在咯呀呀直響,但是顯然已經沒有剛開始的聲勢了,顯然是這頭蟒蛇的力氣即將用盡,再沒有能力維系對樹木的絞纏,李三思終于松了一口氣,蟒蛇之王和樹木之王的角逐,顯然是以樹木之王略勝一籌,他現在對這棵救他性命的古藤樹已經産生了深刻的感情,他幹脆的抱著樹幹,重重的親了一口,嘴皮還帶著樹皮的碎屑雜質。

  一股苦味頓時傳遍了整個嘴巴,比生吃苦瓜還苦,李三思連忙將口水吐了出來,沒想到這棵樹木,就連一定點樹皮也苦得厲害,不會有毒吧,李三思感覺了下自己的身體狀態,除了有些肌肉酸疼外,內裏似乎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

  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李三思現在對這棵古藤木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一般來說,越苦得東西,對人體越是有益,不知道這棵樹木究竟是什麽奇異種類,他日回到了正常世界,自己一定要去圖書館好好的查查這方面的資料。

  “謝謝你了,樹兄弟!”李三思拍拍大樹的枝幹,嘴裏自言自語,實際上連他都不知道爲什麽自己要對著大樹說話,可能是自我解嘲吧,或者,現在離他最親的東西,就是三番四次救他性命的大樹。

  巨蟒已經完全脫了力,耷拉成一圈蜷曲在樹幹周圍,剛才纏繞在古藤樹的位置,樹皮深陷,像是被重型的緊喾圍繞著樹木箍了一圈的痕跡,看得人觸目驚心,李三思暗自慶幸命大,竟然會被這隻巨蟒看上,自己差點就不負此生,被巨蟒逮去果腹了。

  眼看著巨蟒再不能動彈,此時不跑何時再跑?

  看著下面一個巨型黃鳝一樣的蟒蛇躺著,李三思實在是有點不敢往下去,一是怕這條蟒蛇恐怖的身軀,還帶著麸皮花紋,光是看看就能讓他從頭到尾打個冷顫。二是這隻蟒蛇雖然沒有力道去纏抱大樹,但是等到自己一落地,它還有起身追擊自己的力氣的話,那可就相當的不妙了,蟒蛇突然起身快速的向自己撲來,光是想到那個場景,李三思就覺得雙腳發軟,不敢再輕易的下離大樹去。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19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五章 死亡陷阱
兩隻小豬呼噜噜
  但是生活總是要繼續,就算是李三思雙腿如何的發軟,如何的懼怕軟體動物,在大自然降臨的災難面前,任何人類的劣根性都將不複存在。

  大自然,從來就是公平的,優勝劣汰的法則依舊在大範圍的前提下指導著所有先進的生命,李三思知道如果自己不克服這些弱點,那麽自己將永遠沒法從這裏走下去,也沒法跨過底下蟒蛇脫力的身體,如果讓蟒蛇恢複過力氣來,那麽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

  想要逃命,就必須要快!李三思心裏猛下決心,正準備跳下大樹去,突然地下的蟒蛇動了起來!李三思身體還在半空,雙手反射性的平舉抓上頭頂的枝丫,吊著身體不讓掉下去,重演當時在直升機底部的一幕,樹下的蟒蛇隻是小動了一下,像是調整姿勢一般,便又停止了動彈,李三思這才松了口氣,手一松,跳在下面一株比較小的枝幹上面,穩住身體,猛地一個沖跳,落點選在大樹樹枝半徑的邊緣,那是他能達到的最遠距離,也是最能遠離巨蟒的距離。

  他早有打算,隻要一落地,他就拼命的朝著剛才看清楚的建築群方向狂奔,隻要沖進了人區,那麽這島嶼裏面任何離奇古怪的動物,都應該拿自己無能爲力了吧。

  那座在大樹上面的建築,仿佛就是李三思的唯一希望,而他現在,也在爲了這個希望奔命。

  “噗!”李三思落地,身體穩準,雖然現在沒有晉入意識流狀態,但是他還是能夠做得很好。

  旁邊一直靜默著的巨蟒突然的動了起來,身體迅速的蜷曲成一個彈簧狀,而後整個身體朝著李三思彈射過來,臉盆般大小的最巴大張著,照著李三思的腦袋就啃了下來!

  那一瞬間,李三思簡直被駭了個魂飛魄散,如果現在有人看到他的樣貌,絕對是表情怪異,渾身上下汗毛倒豎,誰能知道這條巨蟒,竟然像成了精一樣的狡猾,故意裝死不動,引誘著李三思自己送上門來,再突施偷襲。

  李三思剛才在準備跳樹的時候,就隱隱的覺得心裏面有些地方不對勁,至于什麽地方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直到他跳下來的時候,發現蟒蛇既然假裝不動,這才知道爲時已晚。

  緊急時刻,李三思前腳踏出,然後身體在感受到背後巨蟒大嘴噴出來的濃烈腥味的時候,身體接著向心力側移,像是陀螺一樣的轉動。

  這是太極的功夫,但又不是太極的招式,實際上李三思,在每一次運動太極拳的時候,都沒有死闆的套用招式,而隻是利用種種形式,配合太極拳巧妙的拳法勁力,在最需要的時候做出最需要的動作。

  此刻他的轉身旋轉,就是臨時根據形勢判斷出來最巧妙的一招。

  巨蟒頭擦著李三思的背心而過,險之毫厘,如果有半點的偏差,如果巨蟒的尖牙隻要有稍微的掛上李三思的身體,那麽他可能就面臨著滅頂之災。

  巨蟒擦著李三思的身體錯過,噗哧的摔倒在草地上,李三思身體在旋轉了一圈過後,撒腿就跑,開什麽國際玩笑,剛才巨蟒的那個樣子已經把他的魂都嚇了出來,此刻就隻有魄在支撐著身體前進,面前的這隻巨蟒簡直比亞馬遜蚊蟲還難纏,而且不知道它爲什麽對自己情有獨鍾,專門追著自己不放。

  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李三思一個猛勢紮進了樹林,七拐八拐的在樹林中穿梭,他已經被這座樹林的恐怖生物嚇怕了,一個勁沒命的奔逃,隻要方向正確,朝著前方一直跑要抵達自己所看過的建築物,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最怕的是再躥出剛才那種巨蟒,李三思活了那麽大,真正的蛇倒是見過幾次,但是也沒有近距離的接觸過,更別提像剛才那種都已經成了精差點幻化成人的巨蟒,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吊在自己身後,反正一路上,李三思就隻剩下奔跑可以做了。

  李三思拼命的奔跑,腳下一軟,像是踩在了一灘稀泥上面,濺起了大堆泥點,接下來身體一沉,下一隻腿已經拔不出來了,李三思心裏頓時一跳,暗罵自己大意,這座島全是這些不知道經曆了幾千年遺留下來的原始森林,其中最多的就是這一類沼澤地,沉積了幾萬年的枯枝敗葉的稀泥,幻化成一個個催命的死神,靜待著任何生物的自投羅網。

  而現在很不幸,李三思現在整個人都深陷了進去,等到他反應過來知道自己陷入的是沼澤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懊悔了!

  太晚了!想不到自己得意忘形,隻想著前方的人類建築和後面的追兵,完全忽視了森林裏面更加可怕的存在,現在說什麽都來不及了,李三思不敢有絲毫的亂動,身體卻在慢慢的陷入,泥漿煙泡的催命神符,讓他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能感受到生命在一大截一大截的消逝。

  是不是被陷入沼澤的人千萬不能妄動,否則離死亡也越快,那爲什麽自己沒有動,但是剛才還在大腿的泥漿,下一秒就已經爬上了腰部,究竟是自己在下降,還是那些泥漿在上爬,李三思顫巍巍的觀察四周,終于很不願意而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在朝著沼澤裏面下陷。

  現在什麽都沒有用了,剛脫離了巨蟒,又遇上了沼澤,老天看來是注定要我亡命于此,而現在遠在海山城的父母和朋友親戚,一定在四下裏找尋自己的吧,如果自己沒有出現,他們一定也做好了心裏準備,有了接受噩運的準備了吧。

  李三思看到沼澤地外開放的一朵紫花,莫名的心情也變成了紫色,一陣絕望的紫色,像是在心裏打翻了绛紫色的顔料,刷一下的染上了一整個心髒,綻放出一朵朵像是皮蛋裏的透明松花,絕望而灰暗。

  沼澤已經漫過了大腿,朝著自己腰部進發,李三思的手平伸出去,眼眶有一滴淚珠倏忽滑下。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21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六章 古怪的建築
兩隻小豬呼嚕嚕
  這個世界上最窩囊和最殘忍的死法,可能就是掉落在沼澤裏,然後等著泥漿一點一點慢慢的把自己淹沒,越來越多,最後就眼睜睜的看著沼澤地將自己從腳到尾的活埋,冒出來的一個轉瞬即逝的泡沫,之後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一切回複平靜,而沼澤地則低調的在這片森林的深處發酵,等待著下一個被捲入的生物。

  李三思終於承認在大自然的危險之前,任何的能力都是沒有辦法與之對抗的,就像他這個樣子,就算現在進入了意識流狀態怎麽樣,也是會因爲無計可施而等待著被泥漿淹沒,沒有工具可以借助的時候,任何的個人都不可能從沼澤地裏重新爬出來。

  眼看著沼澤已經及腰,李三思突然瞥見沼澤地旁邊的綠地上面,有一根倒塌的大樹,看起來很像是被雷給劈斷,樹幹的尾部還連了一截在樹樁上,扯筋帶骨,而倒塌下來的大樹樹葉大部分已經脫落,隻有少許嫩綠連在上面,透露出頑強的生命力。

  李三思初步估計了一下,倒塌樹木的樹幹枝丫距離他最近的也有好幾米,光憑自己的手臂長度根本沒有辦法夠到,他再望向四周,沼澤裏也沒有什麽藤條之類的物體,根本就沒有給他借力的東西能夠脫離沼澤。

  泥漿已經沒入了他的腰部,而且自己埋在沼澤地之下的雙腳還隱隱的感覺到一種吸力,讓他一直壓抑自己平靜的心情開始顯得有些慌亂,他現在很想不顧一切拼命的朝著沼澤岸邊爬,想要爬出沼澤,但是他硬生生的壓制住了自己的這個沖動,因爲那樣實在和送死沒有什麽區別。

  一時間,李三思像是想到了什麽,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腰間,然後再次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欣喜若狂,這可能是他最後的逃生機會,他立刻將自己腰間拴系牛仔褲的皮帶解開,腰部已經沒入沼澤,李三思解開皮帶扣顯得有些吃力,費了好大的力氣和動作才將皮帶抽了出來,不過他本身卻因爲這一系列的動作而陷身下了兩尺。

  李三思掀起自己魁地亞奇體恤的一端,利索地脫了下來,手繃著領口,開始用力的撕扯,隻要將體恤撕成條打成結,再加上褲腰帶的長度,應該就能夠住那邊的樹枝,然後將自己給拉出去。

  現在終於還有一絲求生的機會,李三思拼命的撕扯體恤,雖然這件專門爲魁地亞奇定做的體恤質地不錯,但是在人類求生欲望所催發的力量面前,還是顯得那麽的微不足道,這件體恤平時要李三思將它撕開,恐怕要手腳齊用才能做到,而現在李三思就憑著一雙手的力氣,奮力扯撕,用指甲磨,用牙齒咬,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一件完好的體恤扯成了大小不等的五片布條。

  他這麽撕扯體恤,在劇烈運動的同時又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的沼澤已經快漫上了他的胸膛,李三思將手中的布條以及快的速度打成死結,這種快速打結的方法以往他是在起床穿鞋的時候,因爲怕遲到而練出來的,可以在瞬息間打好兩個,二十秒鍾之內完成一打,五根布條拼接起來,少說也有三四米,最後的一根布條帶子再在皮帶的尾巴處打了個結,然後李三思甩動自己辛苦救命的最後一套裝備,拋向大樹參差茂盛的枝丫裏,有個空環的皮帶扣,隻要能鈎住任何一個枝丫的頂端,他就可能脫逃出來。

  接連幾次,皮帶都在枝葉裏面悉簌幾下,便又被李三思輕易的扯脫回來,又連忙被他再次的拋出去。

  回環五次以上,沼澤已經漫過李三思脫了體恤赤裸的胸膛,他才感受到剛才拋出去的布帶入手一緊,終於鈎住了枝丫!

  李三思心頭一喜,手下用力,布帶被繃得筆直,拖動著身體開始一點一滴的脫離沼澤。

  已經有了起色,就更不應該鬆懈了,李三思手下加緊出力,手臂因爲死命的拉著布帶而顯得青筋畢露,身體也開始透了出來,依次是腰部,大腿...李三思已經摸到了樹幹,攀著茂盛的枝丫,爬上了大樹的背部。

  天空有些太陽的光線透了下來,照射在這個森林裏面,顯出一種濃重半明暗交織的光影。

  李三思平躺在大樹上面,看著頭上依舊嫩綠的樹葉,感到周圍的一切都那麽的美好,就連森林裏透著的光柱和潮濕陰暗的氣氛,此刻都顯得那麽的瑰麗和神秘。

  他全身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松,那種死裏逃生的超然,讓他一下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石器時代,爲著生物最基本的生存本能而掙紮努力,他現在很想感謝那個不知道是上帝玉皇大帝還是火星人冥王星人,賜予了人類智慧這種東西,智慧,有的時候,確實要比蠻力更爲好用。

  李三思雖然不算太愛幹淨,但是也不能忍受自己現在一身的沼澤地的陳年泥漿,雖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他還是把手中的布條用來抹除身上奇臭無比的泥漿,而牛仔褲就基本上沒有辦法了,一大柄一大柄粘在褲腿上面的泥漿,像是剛從下水道裏面積滿的淤泥裏掏出來的一樣。

  但是現在李三思也沒有辦法,他已經沒了衣服,總不可能把褲子也脫了吧,那他可能就成爲了這個島嶼上面的第一個野人,更何況還要去到有著人類文明的建築裏面,他不可能渾身赤裸的沖進房去朝別人唧唧咕咕的說上那麽一大串,沒準哪個神經過敏的一把獵槍就把他給咯嘣了!

  李三思大緻的除去了上半身的大部分泥漿,再抖了抖身體,他把鞋子脫了下來,倒出裏面的淤泥,再重新穿上去站起來,分辨出去路,踏下腳下救命的大樹,朝著森林深處走去。

  他也不知道今天走了什麽運,兩次生命的危險都被大樹所救,看來自己跟這個島嶼的樹木還挺有緣份的。

  李三思手中的布條還緊握著,一來是怕再次遇上什麽沼澤之類的危險,二來深刻的意識到野外旅行的時候,有一根隨身攜帶質量上乘的繩子要有多麽的重要,他現在把穩得多了,在分辨去路的同時,也加倍的注意周圍的環境和腳下,一路走來,除了看見幾條松鼠和讓他頭皮發麻的蛇之外,也沒有什麽危險。

  樹林已經越來越疏,陽光也透得多了,整個前路看起來也不陰暗了,光線仿佛裏蒙了一層幾近輕紗的輕紗,有種置身于童話世界裏面仙境的感覺,越往前方走,這樣的場景出現的越來越多,隻是李三思這個樣子,活像剛剛從大糞池裏撈出來一樣,和目前美麗的場景並不搭調。

  他也並不覺得什麽自慚形穢,相反還覺得怡然自得,畢竟剛剛才經曆了一場生死的考驗,李三思覺得自己全身都輕松的無以複加,什麽成績好壞,什麽魁地亞奇,全部都見鬼去吧,脫離了教育,脫離了正常的社會秩序,在這個島嶼上面,雖然有些孤獨和對家人的擔心,但是總體感覺還是不錯。

  李三思像是走在嫩綠的樹木編織出來的陽光大道上面一樣,迎著飄舞的光,走向希望。

  眼前一片開闊,再次迎來海風和沙灘,森林已經置身自己的後方,李三思站在一顆突出來的岩石上面,放眼四望。

  地勢從森利這裏斷出來的草地開始,不斷地爬高,成一個幅度頗緩的坡度向上延伸,不時地在草地上面,還突兀的生長著一兩株樹木,不過極稀,往往要相隔好幾十米遠,才能看到另一棵,沿著坡度而上,接著就是一大片的平地,平地縱橫廣闊,簡直可以被稱之爲平原,坡地平原的勁頭,就是陡然間飆升幾百米的島嶼山體,這樣的山勢,在海山城不知道有多少座,不過這座山,此刻看起來,應該是這座島嶼最高的地方。

  而先才李三思在古藤樹上面看到的建築物,就在遠處的坡地平原之上。剛才因爲隔遠相望還不怎麽不覺得,現在看起來,這完全是一座樣式古怪的巨型建築,依山而建,不少的樓層房屋密密麻麻的平鋪過山體轉角,延伸向山的後面,簡直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堡,而且整體看來氣勢磅礴,最高的層次修建在了三分之一山體的高處,之後每隔一個階層有一些房屋住宅,層層推漸,像是一座李三思小時候玩耍時堆積起來的積木山,又像是一個巨大的海螺,上面的螺紋就是一層一層的建築和房屋。最下面連著平原分佈著許多的房屋,雖然從李三思現在的位置還看不太真切,但是光是初瞥的第一眼就讓李三思産生了見到島嶼版的布達拉宮感覺。

  李三思走下岩石,開始朝著遠方的古怪建築進發,這麽一大座的建築群,應該和外界有著密切的聯系的吧,既然有了聯系,那麽李三思也就不太擔心自己離開的問題,正如那句老話,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而他現在,就向著麵包和牛奶的彼岸前進。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21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七章 難道是寺廟?
兩隻小豬呼嚕嚕
  李三思像一個泥人一樣的走在草地上面,陽光和海風已經逐漸將他身體上粘著的沼澤泥吹幹,成爲大塊的泥幹,輕輕一碰就脫落下來,散落成碎屑。

  “咕嚕咕嚕...”李三思的肚子已經開始抗議,從他剛開始躲避巨蟒和一路的忙於奔命,現在的體力已經銳減了不少,肚子已經發出機體能量短缺的警告,此刻的李三思,一塊小小的麵包對於他來說都是極度的誘惑。

  空曠的草地,拉遠的陽光,高曠的藍天,悠然的海面,翻飛的海鷗,一切一切,都將李三思的背影襯托得格外寂寞,遠方的那座建築,總給李三思一種死寂的感覺,好像消失已久的龐貝古城,又好像一座不知名文明的遺跡,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它起步時發現了另一個隱藏在這個四面環海島嶼之上的另一個種族文明。

  不知道是不是和李三思不愛學習有關,班上大半的學生已經戴上了眼鏡,而剩下那一半的一半還是戴著隱性眼睛,十個人之中已經有七個是近視眼,他很幸運的成爲了沒戴眼鏡的三個之一,付出的代價就是成績曆來全年級倒數,足以驚動先人。

  以前他是以沒有近視爲恥,現在李三思到有點慶幸自己不是一個近視眼了,那座城鎮離他又進了許多,使得李三思已經可以看清楚它的一些房屋和佈局,李三思目所能及的房屋,都是一些帶著瓦房的建築,其中又有些木柱的存在,整個遠遠的看起來,李三思有種回到了古代某地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在這麽一個平凡的海域,竟然會有這樣古色古香的建築,難不成這裏是一個文化保護的遺産,但是說不上來啊,任憑誰都沒有聽說過,一座文化保護的遺産,竟然會處身於一座杳無人煙的荒島。

  希望的力量是偉大的,李三思不知道哪裏來了力氣,腳下奮力的朝著遠方顯露出來的城鎮跑去,草原顯得很寬闊,沒有放牧的跡象,甚至於沒有任何的動物處身於草原之上的痕跡,整個平野草原好像遊戲裏畫出來隻有地貌還沒來得及放置上動物植物的裸圖,安靜的躺在這個島嶼之上,任由海風橫刮過草原,帶動萬千擺伏的青草。

  李三思再近了一點,才看清楚城鎮的四周被高高的牆壁圍了起來,周邊還種著各種樹木,如果不看內裏龐大的建築群,幾乎就讓李三思以爲這是一個家居四合院的圍牆,雖然李三思的位置離古建築還有些距離,但是現在李三思看過去,已經可以看到高一層建築內裏的情況,無論怎麽看,李三思都覺得有些像是寺廟的特徵,難道這座佇立在大海荒島上面看起來已經沉寂多年的城鎮,竟然是一座廢棄的大型古寺?

  不知道有沒有少林寺那麽大?

  李三思這樣想著,心裏的疑團又更深了一層,他踩著草地間已經有些散落的碎石,感覺到自己現在身體裏面所有的力量,就是爲了支撐著自己到達這座唯一有離開島嶼希望的地方。

  他的要求不高,有食物,有飲水,最好還要有能夠遠航的海船和地圖羅盤。

  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似乎不太那麽樂觀,這座城鎮像是被廢棄了很久,到處都有被侵蝕的痕跡,如果這裏真的是一座無人的太古遺跡,那麽自己該怎麽辦,李三思第一個想到的是他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走到海邊去捕魚的力氣,或許還沒有走過半途,自己多半就已經暈過去了才對。

  李三思踩著蹣跚的腳步,搖搖晃晃的來到這座建築群的下方圍牆處,從這裏能夠看到貼著山壁那邊的建築,遠處的山壁,嶙峋的山石在沒有一絲霧氣的空氣裏透露出泛青的光芒,顯然十分堅硬,而竟然會有人將半個山壁開鑿了出來,用於修建這種海螺城市一樣的建築,這群人,十分的不簡單。

  李三思來到這座半山一樣的城鎮底部,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還是感受到那種氣勢磅礴的壓迫感,這個城市,在這座島嶼上面,顯得相當的龐大,李三思走在它底部的圍牆下面,看著一連串延伸出去沒有盡頭的圍牆,心裏暗自喊天,這個城市究竟要怎麽進去,難道就順著這麽一望無垠的圍牆走過去,尋找出正門的存在麽?這條長的沒有盡頭的圍牆不光是在這一面,山的另外一面還有,天知道要沿著這座圍牆走多久,才能看到那個此刻幾乎是虛無飄渺的大門。

  而且,還不確定這個城市有沒有人,一般這個規模的地方,即使人數很少,也會有一些在外面遊蕩的人的身影,隻是李三思到目前爲止,也沒有發現人影的存在,他在牆下面順著牆壁漫無目的走著,牆壁上方的邊緣有琉璃的瓦片裝砌著,被刷成絳紅色的牆壁也因爲年代的久遠,開始有些剝落的跡象。

  李三思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臉,疼痛從被掐處蔓延,扯動整個臉部的神經,一切都顯得那麽真實,自己並不是在做夢,剛才兩次的死裏逃生,昨天魁地亞奇比賽的時候在直升機上和“祖圓”的搏鬥,身體上一條條的傷痕告訴他,他並不是在做夢。

  李三思有些害怕,他怕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海山城,他怕自己就這麽的一輩子生活在這個島嶼上面,不會有救援隊,不會有奇跡,魁地亞奇那天産生的變數,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有的時候,命運裏突入其來的風暴,可以在一瞬間,就那麽摧毀我們本以爲雷打不動,比泰山還要沉穩的生活,而我們曾經以爲伴隨著我們永不改變的人和夢想,也就在那麽一瞬間,像一支有著柔亮毛須的蘆葦,被輕而易舉的折斷。

  李三思突然停了下來,他看到有些石梯橫亙在自己面前,人爲修建出來的道路,一級一級的延伸下去,一直拖長到樹林茂密的海岸邊,李三思擡起頭,剛好可以看到一座壯大的巨門,如同古時候用來鎖住深宅大院的銅漆大門,上面有著鑲嵌的金珠,門虛掩著,可以看到裏面半隱半露的古物建築,有一支掃帚斜靠在牆壁上面,在陽光下投下一道折上牆壁的暗影。

  而大門的上面,赫然有一副牌匾。

  “少林寺!?”李三思愕然以對,這個地方,怎麽可能是少林寺!?

  他揉揉眼睛,定睛再看,原來是剛才自己一晃眼,將字看錯,匾上寫的並不是“少林寺”,而是“大林寺”。

  李三思油然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這個地方,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怎麽可能會有一座寺廟?而且,這座寺廟大得也太離譜了吧,簡直都快趕得上嵩山少林寺了,佔用了半邊山壁,讓李三思懷疑是不是誰想在這座島上修建出比布達拉宮還要壯麗的寺廟。

  而且,自己作爲一個每天還關心點實事的高中生,其實是李三思平時上課的時候,在家裏隻準看新聞,所以這麽十幾年來,積累的新聞素材也不少,但是總結他腦子裏所有的記憶,似乎並沒有報道過會有這麽一個寺廟的存在,甚至於其他的旅遊地圖推薦看點,也沒有這麽一個地方,但是按道理說,這座寺廟的規模,就算是在現在也是少有。

  李三思暗忖如果有數碼相機的話,把這個“大林寺”的樣子遠近給他拍幾張,然後放在網站上面,保證像投下重噸TNT一樣,炸得個稀裏嘩啦。

  雖然不知道這座寺廟裏會有什麽情況,但是李三思已經沒有退路了,所有的謎團,在推開了面前的這扇門之後,自然就會揭曉。

  李三思雙手放於門上,木門出奇的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厚重,兩邊門的結合處好像上過潤滑油一般,一推即開,沒有絲毫的噪音,李三思覺得出奇的順利,跨過高高的門檻,這才仔細打量著映入眼前極具震撼力的景象。

  中央有一塊廣闊的空地,地面有些青龍一樣的花紋,像是一個大型的操場,李三思計算了一下,這個空地大概有第一高中的三百米環形操場的三個左右大小,一片廣闊的跡象,空地的兩邊盡頭則是古香古色的房屋,清一色的琉磚碧瓦,層層疊疊,各式各樣的房屋鋪子,接層的連續著,道路倒是很幹淨,很少看到塵埃,沿著主幹道路看過去,能暢通無阻的看到海螺一樣形狀沿著山修建出來的層層房屋古道。

  海螺的最上層地方,還有一座看似很大的寺廟,而這一整個像城市一樣的建築群,就沿著海螺的山體,成一個放射狀四下擴展輻射,最後廣闊的延伸到李三思的這個邊緣。

  李三思朝左面看過去,地勢有些忽高忽低,李三思所處的地勢恰好就是高的地方,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房屋成一個巨大坡緩面蔓延出去,像森林一樣的林立在前方接連著整個島嶼的沙灘,而屋頂更是結成一張青碧色的網,朝著天空張放。

  如果在這個大林寺的全盛時期,大概能容納好幾萬人吧?而就是這麽一個能容納這麽大數量人數的一個古建築群,現在竟然像死去了一樣,沒有了絲毫的生機,它是什麽時候建成的?又是什麽人建成的?在這個地方,曾經生活著哪些人?他們懷著什麽目的,爲什麽建立起這麽龐大的一個建築群來,而又全體同一時間的離去,這些疑團,都化成迷霧,縈繞在李三思已經忘記了肚餓的腦海裏面,揮之不去。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22 PM

兩隻小豬呼嚕嚕
  大林寺裏面的人,怎麽會在一瞬間,全部消失殆盡了呢?

  李三思疑問不斷,一邊走,一邊左右觀察。

  “咚...咚...咚...”遠方傳來凝重而沉悶的聲音,好像暮鼓晨鍾,又似寒山鍾響,無論像哪一種,反正是鍾鼓才能發出的聲音。

  李三思在鍾鼓聲響起的一瞬間,就好像人坐在飛機上,看到飛機舷窗外突然招搖而過UFO;又好像本來在一盤美味的義大利面裏面,發現了一隻掙紮著半死不活的綠頭蒼蠅,心裏堵得慌。

  本來自己已經確認了這裏隻有人類存在的痕跡,隻有沒落的文明顯示出來的壯麗,但是在這麽一瞬間,遠處傳來極具穿透力的鍾聲告訴了他,剛才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是錯的,這裏不僅有人,而且人家還正常的生活著。

  李三思肚餓的感覺重新接管了身體,疲憊相繼傳來,既然這裏有人家存在,那麽他也就不用費盡心力的去猜測這個地方,分析目前的形勢,當務之急是找到這裏所居住的人,好好的大吃一頓才是,撈飽了肚子,然後才有力氣去想如何離開這座島嶼的問題。

  李三思在曠大的主大道空地上行走,周圍的地勢愈漸減低,這裏仿佛是整個城鎮最高處的地方,白雲在藍天之上靜靜的遊移著,就在那麽一刹那之間,李三思的心情也如這透藍的天空一樣澄明,意識流的狀態重新流轉在他的大腦,一切的感官靈覺都被放大了數倍。

  在非緊急狀態下,還能出現意識流的情況,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也是李三思第一次在不是生命危險或者需要記憶什麽東西的時候,第一次用心的去感覺意識流那種美妙的狀態。

  遠方有拍打海岸沙灘的浪潮,湛藍的潮水含上沙灘,然後又依依不捨的褪去,留下一大堆潮濕的痕跡,而遠在寺廟高處空地的李三思,都仿佛感受到那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風勢打著旋,繞著整個地面坡勢上升,最後鋪在李三思的臉上,帶起一股混合著陽光和海腥的味道。

  李三思很清晰的把握到空氣中風的股數和走勢,也能很清楚的感覺到整個寺廟所轄面積的龐大,更能感到,此刻在看不到的房屋群裏面,有八個人正以著超快的速度,朝著他所在的空地處逼近。

  幾乎每座房屋與房屋之間,都有一條狹小縫隙的青石闆路,徑直的通往森林一樣密集的房屋群裏面,其中又分叉出無數的岔路,像是蜘蛛網一般,四通八達的連接到這個城鎮的每一個角落,而此刻從各個角落奔過來的八個人,在李三思意識流的狀態裏面,也能感覺到他們朝這片空地推進的速度,不由得讓李三思對這些人再多了幾分猜測。

  不知道這些人來得是善意還是懷有惡意,自己隻是一個落難得普通高中學生,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應該不會難爲自己的吧,畢竟現在這個社會是法制社會,現在到處都提倡人道主義,就連俘虜也能得到好的待遇,對一個落難的旅人,他們應該會施加予援手的吧。

  李三思這麽想著,破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四周房屋的屋頂處道路邊,倏然多出幾條人影,上一秒還隻聽到聲音,下一秒他們就出現在各個地方,這樣的速度,就連現在身處意識流狀態的李三思也感到有些驚異,如果他分析得不錯,這群人的行動速度,堪堪要趕上自己之前在魁地亞奇比賽裏面對抗的那個冒牌祖圓。

  “你是什麽人,竟然擅自闖入大林寺!”站在屋頂的那人聲音洪亮,回蕩在空氣之中,有些壓迫性的震懾力。

  出現在李三思身邊的這些人,個個都身穿著灰色僧袍,光光的頭上還有六個梅花點,顯然是一群和尚,李三思剛開始有些愕然,但轉念一想,又明白過來,這裏既然名爲大林寺,既然是寺廟,那有和尚又何足爲奇?

  隻是那開口問話的和尚,在兩張牆之間幾個的來回互蹬,輕而易舉的就上了房頂,這讓李三思一陣激動,沒想到往往要在武俠電影或者武俠片裏面才看得到的特技輕功,在這裏也能看到,自己不是在做夢吧?

  李三思這樣想著,又再次伸出手捏住自己的臉,扯了一下,還能感覺到痛楚,看來不是在做夢。

  圍著李三思的八名和尚隻看到一個赤裸著上身,滿身泥漿,黑漆巴拉的人傻站在他們的操場上面,還不時地用手捏掐自己的臉蛋,若不是看到李三思腳下那雙運動鞋和一身泥幹勉強辨認得出的牛仔褲,幾乎還以爲他是這座島上面的野人。

  剛才那說話的和尚朝著自己的同伴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裏本來緊張的神色又消懈了下去,看來這個不是野人就是瘋子的人也是不經意間闖入,並不是蓄意闖寺,害得他們白擔心一場。

  “這個人可能是附近落難船隻沖到這座荒島上面的人,受到了一系列的驚嚇,可能現在已經瘋了。”旁邊一個和尚分析道,耳邊還有一根黑色的耳麥,就這麽和相隔很遠同伴互相交換資訊。

  “很有可能,師兄,你說怎麽辦,這麽一個瘋子,難道送到長老院上去,交予他們發落,他們會不會怪我們沒事找事做,盡給他們添麻煩?”

  “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他是一個瘋子,根本是無意識的闖入這裏,擅闖者殺的條例,讓我無法對這個瘋子下手。”屋頂上的和尚說,心下已經有了定計,“我把他帶到長老院去,該怎麽發落交由上級,你們自由活動,該做什麽做什麽去!”

  耳麥裏傳來一陣哄聲。

  “我還以爲有什麽精彩的可以看呢,還不是就這麽樣了。”

  “這幾天好久沒有施展拳腳,都有些生疏了,巴不得來些人搗亂,好讓我殺個痛快!”

  “那我還是回去吃我小妹稍來的肯德基好了,聽說都出到愛爾蘭烤雞腿堡了,這半個月我已經很久沒吃雞腿了,現在想起都牙齒癢癢!”

  而此刻站在空地中央的李三思,卻已經聽得目瞪口呆,在自己的記憶裏,和尚好像一個個隻會吃齋念佛,不殺生,不好鬥,一切以慈悲爲懷,張口閉口就阿彌陀佛的普度衆生形象,但是現在圍著自己的八個和尚,動輒就要打要殺,而且還蠻時尚,還吃肯德基的烤雞腿堡,老大,你還是個和尚,別拿這些來誘惑一個正在饑餓邊緣掙紮的人!

  李三思再一次的覺得自己正在做夢,一定在做夢,趕快點醒來吧,他伸出手,揪著自己的耳朵,學著蘇紫軒的動作,180度調頻。

  疼的呲牙咧嘴。

  “哎,又犯病了,可惜...”屋頂的和尚騰身跳了下來,落在青石闆地面上,身體迅速朝著李三思移近,一百米的距離,也隻不過是幾個腳點地騰身縱越的過程,這樣的彈跳力,已經到了驚人的地步。

  來回不下二十秒鍾的時間,和尚就已經橫跨了將近四百米的距離,沖到李三思的身邊,手戳成掌,一個橫掃,落點是李三思的後腦,這個動作他已經練習過不下幾十萬次,輕重都能夠恰到好處的把握,剛好能夠將李三思點暈,而又不會過度的損傷他的後腦。

  隻可惜,李三思正處於意識流的狀態之下,和尚這招漫不經心的出手,在李三思看來,還及不上之前祖圓揮出手刀的一半速度快。

  而且這個和尚說也不說一聲就開打,實在也太沒有禮貌,如果這樣都會中招,那麽自己的意識流豈不是顯得有些小兒科了,李三思心裏盤算著,身體迅速的欺身上去,一手扶上和尚攻擊過來的手臂,身體順著和尚的攻勢,身體借著轉身力,學著之前在河壩低下的時候那個太極老人的招數,撞上和尚的身體。

  這一撞帶有暗勁,借著和尚的力道,再加上自己轉身帶起的勁力,李三思在普通情況下的轉身力道自然是小之又小,但是如果在意識流的狀態全身運動速度和反射神經都被加強了數倍的情況下,猛然轉身帶起的力道自然是有些威力。

  和尚隻覺得自己後背一陣強大的沖擊力,將自己的身體擊飛出去,他舞動僧袍,身體在空中一個側滾翻,輕輕松松的落在地上,表情頓時凝重起來,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全身藏兮兮的男子,所蘊藏的力量十分的不簡單。

  難道是...敵人!?和尚這樣想著,更不敢怠慢,腳下加力,朝著李三思直沖過來,這次他再沒有大意,雙手閃電般擊出,力圖要將李三思一舉成擒。

  李三思隻覺得自己的後背像是撞上塊鐵墩一樣,差點沒有閃得腰折,眼下的這個和尚,大不簡單,而且似乎旁邊的另外七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爲什麽處處都透露著古怪和莫名其妙,眼下的這個和尚就不容易對付,還等不到自己做出解釋,這個和尚第二波淩厲的攻擊就陸續有來,交繁錯雜的拳腳有影無形,看得即使在意識流狀態下的李三思也大感吃不消。

  “三師弟,有好戲看了,別走了,大師兄使出全力了!”

  “四師兄,愛爾蘭烤雞腿堡你不要去吃了,快點回來,你賭哪個贏?”

  “丫的,好久沒有看到大師兄吃虧了,這次一定要找個好點的地方,慢慢看...”

  圍觀的七個和尚頓時來了勁,互相找到了位置,或坐或站,看著場地中央兩人的打鬥。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23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九章 我出家了(上)
兩隻小豬呼嚕嚕
  明天小豬要搬家,所以今天和明天隻能更新兩章6000字呢,虧欠大家的,一定在星期天或者下周星期一補上,謝謝理解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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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密樹林的島嶼,奇怪海螺的龐大建築,環繞著黃白相間的沙灘,湛藍的海水,這些真實存在著的現在和過去那些悠遠的日子,像是兩條各不相同的線段,一個曲折婉轉,一個平滑自然,卻被硬生生的連接在了一起,形成了李三思獨特的人生。

  而最中間的轉折點,就是海山城讓所有人爲之瘋狂的風暴——魁地亞奇,也就是因爲魁地亞奇的風暴,使得他的命運也因此改變,被吸入了一個看不見盡頭和來路的漩渦,過去和現在像是落差了幾百年,有種隔世爲人的感覺。

  他甚至認爲自己其實已經死在了魁地亞奇當天,現在是在另一個世界重生了過來,沒有蘇紫軒,沒有林清兒,沒有父母,沒有海山城,實際上,這裏也不是從前的大陸和世界。

  但是似乎不是這個樣子,剛才的其中一個和尚說肯德基已經出到了愛爾蘭烤雞腿堡,已經將李三思的遐想拉回了現實,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開始美好起來,至少自己,還能和愛著的人共處一個世界。

  和尚寬大的手掌帶著破空的勁風橫掃過來,那一刹那,李三思有種面對著千軍萬馬的感覺,面前這個和尚的動作,雖然比起祖圓來還要慢上那麽一拍,但是攻擊過來聲勢卻十分驚人,掌擊還沒有來到,李三思的頭發已經被風力吹蕩,掀起一些淩亂的毛角。

  這一掌如果被拍實,李三思即可保證對他造成的傷害效果,絕不亞于祖圓的手刀,同時,李三思也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身體,再也承受不起一記那樣的攻擊了。

  他腳步後蹬,身體迅速後滑,和尚的手掌擦著他的鼻頭劃過去,李三思退了幾步,鼻子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雖然和尚對他能夠避開自己全力一擊顯得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在無數次實戰中磨礪出來的冷靜就接替了李三思帶給他的驚異,他也進一步的測試出,面前的這個好像乞丐一樣的男子,確實有幾分真才實學,讓他沒法輕視,他再次踏前像李三思逼近,手間千變萬化,或擊或打,或推或抓,分成無數的影子,千手羅漢一般,朝著李三思撲湧而來。

  其實,李三思和面前的這個和尚,在實力上根本沒法比,李三思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身體素質根本比正常人都不如,他隻是借著上天賜予給他的超級能力意識流,一次一次的在關鍵時刻化險爲夷,而和尚則是從來訓練的就是最強的格鬥技術,更有豐富的實戰經驗,兩人相較之下,李三思隻是靠著取巧能貪得些小便宜,但是如果要打上持久一點的戰鬥,李三思幾乎可以在分分鍾落敗,完全沒有懸念。

  陽光曬在廣闊的布滿龍紋的空地上面,反射出明晃晃的光影,帶著些幹裂的熱氣,勝負已分,李三思一個躲閃不急,被和尚拍中後腦勺,頓時暈了過去,和尚攔腰將他抄住,剛才還在一邊看熱鬧的其他幾個和尚,立即起身圍攏來。

  “我就說嘛,還是大師兄比較厲害,這麽一個小子,你出手秒秒鍾就擺平了!”

  “這小子竟然能讓大師兄也吃了點虧,看來來頭不小!”

  “去!你懂什麽,那是大師兄在輕敵毫無防備之下才讓這家夥討了一兩招的優勢!”

  抄著李三思被衆人叫做大師兄的和尚手一揮,七個和尚立即停止了說話,“沒事不要來拍我馬屁,這個人看起來還很年輕,來曆不明,我現在就去把他送往長老院,你們各自回去盡忠職守,不得擅離崗位,防止外人入侵!”

  “明白!”七人立即轟然應諾。

  ※※※※※※※※※※※

  李三思睜開眼睛的時候,剛好看到窗戶外面搖曳的樹影,在日光下麵,泛著綠的出油的光輝,影影綽綽,一股懶意又重新回複到他的身體裏面,讓他迷糊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於是他再次的閉上眼睛,心想著就那麽再睡會,手一探出,摸到了軟綿綿的枕頭,再一捏捏,他開始慢慢的睜開眼睛,大腦從沉睡中回複過來,重新的恢複活力。

  自己竟然躺在床上!李三思在摸到軟綿綿的床鋪之後,突然像吃了人參果一樣的驚喜。

  “哈哈,果然是夢!”李三思從床鋪一躍而起,腳下卻踩到了什麽東西,一個僕趴漂亮的倒地,摔了個青頭包。

  他從地上撐起身來,轉頭看過去,床的下麵莫名的多出了一道階梯,用來放鞋子一類的階梯,好像古時候清朝那種配套的大床。

  李三思猛地轉頭左右四顧,房間很大,也古味十足,有放著茶盞的檀木圓桌,有角落裏的盆栽木雕,像是七八十年代流行的擺設,安靜得擺在那裏,就連剛才他透過去看到樹葉搖晃的窗戶,也是帶著雕花鏤刻的格紋。

  李三思一時間,有種回到了民國時期的感覺,他怕把門一拉開,就可以看到外面八國聯軍正在聯手劫掠北京的場景,到處雞飛狗跳,到處是囂張跋扈的軍隊,沒準哪個黃毛鬼子還對著自己驚慌的開兩槍,那自己的大好青春美麗年華就這麽的在槍聲炮火中消逝了。

  就在李三思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俐落的門響,帶著突如其來打破空氣寂寞的突兀,差點驚得李三思一下子跳到那張看起來很名貴的檀木茶桌上面去。

  不過就算他沒有跳到茶桌上面,也差隻不遠了,他現在已經身在了圓凳上,緊張的盯著進來的人。

  一個灰袍老僧步了進來,雖然面目枯槁人形老邁,但是還是掩飾不住他那雙精光閃爍的眼睛,也就因爲有了這雙眼睛的存在,使得他整個臉頰看起來有種曆經滄桑的睿智。

  老僧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三思,旋又看到他處身於圓凳上面,臉上那張本來緊繃如岩地,穩重如泰山的表情立即山崩地裂,“你...你...你怎麽在我的寶貝凳子上面,快下來!”

  眼看著面前老人一幅快過來和自己拼命的樣子,李三思趕忙的跳下凳去,看著面前古怪的老僧舉著袖子在圓凳上面珍而重之的擦了又擦,那樣子,比擦一個傳家水晶球還仔細。

  “其實...也沒有那麽髒啦...”李三思想安慰下,又不知道怎麽說,話在嘴邊千結百繞,最終化成了這麽的一句話。

  “廢話!這個東西又不是你的寶貝,當然你不心疼!你知道你才送來的時候多髒麽!?”

  李三思這才記起來,原本自己是上半身赤裸,下半身褲腿全粘著泥巴的,就連鞋子恐怕都和腳掌膩在了一起,而現在,他穿著寬和松軟的衣物,身體也被洗了個幹幹淨淨,沒有剛開始他從泥漿裏出來的那種惡臭味道,想到自己之前,李三思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老和尚打量了他一下,“恩,看起來,這套中號僧袍還比較適合你,你以前的褲子和鞋子已經丟了,髒得簡直不用洗。”

  “什麽?我穿僧袍?”李三思腦子裏頓時浮現出湯姆克努斯穿著唐裝的怪異模樣,手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頂,還好,自己的那座鳥巢還在,基本上還沒有被莫名的遭到滅頂之災。

  老僧看著李三思的樣子,“嘿嘿”直笑,那種笑聲直透進他的心靈,讓他産生了一種看到中世紀巫婆的感覺,“老...老伯...你笑什麽...”

  老僧走到床邊,坐了下去,“老納有幾句話要問你,你如實地回答我,假如讓我發現你說的任何謊話,保管你走不出這個房門。”

  不就是問個話嘛,你威脅個什麽勁,雖然這麽想,李三思表面還是客客氣氣,畢竟這個大林寺處處都透露著古怪的氛圍,“嗯,你盡管問我就是,一定如實回答。”

  老僧左腳蹺起來放在右腳上面,然後雙手搭在膝蓋上,神情輕松的問,“你從哪裏來,爲什麽會在這座島嶼上面?”

  “我叫李三思,本來是一個小城市裏面的高中生,卻不料發生了一件根本無法想像的大事,我要是說出來,你是不會相信的。”

  老僧眼神炯炯,來了興趣,“還有什麽比你來到這座島更加離奇的呢,說出來,讓我聽聽。”

  “也對,本來這裏就不可思議的了。”李三思沉默了一下,擡起頭來,“有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想要盜取對於我們那座城市十分貴重的東西,他最後陰謀敗露,想要乘坐滑翔翼逃跑,我在阻止他的同時,也被帶上了他的滑翔翼,隻後就騰雲駕霧,等自己醒來之後,就來到了這座島上面,我知道這個故事很離奇,但是它確實就那樣的發生了,你要相信我。”

  “恩,我相信你。”老僧回答的爽快程度,大大的出乎李三思的預料。

  “你真的就這麽相信我?”李三思有點不那麽自信。

  “你已經解釋了你的來曆,我爲什麽不相信?”老僧顯得很平靜。

  “你不覺得這個故事太離奇了,太不可思議了,普通人根本沒有辦法理解嗎!?”李三思眼睛瞪得很大,他本來還想吹噓一下他如何的勇鬥祖圓,維護全城人的夢想,但是這個老僧接受的程度太快了,讓他措手不及。

  老僧有些開懷,“這有什麽離奇的?呵呵,年青人,既然你來到了這裏,那麽就請你明白,你的人生,已經徹徹底底的改變了,你很快就會發現,更加離奇和可怕的事情,還陸續有來。”

  老僧隨即掀開自己的長袖,赫然現出手腕上的黑色表,他細細了撥弄了一下那塊黑色小手錶,然後接下來的動作讓李三思的眼珠子都差點乒乒乓乓掉了一地。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24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十章 我出家了(下)
兩隻小豬呼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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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僧直接把嘴巴湊在小黑表上面,張嘴說道,“長老院,這裏是無息,問話完畢!”

  這個老和尚竟然還有那麽先進的布話裝備?在李三思正在驚訝的時候,門吱呀一聲的開了,進來三個僧人,一個矮敦敦的,好像一座坦克。一個有些瘦長,年齡也在中年。而另一個則碘著個大肚子,一副胖臉笑呵呵的,給人以親切的感覺。

  老僧首先介紹,指著中間瘦長的中年僧人說,“這位是戒嗔師叔...”半晌看見李三思沒有動靜,趕忙踢了他一腳屁股,低聲說,“快跟著叫!”

  李三思莫名的被踢了一屁股,心下老大不情願,“戒嗔師叔好...”

  “這位是藏規師叔!”老僧指著坦克僧人說。

  “藏規師叔好...”

  “這位是藏源師叔!”剩下的自然是微胖的僧人。

  “藏源師叔好...”

  “恩,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大林寺的歸字輩弟子,你既有毅力來此,生命力旺盛當如離離原上的野草,取意歸離吧!這位藏規師叔和藏源師叔是我們大林寺藏經閣的兩位主持,這位戒嗔師叔是戒律院的長老。藏源,你是我們之中最有耐性的,歸離就交給你了。”老僧自顧自的安排這著完全不顧已經被改名叫歸離的李三思的心情。

  “喂...喂...”李三思試探著問道,“我還不想出家,能不能現在送我離開島嶼,回到我自己的家啊...?”

  “師叔都叫了,你回什麽家?”無息老僧有點不高興。

  “不...不是...不是你叫我叫的嗎?”李三思舌頭都差點打結。

  “你知道擅闖大林寺是什麽罪,是死罪!像我這樣,能夠收留你在這裏的,你應該感到很慶幸才對!”老僧眼皮半垂著,讓李三思想起了海山城的一些地痞無賴。

  不是吧!自己才那麽年輕,高考都還沒有輪到,十八歲也差一年,前幾天還在海山城美麗的街道上面漫步,怎麽現在才沒幾天,就馬上被強迫著要出家了!?

  從來都是隻有強迫的太監,沒有強迫的和尚,這是個什麽世道,就和尚也要強迫著做?

  “不過...我們從來都是照顧新人的,你可以成爲俗家弟子,不用剃頭發。”老僧好像看出他有點抵觸情緒,所以開出一些優惠的條件。

  李三思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和他討價還價了,長久的沒有進食,已經讓他雙腳都開始發抖,全身的能量在急速的流逝,“我先去吃飯,回來再來找你,老和尚,你不要跑了,等我回來!”他本來想叫老流氓的,但是想到這麽多人在,不好掃他的面子,隻好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無息老僧一示意,藏源立即帶著李三思出去。

  房間裏面就隻剩下了戒嗔和藏規。

  戒嗔等著李三思離開了房間,立刻上前,“無息師兄,我們大林寺是絕對保密的,現在怎麽會來了個這樣的外人,一旦大林寺的秘密洩露,我們會造成多大的麻煩!?”

  無息半睜著眼角,瞟了一眼戒嗔,“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難不成殺了他,雖然我們屬於最保密的機構,但是對於一個人的生命來說,還是要盡力的去維護,目下我們隻有把他安排到這裏,讓他成爲我們的一分子,明白我們責任的重大,自然也就會保密的了。”

  “方丈,有時候,你也太仁慈了。”戒嗔歎了一口氣,和藏規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隻有這樣了...”

  ※※※※※※※※

  李三思坐在房間裏,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大堆的菜肴,回鍋肉,青椒雞,搾菜肉絲,土豆燉牛肉...能有這麽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擺在面前,對於一個饑餓的人來說,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隻是在飯菜擺上來的時候,李三思感到有些奇怪,爲什麽寺廟裏面會有這些肉類食物,但是想到這個寺廟的古怪,這一點也不足爲奇,至少剛開始“迎接”自己的和尚之中,就有人口口聲聲的說要吃愛爾蘭烤雞腿堡。

  藏源一直笑呵呵的看著李三思把飯吃完,在李三思酒足飯飽之後,才帶著他從房子裏走出去,剛才爲了吃飯;李三思一直沒有看過來路,這時候已經吃飽喝足了,差點連胃脹氣都給撐了出來,現在才仔細的打量起周圍來,他現在置身的位置在海螺山的中下半地帶,從這裏看出去,可以看到一整個大林寺的全貌,還有連綿不絕的海島森林和一直延伸向無邊無際海邊的沙灘。

  李三思伸了一個懶腰,有清爽的風吹過臉頰,活著的感覺,真好。

  “藏源師叔,你說,我要怎麽才能從這裏離開?”李三思對這個叫做藏源的和尚頗有好感,此刻也隻得和他說說話了。

  “恐怕,你以後都不要想離開這裏了。”

  藏源的話不大,卻讓李三思聽得爲之一震,“爲什麽!?這是一個什麽寺廟,怎麽可以這樣的限制住人生的自由!”

  “那是你不明白這間寺廟的重要之處,這個孤島方圓幾十海裏都不會有人煙,更是一片不會有航船經過的海域,島裏面的物資,全是靠一個月一次的大型空投!”

  李三思和藏源走在道路上,這海螺山的盤山道倒也十分寬闊,道路靠山壁的一邊都修建有相當漂亮的仿古房屋,李三思在這條路上,可以看見山下面錯綜複雜的建築群,這時候才看到,原來自己以前認爲這裏沒有人煙的判斷完全是錯誤的,這裏不僅有人,而且還有著相當龐大的人數,眼下的那些建築群,蓄水池,中央城市花園之類,都來來往往的走著不少的人,像是各司其職的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湧動著。在自己眼下的這些交錯層疊的建築裏面,那究竟有多少人啊?

  “這個大林寺裏面,大約住著三千多名僧侶和弟子。”藏源像是猜出了他心裏所想,跟隨著解釋道。

  “這裏...究竟是一個什麽地方?”李三思心裏堵得慌,忍了許久,終於說出了心裏的問題。

  “呵呵,我們邊走邊說。”藏源帶著李三思,朝著海螺山的下部走去。

  “我們的這座大林寺,全稱應該叫做密宗大林寺,具體的來曆,應該是少林寺的分支,不過這個旁支已經分立出來了那麽幾百年,並且賦予了新的使命和責任,早就已經不屬于少林寺的範疇之內了。”藏源寬大的僧袍迎風擺舞,有些衣角已經蕩在了李三思臉上,“大林寺上下,按照輩分來分,分爲‘了’,‘無’,‘戒’,‘藏’而所有的弟子內,又分爲‘一’,‘融’,‘圓’,‘歸’”

  李三思這下可聽明白了,原來那老和尚還屬于大林寺裏面輩分第二的“無”字輩,而自己則是圓規那類,屬于大林寺裏面輩分最低級的存在。

  “你剛才說我沒有辦法離開這裏了,這是怎麽一回事?”李三思很無奈,一直都惦記著這個問題,他已經想好了,如果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回去,他就算是駕艘小艇也會回去,哪怕是死在大海的風浪裏,也總比回不去正常世界的好。

  “那是你不明白我們這個寺廟存在的真正意義,”藏源頓了頓,隨即說道,“我本身,就是在二十年前,漂流到了這個島嶼,還是方丈師叔接納了我,本來開始我也有無窮無盡的抵觸情緒,也曾經像你想的那樣,獨自離島...”

  李三思又是一驚,這個中年僧人,還真看透了自己想要離島的意願。

  “我有一次,還用島嶼上面的棕椰樹,砍成了木筏,出海去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但是卻在海外迷失了方向,漂流了三天三夜,在缺水和即將餓死的邊緣,方丈和衆位師叔在直升機上面搜索到了我,如果不是那次,恐怕現在我已經渴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了...”

  李三思泛起一股古怪的感覺,在這個看似仿古的大林寺背後面,那些和尚似乎都有著先進的裝備,而現在這個寺廟裏面,竟然會有直升機這樣的交通工具。

  “所以,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嘗試著離開這個島嶼,從前的一切,都像是佛祖說的,煙消雲散。”藏源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有些落寞。

  “你的親人們呢,他們在哪裏?”李三思突然覺得自己並不是太孤獨,這個藏源師叔,似乎有更多的故事。

  “我的兩個孩子和妻子,現在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麽樣了,現在哪怕是讓我知道一點,就一點就好,我也會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和尚,不再去想那些凡塵俗事。”藏源擡起頭,眼睛有些清亮,“李三思,我看到了你,就感覺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所以,今天會和你說那麽多的話,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李三思,從明天起,我會叫你的法號,歸離!”

  李三思覺得有些感動,以往看到的和尚都是一臉木然沒有七情六欲,而今才知道,這個和尚,在他溫和笑咪咪的外表之下,也有著壓抑至深至切的情感。

  藏源突然閃電一般擡起頭來,眼神裏有些堅毅的決心,“歸離!你不是很想離開這個島嶼嗎...有個辦法!”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25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十一章 大林寺的意義
兩隻小豬呼嚕嚕
  海螺山的環山道路邊緣,圍有鐵索拉鑄成的護欄,防止有人失足從這高高的山道上面滾落下去,地面也鋪有一層水泥,像是修建起來的公路一般,隻是在這個大林寺廣闊的範圍內,還沒有發現有車輛通行的痕跡。

  “什麽辦法,我要怎麽才能出去!?”李三思有些激動。

  “在太古時代,大概要追溯到洛書河圖憑空出現的年代,”藏源重新微笑起來,微胖的臉蛋此刻更顯得可親,“相傳大禹治水成功時,有靈龜自洛水出,背上排列成‘戴九履一,左七右三,二四爲肩,六八爲足,五居中央,’的圖形,這就是洛書,大禹得之而反複研究,最後依次劃天下爲九州...”

  “又依次制定出治理天下的九章大法,即‘洪範九疇’,一直以來,古往今來的人都對洛書推崇備至,認爲它可涵蓋世間萬事萬物,尤其是縱橫斜每條直線上的數之和等於15,使其成爲我國古代都城制度的規劃模式。”

  “我也從以前的曆史裏面,瞭解過河圖洛書的存在。”李三思知道這家夥又要開始廢話了,遂順著他。

  “據說古時候有一個三歲小孩,喜觀人對弈,日日不息,有一日看著看著脫口而出,‘這不就是河圖洛書嗎?’弈者邀其共弈,小童答道,須三日方可。說完回到家中,懸掛河圖洛書於壁,三日閉門不出,日升月沉,對著河圖洛書靜思。三日後,與人對弈,無往不勝。”

  “洛書包羅萬象,奧妙無窮,其小無內,其大無外,用之言天則天在其中,用之言地則地在其中,用之言人而人不在其外。甚至於還有科學家預言過,洛書是我們唯一可以和其他星球聯系的工具,”藏源聲音低沉厚重,讓李三思聽起來,像是在講述一個傳奇,“伏羲依河圖洛書而演八卦,姬文王因八卦而推周易,隨著曆史的演變,經過璀璨長河一般無數古往今來學識巨匠們的心血和實踐,終於讓一個天縱奇才在無所不包無所不含的洛書河圖中推演出一種全新的知識!”

  “既然洛書和河圖這樣的神奇,那麽從中推演出來的知識,定是極其有用,隻不過這個天縱奇才,究竟是誰?”李三思頓時來了興趣,一時間也忘記了問藏源有什麽離開這個島嶼的方法。

  藏源望了一眼李三思,繼續說,“那個人,就是千百年前,三國時代的一位神秘人物,水鏡先生,水鏡先生窮其一生,無一不在探究洛書河圖的秘密,並將其用來推演天下發展的局勢,更一早的定論出,那個叫做諸葛亮的廬中文士,會在不久遠的將來,成爲統領一國之軍治一方之世的丞相。”

  “於是當孔明先生還在隆中尚未出仕之時,水鏡先生就曾經在離孔明茅舍不遠,結廬而居,兩個當時最偉大的頭腦,共同在無數的月夜之下挑燈徹夜探研河圖洛書的秘密,這段時間裏,也是水鏡先生對于推演出來的知識領悟最深的日子,並且也將自己從洛書河圖裏面推演出來領悟出來的知識,傾囊相授予孔明,於是成就了日後孔明丞相‘多智而近妖’,‘知星變而推天演’的特殊技能。”

  “啊,他那麽厲害,那麽他最後知道諸葛亮會失敗的了?”李三思雖然曆史學習得不怎麽樣,但是最基本的三國演義還是看過。

  “可惜,那時候水鏡先生從洛書河圖裏悟出來的知識並不完善,擁有著許多的漏洞和缺陷,他預言到了經過,卻沒法看到未來的結果...”

  李三思心裏暗想,這三國時代的第一神秘人士行事作風怎麽跟陳琛旭一個樣,總是預言到經過,看不到結果。

  藏源此刻當然猜不到李三思的所想,繼續說,“水鏡先生年邁以老,結合自己一生的時間對洛書河圖的推演,總結出了以前失敗的漏洞,終於完成了一部巨作《天演命理術》,也就是關系到我們大林寺之所以會存在最根本的原因。”

  李三思有種錯落曆史幾千年的感覺,怎麽可能在遠古三國時代的一個思想家或者科學家,說不定還是哲學家,因爲研究河圖洛書而作出的一部著作,就能影響到現代社會裏一個神秘的寺廟。這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時空,甚至之間錯差了好幾千年,經曆了無數根本沒法跨越的時代,這之間又有無數文明的交疊和消逝,錯綜複雜。

  “《天演命理術》,究竟是一部什麽書籍呢?”

  這是李三思想問的問題。

  “我也很想知道那裏面所記述的內容,但是很可惜,當水鏡先生著成此書的時候,就已經推算出來,在未來的不久,那個遠在征戰的大蜀丞相,將在最後的舞臺上爆發出最閃亮的光芒,最後星殞五丈原,水鏡先生那個時候已經身患重疾,再也無力前去警告諸葛亮,隻得托人手書一封,交予遠在異地的丞相。”

  有些風吹過來,但是李三思卻絲毫感受不到,此刻他的人,好像也跟隨著藏源敍述的故事,飛到了那個神秘的三國往事之中。

  “諸葛亮收到來自水鏡的書信之後,知道水鏡究其一生參悟的絕學已經大功告成,於是提早安排了身後事,帶著無限的唏噓和遺憾,踏上他最後的戰場,終究一個璀璨而閃亮的星芒,就這樣在曆史的長河裏謝了幕。”

  “但是生活並沒有結束,曆史總會讓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參雜其中,卻不經意間改變天下的走向,當初給水鏡送信的同鄉,也偷看過水鏡先生寫給諸葛丞相的信,當諸葛丞相真正的星殞了過後,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水鏡一直研究的河圖洛書,已經有了結果,於是在已經逝世的水鏡先生遺物裏面,找出了那本驚世的著作——《天演命理術》,從此之後這個人就像蒸發了一樣,在紛繁的曆史中再沒有出現過。”

  “那你所說的,究竟和這座大林寺有什麽聯系呢,特別是要我如何離開大林寺?”

  “別急,我如果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隻怕你會聽得一頭霧水。”藏源依舊笑著,“雖然從此再沒有《天演命理術》的消息,但是就在之後的一些史學家和酷愛古史研究的學者們那裏,不少人卻發現了這種《天演命理術》蛛絲馬跡的存在。”

  “那好啊,既然是三國第一奇人水鏡先生的生平著作,一定能造福人類的吧。”李三思雖然不懂什麽大局觀,但是對於知識改變人類命運的真理,他還是頗爲懂得。

  藏源開始收起笑意,“最關鍵的,就是這點。《天演命理術》,似乎並不是落在了以造福人類爲己任的人手中,而是落在了一些爲了自己謀私利的人手裏。”

  那也差不多了,被那個當年偷窺了信件品行不良的人奪取了,那還會用到哪裏?不可能拿去造路修橋吧。

  藏源的聲音再度響起,“而之後,這座大林寺當初的主持,也就是當初全國的宗教協會的副會長,著名的史學家慈航禪師,也是在無意識的史學總結之中,發現了諸多的謎團和疑點,再根據一些野史和實地的考察,終於證明瞭《天演命理術》的確實存在。”

  “並且慈航禪師已經發現,《天演命理術》幾經轉折和演變,已經轉化成了一個名叫做‘命控術’的神秘科學,而這個經由無數曆史演化出來的天演命理術最新型態,已經和當初水鏡創立的天演命理術有著最本質的區別,更爲遺憾的是,當初掌握了天演命理術的人,世代相承,不僅繼承了前一代人的神秘技術,也繼承了前一代人通過這種神秘技術積累起來的財富,於是就這麽世襲傳承,層層演化,天理命理術最終由探究天道自然的一門學科,最終轉變成爲操控人的命運,爲自己謀取利益的命控術,成爲了邪惡的工具。”

  李三思心裏“咯噔”一聲,不知道這個所謂“命控術”的神秘科學,如果對上自己的“意識流”,誰勝誰敗?應該是沒得比吧,本質都不一樣。但是李三思隱隱覺得,還是自己的意識流要厲害一些,但是前提是要自己能隨意的施展出來。

  “當初獲得天演命理術的主人,通過自己和自己的後人利用天演命理術裏面的知識,謀取了巨大的財富,”藏源頓了頓,隨即說,“足夠建立起一個龐大組織的財富。”

  “你是說...”李三思吞了吞口水,環顧了自己處身的這座大林寺廣闊幅員,遠方的空地操場上,還有排成幾列隊形打著拳的武僧,一些訓練場上面,更有不少像是自少林寺延伸出來的用尖桶提水的訓練項目,“在這座島嶼之上大林寺的出現,就是爲了抗衡那個掌握了命控術的組織!?”

  藏源點了點頭,有光柱斜射在海螺山下方遼闊的建築群上面,反射出黑黝黝的光芒。從海邊橫刮過來一陣海風,讓整片城鎮上方籠罩上淡淡的塵霧,透著明晰的光線,顯得有些甯靜和安詳。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25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十二章 九品高手(一)
兩隻小豬呼嚕嚕
  “也不完全是這樣,”藏源微帶肥胖的身軀站在錯層的山道邊,下面是嶙峋的石壁,風吹過來,鼓起他的僧袍,讓他此刻看起來別有一番世外高僧的魅力,如果再看到他胖墩的臉,幾乎還以爲是彌勒佛轉世做人,“大林寺的建立,是慈航禪師主持,由國家安全機構認可,主要的目的是在出行特殊計劃,並且有朝一日能夠對那個具有命控術的組織有所防範。”

  “國...國家安全機構認可...!?”李三思越聽越玄乎,嘴巴已經可以放得下一個棒球,“我還以爲這是個秘密寺廟,沒想到還可以被國家認可!”

  “這是自然,被國家認可的這類機構,包括了西藏的大禪密宗,還有在全國乃至世界各個地區都有分部的藍盾聯盟,前者是西藏世傳的一個教派,宗旨是抗暴除暴,以武濟世。後者則是一個表面上提供保安或者雇傭軍的組織,內裏卻由國家直屬,專門調查貪贓枉法,察黑懲兇的機構,這兩個組織和我們大林寺,都行使著國家最高安全機關授予的直屬權利,專門針對特殊情況,出使特殊任務,也就是電視裏常常看到的那種,”藏源壓低了聲音,“間諜組織。”

  李三思差點沒有暈過去,他不斷地提醒自己以正常的思維來解決問題,他是一個高中生,他會在每天清晨的時候走過晨霧彌漫兩旁都是綠色樹影的街道,會聽到寂靜環境裏不知名的某處環衛工人掃地的沙沙聲,他會偶爾約會自己喜歡的女生,去喝頓咖啡或者吃點速食什麽,更是每天腦子裏都裝滿試卷課本和女孩的身影。

  他會在一次考差的時候低落,也會擔心老師請家長來解決問題,更會害怕學校裏的惡霸找尋他的麻煩,他前面將近五分之一個世紀的歲月,都是在平淡而平凡的生活裏度過,他可能會升上大學,可能會在繼續深造過後,踏上社會工作的崗位,而後娶妻生子,過著平淡如水,古井不波的幸福生活。

  而不是在這裏,在這個四面環海,幾乎被劃定成爲無人區的海域裏的一個荒島上面,在一個即是宗教又是間諜組織的寺廟裏出了家,還被人取了一個老土的名字歸離,歸去離開,或許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平淡得讓你以爲就這麽一直下去,不會發生任何改變,悵悵然間,就突然的那麽地老天荒。

  而有的時候,自己以爲永不改變的平靜生活,也就在一刹那間,滄海桑田。

  李三思有種想哭的沖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做法是不是對的,如果不去阻撓祖圓,不去打斷他爭奪魁地亞奇的道路,自己此刻應該已經在家裏面,和父母全城一起感歎魁地亞奇的失竊了吧,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傻,爲了一群人的夢想,犧牲了自己的夢想和幸福,可能,還永遠被困在這個島嶼上面,沒有出頭之日。

  而自己曾經一直以爲在身邊的那些人呢,他們又去了哪裏,他們現在在何方,爸爸媽媽,蘇紫軒,林清兒,陳琛旭,還有那個小胖子張暉輝,一切一切曾經在自己身邊出現現在卻離開的人,你們在做什麽?

  你們會不會在每個花海擺伏的日子裏面,會不會在海山城鋪天蓋地的樹陰裏面,會不會在地面白晃晃熱氣升騰的夏日,會不會在梧桐樹葉不要錢嘩啦啦掉落的季節,會不會在天寒地凍的被窩,穿過傷春忍冬,穿過烈夏悲秋的,想起我?

  頭上是高廣的藍天,前方是湛藍的海洋,而自己的夢想,自己的彼岸,已經遠遠的丟失在了那個有些泛白的海平線。

  有時候流淚,不需要理由,有時候眼淚,代替了所有理由。

  這個盛大的季節,這個由太平洋過境暖風升了溫的季節,在雪粒飄飛的冬天來臨前,帶來些許回暖的溫度,隨之又乍現陡逝的謝了幕。

  “告訴我...如何離開...”聲音有些哽咽,李三思覺得自己心肺在逐漸抽緊,靈魂在慢慢接近藍天的地方,忽悠著飄來蕩去。

  “你可以選擇,留在這裏過衣食無憂的下半輩子,或者,跟著那些人一起訓練,”藏源指著那些在沙灘上面,在有著無數木樁和設施的訓練場上面,蹦跳起身的人群,“達到適合的要求,被長老院選作密宗傳人,到那個時候,你就能隨意的來去離開。”

  李三思像是在寒冷的冬原看到了初生的太陽。又好像在漫無目的漆黑的夜空,亮起北極天空的啓明星。更像是迷航的夜海裏面,突兀出一朵刺破黑暗的燈塔。還仿佛是阿基米德的槓桿原理,找到了那個能夠舉起世界的支點。生活像旋轉的陀螺,支撐起重新站立的重心。

  李三思有些激動,早說不就好了,還讓自己在那裏憂傷半天,“那我去接受訓練了,爭取早日的成爲密宗傳人。”

  藏源拉住他的僧袍衣角,有些尷尬,這個才來到島上的小子,一點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先別急,等等,我話都沒有說完。”

  “你能不能一次的說完,求求你了!”

  “好好好,我先說了,密宗傳人,就相當於間諜機構裏面可以出山的特工之類,成爲了密宗傳人,你就代表了整個大林寺,你可以有權去選擇自己想進行的任務,也可以指調大林寺裏面任何的支援,”藏源頓了一頓,“也就是說,不是大林寺去指揮你,而是你去指揮大林寺,在你面前的一整個大林寺,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我知道,就像詹姆斯邦德一樣,很酷!”李三思開始遐想,“好像由像一派的掌門人呢?”

  “沒有掌門人的權利那麽大,在大林寺內,權力最大的是長老院,接下來就是密宗傳人,再下來才輪到方丈,方丈隻是處理寺內的事務,而密宗傳人,則是大林寺在外部世界的代表。當然,你也有更多充足的時間,因爲一般的小情況,我們大林寺都不會出手,即便是有動作,你成爲密宗傳人之後,幾年可能也輪不上一次行動。”

  “爲什麽?”李三思有些疑惑。

  ”因爲在這之前,已經有七位密宗傳人了,他們都是久經考驗的高手,如果有什麽重大任務,由他們去完成總比新選出來的新手把穩得多了吧。”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已經走下了海螺山,面前一片廣闊的操場,就是李三思剛踏足這裏所在的地方。

  藏源指著這片操場空地,“我還要帶你去參觀一下大林寺的地方,你應該看到這個操場上面有些龍的紋路,操場也因此得名,這裏是大林寺每遇到緊急事務召集所有人員的龍紋操場。”

  李三思才懶得去注意他介紹風景,他隻在乎一件事。

  “那要怎麽樣的考驗,我才能被選上密宗傳人。”

  “成爲密宗傳人,條件十分苛刻,現在在你看到訓練場的地方,哪一個不是心裏面想成爲密宗傳人的,可是呢,他們現在隻能算得上護寺武僧,”藏源眼睛裏面透出點複雜,“就連我,也曾經爲了密宗傳人的位置拼搏過,最終也隻得評上這藏經閣的掌院...”

  藏源仿佛回想起當初的時光,無限唏噓。

  “我們大林寺,一直以來都認同一個觀點,就是以暴力,制止暴力,以強大的實力,壓滅一切邪惡的根源,大林寺一直秉承著這個觀念,所以,要成爲密宗傳人,你的身體素質,反應速度和近身格鬥能力,幾乎要無人能敵!”

  李三思一陣乍舌,還無人能敵,自己剛進門的時侯就被隨便選出來的一個和尚挑了,而且還是自己在意識流的狀態下,這裏的人,簡直是強的變態。

  藏源繼續說,“不光有實力,還要有足夠配的上實力的大腦,現代的鬥爭已經不是光憑武力就能解決掉問題的時候,成爲一個密宗傳人,要學習的知識量是相當龐大的,任何一個密宗傳人,都要可能成爲某些領域的專家,甚至於達到那些領域拿到過博士頭銜的人的程度。這其中就包括了彈道學,物理學,電子學,計算機,財經,管理...一系列的知識,你都必須門門皆通,而且還要有幾門專精,才有可能通過測驗,成爲一個合格的密宗傳人。”

  藏源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成爲密宗傳人,除了實力上有些差點外,還有就是這些知識量實在太大,我無法參悟,也沒有資格通過評定了。”

  要是換成以前的李三思,幾乎是沒有能離開這裏的希望了,但是現在的他,擁有意識流的超級能力,學習這些知識應該沒有問題,再不濟到時候全部背下來,等到考核的時候再把那些知識一股腦的全部倒出來,要是通過的話,也算是走了一次好運。

  而現在最讓他擔心的就是,對於近戰格鬥和體力的提升,剛開始進門的時候他還仗著意識流闖寺,但是在遇上第一個和尚的時候,他一直以來堅強的信心瞬間就被無情的摧毀。

  鍛煉身體並非一朝一夕,而他自己,究竟要強大到一個什麽地步,才能順利地出師,完成密宗傳人的考核,離開這個地方,去到以前的世界?

  什麽密宗傳人,什麽領頭人的角色,什麽大林寺全力支持的對象,或許是現在這些和尚爭相追逐的目標,但是對於他來說,跟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他隻想要自由,他隻想要離開這裏。

  “藏源師叔,到底密宗傳人需要的體力條件和格鬥術,應該要到達一個什麽境界,才能算得上通過考核?”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26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十二章 九品高手(二)
兩隻小豬呼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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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源深深的看了看李三思,面前的這個少年,就像當年的他自己,那麽的有沖勁,那麽的堅信自己能夠出去,他也不知道現在給了他希望是好是壞,他怕讓李三思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但是眼看著面前少年的那種眼神,那種飽含了一切熱切渴望的眼神,那種牽連著和他一樣從前世界的眼神,讓藏源一時間有些感動,他想起了自己剛來島嶼的時候,也想起了自己曾經有過的那些歲月,雖然激情已經消逝,雖然夢想已然磨滅,但是在現在看到李三思的時候,他本以爲曾經自己已經消失了的那些情感,現在也開始慢慢的在心底發酵醞釀。

  至少給這個孩子一個希望,不管能不能實現,不管他離那邊有多遙遠,不管他還要奮鬥多久,哪怕是幾年,幾十年,甚至一輩子,他都總有一個希望,並且永遠朝著那個希望努力的奮鬥著的吧,雖然是悲劇的奮鬥。

  “因爲體力,格鬥術和反射神經這些一系列強化的最終目的,是要擊敗敵人,所以,大林寺對密宗傳人的考核要求,也是要擊敗敵人,而要成爲密宗傳人,就要用你所會的功夫和格鬥術,去打敗專門負責考核的大林寺九品高手!”

  “九品高手!?”李三思聽說過明朝的九品中正制,知道清朝官員的分級制度,但是從來不知道寺廟裏面的高手也分九品。

  “不錯,正是九品高手,一品最強,二品次之,以實力依次排名,九品最弱,你如果要想成爲一個合格的密宗傳人,就必須敗盡九品高手,才能通過實際的考核。”藏源已經沒有那種輕松的表情,和李三思步進龍紋操場的一旁建築群裏,接連成片的瓦房已經遮了天,帶來一種別緻的涼爽。

  讓李三思幾乎以爲自己走進了北方遮天蔽日的胡同之中,有種天變物換的錯覺,腳下是帶點濕漉的青石闆階梯,通過兩旁有著壓迫感的房屋,直直的連接向遠方,一眼看不到頭交錯縱橫的房子。

  “這裏,有人住的麽?”對於那麽大一片的建築群,李三思表示懷疑。

  “你覺得呢...?”藏源也笑著看了看李三思,指著其中一扇說:“這裏外貌是一戶人家的建築,裏面也有配套的桌子,圓凳,一切的生活用具,甚至於就連青瓷茶杯也倒了一半的茶水,但是,這一切的一切,你面前所看到的全部建築,根本就是一個模型而已。”

  “模型?”

  “不錯,模型,這裏的仿古建築,全部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模型,實際上,大林寺的真正宿舍,是在穿過這裏過後的其他地方,你跟我來。”

  李三思跟在藏源後面,在錯綜複雜的房屋群裏穿梭。

  “等你見識了這裏的一切過後,你再決定是不是想要走這條路,你本可以衣食無憂的生活在這裏的,不用受苦,也不用受累,更不會每天堅持等同於國家特種兵強度的訓練。”藏源覺得現在說什麽都不會被這個面目表情充滿著興奮的李三思所接受,他現在就好像一個已經餓到了崩潰邊緣的狼,在精疲力竭的巡遊之中,卻突然發現了食物存在的痕跡,眼睛又立刻回複了精光閃閃,除了能夠維持他生命繼續下去的食物,其他的什麽也放不進了眼裏。

  說了也是白說,最有說服力的是事實,藏源幾可保證,面前這個改名成歸離的李三思在看到作爲大林寺護寺武僧的嚴苛訓練,還有大林寺圖書館裏的旋轉書海的時候,本來堅強的信心可能也會土崩瓦解的吧。

  年輕人最重要的是信心,就算他們追逐的是風,追逐的是彩虹,追逐的是虛無飄渺的雲,但是他們有無堅不摧的信心,就能支撐著他們永不鬆懈的朝著終究是斷崖的道路前進。

  “年輕的心,真的是一種即美麗又可怕的毒藥啊!”

  藏源擡頭看向天空,有些飛鳥匆匆間飛過,像是冬天裏去往避寒的最後一批季鳥,隻是不知道,到了明年的春天,還能剩下多少能夠南歸。

  兩人穿過建築群,眼前突然一松,一片廣闊的稀疏林地頓時呈現在眼前,四處散落的木樁,有些高大的樹木,更讓李三思眼前一亮的是,林地的中央,有一窪清澈見底的湖泊,湖泊不大,飄蕩著一些蘆葦,還有不時從天空飛下來歇息的海鷗,有些魚群快速的遊弋穿梭,下一刻就拖家帶口的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在這片倒映著天空顔色的水面旁邊,有一些散落四周穿著各種衣服僧袍忙碌的人影。

  藏源看出李三思眼裏的疑惑,“這裏是我們藏經閣演習輕武器的地方,環境不錯的吧。”

  “輕...輕武器...?”

  “恩,怎麽了?重武器的演習是在地下,有個專門的演練場,這裏隻是試驗一些新李三思式輕武的場所。”

  “不對勁,不對勁,這個大林寺裏面,就連一個普通的僧人都有耳麥通信器,而那個老和尚也有佩戴在手腕上面的布話器,你讓我先平靜的整理一下...”李三思擺著手,做了個很嚴肅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說,“在我的記憶和曆來接受的知識裏,藏經閣應該是收藏經書的地方是吧?”

  “恩,沒錯。”藏源回答。

  “那你們是軍火商啊!還演習輕型武器!藏經閣究竟是軍火庫還是佛門至高無上的書庫?”如果這裏有張桌子,李三思幾乎是要拍案而起。

  “噢,忘了給你解釋,我們雖然叫做藏經閣,但是卻是大林寺裏面專門研究合適裝備的機構,大林寺所有出戰武僧的武器裝備,都是由我們自行研製提供的。”藏源回答的聲音很平靜,像是講述一個司空見慣的故事。

  李三思知道自己已經驚訝麻木了,在這個大林寺裏面,似乎什麽都會發生,而這個藏經閣的部分,竟然像是電影裏面專門爲間諜設計武器的工廠,不過話說回來,這座大林寺說到本質,還是一個特殊的間諜組織。

  “我們的武僧,已經將實戰格鬥功夫和最新科技相互結合,形成了一支特殊的部隊。”藏源和李三思已經走在了一群各顧各自事情的武僧中間,那一瞬間,李三思覺得藏源好像是視察工地的包工頭,一副指點江山的神態。

  李三思已經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他的得意,看來他這個藏經閣主持,混得也相當不錯,事業也在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之下建立起來了,雖然彌補不了他失去之前平靜生活的損失,但是也稍有點安慰。

  那麽一刹那,李三思真的有點想知道,這個像彌勒佛一般總是掛著親和笑臉的藏源,究竟有著什麽樣的故事,他的家人,現在在哪裏?

  “藏源師叔,如果我能成爲密宗傳人,我是說如果,在我能夠出去之後,你有什麽事情需要我辦的嗎?”

  藏源的眼睛突然盯住李三思,透露出一些複雜的情感,隨即扯開自己的胸前衣衫,露出一個掛在脖子上面的吊墜,“如果你能出去,請你幫我找到我的妻兒,然後把這個東西交給他們...說我已經...死了。”

  李三思有些顫動,沒有多問什麽,點點頭,“我會幫助你完成這個心願的。”

  “哈哈哈...好了,我繼續像你介紹,”藏源對旁邊一個正擺弄槍械的武僧說,“藏空,你來演示一下,配合發射暗器準法的槍法,究竟可以達到一個什麽樣的境界。”

  那個被叫做藏空的武僧點了點頭,手中AK-47在陽光中泛著一些流轉過去金屬的光澤。

  藏源拍拍李三思肩膀,“看見那邊的小石頭了嗎?”

  李三思順著看過去,一顆拳頭大的石頭安靜的躺在遠處地面上,有些青草緊貼在石頭邊上,像是把它當作遮風擋雨的場所。

  “咯嚓!”藏空拉動槍栓,槍機在快速滑動中彈出一些久未清洗的塵埃,激蕩在空氣中。

  李三思抱著手看著,不知道藏源剛才說的用暗器的準法開槍,究竟是個什麽境界。

  騰!藏空騰身而起,強大的彈跳力量將他一下子射向半空,在空中旋轉著,帶著李三思還沒有來得及張開嘴巴的驚奇。

  這樣的身法,應該就是被稱之爲輕功的東西吧,整個人一下子彈了起來,藏空在旋轉中單腳探出,點在旁邊的樹木上,借力再一個騰躍,身體又上升少許。

  “彭!”

  “彭!”

  “彭!”

  李三思甚至還來不及看清楚在空中旋轉的武僧藏空是怎麽樣瞄準,怎麽樣開的槍,子彈已經帶著尖利的呼嘯,第一發將石塊打成粉末,周圍的青草被震得草屑橫飛,第二發子彈隨即而來,在地面炸開一個大坑,接下來是第三發,將剛才打碎石塊的一個李子大小的碎塊撞擊成粉塵,三槍一過,原來在石塊的地方已經一片狼藉,帶著些彌漫在空氣中的草屑和塵霧,看得李三思目瞪口呆。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27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十三章 九品高手(三)
兩隻小豬呼嚕嚕
  藏源瞥了瞥嘴巴大得放得下一個椰子的李三思,微胖掛著笑容的臉上有幾分油然生出的得意。,“這就是以暗器的準法開的槍,其發射的準確度和速度,足以讓任何一個國家的軍隊汗顔,下面就給你演示一下,藏經閣專門以適應暗器手法發射的手雷。”

  “還有手雷?”李三思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有些白癡。

  藏空摸出一個橢圓型有些紋路的扁形物體,外觀有點像日本的銅鑼餅,黑黝黝的沒有半點光澤。

  藏源解釋道,“這是玄武彈,它是目前我們的護寺武僧廣泛應用的武器,雖然威力普通,但是在以我們大林寺的暗器手法使用起來,能收到很好的奇效,甚至於成爲我們大林寺年度評選出的最好用武器之一,也是敵人最畏懼武器之一。”

  藏源上前從藏空的手中接過怎麽看都像一個黑黝黝夾心蛋黃派的玄武彈,在手中輕輕的掂了掂,“五年前的産品,但是卻因爲其良好的使適用和順手性,讓其成爲一代經典,我們藏經閣出品,必是精品!”

  藏源手一用力,“蛋黃派”的上下頂被按下了去。

  “嗖!嗖!”突然像彈簧刀一樣邊緣彈出兩片刀刃,嚇了李三思一跳。

  “看著,本年度最佳武器的厲害!”藏源手往後一掄,隨即將手中的玄武彈擲了出去,玄武彈跨越下面碧藍的湖泊,劃著弧線在在空中飛速旋轉,帶著切割空氣而産生的嗤嗤聲,聲勢驚人的朝著清澈見底的淡水湖對面林子直沖而去!

  雖然玄武彈的外形讓其註定了很適合被拋擲使用,但是像藏源這樣一拋之威就能橫亙過一整個湖泊並且威勢能夠到達此地步的,也大不簡單,至少李三思如果來扔的話,可能隻能丟過這個湖泊三分之一距離就已經很不錯的了,自己以前還以爲他雖然是藏經閣的主持,不過也是一個文職,卻沒有想到原來看起來一副胖乎乎大腹便便養尊處優彌勒佛模樣的藏源,手下的功夫卻十分了得。

  看來這個大林寺裏面,隨便找一個人出來都是高手。

  玄武彈像拋出去的溜溜球,扯著嗡嗡的破空聲響,鋒銳的刀刃劃破幾大柄樹葉,斬斷一些樹枝撲簌簌的掉落,隱沒在茂密的樹林背後。

  李三思看著消失過去的玄武彈,心忖難道大林寺藏經閣的經典武器就這點威力,就連自己在電視裏地雷戰裏面看到的土地雷威力都比這個厲害,剛在暇想著的時候,那種玄武彈在空氣裏飛行的嗡嗡聲又陡然增大,樹葉海裏傳來一陣晃動,又是一陣劈劈剝剝的大片樹枝掉落的聲音傳來,玄武彈突兀的飛出樹林,徑直的沖進湖泊裏。

  “磅!”一聲炸響,湖水被炸起三丈來高,像一條噴泉,帶著些紛紛揚揚的水霧。

  李三思是真的沒有任何話語能夠說得出來的了,這個玄武彈像是熱跟蹤的導彈一樣,飛了出去,卻又出乎任何人意料的倒著飛了回來,還在湖面上爆炸,蕩起一整個湖面水波四興的漣漪浪擺。

  “怎麽樣?我們藏經閣的目的,隻是給成員們提供最好的裝備,至於如何去運用,如何運用才能將威力使用到最佳,才能更加有力的打擊到敵人,這是每個要使用這些武器的人將不斷去學習的目標。”藏源的嘴唇不斷開合,讓李三思覺得自己好像面對著一個企鵝。

  “歸離,我再帶你去看看訓練場,你再來決定有沒有決心和毅力堅持下去。”

  兩人漫步一樣在風景秀麗的湖邊前行,叢林稀疏,不時有些松鼠野兔之類的,四下裏閑逛,探個頭出來好奇的打量沿湖面走著的兩人。

  “我一直就覺得奇怪,你們不是出家人嗎,怎麽還可以吃葷,或者肯德基之類的?”李三思轉頭看著和自己並肩走著的藏源,雖然藏源身體發福,但是他本生的個頭就不矮,比一米七八的李三思還要高上那麽一截。

  “呵呵,你是指大林寺的第三護寺武僧一通吧,那家夥就喜歡吃那些油炸的垃圾食品,確切說來,就連唐朝的少林也把禁止酒肉這條戒律給省了,我們爲什麽不會變通,大林寺裏面的武僧就好比軍隊,每天的訓練強度如此之大,又怎麽可能不吃肉食這類補充的食物,更何況你就連喝水也有成千上萬數不清的細菌在水杯裏,難道還要在每次喝水之前念誦經文這類的嗎,如此麻煩,不如舍棄,我們大林寺佛家的真義不改,隻是在必要的地方懂得變通。”

  藏源看著李三思,臉上露出四歲小孩搶了三歲小孩棒棒糖一般惡作劇的笑容,“再告訴你一個不算秘密的秘密,除了必須穿統一服飾的時候,比如訓練,比如測試,其他的時候你都可以想穿什麽衣服就穿什麽衣服,完全自由,而且關於剃頭的問題,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剃頭,對于一般的弟子來說,想蓄發還是想剃頭,完全遂你個人的意願。”

  “shit!又被那老和尚給耍了!”李三思憤憤不平,差點要殺回去找那個無錫的和尚算賬。

  “我剛進門的時候遇到的八個武僧相當的厲害啊,原來那個愛吃肯德基的叫一通,看起來應該是隔了我幾代,叫師叔都可以的了。”

  藏源趕忙的打斷他,“別亂說,大林寺什麽都不看重,唯一就這個輩分等級關系相當的嚴密,‘一’‘融’‘圓’‘歸’這弟子輩的人中,你遇誰都叫師兄。而‘了’‘無’‘戒’‘藏’這字型大小裏的人中,遇‘戒’字輩以下的叫師叔,而‘無’字輩以上的都是一些有些資格的老和尚了,你全部都叫師祖。”

  “還真是複雜......”李三思現在真想抹一把汗。

  “究竟你剛才說的那個九品高手榜,入選的有哪些人,從今以後,我就努力的要打敗那些人就行了吧?”

  “現在不是逞蠻力的時候,你就算打敗了所有的九品高手,自身不能通過一系列的知識考核的話,也不能成爲密宗傳人!”

  “知道知道,就和考試差不多是吧。”現在的李三思,應該不怎麽懼怕考試的了。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27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十四章 九品高手(四)
兩隻小豬呼嚕嚕
  藏源泛起一種古怪的感覺,這個李三思,好像對這些最困難的知識考核並不在意,要知道,很多的武僧本身對挑戰九品高手信心勃勃,但是一提到知識的考核,就一個個像焉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的躺在一邊,幾家苦悶幾家愁。

  而這個李三思,根本就不過多的去問關於考試的問題,好像對知識的考試頗有信心,和之前的那些武僧態度大大相反。

  面前的這個穿著寬大僧袍的孩子,能成為新一代的密宗傳人也說不定,那可是自己多年的夢想呢。

  「其實九品高手你已經見識過了,你剛進寺的時候,攔截你的一鄖,就是第九品高手,感覺怎麼樣?」藏源停頓了一下,「九品高手榜每年都會更換,每次密宗傳人考核的時候,挑戰者都會挨個的挑戰九品高手,如果你將四品高手擊敗,而自己則敗在三品高手手裡,則你就是新一代的四品高手,長老院將授予你相應的職位和責任,一鄖,就是在去年考核的時候,擊敗了之前的九品高手藏法,躍升進了寺裡第九品高手的寶座,被長老院授予護寺八法金剛之首。」

  「難怪昨天的時候其他七個人都以那人為尊,原來他就是那個土得不得了名字金剛的首座!」李三思恍然大悟,「只是他們還帶著麥克風一類的通信裝置,還真是先進!」

  「護寺八法金剛是一支快速反應部隊,他們具有我們藏經閣派發的最先進裝備,是抵抗外部想要擅窗寺廟的威脅,保護寺廟的第一手力量,聽說你還有幾分本事,能抵抗得住一鄖的幾招。」

  李三思搖搖頭,充滿著灰心,「我也不過是在他輕敵和一些微妙形式之下,佔得了些許便宜,不過最後,還是被擒住了......」

  李三思心裡有些絕望,自己在意識流的狀態裡面,竟然也無法對那個一鄖有什麼威脅,更別提要想在短期內打敗九大高手,晉陞密宗傳人了。

  不可以那麼低落,不可以放棄希望,自己的父母,蘇紫軒,林清兒,他們都在盼望著自己能夠回去,李三思心裡面不斷的鼓勵自己,有些紫羅蘭的香味在心裡面漫延。

  他想起了蘇紫軒跑車爬上坡路的時候,有陽光透進車窗裡,照射到她的臉上,可以仔細分辨出她美麗面容上面帶著暉光的細小絨毛,那個秋天裡最美麗的畫面。

  他想起了林清兒家的雙層別墅裡,穿過外面桂花叢吹進窗臺的清香,之後又變成了林清兒淡淡的體香,那種初戀的味道,還有兩人那凝固在時光裡即將接吻的畫面,一切美麗而安詳,在李三思的腦海裡,匯聚成點滴潑染的美麗童話。

  從前的生活,是不是真的離自己已經太遙遠,遙遠到就連記憶也泛著黴香,一片被覆蓋朦朧的氣息,遮蔽了一大片的天空,泛黃成每個冬去春來的日昇與日落?

  荒草在茂盛的生長,湖泊倒映出天空蔚藍的顏色,吹刮在臉上略帶濕氣和甘腥的海風,這一切真實而清晰的感官,提醒了自己並不是在夢裡面,而是有些事情,有些命運裡註定的變化,就在一轉眼之間,在自己不願意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的瞬間,真真實實確切的發生了。

  從前自己的生活,就像面前這窪透徹得可以看見水底遊魚的湖泊,本來以為平靜富足而永遠不會改變,卻在一轉眼之間,觸目可及的景色就瞬息之間幻化了幾個世紀,滄海桑田。

  「沒有關係,不過十武學上面的落敗,只要能堅持不懈,你總有一天會超越他!」藏源看到他的眼神黯淡下去,連忙安慰。

  「是啊,我能超越他...」李三思攥緊了拳頭,「不過那要是幾年,幾十年之後的事情?超越了他,前面還有八個高手,一個比一個厲害,我又還要多少時間,才能依次的超越他們?回到以前的世界去,回到海山城,我怕自己,再沒有多少時間了...?」

  祖圓低頭不語,他自己本身,就是這樣的一個例子,拚命的追趕,拚命的學習,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離開這座荒島,但是最後呢,離當初預想中的距離,還是相差得太遠了,以至於現在他已經抱定了永遠在這裡生活下去的平常心,葬也要葬在這個無名孤島上面,守護著自己下半生的家,大林寺。

  一陣喧鬧傳來,打破兩人之間各有懷抱的沉默。

  李三思順著聲音看過去。

  一隊一隊的武僧各自扛著一跟粗壯的木頭,在一圈可能有一百米半徑由木樁圍成的梅花樁上面來回奔跑,本來扛著將近兩百斤的木頭就已經夠把持不住平衡的了,而現在這些武僧還一個個的在木樁上面蹦跳,如履平地。

  往日裡只是在電視裡看到武功如何如何的厲害,但是多半都已經經過了藝術的誇張,現在李三思是親眼看到這種不壓於表演的武功,第一次升起中華武學,博大而精深的佩服感。

  「這是鍛煉的平衡性和準確度,從現在起,你要是想出去這個荒島,就必須接受我更加嚴格的訓練,甚至於,不是嚴格,而是嚴苛!」藏源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安慰李三思的方法。

  「我接受,」李三思抬起頭,眼神裡面全是堅毅,「我接受你的訓練,我要朝著密宗傳人而努力!」

  「密宗傳人?嘿!」剛才監督一群武僧的僧人朝兩人走了過來,一臉的訕笑,「小子,你是新來的?」

  李三思轉頭看看自己旁邊的藏源,朝著他們走過來的這個僧人,似乎並不把他這個藏經閣主持放在眼裡,藏源也不去生氣,始終面對微笑。

  「你口氣不小啊小子,」那僧人把手指向現在正在梅花樁上面扛著木樁不停來回蹦跳的武僧,「他們,他們,也都想成為密宗傳人,可是在我看起來,他們根本連格都不入,就憑你,藏源,是你帶起來的嗎?」

  「不錯,戒武師兄,他叫做歸離,是方丈欽點的弟子,現在在這裡接受訓練,」藏源看看李三思,咬咬牙,「請給他最嚴格的訓練!」

  李三思看到藏源眼神裡透露出來的苦心,也是微微一笑。

  那個叫做戒武的中年僧人,皮笑肉不笑的對藏源說,「你放心吧,凡是你介紹過來的,我都一定會好好對他,決不會讓你失望的!」

  藏源眼神複雜的看著李三思,手撫上他的肩頭,「保重!」

  言罷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留下眼神同樣變得堅毅的李三思,還有一旁對著他背影冷笑的戒武。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8:28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十五章 我要做密宗傳人!(一)
兩隻小豬呼嚕嚕
  小豬又在要鮮花了,感謝每一個朋友的每一朵鮮花!

  ※※※※※※※※※※※※※

  戒武狠狠地看著藏源離開的背影,眼神裡面透露出徹底的冰冷,這兩人之間,一定隱藏著什麼,李三思隨即在看到戒武轉過頭來把他的那種狠冷的眼神瞪向自己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完了,現在的李三思,已經騎虎難下,如果不接受接下來的訓練,那麼他就沒法向著密宗傳人的目標邁進。

  也就不能,找回本屬於自己現在卻失去的自由。

  「你,我不管你是誰,現在進了我的訓練地,你就沒有了名字,你現在,只是一個奴隸!一個戰士!一個特工!一個苦行僧!你所做的,就是承受各種的訓練,直到能夠給我殺人了為止!」戒武面目閃著寒光,一副電影裡面裡德州鏈鋸殺人狂的那種表情。

  這一席話,讓李三思聽得心驚膽顫。

  「小子,你不是要成為密宗傳人嗎!?」戒武語調有些緩和,像是給他最後的一個機會。

  李三思略微有些遲疑,但是隨即還是很堅定的點點頭。

  戒武在一瞬間狂暴,「現在!你給我背上這兩袋麻袋!繞著這個梅花樁外圍跑,跑!」

  「那個...」李三思舉手,「要跑幾圈才夠......」

  戒武眼睛頓時大了兩圈,這是第一個敢這樣問自己的人,「跑到我滿意為止!」

  「不是吧,又不是德國的戰俘集中營,我又不是你的俘虜,你難道是施虐狂,看到我受苦你就很爽?」

  「不要太多的廢話!」戒武一腳踢向李三思的屁股,疼得他直咧牙,只覺得盆骨都被踢得倒沖血,差點沒有把剛才吃的大魚大肉吐了出來,只恨得李三思牙癢癢,也是他不敢反抗,這大林寺裡面的高手如雲,說不定這個戒武就是其中一個,到時候被揍得滿地找牙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還是先關心一下未來的大魚大肉問題,李三思全部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這個地方來,「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就問一個事情。」

  「說吧...」戒武不知道這個廢話和文化一樣多的新入門武僧究竟什麼毛病,不過他一點也不擔心,只要是在自己手下呆過一陣子,自然就會變得聽話得多,這個新入門武僧也不例外,現在趁他還敢提些問題的時候,盡量的滿足他。

  「我想知道,以後,每一頓餐吃得什麼,有沒有飯前甜點和飯後水果,對了,脆皮雞的皮要炸脆一點,但是也不要太脆,鬆鬆軟軟的最好,松的占三成,脆的佔七成,還有鹵豬腳,能夠在炒一下端出來效果會...」

  「你給我閉嘴!」戒武忍無可忍,再次的一腳踢上李三思屁股,也是李三思肉厚,否則這一腳就足夠要了他的小命,「趕快把袋子給我背上,跑!沒有甜點和水果!沒有脆皮雞!只有稀飯和饅頭!」

  李三思嘟噥著背起麻袋,頓時感覺背後猛然一沉,但是還勉強站立得住。

  「一個麻袋50斤太輕了,再加一個。」戒武一手拎著一個麻袋頭,一提而起,還來不及等到李三思抗議,輕而易舉的就放在他的背後,讓他單薄的身軀頓時再下沉一個階段。

  「給我跑五圈!」戒武輕而易舉的說,卻讓李三思心臟不爭氣的跳了一下。

  這個梅花樁直徑一百米,周長就是三百多米,圍著這個梅花樁跑五圈的話,那也是一千五百多米,在平時跑一千五百也不是一個大的問題,關鍵是自己背上還背了個兩個五十公斤麻袋,加起來就到了一百斤,輕而易舉的超過負重極限,跑個五圈基本上就剩不了多少出來的氣了。

  這個時候,李三思腦海裡火速的閃出兩個字:自由!這兩個字像是千萬字螞蟻在他的心裡面爬一樣,癢癢的,麻麻的,那是他做一切事情所追求的東西,是一切的動力所在。

  再怎麼樣也不能被那個戒武和尚看扁,爸爸媽媽,蘇紫軒,林清兒!我來了!李三思像陡然間吃了大力神,扛起麻袋就開跑。

  一圈,兩圈,三圈......五圈!

  第五圈幾乎是走過來的,李三思搖搖晃晃,差一點覺得自己雙腳都不受控制了,可以直接拆了裝在汽車上面,還飛速呼哧呼哧的走。

  腳底板傳起來一陣一陣的酸疼,李三思是半跑半走的來到戒武旁邊,腰板挺得筆直。

  「你這是洩怨!」李三思轉過頭狠狠地說。

  戒武的表情有些慌亂,「我有什麼怨恨可以洩!?你不要惡意打岔偷懶,屆於你這種行為,再去給我跑五圈!還不快去!不要你的屁股了?」

  這個戒武絲毫不負責任的漫天要價,差點沒有把李三思的腰給閃折了,看著戒武抬起的右腳作勢待踢的樣子,李三思在權衡了半天過後,還是決定保護自己嬌貴的屁股,他拖著沉重的身體,扯著麻袋再次的踏上旅途。

  一圈,很費力。

  兩圈,很吃力。

  三圈,已經恨爸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

  四圈,已經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是一條蜈蚣。

  五圈,幾乎是連爬帶走了摸了回來。

  李三思的體力發揮到了極致,他保證這是他長久以來第一次那麼恐怖的運動,彷彿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出奇的是戒武的眼神透出一絲的讚許,但是隨即就回復了那種兇狠的表情,「看起來你的極限就只有麼的一點了,現在已經臨近飯點時,你如果現在趕到飯堂,也許還有吃到東西的可能。」

  「飯...飯堂...」,李三思大張著嘴,好半天吐出一句話。

  此刻在海螺山上的藏源,看著遠處的李三思和戒武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好小子,看起來滿不錯的,沒有受過訓練的平常人,體力的極限也達不到他那種地步,呵呵,或許有望成為密宗傳人也說不定。」

  「不錯,就是飯堂啊,」戒武把手指向遠處的一座古寺建築,「這裡所有的武僧吃飯都在飯堂裡面,現在已經開飯了,如果你去得晚了,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喂...我現在動不了啊怎麼去...剛才的訓練已經耗盡了我的體力...」李三思現在連申辯的力氣都沒有。

  「那是你的問題,不管我的事,我也吃飯去了,哎呀,甜點,水果,聽起來好像也滿不錯的...」戒武吹著口哨,悠閒的從李三思身邊走過去,那一時間的動作讓李三思想起了一隻嗷嗷待哺的母雞。

  肚子已經很餓了,也幸虧李三思早上從藏源那裡的大餐吃的高能量東西多,現在機體還有能量可以搾,力量像流水一般,細小的從身體各個泉眼絲絲脈脈的湧現出來,逐漸的匯聚,讓他忍著週身的疼痛,慢慢的朝著飯堂移動過去。

  「對了,」戒武轉過身來,差點讓李三思一個激靈,他現在看到這個人的表情就害怕,聽到他的說話心裡就有陰影,按照他往日見一個人取一個名的習慣,戒武的綽號已經用上了魔鬼級別。

  戒武說,「本來每天的早中晚都有訓練,但是看你今天是第一天來,今晚的訓練你就免了,從明天開始,你準備好,將參加晚間訓練。」

  李三思發現自己已經感覺到絕望。

  飯堂好不容易在他堅持不懈的挪動下近在咫尺,李三思已經看到希望的曙光,食物的力量是很巨大的,在李三思這裡,足以改變一個宗教的信仰,他現在的信仰,就是在飯堂裡面豐盛的飯菜。

  但是等到他一進去的時候,完全已經傻了眼,哪裡還有人,只有一些僧人收撿著桌子上的各類碗筷,還有一些倒在水桶裡面的殘羹,李三思目睹目前的情形,不亞於看到遭到原子彈轟炸過後一片狼藉不堪入目的廣島。

  身體的疼痛傳來,腿部因為劇烈運動分泌過多的乳酸讓腳部肌肉一陣酸一陣疼的,差點就快痙攣,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委屈傳來,讓李三思鼻子也跟著有些酸楚,心裡只有那麼一道防線,眼淚就要大滴大滴的掉落下來,砸在地面上,砸在他拚命挪動的腳下,砸下他苦苦堅持的彼岸夢想。

  李三思抬頭看向飯堂天花板,第一次感受到無依無靠的孤獨,這個動作,可以讓他保持著眼淚不會輕易的掉落下來。這是他第二次用這個動作,第一次在密林島半山別墅的時候,聽到蘇紫軒答應嫁給王梓的話語,那一刻,為了不在靜謐的別墅之中讓其他人聽到自己的哭泣聲,李三思硬生生的用這樣的方法忍住了哭泣。

  原來,只要頭一直看向天空,眼淚就會流到心裡面去,即使表面上還在微笑。

  突然面前就那麼平白的多了一碗灰青瓷碗盛放的米湯,淡淡的香氣縈繞在他現在對食物異常敏感的鼻子旁邊,讓他剛才肚子裡才平息的饞蟲此刻又活躍起來。

  他轉頭看過去,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僧人站在他的面前,年紀比他要小一點,此刻他手捧著一碗米湯,眼睛清澈的看著李三思,面部帶著微笑,眼珠子看看手中的米湯,再看看李三思,示意他乘熱喝掉。

  李三思捧起米湯,嘴巴掀著碗邊,吸吮著熱騰騰帶著清香的米湯,粘稠的米湯順著他乾涸的喉道滑了下去,帶著些溫暖的熱量,還有一些糖分混合在內甜絲絲的味道,讓李三思再也抑制不住內心逐漸漫延的眼淚,在米湯的迴腸蕩氣間決了堤。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09:59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十六章 我要做密宗傳人!(二)
兩隻小豬呼嚕嚕
  「你叫什麼名字?」李三思擦掉眼角不斷劃下的眼淚,聲音哽咽的問旁邊小和尚,雖然他現在的樣子有些難看,但是他保證他的表情,已經是他現在的這個狀態下面努力做出的最和諧友善的表情。

  「我叫歸重,是寺裡面的火頭軍,也就是給大家做飯的,你呢?」

  「我...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叫什麼名字?」

  「如果不知道,不如就叫現在的名字吧。」

  「嗯,我叫歸離。」李三思暗自下了決定,他必將以這個大林寺的禪號,堅持著他在這裡的日子,在一日沒有成為密宗傳人離開大林寺的時候,就一日也不會拋棄這個禪號,直到有一天真真正正的離開了大林寺之後,他才會改回原來的名字,現在的歸離,是一個督促他不斷努力的背負。

  「歸離兄弟,你以後這樣子吃飯,可吃不到的啊。」歸重語重心長,感覺一副特為老練的模樣。

  「嗯......」苦果只有自己吞,沒有什麼辦法,戒武顯然是故意的,讓他跑圈,卻在所有人都吃完飯了的時候,才叫自己去吃飯,卻哪裡還有飯菜。

  原來,自己在藏源房間裡吃的那一頓,只是好心的藏源特地的款待自己的,虧自己還以為大林寺裡面每一頓都那麼的豐盛,現在看起來,這裡的生活真的有些慘不忍睹。

  「這樣吧,我是飯堂裡面管盛飯的,以後你沒有來的時候,我就給你備下一份,等你來了再吃!」歸重還很有些年輕的表情上面,寫滿了真摯,讓李三思差點再次的流出眼淚。

  兩隻手緊緊地握著,在這個遠離海山城,遠離親人朋友,遠離正常世界的大林寺,也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毫的溫度。

  ※※※※※※※※※※※※※※※※※※

  「這就是你的床!」戒武帶著李三思來到宿舍,指著其中一張只有一塊硬木板,一個薄薄的鋪蓋的床位說道。

  這樣的床,能夠睡得下人麼?自己曾經的那張床去了哪裡,自己曾經在自己家裡睡著的那張溫暖的床鋪去了哪裡,那有著肥皂水香味的被蓋,又去了哪裡,李三思看著戒武不容置疑的凶狠表情,所有的問題和不滿頓時全咽進了心裡,對這個戒武不論說什麼也是徒勞,李三思的倔脾氣上來了,大不了就這樣睡,寧願睡這裡也不會讓這個可惡的和尚看輕!

  「你沒有別的事了吧,沒有了我要睡覺了。」李三思看也不看戒武,自己徑直的躺在床上,一副滿意的表情,實際上硬硬的床鋪把他本來過度訓練已經透支的身體硌得生疼,但是他一咬牙,還是那一幅陽光燦爛的樣子,讓戒武恨得牙癢癢,但是又沒有辦法,是自己叫他睡的,總不能叫他再起來去訓練吧,雖然戒武本身並不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但是在這間大房子裡的所有武僧都看著自己,自己如果不拿點說一是一的威信出來,又如何的服人。

  於是戒武硬生生的壓抑住心裡快要狂暴的怒氣,轉身離開宿舍,只是在出門的時候,已經想好了明天以什麼嚴苛的訓練對待李三思,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又露出了一絲陰笑。

  李三思接下來的訓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每天戒武施加給他的任務量越來越大,雖然他面對著戒武還是那一幅半冷不冷的模樣,但是他心裡已經把這個可惡到了極點的和尚從祖宗十八代罵到了辛亥革命,從八年抗戰罵到了新中國解放,就連他每次跑步路過戒武旁邊的時候,戒武都會莫名的感覺到空氣裡的冰冷,打一個寒顫。

  李三思從不低頭,也不會祈求,堅決不會讓這個戒武看輕,更不能在他的面前看到自己軟弱的模樣,最後就連戒武都對這個少年的韌力有些動容,無論他怎麼的施壓,甚至與說只要李三思一句話,他今天的訓練量就全部減半,可是李三思都沒有絲毫猶豫的和他錯身而過,寧願去完成那些恐怖的訓練,也不會在這裡像戒武低頭。

  好在歸重每次在李三思最後來到飯堂的時候,總是預備了一大碗的飯菜,斗碗的裝的飯,第一天讓李三思只吃得下三分之一,肚子就已經飽得了不行,第五天過後李三思已經能夠把斗碗的飯菜全部的吃完,李三四全部生活裡最快樂的日子,就是每天訓練結束的時候和歸重一起吃飯。

  兩人有說有笑,李三思這才敢把在訓練場對戒武的不滿全部發洩出來,罵個狗血淋頭,把他以前在學校裡聽到過最罵人的話也一一羅列套用在戒武身上,於是間很快在歸重的心裡建立起一個滿身豬頭,張牙舞爪,面目醜陋歪斜,全家上下沒一個是好人並且還是馬和驢子的雜交物種下輩子沒有後代的凶狠僧人光輝形象。

  床鋪剛開始倒是把李三思睡得不習慣,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一個晚上轉了幾次身,最後還是在困意瀰漫下沉沉的睡去,到了後來李三思幾乎是已經達到一躺下就睡著的境界。

  訓練量日漸加大,從之前的背兩個五十斤的沙袋跑十圈已經是小兒科了,沙袋逐漸加碼,從兩個,三個,到換成一百斤的沙袋要背上兩個,然後跑步的圈數也在逐漸的升級,從十圈,到早上十圈,下午十圈,晚上十圈,最後更加的逐漸加碼,就連一同訓練的其他武僧也不禁對李三思產生了同情。

  這一切的訓練,李三思都咬著牙堅持了過來,人在逆境之中所爆發的力量是無窮的,就好像現在的李三思,和現在恐怖的訓練量比起來,李三思在學校裡的那些體育課訓練內容簡直就像是在訓練一個三歲小孩。

  一切支撐著他走過來堅持的過來,在最困難的時候繼續下去的,是那個遠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的美麗海山城,那裡有他的親人,有他的朋友,有他心儀的女生,有他的童年,有無數不經意間關於邂逅和離開的故事。

  不過,當這個大林寺孤島的海風輕起的時候,一切都變得那麼的遙遠。

  ※※※※※※※※※※※※※※※※※※

  「從今天開始,我們練習腰腹力量,你你你,馬上給我去那邊的單槓上面,做五十個挺身!」被戒武點到明的三個武僧,其中就有一個是李三思。

  一排排生鐵鑄成的鐵梯子就那麼突兀的立在水泥地面上面,乾脆的朝天立著,像是一排秦始皇兵馬俑,和李三思一起被點到名的另外個武僧,二話沒說就上了梯子,兩隻腳穿進兩根橫槓中間,一腳腳背勾住橫槓,然後身體就那麼倒吊下來,依靠著腳背的支撐鍛煉起來俯臥撐,一個,兩個,三個...「你在等什麼!半天也不做,你的訓練加二十個!」戒武看到李三思的猶豫,心中得意,名正言順的加了碼。

  李三思只好有樣學樣,照著先前武僧的樣子繼續做了起來,心裡開始搞不懂這個戒武和藏源有什麼深仇大恨,就連他介紹的人也要不顧一切的折磨,或許,這個變態的武僧教官已經看到了藏源對自己的重視,所以才會不擇手段變著法子來整治自己。

  長吁短歎並不是能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就是自己依照戒武的話,一個一個的坐滿挺身七十個。

  李三思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從他這個倒吊在梯子上面的角度看上天空,有些碧藍清澈的顏色,還有一大朵一大朵流過去的白雲,他做第三十個挺身的時候,天空的白雲就像兩個串聯在一起的糖葫蘆,等到他做第個五十二個挺身的時候,天空的白雲已經變成了大冬瓜。等到他做第七十個挺身的時候,他的腰已經撐過了最後底線,掙扎著掉落下來,差點沒有把李三思摔個腦震盪,他慢慢的爬起來,從小腹到胸膛,一片的肌肉牽筋連骨的疼痛。

  戒武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很好,挺身已經完滿完成,接下來去那邊做一百個俯臥撐,從頭到尾,不能鬆懈,我會給你數著,兩百個,一個姿勢不標準,就給我多做十個,依次累積!」

  李三思已經快要對戒武叫投降了,這樣的訓練強度,剛做完挺身,又是俯臥撐,而且地面上還鋪著鐵渣,手一按上去就硌得生疼,更別提還要在這上面做一百個俯臥撐,李三思是一百個不情願,但是也沒有辦法,看著戒武那種得意的表情,李三思憑空的產生出一個夢想,到了最後自己成為了密宗傳人,要把這個戒武派到密西西比亞南部去當土著,好好的整治他一番。

  為了這個夢想,李三思毅然的在鐵渣子地面上做起了俯臥撐,鐵渣硌疼了他的手掌,忍著,鐵渣刺破了他的手心,他也忍著,無數的艱難困苦,讓李三思第一次莫名的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不知道當年某個偉大部隊過草地的時候,是不是一樣的這麼艱苦,李三思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現在本來應該是在書桌台前,透過正面的窗戶看到外面有些翠綠搖曳的樹影,然後低頭做著手中沒完沒了的假期作業,偶爾在抬起頭間,想起某個女孩子的美麗笑臉。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10:04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十七章 我要做密宗傳人!(三)


      接下來的十幾天,李三思幾乎就是在這樣艱苦的訓練之下度過,枯燥無味的訓練已經佔據了他全部的生命,他的身體逐漸的適應這樣的訓練,他的力氣已經增大的和原來不在一個的檔次,他的臉龐也因為日久的暴露在陽光裡,變得黝黑透亮。

      他單薄而瘦弱的身軀開始有些環胚,他的小腹肌肉變得更加稜角分明。

      和以往一樣,所有戒武手下訓練的武僧排著隊站在戒武面前,聽著他今天的吩咐指示,看到這麼將近一個月的高強度訓練,不但沒有拖垮李三思,反而讓他變得更加強壯,戒武在思冥思苦想之下,終於想到一個整治他的好辦法。

      「今天,風和日麗,天氣涼爽,碧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大朵的白雲像宮殿一般高高掛在天空,我們心情大好,站在這烈日下,不畏風,不畏雨…」戒武看起來心情很好,他想到李三思即將到來的折磨,心裡就爽得好像一口氣吃了十個生雞蛋一樣,有種殺生的快感。

      李三思不論怎麼琢磨,始終覺得這戒武念叨的開場白怎麼都像一個小學生作文的開頭,不過也已經無從追究了,誰都知道這個武僧教官沒文化沒追求,沒有遠大的人生抱負和理想,心胸狹窄一無是處,這輩子活過了下輩子就是投胎做豬進屠宰廠在再胎做豬的三點一線生活,只知道一天想著怎麼樣去折磨自己。

      好在李三思也已經習慣了,他再來什麼艱苦的訓練,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李三思已經不再像從前,至少身體素質,已經有了大大的提高。

      「我們學武的目的,不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是為了弘揚文化!而是為了殺人,為了一擊必殺,你們不要一副驚訝的表情,要知道,這裡不是少林寺,這裡是大林寺,你們要去學習那種軟綿綿處處留手的武功,那就只有死在戰場上面!」

      戒武頓了頓。

      「你們曾經或許有朋友,有親人,有愛人,但是自從被選入大林寺過後,你們就不是人,你們是戰士,我們是在大林寺,我們是一支特殊的部隊,我們學習的是殺人的技巧和求生的能力,在戰場上面,不是你殺死敵人,就是敵人把你殺死,在近身格鬥領域,我們大林寺掌握著古老而有效的搏擊技術,也同時有最先進實用的技巧,可以說是武術之冠,」戒武聲音再大了少許,「但是,光靠技巧是沒法擊敗強大的敵人的,我們還需要強大的攻擊力,還有身體無限的抗打擊力量!只有憑藉著這些,我們才能在無數的搏鬥中倖存下來,生存下去,是人類的本能,也是你們將要共同去追尋的目標!」

      李三思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之前打不贏那些人,一個是技巧,二是攻擊力,三就是自己的防禦力,還有抗擊打能力,如果這些都得到了顯著提升,再配合上自己妙用無窮的意識流,那麼自己擊敗大林寺九大高手也不是夢想。

      「現在,我們開始各自分組,兩人一組,自由搏擊,把對方擊倒為止,我警告你們,不要留手,現在就是戰場,要全力的進攻,如果被打輸得人,今天就別想去吃飯了,就當對戰敗者的懲罰吧!」

      李三思再次的恍然大悟,終於知道戒武究竟想要對自己做什麼,難怪今天開始訓練之前自己就看到他嘴角浮起的笑意,一陣噁心的表情,原來是想借別人的手,好好的收拾自己,這個戒武,實在是猥褻到了極點,噁心!

      一群武僧各自的拉開了架勢,已經有三個人爭相著來爭搶李三思,和歸離打,有飯吃。這是幾乎大眾人普遍認同的觀點。

      李三思開始被三個人扯來扯去,接下來是四個,五個…越來越多的人把李三思眾星捧月一般的捧在人群中央,讓他有種明星的感覺。

      李三思開始得意,這些人找上他多半還是因為他平時很斯文,看起來應該不會打架,卻不知道他還有意識流的超級能力,只要在意識流狀態下,加上他這一個月以來辛苦鍛煉的體力和肌肉力量,再次遇到當天的那個大林寺護寺八法金剛之首,大林寺第九品高手,應該也會有一拼之力,不至於太過窩囊。

      李三思一邊看著他們把自己扯來扯去,索性也不去管他,樂得個隨波逐流。反正不管最後是誰挑中自己,只有他倒霉的份,這些和自己一同訓練的武僧,任他們再厲害也打不過九品高手的吧,只要是這樣,自己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倒是戒武和尚,想整自己,恐怕到最後大吃一驚的會是他!

      戒武看到李三思已經被人群圍了個滿,一時間還沒有想到李三思這麼的緊俏,像是熱銷的便利商品,眼看著大家爭先恐後,一副除李三思不搶的模樣。

      戒武只好順應大眾要求,犧牲一個李三思,平息諸位飢渴的願望,算來算去自己也不吃虧,於是他鼓足氣,對著人群大叫一聲:「好了,可以許多人同時選一個人,但是相應的規矩也是有的,也是公平的,打贏的那個人可以吃打敗的的那幾個的飯,而打輸得那群人,一個都不要想吃飯!」

      這是強盜的公平!李三思只覺得天昏地暗,心裡已經把戒武不知道咒罵了多少遍,這個戒武,你究竟是救我還是害我,打輸得那群人不准吃飯,你乾脆直接叫他們把自己往死裡打算了,還乾淨利落,免得你還背起一幅君子的面容當小人。

      李三思在被拳頭腳踢淹沒的那一刻,心裡面暗自下了決定,自己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這個陰險狡詐的戒武!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10:06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十八章 第七品高手(上)


      李三思是被人抬回去的,路過戒武旁邊的時候,還可以看到他臉上掛著的得意表情,李三思狠咬一口牙、嚥下這口氣,你這個無良並且人品低下的死和尚,現在盡情的笑吧,總會有你哭的時候!

      一群武僧在李三思身上的踢打,其實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一來是因為這群武僧也是初進門,沒有經歷過嚴格的訓練,還是正和李三思一樣處於基礎訓練的當頭,下手不是很重,二是李三思在這麼一個月的嚴苛訓練之下,身體的強度也在習速的增長,這些個武僧的這麼幾下,也只是把他打的鼻青臉腫,身體骨骼到還完好無損,沒有傷到筋骨,頂多過個幾天,身上的這些痕就會消失無蹤。

      夜深人靜,整個安排著他們所有新人武僧的大宿舍裡傳來一聲聲如雷一般的打鼾聲,有一些鳥鳴語透過鼾聲以獨特的頻率傳進他的耳朵,讓他的心已經乘坐時間機器,一幕幕的重溫過去的日子。

      窗戶外面有些樹影來回搖曳,影影綽綽,低伏間透出溫柔的月光,白皙的灑進窗戶,莫名的讓李三思一陣傷感.不知道何年何月,自己才能離開這裡,遙遠而無期的未來,寂寞而孤獨的人。

      突然窗戶邊上閃出一個人影,李三思瞳孔頓時增大,全身警覺性的繃緊,而當看清楚來人的時候,繃緊起來的身體又鬆懈了下去。

      一張胖胖的臉,帶著些溫和的笑容,正是一個月前把李三思帶到戒武那裡的藏源.現在正在窗戶外面,親切地和他打著招呼.示意他出門來。

      李三思悄悄地起身,雖然白天被子眾人圍毆並沒有多少實質性的傷害,但是現在起身來,屁股,小腹,臉蛋,手臂全身各處都傳來一陣疼痛,皮膚上還有眾多的淤青,此時所有的人都睡得滾熟,就算是放個炮也不可能把他們震醒。

      李三思躡手躡腳,穿過一些地上睡著的武僧手臂腳肢處的空隙,像是輪胎一樣,從人群之間抽身出來,輕輕地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藏源師叔,怎麼會是你!」在這個大林寺裡面.李三思最親的人,可能就是面前這個藏源和尚還有飯堂裡面的歸重小和尚。

      而藏源他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到過了.現在看到他,自然是格外的驚喜。

      藏源一身寬大的僧袍,在月夜裡撒上一層泛著白的光輝,有些夜晚漸低婉轉的風迴盪下來,鼓動他的衣角.迎著風臘臘作響,像是午夜裡招展的旗幟.給人以一種穿破黑暗的勇氣。

      藏源轉身看著面前的李三思,眼睛裡滿是讚許的神情、他伸出自己寬大的雙手,在李三思肩頭上捏了捏,又在他小腹上,胸膛上拍拍打打,掩飾不住心裡的欣慰,「看不出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歸離你就變得這麼強壯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要成為大林寺的第一高手,成為密宗傳人麼!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李三思笑了,只不過他現在的笑容在他開滿青頭包的臉上看起來實在有些慘然,像是一個豬頭人在磕磕碰碰過後透露出的白癡笑容。

      藏源使勁地拍著李三思肩膀,「你很不錯!這一個月.你的所有表現我都著在眼裡,最難得的是你在戒武的百般刁難之下、依一副不屈不撫的樣子,好小子!」

      「這一個月,我的全部……你都看在眼睛裡……?」李三思有些愕然,沒想到自己曾經以為根本沒有人會重視自己,沒有人在意自己,而自己面前這個藏經閣主持藏源師叔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的時候、竟然還有一雙眼睛、一直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觀察著自己,關心著自己。

      「嗯!」藏源點點頭,「你的實戰格鬥能力太弱了,再這麼下去,進境實在緩慢,所以我才決定,在深夜的時候,來傳授你一些大林寺裡面要進入達摩堂才能學習的武學!」

      李三思精神一振,暗道轉於來了.這一個月以來,自己一直在戒武的手下做著最基礎的訓練,絲毫沒有涉及半點武學,而現在有藏源傾囊相授,自然磨拳擦掌,只不過李三思實在不知道這個達摩堂究竟在大林寺裡面指什麼,大林寺裡面和他平時接受的常識衝突太多。所以他開口問,「你所說的達摩堂.又是什麼地方?」

      「如果說藏經閣是大林寺專門負責提供武器裝備的地方.那達摩堂就是專門訓練人才的場所,也只有進入了達摩堂.你才有申請挑戰九品高手的資格。」

      「那麼我現在在戒武手下訓練.又是桂靠到什麼堂口的?」李三思不解的問。

      「沒有任何掛靠.你們就是普通的初學武僧.只有經過了這一系列的基礎訓練,過一年才能升入達摩堂內.進行更加高深全面學習。」

      「我的意思是……我剩下的十一個月,都沒有挑戰九品高手的資格,必須在升入達摩堂之後,才能學習文化知識和挑戰九品?」

      李三思希望藏源回答的是否定的答案,要不然他抱定的盡量在海山城第三高中暑假結束之前回去的夢想就面臨著被打破的厄運。

      很不幸,藏源點點頭,證實了李三思的猜測。

      李三思垂頭喪氣,剛剛有的一點想法,卻像鑽出水面帶點琉璃色彩的泡泡,不經意間輕易的破碎、消逝得不留痕跡,像是從不曾存在過的一樣。

      「還好,升入了達摩堂,就脫離了那個變態虐待狂戒武、那麼自己也不用每天都只剩下半條命的活著」李三思自我安慰的能力很強.阿Q精神在他身上體現了個淋漓盡致,這也歸根於他多年以來作為吊車尾家族頭號人物練出來的心裡承受能力。

      「那個……你的隨行武僧教官,會隨著你的升入而一起升入……」藏源隨之而來的一句話,讓李三思的心靈再也不湛重負。

      不是吧,自己這一年還要在戒武手下不說了,竟然在升入達摩堂之後還要繼續在戒武手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李三思已經開始祈禱。

      「達摩堂的正門院有一個大鼓,在達摩堂裡,如果你擊敗了自己的隨行教官、那麼就有了挑戰九品高手的資格,就可以獨自上前擊響重鼓,到時候,全寺廟的人都會把注意力轉向那裡,那個時刻,可真是熱血沸騰啊!」藏源頭望著夜空,神思好像飛到了達摩院鼓聲響起的時刻。

      在聽到擊敗自己的隨行教官的時候.李三思頓時又回復了精神,人生在短時期內終於有了努力的方向、擊敗戒武.李三思想起來就心癢癢,「原來只要擊敗了戒武那個野和尚,就可以挑戰九品了。

      藏源看到李三思一陣興奮的表情,語氣嚴肅的歎了一口氣,「你千萬不要以為打贏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你那麼想、就大錯了!」

      李三思轉過頭來看著藏源,從他和戒武兩人相遇的時候,李三思就感覺出來這兩人之間不對勁,而戒武也後來因為李三思是藏源介紹進來的而百般刁難,想盡各種辦法變本加厲的折磨他,讓李三思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再多了一層猜測。

      「你和戒武野和尚兩個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這是李三思迫切想知道的原因,也是他最近不斷受苦受累的原因,再怎麼說,也得給自己討個公道吧。

      藏源著著一臉企盼的李三思,歎了口氣,「我該給你說對不起,讓你因為我們的矛盾受了不少的苦,這一都歸罪於大林寺裡面不合理的九品考核制度!」

      藏源迎著吹動的涼風,是不是每個年邁的人在講從前故事的時候,就會看起來年輕那麼許多,別人不知道,至少藏源是這樣,他說起和戒源往事的時候,一剎那自己就彷彿年輕了十歲。

      「那時候,我剛進寺裡,也有受到一些師兄們的關心,戒武就是其中的一個,他那時候的性格直爽豪烈.讓我很是喜歡,再加上他也時常的在我想念遠方親人寂寞的時候陪我聊天說話,兩人也頗為投緣,於是就結拜成為兄弟.他便是我大哥。」

      李三思心裡一震,還沒有想到原來戒武和藏源,居然有著這樣的故事,卻不知道為什麼關係會搞成這樣。

      「再後來,隨著時間的過往,戒武已經是大林寺的第七品高手,而我,也因為時間的關係,對遠方親人的思戀也漸漸轉淡,開始適應了大林寺的生活,但是始終沒有放棄成為密宗傳人離開大林寺.也一直勤練武功。」

      藏源自顧自的說著、李三思卻聽得砸舌,原來戒武早在以前,就是大林寺七品高手,幸好自己沒有衝動和他打起來,否則現在就不是皮外傷的關係了。

      「最後有一次,我武功有了很大進境,轉於有了挑戰九品高手

      「所以……?」李三思開始有些明白兩人的恩怨了。

      「當我開始挑戰九品高手的時候,戒武還沒有完全的反應過來,根本就不相信會是我來闖關,我也是當時一心急於出關,當面對戒武的時候,終因他頓念昔日兄弟之情,沒有全力出手,而讓我贏了過去。」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10:09 PM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十九章 第七品高手(下)


      「所以…」李三思開始有些無奈,終於明白為什麼戒武會那麼的偏激,都是因為不相信自己從前的好兄弟會前來挑戰他,「你敗給了第六品高手…於是頂替戒武,成為了第七品的高手?」

      「不錯…」藏源有些失落,看著李三思滿身的傷痕,心裡更是不安,「我們之間的恩怨,竟然牽扯到了你,對不起……」

      「沒有關係,」李三思抬起頭來,就那麼笑了,只不過他本來難看的笑臉,在藏源眼裡看起來,格外的親切和內疚,「還托你們兩人的關係,我的身體才能強壯的那麼快啊!」

      開玩笑,沒有丟掉半條命已經是便宜自己的了,李三思雖然心裡這麼說,但是嘴巴上還是蠻客氣的,畢竟藏源已經很內疚了,更何況他自己的身體的的確確在這種非人的訓練中成長過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一般的這種訓練,不是將人的身體拖垮,就是將人打造得更加強大,李三思很幸運的成為了後者。

      「對,」李三思這才反應過來,「你不是大林寺裡面的第七大高手嗎,趕快教我在達摩堂才能習練的武學,讓我能早日的打敗戒武!」

      「噢…」藏源似乎這才想起自己前來會李三思的目的,「不要著急,達摩堂裡的武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學習,當然我指的是身體的資格,以你現在的身體強度,只能適合練一些入門的武學,而記載在書籍裡的一些上古武學和現在技術,在你沒有打好基礎之前,我不能貿然的讓你去練習!」

      「從來就沒有聽過,練武還有這種顧忌!?」李三思有些訝異。

      「當然,在你沒有那些基礎之前,修煉一些高深的武藝,是沒有辦法發揮出它們因有的威力的,就如一個最簡單的諺語,最基礎的動作,重複練習個幾千上萬遍,也會產生巨大的威力,只有你在基礎的武學上面將身體練紮實了,身體的肌肉爆發力才足以勝任那些更具威力的武學!」

      李三思點點頭,「那麼,我們從哪裡開始。」

      他實在是等不及了,一想只要自己有了實力就直接去達摩堂敲鼓又如何,到時候扯著身子挨個的對戰九品高手,打出這座大林寺去。

      「就先從第一套拳,『羅漢拳』開始!」

      「嚇!?」李三思差點要驚呼出聲,這就是達摩堂的武學,少林寺裡最普通最基本的拳法。

      藏源看他沒有那麼大興趣,連忙解釋,「經過我們大林寺武學研究院也就是達摩堂的一致鑒定,決定了羅漢拳是練習拳法基礎最有效的武學,只要使用的好,在簡單的套路中也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今天我就只是教授給你口訣,然後你馬上回去睡覺,為了保證你的身體,你可千萬不能就這樣倒下去了!」藏源對李三思的身體頗為擔心,這一個月他是看到李三思經歷的非人鍛煉,但是也是心急歸心急,他本人也沒有辦法去阻止。

      「不用了,你把羅漢拳的要訣全部給我敘述好了,因為現在,我已經完全達到狀態了。」輕鬆的語言,蘊含著強大的自信。

      藏源突然覺得面前的李三思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不光是氣質神情,就連眼神也變了,有點讓他面臨著一個緊鎖他心靈的人,自己一點一滴的情緒波動都沒法逃脫對方的掌控,他試探著說,「歸…歸離,你怎麼了?」

      李三思抬起頭,本來隱沒在陰影裡的臉此時又暴露在月光下,雖然一樣的瘀青斑斑,雖然一樣的鼻青臉腫,但是一切都不一樣了,他的威官,已經延伸到了幾十幾百米以外,他的全身反應,已經浸入了一個感知超級敏銳的境界,他的眼光,足可以洞悉地面微粒之中的細小塵埃。

      「藏源師叔,請你演示你的羅漢拳。」李三恩盡量的將自己心境放置在一個比軟平和的心態,因為他怕下一秒,自己就會從高高在上的意識流境界裡摔落下來。

      雖然李三思現在看起來很古怪,但是藏源還是依足李三思的要求,上前去打了一整套的羅漢拳,還邊打邊說明了需要注意的要求和口訣。

      一套拳打完,藏源原地裡做了個收站的姿勢,一頭霧水的看著李三思,不明白他要自己做那麼多幹什麼?難道他想憑著這晚把羅漢拳全部學會,從來就沒有這樣的事情,即使是天分再高的人,也必須明白循序漸進的道理,藏源整理了一下詞語,開口說,「歸離…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是,請你也必須明白,有些事情,急過頭了,反而會收到反效果…」

      「藏源師叔,請向我攻擊,用盡全力,我想知道,我究竟差九品高手多少?」李三思完全沒有功夫多和他解釋什麼,現在自己在意識流的狀態之下,任何一分一抄的時間都異常的寶貴,耽擱不起。

      藏源差點沒有把下巴掉落下來,這個李三思也太狂妄自大了,他認為就他這一個月的鍛煉,再加上剛才看過自己打的一套最基本的羅漢拳,就能擊敗作為大林寺七品高手的自己!?

      藏源打死也不會相信,但是他還是依足李三思吩咐,帶著一頭的問號和驚歎號,做了一個姿勢,手曲成拳,帶著一半的力道,一式羅漢拳朝李三思胸膛轟了過來!

      李三思也做出馬步的姿勢,和藏源動作一模一樣,也是羅漢拳法,也是一拳轟了過來!

      平平無奇的話數,平平無奇的雙拳,但是卻有一樣的快速!

      「砰!」得一聲交會,李三思朝後面倒退了一步,而藏源也被撼動了少許。

      「想不到,自己還和你差那麼多!」李三思滿臉的遺憾,本身的意識流已經消退,自己這一個月苦練的身體,還是不能做到和藏源力敵的地步。

      豈不知藏源已經是滿臉的驚異,且不說李三思能夠攔截住他的拳頭,光是李三思出拳的時候那種沉穩和氣質,就讓他感覺到面對著的不是一個少年僧人,而是一個可以和自己勢均力敵的高手,更可怕的是羅漢拳,自己僅僅是打了一套出來,李三思就好像已經完全掌握而且練習了很多很多遍一樣,杏則不可能打出那麼穩准的一拳!李三思輸了,他只是輸在身體不如藏源,其他的,一分也不弱於藏源。

      「這套羅漢拳,你曾經練習過嗎?」

      「沒有。」李三思搖搖頭,對於羅漢拳的學習,全部是緣於意識流的超級能力,否則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到精通的地步。

      藏源像撿了個寶一樣,差點沒有把李三思摟進懷裡親一口,眼看天色已經太晚,就和李三思約好明天再見,他在大林寺裡面那麼多年,看過不少的大林寺往事和歷史,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像面前的李三思一樣,學拳法只是看一遍就會的,他心裡那個埋藏了很久一直深藏著的夢想又開始蠢蠢欲動,慢慢的破土發芽,慢慢的伸出軀幹,慢慢的生長蓬茂,慢慢得覆蓋了他原來心裡面灰沉沉的天空,他甚至可以當一個預言家,從明天開始,大林寺內部將逐漸的醞釀一場風暴,一個從古至今絲毫沒有過的大林寺第一人,將會橫空出世!

      ※※※

      之後的日了,依然是枯燥無味代替了一切思念家鄉思念過往的日子,每一個日昇日落的清晨和黃昏,都能夠看見李三思和眾位武僧在晨風和晚霞中經受嚴苛訓練的蹤影,戒武依然三天兩頭的變著法折磨對待李三思,但是住往他越苛刻,李三思反而就更加的堅強,到了後來,戒武都幾乎對他沒了法子。

      不怕滾水燙的死豬。這是戒武後來對李三思的評價。

      蠢驢!這是李三思的反擊。

      但是無論李三思白天怎樣的受苦受累,在夜晚的時候藏源就會準時來到,先是交給了李三思一些練氣調養的功法,幫助他更好的回復精力,而且每都會對著李三思打一套拳法,如果是恰好碰上李三思的意識流狀態,藏源就會一股腦的打出多套武學,把信息全部灌輸進李三思大腦,如果碰不上意識流的時候,藏源就只好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教授,讓李三思慢慢的領悟。

      他是抱定了決心,要把李三思打造成為一個足夠一舉對抗九品高手,通過考驗晉陞成為新一代的密宗傳人,只是他一直也猜不透,為什麼李三思的資質時而高時而低,高起來的時候自己演練的拳法甚至還沒有他學習得快,而低起來的時候自己一個動作重複個三四遍他也不一定能夠掌握。

      但是無論怎麼樣,他都大大地看好李三思,不光是因為李三思的資質,更是因為他身體裡面對未來的勇氣和希望,並不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降低,反而還更加的清晰堅定!
作者: Kaitang    時間: 2009-1-5 10:10 PM

本帖最後由 Kaitang 於 2009-1-5 10:28 PM 編輯

第三卷 叫我零零八 第二十章 黑夜的偷襲


      月夜,風高,靜寂的孤島,空氣裡只聽得見一些風刮過草叢的聲響,大林寺在微亮的光芒下靜靜的佇立著,帶著它一年前不曾改變神秘而莊嚴的氣氛,沐浴在洗練的海風裡,安靜的等待每一個昭示著大亮天光的黎明和夜幕深沉的黑夜。

      在勉強可以辨認出來的視線裡,通往大林寺海邊的沙灘上,有一些黑影正在快速的移動,黑影分散,像是一把一把黑黝黝的尖刀,朝著大林寺毫無城府廣闊開放的心臟逼近,黑影陸續而分散,進退有序,章法分明,顯然是訓練有素,有備而來,而且看起來,似乎並不懷有善意。

      黑影與黑影行動之間,有些明顯分了界的方陣,每個方陣都有人員指揮,從大林寺的四面八方,包圍而來,這群人的人數不少,裝備也似乎先進,現在看起來,似乎有著和大林寺交鋒的實力。

      天空高廣,月亮以最大的透視度和穿透性傾瀉下來,鋪散在一整座荒島之上,此時的大林寺內部,可能所有人員還在做著美夢,睡著好覺,渾然不覺寺外的威脅,更有可能,那就是滅頂之災。

      離院牆最近的一個黑衣人揮了揮手,對後方的人做了一個手勢,而後蹲身靠著牆壁,將自己的手交疊起來,後面的黑衣人迅速跑近,一腳踏在那人交疊的手掌處,藉著他抬起的力道一躍,腳不沾邊的輕鬆躍過牆壁,緊接著大林寺圍牆各處,幾乎同時出現了黑衣人的蹤影,紛紛利用這個方法不斷的潛入進去,一整個大林寺,像是蔓延進來了密密麻麻的非洲黑蟻,逐漸的被蠶食。

      有些巡夜的和尚發現異動,剛來的及看清楚,就「啊」的一聲癱軟在地上,黑衣人四面八方的潛入進來,但是似乎所有的目標都在於分隔在不同區域的入門武僧宿舍之中。

      一個站在茅廁前面,剛來的及解開褲腰帶的和尚,後腦勺就挨了一掌,直直的癱了下去,沒有絲毫的聲音,來者無聲,神秘詭異,帶著訓練有素的身手,以雷霆之勢鬼魅一樣的潛入武僧宿舍邊上,不斷地聚集。

      其中一個黑衣人靠在牆邊,看著手上的腕表,時間一到,手勢朝著裡面一比一劃,另外一個黑衣人心領神會,從背後小包裡拿出一個手雷,拉了引線,唰!一下丟了進去!

      於此同時,大林寺各個分區的武僧宿舍,黑衣人的手雷在同一時間齊刷刷的甩了進去,動作步調整齊劃一,顯得出純熟的默契配合。

      「彭!彭!彭!」煙霧炸開,濃烈刺鼻的味道撲湧而出,迅速瀰漫了整個宿舍。

      人群的驚呼聲幾乎同一時間響起,慌亂聲,呼叫聲,還有吆喝聲,響徹這個本來平靜的大林寺夜晚。

      不少的武僧衣服都來不及穿,紛紛朝著門口衝出去,剛探出個頭,守在房門口的黑衣人手起掌落,一下子就將出頭鳥打翻在地,然後腦袋無力的垂搭在地上,像一坨被烤化的軟泥。

      直到去往門口的人接二連三的倒在地上,不少人才知道門口有埋伏,立時又有一大批人當機立斷,迅速的翻窗逃跑,結果剛出了窗戶,整個人身就被五六個黑衣人抬住了,雙手被反綁在後,和一大堆人被丟棄在草地上。

      更有一些抄起板凳椅子,朝著出口衝了出去,和門口的黑衣人打成了一團,不過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秒秒鐘就被擺平在地。

      偶爾還能遇上一些厲害一點的武僧,和黑衣人打得興起,不過卻因為後援不繼,而對方黑衣人又在源源不斷遞增的同時,被對方三到五個人淹沒。

      還有的一些集合成一大隊人馬,在煙霧瀰漫之中一齊衝向出口,卻不料被橫過來的一堵木牆給堵了,完全的封死在宿舍裡面。

      陣亡的同伴越來越多,人群開始驚慌失措,左躥右跳,面目都流露出害怕和驚恐的表情,因為再這樣下去,很可能倒下的下一個人就是自己。

      不少人被煙霧嗆得實在難受,冒著危險衝出房門,正樂得守在房子門口的黑衣人一手一個,起手交替之間,三四個人就倒成了一堆。

      「給我住手!」黑衣人個個渾身一陣,轉頭看過去。

      一個男子站在他們後方,凌亂的髮際飄散開來,無風自動。

      這守在房門口的三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神的驚懼,他們一直就守在大門口,而窗戶那邊也沒有看到負責把守的同伴放走一人,這個男子是怎樣來到他們後方,什麼時候來到的,他們絲毫不為所知,而且從這個男子身體裡傳出來的氣勢,讓他們感到一陣棘手。

      一個黑衣人正要上前,旁邊的一人伸手出來攔住他,挺身一步走了出來,而後在以一個邁步向前的動作忽而轉成奔跑,朝著男子這裡衝過來,手中一拳揮出,取得是男子眉心,力圖一擊到位,將其打翻在地。

      只是眼光一閃的時間,也看不到男子怎麼出的手,衝上來的黑衣人就已經「撲彭!」一聲倒在了男子面前,絲毫沒有阻擋住這個男子一分半秒,反而讓他不斷地朝著另外兩個人走過來。

      這兩個黑衣人只覺得傳來一陣龐大的壓迫,男子再向前一步,兩人再沉不住,一左一右,一式手刀,一式掃腿從上下兩路橫切過來,只要面前的男子一個遲疑,立刻就將被擊倒。

      勝負只是一瞬之間的時候,男子揮拳的速度很快,但是這兩個黑衣人也豈非易與,在男子雙拳揮到面前的時候,他們雙手已經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臉龐,從攻擊狀態又轉化成為了防守狀態。

      不過這個防守並不是全無破綻,至少回擋的手速就跟不上男子拳頭擊發的速度,兩人挨個滿滿當當,身體打著旋兒飛翻出去,撞在一堆人堆之間,四下裡滾落開來。

      周圍的黑衣人都注意到了正門的失守,頓時就有五個黑衣人動了身,朝著男子所在的門口處移動過來,以多欺少,一向就是這群黑衣人的拿手好戲,只要哪裡出現了破綻,馬上就有更多的人過去填補,力圖要讓宿舍裡面的人出不來,活活的悶死在內。

      李三思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指節畢剝作響,稜角分明的肌肉在緊身衣上凸隱凸現,經歷了一年時光的磨礪,經歷了一年的艱苦生活,他的身體已經不再單薄,結實的小腹和寬闊的胸膛顯示了他的健壯,凝練的肌肉昭示了他的力量,渾身蘊含的爆發性力量,讓向他接近的五個黑衣人在看到他那雙精光熠熠的眼神之時,同一時間內心一緊,密麻的汗水迅速爬上了五個人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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